「小姐,你不回去嗎?」青雪也瞥見樹後的那個身影離開了,看了看悠閒坐在鞦韆上的葉凌歡,「說不定我們還能推波助瀾一下?確保成功?」
「不行,我不能回去。」葉凌歡搖搖頭,斟酌了片刻,還是沒有說紅衣男子這個巨大的威脅存在的事情,她得表現得和此事一點兒不沾邊,「你幫我回去看看情況,必要的時候提點兩句,我……真不方便出現。」
「好。」青雪沒有多問,點點頭就離開了,留下葉凌歡一個人蕩鞦韆。
希望葉青雲足夠聰明,能夠把這件事情鬧起來,還有那個紅衣男子,希望他不要懷疑到她的頭上,不過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了,他肯定第一個懷疑他,到時候不知道他會怎麼對自己。
他要讓她接近端寧王,雖然目的不清楚,但是在她去實踐這件事情之前,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生命威脅的。
端寧王……
有那麼一炷香的時間,葉凌歡就被這些思緒糾纏著,她終於使勁兒的甩了甩頭,將這些思緒通通都拋開了,只閉著眼睛,享受這片刻寧靜和放鬆。
她蕩著鞦韆,越蕩越高,好像覺得自己的身子飄了起來,她能清晰的感覺風兒拂過面龐,那麼舒適,這是她穿越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第一次這麼愜意,跟和邱槿荷、葉塵予在一起的感覺不同,她露出一抹微笑,悉心感受這美好。
突然,葉凌歡覺得好像有人輕笑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看到不遠處一棵桃樹上一抹紅色的身影跳了下來,剛好站在她的鞦韆上。
他用力一蕩,鞦韆飛了起來,他一把將葉凌歡攔腰抱住,她只覺騰雲駕霧般的飛了出去。完了要摔死了,這是葉凌歡腦中閃過的念頭,下意識緊緊拽住了他的衣服。
他左手抱著她,右手在一棵大樹枝上一扳,便又彈了起來,然後輕輕的落在數丈之外。
葉凌歡第一次體驗半空飛躍的感覺,驚魂未定,還緊緊的抓著那紅色的衣角,直到聽到他的嗤笑,才放開了手,一掌將他推開。
「你有病啊!」葉凌歡怒道,她蕩鞦韆蕩得好好的,他就竄出來攪局,這個該死的紅衣變態。
不過,第一次在白天見到他,看起來比晚上更加俊逸,紅色的衣服還是被他穿得那麼漂亮,而且也沒有晚上陰森森的鬼氣。
「看你蕩鞦韆的樣子那麼舒坦,我就也來湊一下熱鬧。」紅衣男子始終是笑,很輕鬆的道,「你不是膽子很大嗎?昨晚對我的態度那麼強勢,剛剛怎麼被嚇得抱著我不放手?」
「你!」葉凌歡很不想承認自己害怕了,可是她剛剛確實心都掉到了肚子裡,她狠狠的咬咬嘴唇,然後無不諷刺的道,「哪兒有你的膽子大,大白天在仁和伯府中來去自如,你將仁和伯府的護衛們置於什麼地方了?」
「我今日也是逼於無奈嘛。」紅衣男子笑得一臉純良,突然變了語氣,惟妙惟肖的模仿起剛剛葉凌歡對青雪說的話,「我也不會相信四姐姐會和個男人有染,還把那男人引到了屋中來了!」
葉凌歡臉色「唰」的就白了,她剛剛還在擔心會不會被他懷疑,沒想到他倒是聽了個正著!
「你口中的『男人』說的不會就是我吧?」紅衣男子搖搖頭,故意作出滿臉糾結的表情,「這樣我會很頭疼啊,因為我沒打算讓你們仁和伯府的人注意到我。唔,我算是明白了,昨晚為什麼你要勸我去葉嫻玉房間了,為了讓葉嫻玉今天認栽吧?」
「你什麼時候跟蹤我的?」葉凌歡心跳很快,捏著拳頭,這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這桃林極少有人來,她叫喊也沒用,「什麼時候發現我策劃了這件事情,是跟著葉青雲進來的?」
「葉青雲?哈哈,她倒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棋子,來揭發葉嫻玉是不是?你自己好撇得乾乾淨淨?」紅衣男子恢復了慣用的邪魅笑容,他摸著自己的下巴,然後挑眉看著葉凌歡,「聽雨樓無故走水的事情,我怎麼能不來圍觀一下?順便就看到你的丫頭鬼鬼祟祟進了葉嫻玉的房間,紅色的腰帶是吧?再接著,我自然就跟著你,聽到你故意讓葉青雲聽到那些話了。」
葉凌歡抿嘴不語,她是不知說什麼,她精心策劃的輕易被人拆穿的感覺真的很不爽,而且還是會對對方不利的事情,天知道他要怎麼報復自己。
「說實話,那個腰帶的樣式和材質都太粗糙了,如果葉嫻玉稍微細心一點兒就會發現那不會是我的。」紅衣男子笑瞇瞇的道,「哦,對了,我沒有透露一絲一毫給葉嫻玉,若是她連這點彫蟲小技都處理不好,也不配跟在我身邊。」
「真絕情。」葉凌歡總算是憋出了這三個字,帶著濃重的諷刺。
「我真傷心,我這可是在幫你。」紅衣男子擺出委屈的表情,作勢要走,「算了,為了讓你覺得我不絕情,我這就趕過去給葉嫻玉提醒或者直接把葉青雲殺了,你覺得如何?」
「別!」葉凌歡頓時有一種無力感,一急之下,伸手再次抓住了他的袖子,認真的看著他,「別去,葉嫻玉放毒蛇差點害死我和青雪,我報復一下,難道不正常不是情理之中嗎?誰都不喜歡被別人三番四次的陷害欺負,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要是你抓住的是我的手,我可以考慮不去了。」紅衣男子兩眼望天,漫不經心的道。
「好了,你別去了。」葉凌歡壓下怒氣,決定息事寧人,反正牽手而已,對現代的她來說是沒問題的,她很快胡亂抓了一把他的手,他的手掌溫度冰涼,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迅速鬆開,「可以了嗎?」
「哈。」紅衣男子乾笑一聲,大約沒料到葉凌歡這麼輕易的就可以牽他的手,於是得寸進尺,「不行,不夠。嘖嘖,需要吻一下臉才行,你還會這麼利落嗎?」
他斜著眼看著她,像是挑釁,那眼神十分篤定她不敢。
「哈哈,哼,你很好。」葉凌歡怒極反笑,他真以為她不敢,以為她會羞澀不已臉紅跑掉,開什麼玩笑,「既然你要秀下限,那麼我就見識一下你的下限在哪裡。」
她抓著他腰側的衣服,踮起腳,一口吻上他的臉頰,吧唧一聲。
就當親了條狗,以前她養過狗的,也親過,完全沒有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