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公子提親的事情好似一拔春水,讓莊家眾人各有心思(嫡女吉祥51章節)。文竺並不清楚眾人的心思,她只想著,若是能去京城,自己的願望或者也就能實現了。或者,借此機會逃離這裡,也是一件好事,只是,白家,真的是自己終身之所麼?
「小姐,萬萬不可,那白四公子尚未成婚便如此寵溺那些丫頭,若是小姐嫁過去,還不知道怎麼寵妾滅妻呢(嫡女吉祥51章節)!」青杏忙著勸阻。
文竺道,「若是他能敬我為妻,多些妾室又如何?我不奢求能與那人舉案齊眉,琴瑟相合,只要他……」只要他能助我報仇,哪怕他有了新歡,我再讓位便是,大不了,卻是真的去姑子,下面的話文竺卻不能說出口。
青杏還要再說,琉璃卻攔下了,「小姐雖有些身家,可有娘家等於沒有,老太太百年之後,誰又能給小姐撐腰,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忍著。那人除此外,卻也沒什麼不好,家世前程就不說了,難得對小姐一見鍾情,不介意小姐的失親之命,更是上門提親,也算是有心。若是那只圖小姐身家之人,就算是上門女婿又怎能防的住?」
聽了這話,文竺不由看了看琉璃,這是真心為自己著想了,一旁的青杏卻道,「嗯,琉璃姐姐說的也是,可是老太太已是拒了,此事未必能成,咱們說這些又有何用!」
文竺搖搖頭,「白家既然這麼好,大夫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你們且等著。」
果然,過了幾日大夫人便傳話給張媒婆,說是想見一見那白四公子,再做定奪。張媒婆有些埋怨,覺得莊家已是高攀了,竟然還擺這麼大的架子,便猶豫著想換個人家,她也認識不少官家夫人,這與白四公子相當又比莊家六小姐好的小姐一抓一把。可是無奈白家的人囑咐此門親事一定要成,她雖明白是為何,也只好給白家傳了話。
去金陵送信之人此次倒跑的極快,待到正月初九,白家就給回了話,只道白家二夫人有一姨妹嫁到彭城,待過了正月十五要來探望姨妹,順便將白四公子帶來給莊家相看,也想看看文竺。
老太太得知此事,便把大夫人叫來,「不是說了找借口推拖,如何又讓人過來相看?」
「娘莫急,這只是媒人上門,白家長輩的意思並不明確,若是那白四公子自作的主張,此次與那白二夫人見了,說明文竺失親之事,對方見咱們無意,便也罷了(嫡女吉祥第五十一章相看內容)。」
老太太聽了,卻無往日般和善,她將手中的茶碗重重一放,茶水溢出濺到了炕桌上也不顧,只大聲道,「既然已經傳了話,我便不多說,但此親事必然不能做,你可記住了!」
老太太難得如此震怒,倒讓大夫人心中著慌,難不成自家還跟那白家有什麼過節不成?嘴上卻是恭敬的應了。
待大夫人退了出去,老太太才歎了口氣,心中略有失望,「沒想到她竟如此敷衍我。」回頭又囑咐珍珠,「跟琉璃交待一下,這些日子千萬注意一些,莫要出了什麼岔子才好……」
珍珠一邊說著,「老祖宗別氣,也不要太擔心了,您不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一邊應下了,說抽空去找琉璃不提。
——
彭城縣的燈會與京城略有不同,京城的燈會是從正月初十,一直開到正月二十。而彭城則是一直開到正月底,待到二月二龍抬頭方才撤了。於是白家二夫人便說要在正月十八過來賞燈。
小姐丫鬟們都盼著這燈會,只因大順朝的規矩,元宵燈會,無論男女都可出門賞燈,夫人小姐們一年出不了幾回門子,此等盛會定然不想錯過。
可惜的是天不從人願,從正月十四便開始落雪,相比冬宴那日,此次的雪醞釀了多日,從正月十二開始,陰沉沉的天氣持續了二天,這紛紛揚揚的雪片才慢慢的飄了下來,瑞雪兆豐年,有雪不是壞事,眾人都津津樂道,只是燈會卻開不成了,府衙放出話來,將燈會改為三日後。
於是夫人小姐們便又盼著雪停,好在正月十六這日,雪終於停了,彭城的燈會便從十七日開始街燈才掛了起來。大夫人便又定下了十九日出來賞燈,二十日則宴請白家二夫人。
消息傳到各院子,丫鬟小姐們都高興的很,連一向穩重的琉璃都話多了起來(嫡女吉祥第五十一章相看內容)。
「小姐,前些年的賞燈你沒有去,真真可惜。這街上的花燈啊,各色各類,精巧無比,能閃了人的眼睛。」
「琉璃姐姐,你就別說了,明兒個咱們都能見著了。」青杏開心的將文竺賞燈時的衣裳都收拾出來,她本性就愛熱鬧,這幾年一直跟著文竺,極少出門,有這樣的機會怎能不高興。
眾人歡呼雀躍之後,琉璃又囑咐道,「老太太可交待了,這些日子務必小心謹慎,明天都要小心著些,千萬別出什麼岔子才好。」
此時天色還早,文竺正伏在桌上寫字,她的字太過剛硬,不似六妹妹的字溫婉,這是老太太和興化寺的本淨大師說過的,要改過來並不這麼容易。她聽了琉璃的話道,「祖母只是關心我罷了,能有什麼岔子,咱們只坐在馬車裡看,又不下去。」這些日子因著下雪,文竺並不曾出院子,文慧與文華也未曾見,少了許多事端,一切都平平安安的,倒讓她心安。
琉璃依然憂心,「雖是如此,也要小心才是,莫要著了別人的道。」
青杏猛然想起,「像是那次盧家少爺之事?」
文竺聽了站起身來,透過窗戶的縫隙向外看去,太陽已經偏西,陽光照在雪上,刺的眼睛疼,她歎了口氣,輕輕的道,「是要小心些才好。」
自從醒過來,六妹妹落水的事情沒有一點頭緒,連自己最懷疑的文慧都已經否定了,這一次次的陷阱又都是誰做的呢?是自己太過無能,還是太過自私?只想著自保,想著逃離這裡,想著去京城,也許祖母說的對,這門親事做不得。自己要留下來,找出六妹妹死的真相,為她報仇。
想到這兒,文竺放下手中的筆墨,轉過頭來,衝著琉璃道,「祖母說的對,此人品性不端,絕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