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太太還是瞇著眼睛,四夫人已是忍不住問道,「娘,這白家公子,照此說來人品、家世都是極好,又是正妻,尚未差人去打聽情形,為何不能做?」
「這世家大族,親事皆由長輩出面,這張媒婆一句一個公子,倒不似是長輩的意思,若不是那白家公子在家中實在是得寵,便是白家對此親事有所圖了……」老太太的話一經說完,眾人都明白了幾分,六小姐文竺有一份產業在身,也算是身家貴重了,能不得人惦記(嫡女吉祥第四十八章打聽內容)。
四夫人卻道,「那白家我卻也聽人說過,算是世家大族,如今還有不少子弟在朝為官,雖說旁枝為多,卻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
「哼,這世上金玉其外的人多了去了,有不少偷了長輩的金玉拿去當了撐場面的……」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瞇了瞇眼睛,倒讓大夫人心中恐慌。
「娘,雖是如此,還是差人去金陵打聽打聽才定不遲!」
「大嫂說的是,若真是個好孩子,豈不誤了文竺的好姻緣!」
「文竺之事,務必慎重,老三就留下這麼一個孩子……哎……你們且去吧,我也累了……」老太太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嫡女吉祥第四十八章打聽內容)。
待眾人都退了下去,老太太半歪在臥榻之上,卻喃喃輕道,「這親事是斷不能做的啊!」
「老祖宗,六小姐溫柔可人,又聰慧懂事,不管誰得了她都會好好珍惜的,您不必過慮。」珍珠一邊給老太太錘腿一邊勸解著。
「呵呵……」莊老太太乾笑著又搖了搖頭,卻不再言語。
莊老太太的心事無人得知,而文竺的心事又何嘗不是如此,她怎麼也不明白,如何就讓自己陷入了這份田地。
從花廳出了門,文慧便使勁的將臉上的蒙紗扯下,難掩一臉的怒容,待走到荷香池邊,文慧便轉過身來,衝著眾人道,「我要跟六小姐說幾句話,你們且去那邊等著。」
青桔聽了忙閃到了數丈之外,琉璃猶豫了一下,看文竺點了頭便也過去。
文華不知道應不應該留下,便道,「兩位姐姐,文華肚子餓了……」
「你也閃開!」文慧一臉的不耐,文華連忙帶著青果逃也似的跑了。
池塘裡的雪已然化盡,只是因著天冷,湖面結了一層冰,冰層是乳白色,並不透明,看起來似乎極厚。然而文竺並不敢直接踏上去,若是冰層不結實,雖不是萬劫不復,以此寒冷的時節,也是在劫難逃。
她輕輕的道,「四姐姐,你看這池塘裡的冰層,看起來是極厚的,可若是踏上去,便不知輕重了,說不得便會掉入湖中,你說是不是?」
文慧並不接話,她恨恨的道,「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那個白公子?」
文竺一愣,難道自己猜錯了?她微微一笑,「姐姐說什麼呢?我跟姐姐一樣,這『白公子』三個字今兒也是第一次聽到(嫡女吉祥第四十八章打聽內容)!」
「哼!不要以為老太太寵著你就什麼都敢做,盧家少爺、趙家表哥,這回又來了個什麼白公子,你是不是怕自己嫁不出去啊?小心你那些醜事傳了出去,卻是真的要去尼姑庵了!」
「四姐姐!說話要仔細,我跟五哥哥是清清白白的,不過是因著落水,他對我好些罷了。至於什麼盧少爺,更是子虛烏有之事,莫要亂說!」文竺也有些著惱,不過是因為那白公子求娶的不是她,便衝著自己發脾氣,也不知道大夫人怎麼養的,竟把一個抱養的庶女養成了這樣的秉性,大夫人的沉穩竟是一分也沒有學到。
「我怎麼就亂說了,這府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那些事!」
文竺實看不慣文慧的嘴臉,只是如此拂袖而去未免讓文慧更加囂張,她不由輕笑道,「四姐姐,若是白公子求娶的是你,你可會滿意?」
「你!」文慧本不過是找人撒氣,沒想到文竺竟這樣的不知好逮,她應該哭著求自己,或是跪下認錯,再不濟也要好言相商,不讓自己多說,卻不想竟與自己針鋒相對,這個柔弱的六妹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四姐姐,就憑姐姐的容貌,恐怕那白公子還真是看不上!」說著文竺一甩袖子,轉身走向遠處。
「你說什麼!」文慧幾步上去就要拉扯文竺,幸好青桔見了上前來攔,「小姐,這裡可不是咱家院子,莫讓大夫人瞧見……」
文慧恨恨的看著文竺遠去,使勁的一跺腳,沖青桔道,「哼,不過是個命硬克親的掃把星,得意什麼!」
琉璃回頭看了一眼盛怒的文慧不由對文竺勸道,「小姐這又是何必,得罪了四小姐,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您使絆子呢。」
文竺只笑了一笑,道,「四姐姐雖囂張跋扈,卻不是那陰狠之人,以後若是遇到了此等是非,說不定會收斂一二,對她未必不是件好事(嫡女吉祥48章節)。」
琉璃點點頭,也不好再說什麼,猛然卻看到不遠處青色一閃,「是誰?」
一個丫鬟快速的消失在視線之中,文竺歎了口氣,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院子再說吧!」
還沒進樨院,就見青杏和芽兒已是迎了出來,「恭喜小姐,聽說有人提親呢?」
「且別提了,就因為這提親之事,不知要惹出多少事端!」文竺皺了眉頭,讓青杏和芽兒備感詫異,待聽了事情原委,這才瞭然。
青杏歎氣道,「此事說來都是那個白公子惹來,也不知是什麼人,什麼時候見過的小姐?就這樣冒失的上門提親!」
「你可還記得咱們回家之時曾碰到一隻黑狗?」
琉璃恍然大悟,「可是那穿著銀白大氅的公子?」
「我也不能確定,只是覺得有此可能。」
「那人雖有些莽撞,長的卻還不錯!」琉璃想起不禁失笑,那男子似乎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也不是莽夫。
文竺打趣道,「原來在你的眼裡,粉面油頭的就是長的不錯?」
「什麼不錯,簡直就是個登徒子!」青杏想起那人看自家小姐的眼神,就一臉的氣憤。
文竺搖搖頭,「人不可貌相,此事不會立即定下,祖母定然會差人去金陵打聽的,咱們說也沒用!」
金陵距彭城有些路程,待到差遣的人去而折返已是大年初三,白公子的人品家世這才報到了老太太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