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人啊,要是一犯賤啊,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其實,悠悠你可以改名叫烏鴉了,反正你的嘴跟烏鴉嘴也有的一拼了。
想著自己之前還在嘀咕著沒人跟咱玩玩豪門爭產的劇情,這不,立馬來了,悠悠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光子。
這都是什麼人啊?!她憑啥搶咱的錢啊?!
悠悠平生有兩件事情不能容忍。
第一,搶咱的男人!
第二,搶咱的錢!
曾經有一個好姐妹問過悠悠,如果是你的男人搶了你的錢,那咋辦?本以為悠悠會糾結一下,至少也要猶豫一下,思考一下吧?哪兒知道悠悠立馬化身成狼,滿臉猙獰地擲地有聲地撂下一句話:敢搶咱的錢,咱就讓他這輩子都做不了男人!!!
其實這位好姐妹本來還想問一問,要是有人連你的男人帶錢一起搶了那會怎麼樣?可是瞅瞅一臉殺氣的悠悠,這個問題還是沒敢問出來。
可是現在,咱的錢就要被搶了!
悠悠瞬間殺氣外放,死錯錯,你還不如搶咱的男人呢!
「悠悠,你又怎麼了?誰招你了?」郝宥虔被接連數十個電話奪命連環催給逼的不得不放棄好不容易上門的生意,急吼吼地狂奔到醫院。還以為她大小姐又出什麼意外了,結果,到了病房一瞅,人好好的,就是看上去心情有些欠佳。
本來郝宥虔是很擔心這丫頭的心理問題的,畢竟人家剛剛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可是這死丫頭一看就不是傷心欲絕的樣兒,郝宥虔頓時就失去了耐心。
「郝叔叔,如果有人要我的命,你會幫我嗎?」惡狠狠地咬著牙,要我的錢,等於要我的命!錯錯,算你狠!
「什麼?!」這下郝宥虔可真的愣住了,這好端端的,怎麼就要命了呢?「到底出了什麼事?悠悠,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悠悠一臉的嚴肅:「事情是這樣的。」
「郝叔叔啊!我好慘啊啊啊!」突的,悠悠瞬間變了臉,哭喪著臉悲悲切切地哀嚎,把一旁正聽得專注的郝宥虔嚇了個半死:「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活了!郝叔叔啊!你一定要給我買一塊龍穴寶地啊!我這就下去陪我爸爸媽媽去!郝叔叔!我死的好慘啊!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死的好慘啊!」哭聲那叫一個慘烈啊!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可是反觀郝宥虔,那叫一個想死啊!這死丫頭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嘛!本想索性一走了之不管她了,可偏偏又擔心這丫頭真要是想不開尋死的話,自己可就真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好友了。於是呢,這腳步就怎麼也邁不開來。
無奈地輕聲安慰:「悠悠,有話好好說,你還年輕呢!」一邊安慰,一邊在心裡不停地琢磨,這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嘛?樂呵呵地繼承了遺產,沒有半點不高興啊!不過,有一點兒不高興,當自己告訴她,遺產暫時不能動用的時候,死丫頭那叫一個不樂意啊!
難道……難道這死丫頭又在打那遺產的主意,變著法兒跟自己要錢?覺得自己真相了的郝宥虔立馬想甩手走人,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死丫頭拽得緊緊的,這下倒好,想走也走不了。
悠悠死死地抓著老男人的西裝擺,說什麼也不鬆手。搞沒搞錯啊!要知道,咱可是外來戶,又沒個親朋好友的,不抓緊這個唯一的救命稻草咱還能怎麼辦啊?!什麼?救命稻草無動於衷?嗯,那一定是自己的哭聲還不夠慘烈,演技還不夠純熟!
「郝叔叔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悠悠可怎麼辦啊?你要是真的走了,我也不想活了!爸爸啊!媽媽啊!我不要活了!郝叔叔啊!你可得救救我啊!你可不能走啊!」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悠悠哭得完全不顧形象了。形象神馬滴,對上白花花的銀子算個啥啊?邊哭邊想到手的遺產就要分給錯錯一半,悠悠心疼得直打哆嗦,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流。
一聲聲「你走了我也不要活了」把郝宥虔氣的直想把這死丫頭拍死,我又還沒「走」,你至於嗎這樣嘛?!咒我是吧?
「到底怎麼回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話給我說清楚!一句話說清楚!不然我立刻就走,再也不管你了!」
郝宥虔也沒有想到一向有翩翩公子之稱的他,居然有一天會如此氣急敗壞不管不顧地大聲嘶吼。可是對上這個死丫頭,老天爺恐怕都沒有什麼好風度了。
「錯錯是我爸媽的養女要跟我搶遺產!」悠悠一口氣不停歇地說完,唯恐老男人中途閃人。
郝宥虔被悠悠弄得頭暈腦脹的,撫了撫腦門,理了理思緒,開口:「誰是錯錯?」
「她!」毫不猶豫地指向躺在床上一臉崩潰的錯錯,悠悠咬牙徹齒地說。
錯錯也很無奈啊!她只不過在太平間看爸爸的時候,不經意間想起爸爸曾經說過,雖然她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但是以後爸爸會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的,無論什麼東西都會跟自己的親生女兒完全一樣。那麼,遺產也是嘍?
就是這句話,引得悠悠哭天搶地,恨不得立刻掐死她!真是沒見過這種人,自己的親生爸爸媽媽過世都沒看她那麼痛哭流涕過,現在為了一點兒錢就激動成那樣,錯錯給予強烈的鄙視。
「你好,我叫郝宥虔,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撇下哭得歇斯底里的悠悠,郝宥虔直接向錯錯要答案。
錯錯看了看一臉無奈恨不得立馬走人的郝宥虔,瞬間悟了,感情人家也是被逼的,不得不為那個臭丫頭出頭啊?
「我叫錯錯,我從小就在孤幼院裡長大。大概是在一年前,我爸爸,嗯,就是黎軒先生,來到了孤幼院。他說我很可愛,很懂事,給我買了很多很多禮物,幾乎每個星期都來看我。後來,大概是一個月前,他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女兒,他說會給我一個溫暖幸福的家,我立刻說我願意。」說到這裡,錯錯一臉的憧憬,彷彿當時的情景還浮現在眼前。
「爸爸就叫我乖乖地在孤幼院裡等著,說要等媽媽一起過來給我辦領養手續。可是媽媽的身體一直不怎麼好,我也只是看過媽媽的照片。」
「就在前幾天,孤幼院搬家,爸爸特地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帶著媽媽和姐姐一起來了。他說,他要在喬遷儀式結束後立馬給我辦收養手續。」錯錯抬頭看了一眼不明生物:「這件事情婆婆也是知道的,對不對?」
不明生物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氣的悠悠直捶床。
「可是,可是,就在搬家的時候,我們,我們前面的車子突然,突然就爆炸了!好大好大的火啊!好可怕!」錯錯捂著臉失聲痛哭:「等我,等我醒來的時候,就成這樣了!爸爸,爸爸他死了!爸爸他說過要給我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啊!可是,可是…….」
不明生物心疼地上前抱住錯錯,愛憐地拍了拍她,低聲安慰:「錯錯寶貝,不哭了,婆婆知道你難受,沒事的,乖,我們錯錯一向都是好孩子。婆婆疼你啊!」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誰也別攔著我!」悠悠立馬鬼哭狼嚎起來,這什麼事嘛!這要擱在咱偉大的祖國,這根本就不算個事嘛!一個小孤兒,又沒辦領養手續,憑啥跟咱爭遺產啊?!哼哼,原始部落就是原始部落,一點兒財產保護意識都沒!
「行了行了!多大點兒事啊!」郝宥虔覺得腦門上的青筋一顫一顫的,深刻地認識到快刀斬亂麻的重要性。
「悠悠,你就是怕別人搶你的錢對吧?」直截了當地問,反正這丫頭就不適合委婉的問話。
「對!」
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乍一聽到這麼乾脆利落的回答,郝宥虔還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了,只要沒人跟你搶錢你就消停了是吧?不再尋死膩活了?」
「那是當然嘍!沒人跟我搶錢,那我幹嘛要尋死膩活的啊?我傻了不成?」悠悠回答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啊!
「行了,這件事交給我了,你該幹嘛幹嘛去!我保證你的錢一個子兒也不會少!」斬釘截鐵地保證頓時讓悠悠眉開眼笑樂到不行。
實在是不想看到死丫頭那張極度欠抽礙眼至極的笑容,郝宥虔果斷地轉身,找錯錯談判去了。
「你到底是要爸爸,還是要錢?」
錯錯傻眼,這不都一樣嗎?「我要爸爸,可是爸爸說過以後我跟他親生女兒會一樣的。」
「對,就算是一樣的,那是要爸爸還是要錢呢?」頓了一下,怕錯錯一時理解不了,郝宥虔又解釋道:「只能選一樣,他的親生女兒選擇了要錢不要爸爸,你呢?」
錯錯懵了,她當然不可能向悠悠那樣厚顏無恥地要錢不要爸爸,可是如果是要爸爸的話,錯錯很是糾結了一下,話說,咱要個死人幹什麼?
郝宥虔默默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咱就是在賭,賭這孩子沒悠悠那死丫頭那麼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