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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護工,是湘琴的同鄉,今年只有十八歲,一時間在醫院裡面把湘琴給丟了,只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只是呆坐在房間裡面等,也不知道四處找找。
魏樂賢和莫小北最擔心的是湘琴知道了顧春要結婚的事情而想不開,這麼長時間都住在醫院裡,要說人丟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
偌大的醫院和病區,只有魏樂賢、莫小北和一個連路都不太認識的小護工,怎麼找?只怕是找到了人也遲了。
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沒頭蒼蠅一樣地四處亂撞。
再說湘琴。
她今天早上起來心情不錯,便和小護工一起出去拿藥,眼見她進去等著排隊,自己也沒有什麼事情,便在那裡四處轉了轉,不過一眼,就撇到顧媽媽坐在輪椅上,從前面一閃而過,再追過去,也只見上了電梯。
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吧?記得顧媽媽拿藥從來都是自己過來,而且她也不是住在這家醫院的!怎麼會忽然跑到這裡來了?而且推顧媽媽的人是顧爸爸,沒有看到顧春。
她越想越放心不下,便追了上去。只是那電梯幾乎每層都停下來,不知道去了哪裡,正要放棄會病房去,恰好看到一個姐妹。她並不知道那些事情,一見到湘琴就十分熱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湘琴。你跟著你公公婆婆過來嗎?怎麼不一起,我剛剛才看到他們上去的!」
湘琴聽了,連忙問她,兩個人去了哪裡。
於是那人便告訴她,剛剛看到他們去了外科,進了34床的病房。
外科?
難道又是像上次一樣,顧春又不小心把顧媽媽的手扯得脫臼了?大男人家力氣大。顧媽媽又沒有什麼支配意識,一不小心就把手扯得脫了臼還不知道呢,顧媽媽只是依依呀呀地說話,又不停地淌眼淚,直到她回去了之後發現不對勁才及時找了個跌大師傅幫忙接上去的。
這太險了。
她想也沒有多想。就往前走,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跟他們做了那麼長時間的一家人,就算不能有緣真正成為一家人,也不至於形同陌路,再說,她已經服侍了顧媽媽那麼多年頭,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也有感情的。
她告訴自己。只是過去看望一下老人。
醫院的外科就在十八樓,湘琴坐在電梯,很快就到了外科病房區。
只是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進去,只得站在門口張望,說來也怪。其餘的病房中,房門口上有一塊兒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想必是醫生的設計,方便巡房的護士可以不驚動病人也能看到裡面的情況,可是這病房中的玻璃卻被一張卡通畫報給遮住了。
她猶豫了一下,才輕輕推門進去。
果然看到顧媽媽和爸爸在一起。
顧媽媽坐在輪椅上,顧爸爸站在她的身後,手扶著輪椅。
兩位老人家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一看到湘琴便老淚縱橫,哽咽無語。
湘琴低頭看了看顧爸爸身上的衣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洗了,顧媽媽的頭髮也亂糟糟的,看起來十分邋遢,心中只是一酸,也流下眼淚來。
顧媽媽哭得尤為傷心,只是不停地伸出手來,嗚嗚啊啊地讓湘琴過去。
湘琴慢慢走過去,她用力握住湘琴的收便是不放開,只是不停地指著病床又指著自己的頭,又不停地流眼淚,身後的顧爸爸只是不停地看門口,小聲說:「好了,快放開湘琴,有話咱們外頭說去,不要在這裡。」
顧媽媽見了湘琴,只是一味拉著她不肯放,不停地搖晃著她的手,哪裡還聽得進去,聲音更大了。
湘琴掏出身上的餐巾紙,忙幫她擦眼淚,一邊擦一邊比劃著對她說:「不要哭,你哪裡不舒服嗎?」
顧媽媽聽到湘琴關心她,問她身體好不好,更是哭。
身後的顧爸爸便是長吁短歎,又小聲對湘琴說:「孩子,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說吧!坐下來慢慢說!」
湘琴不知道為什麼他老是說這裡不能說話,只當是顧媽媽要檢查,這才連忙搖頭說:「你們要做檢查我就不打擾了,晚上我再過來看你們,我記著床位就好了!」
「不是的!這不是你媽」顧爸爸的話已經說道了嘴邊,媽字脫口而出,只覺得又說得不妥,連忙剎車,才又小聲說:「孩子,是我們對不起你!你好些了嗎?記住,人生的路還很長,這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千萬不要記在心裡,我們沒福氣跟你做一家人,將來你會找到比我們還好的家人!」
說著也開始流眼淚。
湘琴衝他們笑笑,正準備離開,只看到門猛地被人推開。
「爸!我這手裡沒有空閒,你人在裡面,門也不給我開!」是顧春的聲音。
湘琴轉頭看時,只見他懷中一個女人,正用雙手摟著他的脖頸,腳上還纏著紗布,那個女人看起來十分年輕,大概只有二十剛出頭,一臉青澀,涉世未深的樣子,並不認識湘琴,看到一家人都哭,便嬌滴滴地問顧春:「這位姐姐是誰?你家的親戚嗎?」
顧春一臉尷尬,只是將她輕輕地放在病床上,又對她說:「你躺著吧!」
說完狠狠地白了湘琴一眼。推著顧媽媽的車子往外走,笑容可掬地對那個女人說:「我送我爸媽出去坐車,一會兒會來買你喜歡吃的冰激凌。」
那個女人稚氣未脫地笑了笑,將桌上的遙控器拿起來看電視。連一聲再見也不說。
此刻湘琴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她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一家人都沒有說話,顧春只巴望著永遠都不要再見到湘琴,自然也更是不想再跟她說話,只是跟父母聊些家常。
湘琴這個時候才聽到,這顧爸爸和顧媽媽兩位老人是過來看望剛剛那個女人的,她扭了腳,那是剛剛到顧春學校教書的小老師。還只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沒有正式的工作,現在顧春想辦法幫她找工作。
如果電梯還有裡間的話,她只想轉過去,不過幾層樓的距離。居然就能夠聽到那麼多。
終於到了她病房的樓層,湘琴幾乎是落荒而逃,正準備出門,只聽到顧媽媽依依呀呀對她揮手,還十分清晰地叫了幾聲她的名字。
湘琴還是有些不忍心,又要走,顧媽媽始終叫著她。
她便停下腳步,只聽到電梯發出超時的聲音,顧春在身後大聲說:「媽!不要妨礙別人。我們要有公德心,還有很多人要用電梯,快走吧!」
顧爸爸見自己的老闆兒不停地叫著湘琴,兒子卻是這幅樣子,心裡更是生氣,便從他手中奪過輪椅。對著他說:「你連臉都不要了,好要什麼公德心,你有事情先走,我們還有話要說!」
話音一落,十分生氣地推著顧媽媽走出來,站在湘琴身邊。
湘琴本就是個善良的人,看到一家人為了自己鬧成這個樣子,便又小聲勸道:「顧媽媽快回家去吧!今天晚上有些冷,千萬不要著涼!」
顧媽媽只是握著她的手,又哭。
一邊哭一邊指著自己的袋子。
顧春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顧爸爸卻明白了,忙伸手過去,從老伴兒的衣兜裡掏出一個手帕裹著的小包來,打開了手帕,裡面是幾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遞給了顧媽媽。
顧媽媽硬往湘琴手裡塞,可是手太軟,沒有力度,湘琴又怎麼說都不接,錢好幾次掉到地上去了,顧爸爸不得不一次次地彎腰撿起來。
顧媽媽始終堅持,湘琴沒有辦法,但是顧媽媽的情況她比誰都清楚,這些錢都是親戚們過來看她的時候,零零星星塞給她的,積攢了好久才有這麼一點,卻要全都拿給自己,這讓她如何能收。
顧爸爸也在一邊勸,顧春看了看,才說:「拿著吧!」
湘琴苦笑了一聲,才將她的錢接過來,又用她的手帕包好,遞還給她說:「顧媽媽,收著這些錢,想吃什麼就買一點兒,我能掙錢,不需要!」
顧媽媽生氣了,從鼻孔中哼了一聲,用力塞給湘琴,錢沒有扔到湘琴手中,卻直接扔在地上,就掉在顧春的腳步,顧春無奈地搖搖頭,只能低頭彎腰去撿地上的錢。
他剛低下頭來,顧媽媽就用力往他臉上拍打。
雖然不重,但是這是什麼意思,十分明白。
連著打了十幾下,顧春還是不動不搖,就閉上眼睛受著。
沒有辦法說話的顧媽媽,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兒子的憤怒。
顧春心中又何嘗不痛苦,那如同撓癢一般的輕拍,卻讓他的臉頰甚至是心上都如同烈火炙烤一般,火辣辣地疼。
湘琴輕笑著走到顧媽媽面前,小聲說:「您保重!」
然後轉身往病房中走,事實擺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如同過眼雲煙,無謂再多說什麼了。
湘琴回到病房,這才聽說莫小北忙著找她,這才想起自己只顧著往樓上去找人,連說一聲都忘記了。
想到這裡,便連忙讓小護工去找莫小北。
莫小北很快就回來,看到湘琴安然無恙,心裡的大石才落了地,兩人只說了幾句話,便看到湘琴的主治醫生一臉嚴肅地走進來說:「宋太太你來了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說!你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