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靜看到莫小北桌上的藥,一把拿起來,笑著說:「我知道,這藥是個魏樂賢的,我幫你拿過去吧!」笑嘻嘻地看著莫小北,幾乎是從奪門而出。
天知道她有多開心,可以有一個不太牽強的借口去找魏樂賢。
祝他和她好運,莫小北笑著低頭做事。
完全沒有想到,不到三分鐘,魏樂賢就氣沖沖地闖進來,連門都沒有敲一下,只是笑著說:「小姐,如果你要給我送藥的話,你可以扔在我的郵箱裡,也可以放在我車子的引擎蓋上,再不行也可以給我打個電話,我馬上過來拿!用得著這麼害我嗎?」
能將一個溫和的男人變成一個近乎癲狂的人,柏靜也算是有本事。
莫小北放下手中的畫筆,輕笑著看他,說:「坐下慢慢說!」
聽到這句話的莫小北,魏樂賢才算是稍稍的平靜下來,只是仍舊有些生氣,這氣從何來,倒是一目瞭然。
忍住笑,莫小北才小聲問他:「怎麼了?」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小姐,拜託以後再也不要給她任何的借口來找我,我現在已經要瘋了,如果她再這個樣子的話,我就要辭職了,天知道,我真希望自己現在是在火星上,沒有任何的**動物能夠靠近我!」
「**動物?」用這種話來形容柏靜,看來他真的討厭她到了極點。莫小北帶著幾分好奇問他:「為什麼要說這種話,柏靜小姐看起來不錯!」
狠狠地白了莫小北一眼,魏樂賢才說:「從今天開始,拜託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女人名字,我再也不想見到她!」
「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莫小北更加好奇。
「行了,那些事情都沒法說,總之我現在已經是不堪其擾了!」魏樂賢十分認真地看了看自己肩膀,說:「我看我最近還是想要找個地方避一避的好。現在的房子是不能住了,被異性入侵了!」
看著魏樂賢苦惱的樣子,便笑著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莫家大宅的鑰匙。說:「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去這裡住一段時間吧!」
魏樂賢欣喜若狂,接過鑰匙來,說:「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莫小北衝他點點頭,說:「等會兒我給湘琴打電話,讓她找人過去幫忙收拾一下,你就睡在客房第一間吧!」
「你怎麼知道?以前我每次去的時候都是住在那間。等於就是我的房間呢!」魏樂賢更加精細,對這種安排,他滿意得不得了。
莫小北輕笑,她又怎麼會忘記呢?
如果柏靜真的不能讓他覺得開心的話,也只有作罷。
他站起來剛要離開,莫小北猛地發現他的肩頭滲出鮮血來,連忙站起來拉住他。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怎麼你的傷口會忽然這個樣子?」
不要提了,這個魯莽的女人衝進去,對著他就是一陣撒嬌,硬要堅持讓他把衣服脫下來幫他上藥,不脫就只聽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脫掉也不像話,猶豫了半天,那個女人直接衝上來脫他的衣服。雖然接受的是西式教育,但魏樂賢還是個傳統的中國男人,怎麼能夠接受這種好意。
無奈之下只有將衣服脫下來,誰知道她粗手笨腳過來解繃帶也就算了,可是在拉開靠近傷口的紗布時也那麼用力,一扯就讓他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扯開了,直到看到血她才哭著跑出去了。
無奈的魏樂賢只有自己隨便包紮了一下,這才過來生氣。
莫小北看他的傷口還在流血,連忙讓他坐在椅子上,讓他脫掉上衣,看著他的傷口,看情形是越來越嚴重了。
趕出去從他辦公室裡拿出一塊兒乾淨的紗布輕輕包住他的傷口,說:「不行,你必須得看醫生!本來就已經很痛了,再這樣流血怎麼行!我們走吧!」
魏樂賢穿好外套,打趣說:「如果你要開車的話,我可是沒有膽量坐。」
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拖著他往外走,說:「我們去坐計程車,我雖然沒有技術,但是我有錢。」
送他去醫院,又按照他的要求,送他去了莫家大宅,一路上已經忙著給湘琴打電話,去到的時候,還沒有打掃完,到處都是灰塵,不過一段時間沒住,這裡實在髒得不像話。
魏樂賢十分開心,最後對莫小北提出了一個要求,千萬不能告訴柏靜,他在這裡。
唯有從命了。
自己也很久都沒有回來了,以往走在這宅子的大院中,總是有些莫名的傷感,今天看來,卻是將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對於能夠住在莫家大宅裡,魏樂賢是十分愜意的,他一直在說,這裡全都是小北的記憶。
莫小北最怕聽到的就是這個,他用這種自我麻醉的方式,封閉自己,瘋狂地想念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人,傷害自己,也傷害其他的人。
她現在是寧莎莎,不是莫小北,莫小北的軀殼已經隨著這真輕煙,化為塵土,葬於地下,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很遺憾沒有愛上這樣的一個朋友,也許來生可以還他一個完整的戀人,這一世不可能了,她只愛著一個男人,全身心投入,心無旁騖。
漫步在游泳池旁邊,魏樂賢忽然問她:「莎莎!你是小北最好的朋友,她有沒有向你提起過我?」
若再說些什麼,恐怕他這輩子也無法放下活在他心中的莫小北了。
於是她笑著搖搖頭,說:「沒有,她很安靜,總是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憂鬱,很少提起任何人,有的時候跟她說起喜歡的書的時候,偶爾有幾句話,多數都是都是沉默。」
「那是她從小便不能走路的關係,我知道,雖然莫爺爺對她很好,但失去了父母又不能走路的小孩,她就是這樣,你知道嗎?她是個很容易讓人心疼的人!」魏樂賢也笑,對於莫小北口中的「莫小北」,他很認同,至少他看到的也是這個樣子。
「我對這個地方特別眷念,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一輩子住在這裡。」魏樂賢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之前的憤懣一掃而空。
每次看到他都是十分疲憊的樣子,難得如此放鬆,莫小北笑著說:「那麼你就住在這裡吧!直到你找到老婆!」
他欣喜,不過還是很認真地說:「不用了,我想那位柏小姐不過是三分鐘熱度,等她找到了其他的玩具,就會忘記我這個悶蛋了!用不了多久。」
他用玩具來形容自己在柏靜眼中的形象,還這是有夠嚴重的。
不過這也難怪,柏靜生來那種大咧咧的性格,而且一陣風接著一陣雨,做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的確很難讓人相信她是認真的,弄得莫小北現在連想要替她說句話都找不到契機。
湘琴很快就將房子打掃乾淨,這個丫頭越來越有大將風度,吩咐跟自己來的保潔員工先回去,自己則留下來,笑著說:「好久沒有幫你們做飯了,你們看,腳踏車都已經推出來了,我現在就要去買菜,做一頓飯。」
魏樂賢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築,忽然感慨地說:「莫爺爺是個偉大的建築藝術家,我總覺得宋紹鈞跟他很相像,他們都是有良心的企業家。」
莫小北並不同意他的看法,只是笑著說:「他們乍一看很像,其實一點兒也不像,只是有些想法是意志的,爺爺。」
她順口說出來的話,想了想,又小聲收回去,說:「莫爺爺是個浪漫的人,充滿了藝術靈感和想法,所以他的很多理想都是偉大的,出發點很高,可是宋紹鈞卻是個十足的現實主義者,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就是蓋房子的,他的建築可以不美觀,但一定要結實要耐用,他喜歡簡化的東西和簡單的東西。」
「你很瞭解他們兩個。」魏樂賢認真地說。
這是她生命中最熱愛的兩個人,又怎麼會不瞭解他們呢?
笑著看看他。
魏樂賢忽然想起,有些興奮地說:「你有沒有找到莫爺爺的那個生態城的模型,那個好漂亮啊!我們可以去看看。」
對啊,莫小北忽然想起來,宋紹鈞現在也是在做這個,不知道他能不能將生態城付諸實踐?無論是從企業的發展還是實現爺爺爸爸的理想,都是一件好事。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連忙掏出手機給宋紹鈞打電話。
他正在過來的路上,聽到她焦急又興奮的聲音,便笑著問她:「是不是太想我了?」
剛剛掛斷宋紹鈞的電話,就接到宋紹蓮打來的電話,電話裡帶著哭腔地說:「莎莎,怎麼辦?茵茵不見了!今天中午還好好的,可是晚上的時候說好了要到我這裡來吃點心,我還給她留了她最喜歡的草莓點心,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看到她過來,打電話給俞斌,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沒有回家,這可怎麼辦?她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出去過,現在曹澤清和曹媽都在四處找她,她有沒有過去找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