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離開了短短的幾天,怎麼會就出大事了呢?
莫小北也著急,跟著希爾往外走,這才來到大廈的停車場,因為自己沒有開車來上班的習慣,所以這個地方她是不常來的,可是來到這裡之後,她才意識到,為什麼公司裡會一個人都沒有,原來所有的人都來了這裡。
一輛警車閃著警燈停在那裡,身穿制服的警官站在一邊。
撥開人群,莫小北和希爾一同走進去,看到被抓起來的人,竟然是一向在公司裡都謹小慎微,膽小怕事的恩桐。
莫小北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恩桐看到莫小北,原本就淚流滿面的她更加激動,只是不停地說:「寧小姐,請你幫幫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爸爸媽媽!他們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求你,幫幫我吧!」
沒能說上幾句話,警車就帶走了恩桐。
莫小北只覺得天旋地轉,怎麼會這樣呢?剛剛恩桐的苦苦哀求還在耳邊,完全想不出她為什麼會被人抓起來!
警車走了,公司裡的人還都聚集在停車場上,不停地竊竊私語,希爾拿著恩桐的手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早知道就不要讓她去做那個廣告設計了!」
看樣子,希爾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小北連忙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希爾這才有些著急地說:「前兩天你請假,柏靜說你去休假了,就讓陳俊宏來管理設計部,結果他和恩桐一起去見一個大客戶,聽說有個村屋的小盤要開。做廣告推廣,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第三次的時候,陳俊宏有事,就讓恩桐一個人先去,結果就出事了。聽說她用煙灰缸敲壞了客戶的腦袋。那個客戶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現在警察把恩桐給抓起來了!」
這果真是大事情。
莫小北著急了,拚命在人群中找陳俊宏的影子,結果卻沒有看到他。
就連希爾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莫小北只能給柏靜打電話。這個傢伙現在還在睡覺,聽到出事了,也忙著趕過來。
莫小北和希爾。拉著魏樂賢坐在餐廳裡等她,沒多久她就到了,聽完希爾對事情的描述。她有些奇怪地說:「恩桐我知道,她來面試的那天是我錄取的她,平常連話都不說,怎麼會那麼衝動?我想也許是有什麼問題。」
「可能,是那個客戶動手摸她了。」希爾小聲嘟囔,卻不敢大聲說話。
她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在坐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啪!」柏靜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所有的人都看著她。尤其是希爾,只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一定會連累恩桐,有些著急,正想解釋,只聽到柏靜咳嗽了一聲,長大嘴巴大聲說:「打得好!」
她又開始用力拍了拍桌子,大聲說:「我就知道是這個樣子!打得好!最討厭這樣的男人!做事就做事,藉機吃女人的豆腐!要是我可能不止打他的頭,還要給他人道毀滅!」
魏樂賢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她凶巴巴地轉過頭去,問她:「你幹什麼?也想趁機吃豆腐!」
「我知道你很有正義感,可是老闆,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是要說這種話,還是想辦法把你人認為打得對的那個人揪出來?」魏樂賢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對啊!」她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頭,說:「那麼就是你了!你不是我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嗎?現在就去吧!幫我把恩桐保釋出來!」
「對不起,我只是個涉外事務律師!」魏樂賢搖搖頭,說:「況且,我這兩天手頭案子很多,恐怕不能專心地辦這個案子!」
「那你坐在這裡幹什麼?」柏靜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說:「我以為你坐在這裡,就是已經同意了要幫忙的說!」
懶得理他,魏樂賢看著希爾,說:「有沒有可能私了?」
希爾歎了一口氣,說:「聽說對方來頭很大,在城裡很有勢力,家裡也很有錢,而且還是家裡的獨子,聽說他爸爸聽說自己的兒子被打成這個樣子,暴跳如雷,說是要把恩桐搞到傾家蕩產呢!」
「哦?」魏樂賢若有所思地埋頭看著地下。
「你哦什麼哦?不知道就讓朝一邊去!這些公子哥我最熟了,試問一下,這城裡有名的富二代,你說有誰沒有跟我相過親?他們的父母也都跟我老爸老媽很熟,我讓我爸爸媽媽跟他們去說,這種事情,一個女孩兒能有多大的力氣,能把一個大男人敲到什麼地步去?私了,私了!不過就是賠錢嗎?我替她賠!」柏靜大咧咧地說。
她的直白和表情,讓莫小北忍俊不禁,不由得更加擔心,往往向她這樣誇誇其談的人,未必能夠成事。
果不其然,希爾看了看四周,才小聲說:「這個人叫陳禹,他爸爸就是大名鼎鼎的陳懷遠!」
「誰是陳懷遠?誰是陳禹?」剛剛還說自己跟城中所有富二代相親過的柏靜現在開始傻眼了,她真的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
比起她來,希爾顯得更有見識,又無奈地說:「聽說,陳禹的爸爸是宋氏集團的股東!」
「那個宋氏集團?」柏靜更加沒有聽說過。
希爾歎了一口氣,說:「老闆!宋氏集團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建築集團,在這座城裡,開盤的建築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他們集團的傑作,他們的董事會主席宋紹鈞還是能夠參政議政的人大代表!就連你爸爸名下的那個海景酒店也他們集團第八建築公司做的,當時我老公去驗收消防通道的時候,還跟這個集團的主席宋紹鈞吃過一頓飯!」
「那還有什麼好怕的,他老爸不過是個董事,現在你老公認識董事長!我們去找你說的那個宋紹鈞吧!」柏靜脫口而出,說著說著,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看著莫小北,說:「等等!她說的是宋紹鈞?誰是宋紹鈞?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等我看一看,是不是也跟我相過親?」
魏樂賢舒了一口氣,聽過陳懷遠和陳禹不是好人,但宋紹鈞人還不錯,況且,他那麼喜歡莫小北,就莫小北開口,什麼都能解決?
於是他看著莫小北。
那個被人打得住院的人竟然是陳禹。
這個陳禹見過幾次,雖然只有數面之緣,但完全能夠看出來他的性格,自以為是,志大才疏卻又膽大妄為,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只是第二次見面他就敢對著莫小北不懷好意地說,宋紹鈞所有的東西遲早都是他的。
連宋氏集團總公司的門朝哪裡開都不知道的人,竟然敢說這種話,就連陳懷遠這個開國功臣都不敢說這種話,如果他們陳家真的有本事的話,宋氏集團的主席的位子,又怎麼可能在宋豪過世了之後還穩穩當當地落在宋紹鈞的頭上。
宋老太太,宋紹鈞,陳懷遠,鐵三角的關係。
因為有了這三個人,宋氏集團成為了最穩定的結構,但他們之間相互保持距離,也相互制衡。
若是自己能夠幫忙,她一定義不容辭地挺身而出,可是現在如果真的要求情的話,就一定要動用宋紹鈞,而且說不定會讓鐵三角的關係變形,這回破壞了公司的穩定,現在對於宋紹鈞來說,發展最重要,因為只要公司的業績達到遺囑上的水平,他就可以拿回寄放在宋老太太那邊的股份,這樣的話,什麼都好說了。
更何況,這是陳懷遠的獨子,現在被一個小設計師打得滿頭是血,他怎麼能夠嚥下這口氣,他的兒子不懂事他會教,但讓別人打成這個樣子,他又怎麼會輕易地善罷甘休?
她皺著眉頭,左右為難。
她很想幫恩桐的忙,卻又不忍心給宋紹鈞添麻煩。
魏樂賢已經看到了她的表情,而對於這件事,魏樂賢認為,她純粹是在自找煩惱,這不過是一件小事,柏靜雖然笨笨的,但她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就是一個女人怎麼會把人打得昏迷不醒?一定是陳禹在找事!
當然,他也瞭解莫小北的心情,總之這兩個人之間相互關心,相互愛慕,卻誰都不會宣之於口。
反正這件事情現在只有宋紹鈞才能解決,既然莫小北沒有辦法開口,那就由他去說好了!
柏靜一直在自己那個粉紅色的筆記本上拚命地翻,從頭到尾翻了很多遍,才一臉失望地說:「你不是說那個宋紹鈞是個很有錢很有名的男人嗎?怎麼會沒有跟我相親?看來我老媽是在騙人!還說什麼所有的富豪都跟我相親過了,結果還是,重要的人都沒有!」
希爾小聲地提醒她:「這位宋先生早就已經結婚了!」
「哎呀!」柏靜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看著莫小北,好像想起什麼事情似的。
莫小北也定定地看著她,心中想著如何向她解釋自己不能開口去讓宋紹鈞幫忙說服陳懷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