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文有你這樣的朋友,看來也不錯!好吧!我先走了!」那個自稱郭躍的男人笑著走出去,然後才又轉頭對莫小北,說:「如果可以的話,去幫她買個草莓蛋糕吧!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很喜歡吃草莓蛋糕的!」
這話,怎麼聽怎麼曖昧,這位大哥和朱彩文究竟是什麼關係?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朱彩文了,應該不知道她現在是陳懷遠身邊沒有名分卻最得寵的女人。
朱彩文看到他跟見到瘟神差不多,兩個人的關係也不如他說的那樣好,雖然真的很想給朱彩文買個蛋糕,但想到現在不能觸碰她的這塊兒敏感部位,便只能作罷。
魏樂賢看到郭躍走出去,才著笑著走進來,說:「看來,追求我們寧小姐的男人如同過江之鯽,多得數不勝數啊!才來到新宇幾天啊,就有這樣的帥哥過來找你!」
輕輕地搖搖頭,笑著說:「走吧!」
今天是陳懷遠三太太朱彩文的生日,陳懷遠在城中最好的五星級酒店擺了一百桌,還請專門的公司為此搞了一個儀式,他實在偏心得緊,二太太的生日就在上個月,不過是在自己家中擺了兩桌,大家吃了一頓海鮮高興一下,至於大太太的生日更可憐,他在和自己的牌友打麻將,直接沒有想起來。
大太太有陳禹,二太太有陳融,所以心中也全都明白。朱彩文跟了陳懷遠那麼多年,什麼都沒有,將來當然沒有兒女作為依靠,陳懷遠也正是看中了這點,才對她特別偏愛,那兩個自持有子萬事足的太太也不跟她計較,竟然還都打扮得很好,盛裝出席。
剛來到酒店門口,就看到老媽子焦急地在門口踱步,一看到她從柏靜的車子上下來。就連忙跑過來,看著她歎氣,小聲說:「來了就好!怎麼衣服也不換,電話也不接,幸虧我拿過來了!那件鑲著鑽石的紅色禮服,快去換吧!」
她回頭看了看柏靜,小聲說:「今天是我的生日。要不一起吃個飯吧!」
「我約了朋友!不過!祝你生日快樂!」柏靜笑了笑,說:「要開心啊!」
看著柏靜開車走了,她這才跟著老媽子到樓上的房間去換衣服,只是,心中已是風狂雨驟,再難平靜下來。
換好衣服,仍由髮型師在自己的頭髮上弄來弄去。心早已被掏空了一般。
宋紹鈞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已經快要六點了。
今天晚上要去參加陳懷遠三太太的宴會,如果莫小北不出席的話,一定會被問長問短,於是便開車來到莫家大宅門口,只看大門緊閉,裡面一片靜寂。
他用手中的鑰匙打開了大門,走進去。
卻被眼前荒涼的景象驚呆了,游泳池中一點兒水也沒有。積下了很多的灰塵,房子中所有的傢俱電器全都用白布包好,包括她臥室中的所有的一切,房間中的東西要好一些,灰塵不太多。
衣帽間中,上次他買給她所有的衣服全都還在,那些據說是本季最新款式的衣服,就這樣被她塵封在此處,都套上了最好的防塵袋,但卻一件也沒有帶走。
看來,她這一次是鐵了心想要連他一起塵封起來,她到底去了哪裡?
撥她的手機,沒有人聽。
打湘琴的,同樣也沒有人接聽。
往樓下走,只看到顧春往裡面探頭,看到是他,才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宋先生你來了!我聽學生說這裡的大門開著,還以為招賊了呢!既然是你回來了,我就回去了!你慢慢看!」
「等等!」宋紹鈞喊住他,皺著眉頭問:「這是怎麼了?她們兩個人呢?到哪裡去了?」
「她們沒有告訴你嗎?我上次聽湘琴說,她要告訴你的!一定是去了我家之後一直忙著照顧我媽媽,又要趕去超市裡上班,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對不起啊!宋先生!」顧春連忙解釋。
宋紹鈞一聽,滿臉不悅,說:「湘琴去了你家,那麼宋太太呢?她是不是去了畫廊?」
那個馬炳坤的畫廊!他心中湧起一陣醋意,只想將這個房子給拆了!
顧春知道他誤會了,連忙又解釋說:「不是的!你不要誤會!宋先生,寧老師現在已經從畫廊裡辭職了!她租了個房子在城裡,現在好像在一個生命廣告公司找到了工作!」
宋紹鈞的氣憤可想而知,顧春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只能笑著說:「她可能想安頓好了再給你打電話!」
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一聲不吭地就跑了,對他完全不理不辭,現在竟然索性連這所以前一直想要的房子也不想要了!不做畫廊,又去什麼廣告公司,這不是在躲他嗎?他咬牙切齒地看著顧春,惡狠狠地問:「她現在住在哪裡?」
看到這個表情的顧春哪裡還敢再隱瞞,於是便一五一十地將莫小北的地址告訴了他。
宋紹鈞現在已經將什麼陳懷遠三太太的生日宴會給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心只想找到莫小北!
飛快地驅車來到顧春說的那個小區,將車子停在路邊,盯緊了大門口。
魏樂賢和莫小北每個人手上拿著一個棉花糖從遠處漫步走過來,他的心開始一陣陣發痛,原來魏樂賢回來了!果然,還是他能讓她覺得開心,記憶中,她很少在自己面前笑,現在這樣燦爛的,更是少得可憐,用力握緊自己的拳頭,拄著自己的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今天魏樂賢聽說莫小北賺到了一大筆生意,特地推掉了兩個應酬和她慶祝首戰告捷,本想吃頓大餐當做慶祝,但半路上接到湘琴的電話,說已經在莫小北家裡煮好了飯,便十分開心地跟著過來蹭飯吃。
湘琴自從找到了工作之後,就住在離這裡七八個站的顧春家,又要照顧顧媽媽,又要上班,只要一有休息的時間就過過來幫莫小北洗衣服做飯收拾屋子,說了讓她不要再過來,說了也是白說,她也回嘴,只是答應,然後繼續來。
無奈只能隨她去了。
魏樂賢經過一個金魚攤擋,看到了很多有趣的小魚,便童心未眠地跑過去看,還笑著對莫小北說:「過來!哥哥帶你去看金魚!」
莫小北笑著白了他一眼,跟他站在一起開心地看了起來。
地上濕滑,兩個人為了避免摔倒,走路都小心翼翼的,莫小北皺著眉頭看看魏樂賢,小聲說:「我真的不太喜歡現在這種養魚的方法,好像是人工往小魚的身上注射色素似的,的確很漂亮,但這太殘忍了!」
魏樂賢笑著屈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頭,說:「這還不都是被你們這些喜歡漂亮小魚的女人害的!要是人人都可以想到,小魚不論美醜,只要充滿了活力就好就不會有這些變態的手法了!表象在小魚身上,可是根源還是在人的心裡,在這個社會!」
「看個金魚也能說出這麼一大篇道理來!我真是服了魏大律師,將來你不當律師了,還可以去開班收徒,專門給大家講一講現在失衡的社會!最好能夠通過講失衡,讓人人都哼平衡!」莫小北打趣他。
他很認真地點點頭,說:「可以,到時候你來給我當助教!」
「你們兩個到底買不買?」金魚攤的老闆越開越生氣,那鋪面本來就很狹窄,兩個大人擠在裡面,什麼都賣還一個勁兒的胡說八道,讓他的忍耐都已經到達了極限。
聽到這樣的質問,莫小北和魏樂賢異口同聲地說:「不要!」
兩人想看,吐吐舌頭,從裡面笑著跑出來。
魏樂賢問莫小北:「你說的那麼悲天憫人,怎麼不買?」
莫小北也頑皮一笑,說:「那麼你呢?說的那麼偉大,為什麼不買?」
魏樂賢聳聳肩,說:「我說說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莫小北也歎了一口氣,說:「責任重大!我扛不起!」
兩人相視一笑,莫小北掏出門口,帶著魏樂賢回家去了。
宋紹鈞鬆開已經被自己捏到麻木的手,一開始的那種憤怒和不滿,在看到魏樂賢和她快樂相處之後,徹底地煙消雲散了,看到她如此快樂,只是覺得這樣很好。
回想自己,只會讓她痛苦,讓她哭,讓她難受,讓她流眼淚,無數次的爭執爭執,讓他們兩個人都心力交瘁,也許魏樂賢才是真正適合她的人,他們那麼談得來,眼神那麼默契,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嗎?
他應該放手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快樂嗎?可是為什麼心中總是不捨,好像她唇上的溫度還在他的心上,她身體的溫暖還在她他的胸膛,她的輕聲細語還在他的耳邊,她嬌羞的眼神還印在他的腦海,卻要硬生生地說放棄,說成全,他做不到!
痛苦地閉上眼睛,輕輕地躺在椅背上,此刻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自己。
他忽然明白,自己原來毫無力量,根本無法左右她的決定,即便他迫切地希望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