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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99.我才是莫小北 文 / 妖芝藍

    眼看那把剪刀就要劃破魏樂賢的大動脈,莫小北不得不奮力喊出一句:「我才是莫小北!」

    此話果然奏效,魏樂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盯著莫小北一直看,眼神複雜。

    時而欣喜若狂,時而憂心忡忡,時而難以置信,時而悲從中來,時而遺憾難當。

    莫小北的心情也被他弄得七上八下,原本知道他一直都暗戀自己,想法就是裝作不知道就好了,反正她現在也不是莫小北,現在被這樣一逼,情急之中脫口而出,現在到還是真有些後悔,你說現在他真知道自己就是莫小北,今後兩個人如何相處?

    最讓她擔心的是,魏樂賢會不會受不了這種刺激而變得失常,畢竟這種事情不是誰都會相信的。

    幾分鐘之後,魏樂賢結束了那種繁複的表情轉換,苦笑著垂下頭去,用力吹了一下鼻子,淡淡地說:「莎莎,你不必為了想要幫我編造這種假話,我承認,你們兩個很像,有的時候我也會有些恍惚,可是我明白,你就是你,你是寧莎莎,永遠不可能是莫小北,小北的屍體是我親眼所見,骨灰是我親自安放在莫爺爺的旁邊,不要再給我這種希望!」

    說完又舉起了剪刀。

    真是要命了!莫小北就坐在他身邊,並沒有聞到什麼酒味,也不覺得他吃了什麼亢奮的藥,怎麼今天晚上就是那麼不可理喻。

    顧不得那麼多了!

    莫小北咬咬牙,問他:「白馬王子要有幾匹馬?」

    魏樂賢愣住了,抬起淚眼望著莫小北,十分驚詫。

    輕輕地咧咧嘴,莫小北輕笑道:「三匹。白馬白天騎,黑馬晚上騎,斑馬想什麼時候騎就什麼時候騎!」

    這是他和莫小北開過的玩笑。他又怎麼會不記得呢?也笑了一下,說:「小北連這個都跟你說過了!你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這個人簡直是固執到了極點。

    好吧!莫小北也笑了笑,說:「初一的時候,你的作文得了一個大獎,你從來都沒有上過台,所以光是那份三分鐘的致辭就準備了三個禮拜,可是領獎的那一天你沒有去,所有的人都以為你是忽然不舒服。只有我知道。你是喝醉了!你偷喝了我爺爺的一杯洋酒,還說什麼酒壯英雄膽,結果躺在地上就爬不起來,還是徐媽把你扛到客房裡的。」

    魏樂賢總算是放棄了用那把剪刀的年頭,慢慢將剪刀放下,看著莫小北。

    這招有用。

    莫小北接著說:「有些事情還是你不知道的!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你媽媽留給你的那塊圓形的龍牌玉珮不是丟了嗎?你還傷心地哭了很久!」

    魏樂賢點點頭,也笑道:「我記得那個時候,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安慰我說總有一天會找到的,我那個時候真的覺得你就是天使!」

    哪有那麼好!莫小北輕輕撓了撓自己的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事實上是。我偷偷看了你的玉珮,結果不小心摔在地上,碎掉了!怕你生氣,不敢跟你說!」

    魏樂賢笑了一聲,說:「難怪後來你讓你爺爺給我買了一個龍牌。你看!我一直帶著!」拉開自己胸口的襯衫,一個很大的龍牌就掛在他的胸口。

    這讓莫小北覺得好笑,便說:「樂賢,你現在是大律師,戴著這個讓人家看到了,還以為你是黑社會呢!」

    這個時候的魏樂賢徹底相信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莫小北,不過接下來的情況,莫小北也沒有想到。

    他忽然用力抓住自己的手,讓她以為是不是他想要將他口中所謂的沒有說出口的話說出來,讓她一時間緊張得手足無措。

    「小北我跟你說!咱們能見面固然好,但是我們不能害人!莎莎是個好人!你不要這樣對她!走吧!」魏樂賢說得認真。

    天哪!他到了現在,還以為這是鬼上身,該如何跟他解釋呢?

    正想著,忽然覺得手上一陣痛,低頭一看,魏樂賢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雙紅色的筷子,用力夾住她的手指頭,這不知道是哪裡聽來的,鬼上身只要用筷子夾手就能解決。

    十指連心,她痛得大叫。

    魏樂賢有些心軟了,將她放開,卻沒有放棄,只見他又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個十字架,掛在她的胸口,口中唸唸有詞,不知道是在向哪位神仙禱告。

    他以為這是在治感冒嗎?還中西合璧呢!

    莫小北用力敲了敲他的頭,罷了!摀住自己現在火燒火燎一般痛的手指,說:「我現在全都告訴你!」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莫小北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所經歷的所有全都原原本本告訴了魏樂賢。

    不知道他到底相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不過他走的時候說:「小北!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管怎樣,至少他現在看來將信將疑,定然不會再去做傻事了吧!

    好不容易送走了魏樂賢,才發現已經東方發白,不知不覺講了一整夜,身心舒暢,原來,心中再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如此舒服,而魏樂賢就是那種你有什麼話都可以放心跟他說的朋友。

    求神拜佛,不要讓她失去這樣的朋友。

    大門開了一整夜。

    反正這房子對於那些包藏禍心的人來說,都已經如履平地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莫小北關上門,準時去上班,心中一直在想,這個頭痛的問題,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呢?俗話說,不怕被賊偷,只怕被賊惦記,現在她和莫家大宅很顯然是被惦記上了,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之前都好好的,為什麼忽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春正在門口值周,看到她幾乎跳起來,笑著說:「終於見到你了!那些小猴子整天鬧著要找你!我還想你今天會不會來呢!」

    這個穿襯衣永遠要將第一粒扣子扣得嚴嚴實實的老實人,一整副身心都放在了學校,除此之外,兩耳不聞窗外事,還好!要不然的話,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家中鬧鬼的那個新聞。

    剛進辦公室就聽到有幾個老師正在段源桌前討論,現在世風日下,為了出名,女明星什麼都做得出來,往自己臉上抹屎也做。

    好像是有個小明星貼出了自己的**照博出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江山代有新聞出,沒有人再去注意哪裡還有鬧鬼什麼的。

    心中一直在擔心魏樂賢,只是打他的電話也是關機,他說得對,他真的需要時間,換做了自己,理解這種事情,不僅需要時間,而且還需要勇氣和想像力。

    拿著書本來到教室,所有的學生一陣歡呼。

    讓人精神一震。

    低頭打開課本,正要講話,忽然看到教室中多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馬芸芸,她怎麼會在這裡?

    此刻的馬芸芸,正奮力掩飾自己看到莫小北的興奮,端直了身體,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在她身邊的喬志遠也是掩不住笑容。

    下課之後,馬芸芸和喬志遠立刻變成了兩條尾巴,一直跟著她不放。

    莫小北有些擔心,看看馬芸芸,以她的身份和身價,這種學校不是首選,她胡鬧就算了,馬炳坤夫婦會不會同意呢?

    馬芸芸的回答是:「我爸爸說,有寧老師這樣的老師任教的學校,不會差到哪裡去的!他說只要我保證好好上學,他沒有意見!」

    其實,看到馬芸芸她也很高興,雖然她刁蠻又任性,但只要一看到她,就覺得很開心。

    馬芸芸還跟喬志遠一起參加了美術興趣班,現在這樣很好,她可以認真地學習畫畫,這是安靜而又令人沉澱的藝術,很適合內心驕躁的她。

    看著她和喬志遠並肩走在學校的操場上,有說有笑,自有一股兩小無猜的味道,想起當年自己和魏樂賢也是這樣,那種友情,今生不可能重得。

    煩惱!看著天空發呆,一個頭兩個大。

    家裡變得亂七八糟,有人裝神弄鬼,除了現在手中有的防狼噴霧那些東西之外,她其實沒有什麼像樣的對策,那種步步為營,處心積慮的敵人,她真的有點膽寒。

    魏樂賢又知道了一切,不知道他會如何想,今後還能不能做朋友了。

    用力推了推自己的頭髮,恨不得仰天長嘯。

    「怎麼了,寧老師?哪裡不舒服嗎?」顧春抱著一大摞作業從身邊經過,十分關切地問。

    拚命搖搖頭,笑了一下說:「沒什麼,我只是有點兒頭痛!」

    「那一定要小心身體,最近天氣挺冷的!注意添衣服!」綻放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然後走過她身邊,又折回頭來補充道:「我辦公室裡有藥,等會兒我送過來給你吧!」

    硬生生地忍住想讓他給魏樂賢打個電話的想法,衝他揮揮手,算了吧!這件事情不要再把更多的人扯進來。

    從學校走出來,路上的學生已經很少了,三三兩兩地散落在小路上,莫小北心事重重地走著,忽然聽到身後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叫她。

    「宋太太!好久不見了!」

    轉頭一看,這個男人大概一米七五,長髮齊肩,穿著一個黑色的背心,露出胸口和手臂上的大片紋身,一張臉長得俊俏。

    記憶中,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他又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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