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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借力 文 / 紫竹飄香

    「打五十板?老夫人竟然動作這樣快?」王卉凝聽後縱然緊掐著手指,臉上的神色還是忍不住有些發白,「秦含霜呢?她就沒做點什麼?」

    便是不懂醫的那些僕婦都知道這五十板子打下去,紫衣活下來的希望極其渺茫,何況是她這個懂醫之人?哪怕是那些施棒的家丁不用力,那麼重的板子放上去五十次,她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啊【醫諾千金155章節】。對秦含霜而言,現在沒了翠竹和碧紋兩個,或許會從紫衣和紫蘭兩個秦家出來的人身上入手,將她們拉為心腹,這個時候,即便是不想因違逆老夫人而惹得其反感,表面上也會做些什麼令紫衣紫蘭感動。

    「奴婢倒是看到她掙扎著走了出來,卻不知會不會有什麼效用。」飄雪的話卻是與王卉凝的想法一致。老夫人既選擇這個時候施罰,想必是正在氣頭上兼態度堅決,秦含霜巴結她還來不及,此時絕不會去捋老虎鬚子。這麼做,怕也只是想表面上服了紫衣和紫蘭兩個人罷了。

    「如今只有一法了,」王卉凝對秦含霜的反應只有冷冷一笑,手心已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痕來,想到孫棟便是孫鈞的貼身小廝之一,今日還在寒香閣看到了他,想必並未因為家中的事而告假,她的心中有了幾許計較,將自己的一塊帕子交到飄雪的手上,道,「你趕緊去一趟寒香閣,以幫我找帕子為名,悄悄地讓孫棟幫忙將紫衣被打的消息狀若無意地透露給候爺和康王爺聽到,想必這個人情他是會賣給我的。」

    只要讓裡面的兩位聽到,即便孫鈞不會顧著紫衣是前世的她的貼身丫環的情份。便是有軒轅翊在身旁,衝著他先前連帶著稱讚的話,也不好不出面制止。以軒轅翊的和善性子,先前已看到了紫衣的情形,想必也不會袖手旁觀。

    「是。奴婢這就去。」飄雪很佩服原本還沒有主意的王卉凝能在她一個來回之間便想到如此可行而又不必現身的法子,嘴裡應著,人已將帕子藏入了袖中走出了屋子。

    「白芍。陪我去一趟清風軒。」王卉凝卻是轉身自桌案上將墨跡才幹的紙張收起,放入袖中,快步往外走著。

    紙上所寫。乃是她方才從桌案上的醫書中挑來的一個普通安胎方子。卻添了兩味看著對安胎極為有效的藥。看著自然難得,卻怕是只有看過醫經的王卉凝才知道,那兩味藥因為配合了其它藥,反而失了其藥性,看著獨特,實則藥效還不如原先的藥效好。

    她無法去施罰之處,只能去清風軒,萬一時機不對。能及時地再想點其他的法子,秦含霜和紫蘭都可一用。而以這個安胎藥方為由,她突然去清風軒才能令人毫無猜忌。可是。對於絕情絕義的秦含霜,她雖不會如她那麼害了尚未完全成形的孫家血脈。卻也絕不會拿出自己所得的那些絕密藥方真正助她安胎的。

    她這邊主僕三人分兩路匆匆而行,那邊昏昏沉沉的紫衣卻已被兩個婆子拖出了清風軒,一路往著候府裡專門處罰下人的通心閣而去,紫蘭淚流滿面,還欲死死拽著兩個婆子的手:「我求求你們了,她如今已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你們把我拉去吧,讓我替她受那五十板子【醫諾千金第一百五十五章借力章節】。」

    「紫蘭姑娘,你也別再為難我們兩個婆子了。」其中一個婆子用力地甩掉紫蘭的手,雖也有些不忍,卻不敢有絲毫徇私,「我們不過是奉了陳媽媽的命來拿人,罰不罰的,又豈是我們兩個能說了算的。如今夫人已去求老夫人了,你只先讓我們回去交差,只要老夫人傳下話來,自然就能免了她的處罰。」

    ******

    寒香閣裡,孫鈞和軒轅翊相對而坐。桌上的菜熱氣騰騰,色香味俱佳,杯中美酒亦香醇誘人,實應引得人十指大動,桌前的兩人卻彷彿沒有看見沒有聞見一般,依然低聲地繼續著他們的對話。

    「南邊兒自你上次出征後,到現在為止倒一直挺平靜的。倒是北邊兒幾個鄰國蠢蠢欲動,好在有謝將軍鎮壓著,一直以來才沒出什麼大亂子。前幾日他還傳回捷報來,道是將欲要進犯的鄰士打了個落花流水,很是震懾了他們一番。」一貫濕潤儒雅的軒轅翊說到此處時,臉上也不由得眉飛色舞露出幾許興奮之色來。

    孫鈞作為武將,自是對此更感興趣,聽到謝將軍打了勝仗,眉頭也不由得動了幾動,唇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對於這個官場上的勁敵,他除了真心的欽佩,倒並無那小肚雞腸之人的嫉妒之色。

    軒轅翊說完,又向著孫鈞湊過來了些,臉含笑意地道:「當時捷報傳來時,我正好在父皇處,除了報捷,謝將軍在信中,還特意提到一個叫仇炎的兵士。」

    「兵士?普通的兵士?」孫鈞那一向少有波瀾的眸中只是閃過一抹極淡的光芒,隨著軒轅翊的話問了一聲。謝昆鵬一向以愛才之名盛傳朝庭和三軍,對軍士的提拔也比他更不拘一格,卻也沒到在給聖上的書信中提到一位普通兵士的程度。他既提到,想必是一位極為特別的人。

    「嗯,一月前隨張參將到達北邊戰地時,還只是一位普通的兵士。」軒轅翊含笑點著頭,饒有興致地繼續道,「現在已是謝將軍身邊有名的謀士了。據說此人身材頎長,氣度也不差,從後看絕對以為是個翩翩俏郎君,卻偏偏臉上一道極長極寬的疤痕,正面一看,醜陋得令人不敢正視。卻正是這樣一個看後令人惋惜的人,短短一個多月,不但單槍匹馬悠然進出敵營,且憑著一場火攻,不費一兵一卒便輕鬆讓敵人在煙霧中自行退兵。不過幾場戰事,就表現出了超人的膽識與謀略。謝將軍還破例在信中向父皇舉薦,請求父皇下旨暫且給其封個七品的校尉,父皇已經准了。若是他後面再表現突出,封個將軍怕是遲早的事兒。」

    「咱們南黎國愛國勇士不少,能有他這般謀略的人卻也不多,這樣的人確實該封。」孫鈞微動了動眉頭,心中不無欽佩地道。

    便是他這個令敵人一聽便聞風喪膽的三品安南大將軍,也從來沒有獨身闖過敵營。別說甚有謀略,便是憑著那份機智與勇猛,將來也定然是南黎中的棟樑之材。只是這樣的人沒能出現在自己的軍中,實在有些遺憾。

    「嗯,我也如此作想。」軒轅翊甚為贊同地點著頭,孫鈞拿起一酒盞欲要與軒轅翊碰杯,卻忽然聽得外面傳來極小的,若不細聽似乎聽不到的孫棟似乎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半年的月錢實然不少,然沒挨罰我就放心了,我姨父那個身子著實有些吃不消。」

    接著傳來另一個同樣壓低了的聲音:「趙叔倒還好些,卻是剛從水裡撈起來的紫衣姑娘,怕是頂不住。」

    孫鈞抓著酒盞的手不由一緊,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看了一眼軒轅翊,卻見後者已經聽到了外面的談話聲,眉頭皺了起來,輕聲問了一句:「他們說的可是那個最後救上來的丫環?」

    「嗯。」孫鈞點了點頭,隨即對著外面的孫棟喊道,「孫棟,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稟候爺,」孫棟走進屋來垂手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軒轅翊卻顯得有些遲疑,孫鈞掃了他一眼,冷聲道,「王爺不是外人,你只管說便是。」

    「是,」孫棟應聲後,方才道,「奴才聽到老夫人處罰了負責內院採買的柳家的和錢家的,心裡擔心自己的姨父趙四兒也受連帶之罪,便讓小六子去打聽了一下,他回來說奴才的姨父只是被扣了半年的月錢,倒是小少爺身邊兒的紫衣姑娘,因著數次失責,老夫人心疼小少爺,一氣之下,罰了她五十板子。」

    「五十板子?」軒轅翊輕抽了一口氣,卻只是瞭然地點了點頭,眉頭微蹙著,並沒有言語。

    「如今人在何處?」孫鈞眉頭擰了起來,沉聲問著孫棟,孫棟忙道,「怕是已經被婆子們帶到通心閣去了。」

    「你速去傳我的話,就說紫衣一心為主,今日更是不顧性命下水救小少爺,其勇氣可嘉。至於那些過失,只需小懲以戒便可。老夫人那兒,我會親自去說。」孫鈞語氣冷淡,心頭卻是酸澀得很。

    他知道母親今日如此重罰紫衣,大半是因著心疼熙兒心中惱怒,其中也不無她厭烏及屋的心理。以前秦含雪在世時,因著心裡的疙瘩,她便一直不喜紫衣和紫蘭二人。若不是因著熙兒只認她們,怕也不會仍讓她們照顧熙兒。

    「母親一向心疼小兒,讓王爺見笑了。」待到孫棟快步出去,孫鈞望了軒轅翊一眼,低聲道了一句,臉上倒也沒見異色。

    「其實,治家乃與父皇治天下是一個道理,只有獎罰並重,方能以理服人。老夫人治家多年,自然深諳其中之道。方才卻是我婦人之仁,心裡只想著她一個剛撿回一條命的弱女子受不住。」軒轅翊淺然一笑,舉起酒盞,對著孫鈞晃了晃。一時之間,便彷彿方才什麼都未發生一般。

    不過,想到方才談話間隱約聽見的似乎是王卉凝身邊兒跟著的那個丫環說話的聲音,軒轅翊卻忍不住再次在心裡將整件事情的起末回味了一番,到最後竟是深有感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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