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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離開 文 / 紫竹飄香

    「二位今日出手相助,我王卉凝已是感激不盡(醫諾千金第八十四章離開內容)。赴湯蹈火一說,卻是玩笑了。」王卉凝看了彆扭羞澀的阿離一眼,言語雖平淡卻是甚為真誠地向著玄衣男子道。

    當時只是因著阿離的這句諾言判定他不會再對自己主僕幾人構成威脅而放心罷了,即便當時有一絲期望,慢慢地也不再真正想著他能為自己做什麼了。畢竟,他們的身份未明,處境也不見如何好,她也不想因為他們招惹到什麼不該招惹的人,使自己的處境越發尷尬。

    今日他們主僕肯出手相助,她心存感激,卻是不解玄衣男子在此時將此話用調侃的語氣說出來的用意。不過,她既沒寄之於希望,此話便當玩笑,也並不會感到有絲毫的失落。

    想著飄雪還躺在草地之上,夜晚風涼,若不及時將她弄醒,便是沒受到傷害也會著涼生病。

    緩步走到躺著的飄雪身旁,轉目望著躺在不遠處的花間蝶一動不動的身體,想到方纔他對自己輕薄的舉動和眼中的貪婪之色,王卉凝眸間凝著的,仍是一層層的冷意。

    若不是他們主僕來得及時,此時,躺在地上的,會不會是自己。若真被他所污,自己還有臉面苟活於世嗎?

    或許,幾經糾結之後,為了熙兒,她會暫時苟且偷生。然終有一日,等到她大仇得報,將熙兒安置妥當之後,她還是會悄無聲息地離開他的。如今這具身子已是她的,她無法容忍一個如此骯髒之人觸碰自己。

    「飄雪不知被花間蝶用什麼法子制住了,還請二位能夠幫忙將她弄醒才好(醫諾千金第八十四章離開內容)。」看著飄雪仍如方才一般熟睡無意識的模樣,王卉凝抬頭向玄衣男子請求道。

    「這個簡單,大概是被花間蝶點了睡穴。」玄衣男子噙起一抹笑意。緩步走向王卉凝,經過花間蝶身旁時,懶懶地用腳踢了他一下,阿離已會意,自院牆之上縱身躍下,如方才花間蝶般,踏水而來,冷冷地看了一眼瞪著雙眼死後仍面如驚詫之色的花間蝶,大手一伸,將他挾在了腰間。離開時目光卻悄然地掃了一眼飄雪。

    來到王卉凝身前,玄衣男子低頭對著飄雪查看了一番,確認自己的猜測沒錯後,兩下便將她的穴位解開。飄雪醒來後,見到王卉凝安然無恙,再看到唇角噙著笑意的玄衣男子,立即猜到是他救了王卉凝,高興之餘。也不忘淡淡地向他道了一句謝。

    略緩了緩,三人一起回到院中,正欲告別著各自回房,卻見挾著花間蝶離開的阿離,又將人拎了回來。

    「怎麼,你這偷心郎還捨不下人家了?」玄衣男子勾著唇角調侃地說完。遠遠察覺到越來越近的阿離神情間的異樣,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低沉的聲音立即透出更誘人的磁性,「發生何事了?」

    以阿離的隱忍和冷淡性格。尋常小事,絕不至於表現出如此凝重的表情。

    王卉凝和飄雪聞言。亦抬頭向著已至身前的阿離看去,看著他冰冷的面龐之上。眉頭緊擰,眸光越發沉冷,菱形唇緊抿著,也心覺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都不由得面色沉凝,心頭一滯。

    王卉凝眉頭一緊,望向阿離:「可是外面遇到花間蝶的同黨了?」

    若非是在院外遇到了人,阿離因何會帶著人去而復返。莊子的西北面便是山林子,即便偶有人入林打獵,林子深處還是極為荒涼的。要將花間蝶的屍體拋入其中,短時間內定然不會有人發現。

    「莊外來了大隊人馬,怕是我先前出去洩露了行蹤(醫諾千金第八十四章離開內容)。」阿離搖了搖頭,沉著聲音說完,擰著眉頭望向玄衣男子,「我們必須盡快從莊後出去。」

    他行事一向小心,回來時亦未發現有人跟蹤,沒想到還是洩露了行蹤。對方既如此契而不捨地想將少爺除去,所派之人又如何會差。如今若不盡早離開,待到他們進了莊子,搜到此處,交手之後想要再離開怕就難了。

    玄衣男子面色一凝,看了王卉凝一眼,眸光深邃地點了點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仇未報之際,他是絕對不會與他們面對面地硬碰硬的。他要保留自己的實力,留著日後慢慢地與之周旋。況且,面前的女子為他治傷,供他吃喝休養,若是在此被他們逮著,豈不是將她們主僕置於危險之地。

    縱然他一向恣意灑脫,卻還未到將他人性命置於不顧之地。何況,還是……她。

    「那你們趕緊離開。」王卉凝眉頭蹙得更緊,抬頭沉聲對玄衣男子道,順勢掃了一眼他受了重傷的腰間。

    雖然她一向記仇,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於他們主僕除夕之夜的威脅行為一直耿耿於懷。但方纔,確實是他們救了她,心裡若說還因為那事而盼著他們主僕被抓甚至致死,倒有些過於小肚雞腸甚至是心腸歹毒了。

    何況,她還沒有傻到因為那點介懷而讓自己處於險境的地步。若是他們不趕緊離開此處,萬一被人發現真相,莫說性命會不會無虞,這個包庇之名是鐵定逃不掉了。到時老夫人會以何種理由徹底將她拋棄,就難說了。

    而她心裡不是一直盼著他們主僕傷好之後趕緊離開嗎,如今卻是讓他離開的好時機。看他方才行動矯捷未見異樣,腰間的傷也應是好得差不多了吧。只是,她用的線卻是需要拆出來的,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大恩不言謝,今日就此別過。」玄衣男子微低著頭對著面前的王卉凝道,捕捉到她落在腰間的目光,補了一句,「我父親是醫者,傷口上的線我自己能拆除(醫諾千金第八十四章離開內容)。」

    想到那日王卉凝所說的離開後便是路人的話,他的心頭再次閃過一絲的不舒服。知道她心裡盼著自己早點離開,但看到她落在自己腰間的眸光,心頭不由又閃過另外一種異樣。

    想到阿離如此謹慎之人都被鑽了空子,母親那邊情形亦不知如何,玄衣男子的心頭更是一凜,眉頭一擰,不再說話,迅速地閃身入了矮屋之中,瞬息之後又提著劍站到了院中,手中還多了本書。

    不過短短幾瞬,玄衣男子已能聽得寂靜的莊中隱隱有異動,眉頭動了動,將手中的書遞到王卉凝面前,「三年後,我會去文遠候府中將此書要回。」

    他不知道她一個皇后娘娘親賜的文遠候側室為何會流落到這樣一個偏遠的莊子上來,但憑著這二十幾日她淡然沉穩聰慧沉著的處事之風,他相信,只要她願意,她絕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至於這本書是因何突然改變面目的,他想,還是待到他辦完正事來收回醫書時,再說與她聽吧。

    看了一眼蹙眉驚愕的王卉凝,玄衣男子冷凝的臉上綻出一抹淺淡迷人的笑意,對著她點了點頭,輕輕地吐出一句:「你小心!」,轉身與挾著花間蝶的阿離一齊躍過莊院的後牆向著莊後的高山而去。

    那翩然若蝶的身姿,輕盈敏捷。那即便凝滿了擔憂的臉龐之上噙著的一抹淺笑,幾乎要讓人誤以為他們主僕並不是躲避什麼追殺之人,而是去赴某個令人嚮往已久的晚宴。

    望著他們主僕迅速消失在月色中的身影,飄雪長長地出了口氣,王卉凝卻覺得心頭並未湧出預料之中的欣喜。隨意翻了兩下手中的醫書,她雖因為裡面出現的預料之外的內容而感到意外,更多的卻是不解玄衣男子此舉究竟為何。

    那日她雖說了自己的破解之法,亦滴了自己指間的血,卻並沒將醫書解開,他是用何方法解開了醫書,又為何還要將之借於自己呢?三年?三年後他真的會來文遠候府找自己嗎?他又因何那般篤定三年後自己就一定會在文遠候府?

    她曾說過,讓他傷癒之後速速離開此地,從此,他們便又是路人(醫諾千金第八十四章離開內容)。他此舉,難道竟是有意讓自己食言?

    「有趣!」王卉凝低頭蹙眉之際,屋脊之上,卻是極快地掠過一道暗影,如閃電般向著玄衣男子和阿離身後悠然而去,饒有興味的極輕的話語,還不及傳入王卉凝和飄雪的耳中,便已被春風吹散,如柳絮般撒向空中。

    「姨娘,他們……他們去幹嘛?」收拾完廚房的白芍並不知道短時內發生了這麼多變故,走出來時正好瞧見玄衣男子和阿離快速掠向院外漸漸遠去的身影,不解地問道。

    阿離哥平時打獵也沒見晚上去啊,怎麼這次倒是主僕兩人同時出發了,難道,竟是發現什麼大獵物了?

    「他們離開了。」王卉凝將醫書收好,再次望了一眼他們離去的方向,轉頭對著飄雪道,「你速去將屋子收拾一遍,千萬不可讓人瞧出異樣來。」

    阿離說可能他的行蹤被人發現,卻不知發現之人知不知道他藏身在此。若是知道,便少不得一番折騰了。

    不過,只要不讓他們查出任何蹤跡,即便他們再懷疑,也只是懷疑。她在文遠候再不受待見,只要是官府勢力,沒有真憑實據,也不敢輕易將她怎麼樣。何況,皇后娘娘那個身份,永遠是一個極好的護身符。

    而從上次入院搜查的那些人來看,能借到那麼多官兵服飾的,絕不是等閒之輩。他們神情雖冷漠,舉止卻是有度,並沒有隨意傷人的行為,想來還是有著許多顧忌的。

    「是。」飄雪應聲之後不敢耽擱,急急地進到矮屋細細地將裡面的東西恢復粉荷在此的模樣,確定一切無誤後,又急急地出屋將門從外面關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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