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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入春的風雖已沒了隆冬時的凜冽刺骨,掃在臉上卻仍帶著一股子尖銳(醫諾千金第七十六章京城之行(親,求訂閱)內容)。經過一日寒風的洗禮,姜平一慣黝黑粗糙的臉也感到緊繃乾燥。好在飄雪一直坐在車內,有厚簾子的遮擋,總算沒被寒風吹得皮膚開裂。
然經過近兩日的顛簸,一路又多是山間小路,她混身上下已是散了架般。昨晚在城外農家借宿休整了一晚,方覺松透了些。
姜平駕著馬車緩緩地行於京城街道之上,轉著頭欣賞著京中獨特的景致。街道兩旁,房屋鱗次櫛比,高低錯落有致。街道之上,人山人海,吆喝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議論說笑聲,不絕於耳。這種熱鬧,是南黎國任何一座城池也無法媲美的,更是處於柳家莊多年的姜平久違了的。
飄雪掀起一角車簾,悄然地瞧著這番再熟悉不過的景象,想起王卉凝孤寂地獨居於偏遠荒蕪的柳家莊裡,再想起方才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心中立時升起一股悲涼與愧疚感。
難道,便連老天也不憐姨娘麼?她百般遮掩,好不容易才將其他人支開見著了羅姑姑,得到的消息卻是,從未在宮外過過年的皇后娘娘,因為突然重病不宜奔波,至今仍未回宮(醫諾千金第七十六章京城之行(親,求訂閱)內容)。皇后娘娘現居於何處,便是宮內也無幾人知曉,任她再不甘心,再想要掏盡身上的銀錢也是打聽不到的。
緊緊地攥著雙手,看著一臉愛莫能助的羅姑姑與其他人會合。她才極其不甘地緩緩上了馬車。她帶著滿腔希望而來,希冀著能將消息傳給皇后娘娘,懇求她將姨娘救出水火之中,心中設想過其中可能遇到的多重阻礙,卻獨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令她失望至極的結果。
她甚至不知道回去之後,要如何開口將這個消息告訴王姨娘。
「駕!駕!」飄雪的思緒,被漸近的急促的馬蹄聲喚回。正待將微掀起的車簾放下,抬眼看到對面急馳而來的人,不由臉色煞白。
對面一騎之上,一襲雪白長袍的男子。墨發飛揚,袍角獵獵。他鬼斧刀刻般的俊臉之上,菱唇緊抿,一雙黑眸冷得如同天山上的千年寒冰,幾乎要將街道之上的熱鬧都凝結。
「那不是候爺麼?」正駕著馬車悠然行駛的姜平拾目望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急忙低了頭,慌亂間急急地緊勒了兩下馬韁。想讓馬車趕緊靠邊一些以躲避就要臨近的孫鈞。
他一心記著王卉凝和姜媽媽的叮囑,切莫讓府裡任何人認出他來。此時一見孫鈞,一慌之下,竟是忘了自己唇上粘著假須,頭上戴著一頂遮住了半張臉的氈帽,便是孫鈞。一時怕也難以認出他來。
飄雪一驚之後,倒還算鎮定,正待叫姜平不要慌亂,卻又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便是街道上的人群。也開始騷動起來。
卻是姜平慌亂間急急地用力拉了幾下馬韁之後,那馬許是被他拉疼了。竟是煩燥起來,突然一仰脖子前蹄高抬。對天長嘯一聲後,將頭重重地甩向一旁的小攤。平穩的馬車被它一帶,重重地一顛之後,才勉強穩住。馬車裡的飄雪卻是被甩得撞到了車壁之上,後腦勺磕得生疼(醫諾千金76章節)。
被姜平養得膘肥體壯的馬兒力大無比,那一頭甩過去,不只要將支在街旁的小攤撞得支離破碎,便是正站在攤旁買東西此時已嚇得不知躲避的兩位婦人,怕是也難逃厄運。
「天……」騷動的人群中有人驚呼起來,卻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眼睜睜地看著馬頭連帶著整個馬脖子向著小攤和兩位婦人甩去。
姜平也被嚇傻了,緊緊地拽著馬韁,卻絲毫無法阻止馬兒危險的舉動,想到接下來的後果,他的手竟是一抖,握著的韁繩徹底掉落。
正在眾人絕望驚歎之際,只見先前急馳而至的那一騎之上,白色人影陡然飛身而起,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之後,雙掌一推,堪堪在甩過來的馬頭離兩位婦人不過寸餘時,將馬往反方向推離。緊接著飄然落地,一襲白衣挺立在兩位婦人與馬車之間。
那馬受到重擊,又是一聲長嘯,身子堪堪被推離了原地一尺有餘,馬蹄亂踏一陣後,方才將馬身定住,直帶得馬車亦是一陣搖晃。才剛剛抓到點東西要站起來的飄雪,又是身子一晃,重重地跌坐在馬車裡。沒抓住韁繩的姜平,也被馬身的晃動帶得摔了下來。
「哎喲,多虧了這位俠士出手相助,否則這兩人怕是沒命了。」人群中爆出的一句話,道出了所有驚魂甫定之人的心聲,紛紛附和起來,並開始有人遣責起了姜平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這馬兒突然受驚所致。」姜平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微垂著頭壓低聲音不停地對著人群道歉,瞧著那片白色袍角,感受到從頭頂射過來的冷冷的目光,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兩隻大手緊緊地攥著衣角,幾乎要將衣角揉破。
難道候爺竟是一下就將自己認出來了?若是如此,他要問起自己進城做什麼,自己該如何回答?
孫鈞一雙冰冷的眸子越過馬兒落到姜平身上,掃了一眼他唇下長長的鬍鬚,正欲將目光移開,無意中瞥到他緊攥著衣角的手,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再次將目光投向他壓得極低的帽沿下的臉上(醫諾千金76章節)。
車內的飄雪好不容易坐穩,透過簾縫恰看到丰神玉立神情冷峻的孫鈞,右手悄悄地抓了一下簾子。她心中極想下車將姨娘之事與候爺說個清楚明白,但姨娘說得對,老夫人和秦含霜既有本事將她棄置於柳家莊,又如何會沒有本事令候府相信她們編造的一切。便只從近兩個月來,姨娘處於莊中無人問津已能看分明一切。
她但凡多一點衝動,也只能令姨娘的處境更加難堪,便是連如今看似平靜的生活都難保持。
飄雪抓著簾子的手鬆了松,卻在看到孫鈞打量姜平時微微一蹙的眉頭時,又再次一緊。不再遲疑,她掀簾從車上走了下去。
「你個膽小的奴才,方才只因你一時慌亂,差點釀成大錯,難怪老爺和夫人不喜乘坐你駕的馬車。」飄雪上前一步,將仍緊攥著衣角身子僵直的姜平擋住一半,冷聲訓斥一句後,又對著孫鈞客氣地道謝,「只因馬兒突然受驚,加之車把式駕車手藝不精,才會衝撞了路人,方才多虧了這位公子相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說完,便對著孫鈞蹲了蹲身子,以示謝意。
孫鈞投向姜平的目光微微一頓,收回時冷冷地掃了一眼面前梳著矮髻,一身婦人妝扮的飄雪,並沒有對她的道謝作出回應。眸底深處卻閃過一絲對姜平緊抓衣角的緊張之情的釋然。
突然,人群中傳來議論之聲:「哎,這不就是年前剛喪了夫人的文遠候爺嗎?」
「哦,是嗎?以前只遠遠瞧見過一次,今日從近處看著,竟是比差盔甲時更添了幾分俊逸。只是,這神情又越發冷了些,莫不是因為剛喪了夫人,心裡難受?」
「嘖嘖,那夫人也是個命薄的,這麼一個俊俏郎君,她卻是紅顏薄命,才二十便大病一場一命嗚呼了,獨留下一個週歲不到的兒子,也算是為孫家留下一條血脈(醫諾千金第七十六章京城之行(親,求訂閱)內容)。」
大病一場,一命嗚呼?飄雪幾乎要冷笑出聲。內裡,老夫人聽信秦含霜片面之詞,給姨娘冠以一個謀害夫人之名將她棄於柳家莊上,對外,卻是如此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當真是候門之事,難分真假。
飄雪努力壓制住內心的鄙視與氣憤,使自己臉上露出旁觀之人才有的好奇而意外的神情,悄悄地看了孫鈞一眼。
只見,孫鈞冷漠容顏上,劍眉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眸中的寒光更甚,掃向人群時,立馬像一把無形的寒劍,使得那議論之聲戛然而止。轉瞬,他身形一縱,飄然落於坐騎之上,一拍馬背,絕塵而去。
望著那漸漸消失在人群中的一抹白影,飄雪久久沒有收回目光,眉頭微蹙著。候爺性情極冷,又唯獨只對夫人動了幾分情,這樣的人,一旦認定某件事,又如何會輕易改變。若是他心中認定是姨娘害了夫人,姨娘還能有翻身之日嗎?
被孫鈞的冷眼一掃,又已無熱鬧可看,人群開始漸漸散去,從緊張慌亂中回過神來的姜平見飄雪仍對著候爺離去的方向抿著唇皺著眉發呆,不由極小聲地詢問了一句:「飄雪姑娘!」
「你方才太過緊張了,這樣的裝扮,便是熟識你的人,也未必便能一下就看出來。」飄雪收回目光,淡淡地帶著幾分責備地對姜平道。
他那緊張的模樣,分明就是不打自招。便是隨便什麼人,看到他緊張成那副樣子,也難免會心裡疑惑,想要一探究竟。
「是,我一瞧著候爺那個模樣,我就心裡直打鼓,兩腿發怵。」姜平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頭,見飄雪已轉身上了馬車,便也跟著縱上車座之上,小聲詢問,「飄雪姑娘,咱們現在去哪裡?」
「去城南雨香胡同。」飄雪收回目光,轉身上了馬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