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紐約的街頭熱鬧紛呈。夜才剛剛開始。
紐約是世界性大都市,種族雜陳,黑人比率高,治安狀況令人擔心。所以在未看到安雅公寓的時候喬安斯很不放心。
他回家的時間正好趕到了交通高峰期,喬安斯的心懸得高高的,坐立不安,公路上長長的汽車從頭看不到尾,螞蟻爬似的行進,20十分鐘行進不不過千米。
喬安斯再也坐不住了,從錢夾隨手抽出一張大鈔,隨手遞給司機,頭開車門,奔下車匯入街道兩旁的人流中。
司機找完零,抓頭遞給喬安斯人已經不見了,才發現人的已經不見了。
歸來的路上,喬安斯設想種種,每一種想法都想有毒的籐蔓一樣纏繞在他心上,使他感到心臟陣陣抽搐的疼痛。
安雅正在廚房忙著和食材大戰,聽到了敲門上,高興地放下了忙了抄了一半的菜,開門去也。果然是喬安斯歸來了,上前給了喬安斯一個大大擁抱,「喬,我們想你了,歡迎回家!。」
索菲亞聽到門開啟的聲音,從她的臥房走了出來,一看到喬安斯臉上立馬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次,「爸爸,歡迎回家!」
看到安然無恙的妻女,喬安斯的心終於放下來了,眼睛裡的紫色明快而清麗的光,他張開手臂抱起迎接而來的索菲亞,索菲亞帶奶香味的軟軟的小身體,安撫了他自從聽到消息後緊繃的神經。
喬安斯的精神並不是很好,眉間深深地褶皺,眼睛裡充滿了血絲,眼簾下濃重的陰影,凹陷的雙頰,拉碴的鬍子,昂貴的亞曼尼套裝此刻皺巴巴的。雖然很邋遢,但在喬安斯身上卻顯出一種頹廢的美,和當年紅遍大江南北的「犀利哥」有一拼。
女兒柔軟的小手試圖推喬安斯眉間的褶皺,「爸爸,不要皺眉,皺眉就不帥了。」
喬安斯此時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思,他舒展開門,「那現在爸爸呢,爸爸是不是特別帥呢?」
「那是當然的。」索菲亞皺了皺小鼻子,她似乎聞到了一股什麼東西燒焦的糊味,「媽媽,你是不是沒有關火,菜是不是燒糊了。」
「哎呀,我的魚。」安雅大叫一聲,趕緊跑向了廚房,苦著臉對著鍋中面目全非的魚,她在心中劃了個十字,朱唇輕啟,,你安息吧
,接著一邊利索的把魚丟到垃圾桶中,洗鍋重做。一邊對著客廳中的喬安斯道,「喬,趕緊梳洗下,馬上就開飯了。」
聞著熟悉的飯菜香味,看著雖然很小但是佈置簡陋卻顯得溫馨的新家,喬安斯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巴黎的時候。
他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每顧得上吃飯,他也從剛開始的餓到腸胃抽筋麻木,直至肚子罷工。現在的肚子恢復了知覺,嘰裡咕嚕的叫個不停。
如此大的腹鳴聲,索菲亞不可能裝作不知道,喬安斯究竟多久沒有吃飯才至於此,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喬安斯如此匆匆的趕回家,他既然不說,,索菲亞也不問。
索菲亞在心中歎了口氣,她牽著起安斯的大手,把他拖到沙發上坐下,轉身從自己的零食盒中取出小點心,放到喬安斯的嘴邊,「爸爸,你先吃點東西墊墊,很快就可以開飯了。」接著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喬安斯覺得鼻子酸酸的,嘴裡甜的膩人的點心的甜味似乎滲到了心間。
索菲亞拿著熱毛巾從衛生間出來,放到喬安斯的手上,「爸爸擦擦臉吧。」
她這個年紀喬安斯他們也不會讓她做什麼,即使她真的長大,在他們眼中她永遠也只是個孩子。一個需要父母撐開一片遮風擋雨地方的孩子。
他們為自己撐起了一片天空,自己沒什麼能報答他們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們疲累的時候給他們遞一條熱毛巾,端一盆洗腳水,做一頓可口的飯菜。
其實她要的不多,她就想要一個家,一個小小的家,也許家裡不富裕,但是家中的每個人都開開心心的,她不在乎付出多少,只希望家能夠溫馨。前世她耗盡心血,仍然沒有掙到一個真正的家。
毛巾的溫度透過熨帖在臉上,透過臉上的毛孔一直滲到了喬安斯的全身,到家他才真正的放鬆下來,連續加班和旅途的疲憊一下子向全湧了過來,喬安斯的上下眼皮似乎被粘了膠水,怎麼都睜不開,強撐著精神對著索菲亞說道,「寶寶,爸爸睡一會,開飯的時候……」
話還沒說完,喬安斯靠在沙發上就睡著了,微微的鼾聲想起。
索菲亞從撿起地上的毛巾,放到洗手間,轉身從房間拿出毯子給喬安斯蓋住。
確定蓋好後,她起身來到了廚房,「媽媽,爸爸睡著了。」
安雅一臉詫異,但是聯想到他深陷的眼眶,眼下濃重的黑影,一切似乎又都有了解釋,「寶寶不要吵爸爸,讓爸爸休息會,你去——,飯好了媽媽叫你。」
索菲亞看來看四周,自己的個子剛超過廚房的流理台,洗洗切切恐怕安雅也不會讓她幫忙,但是她不想一個人回到房間,看著安雅為他們忙碌的身影,她感覺非常幸福,「媽媽,我想呆在這裡陪著媽媽,好不好?」
索菲亞難得撒嬌,安雅也不想逆了她的意,「寶寶搬個凳子坐在門口,好不好?」
索菲亞搬了個小凳子,靠在門楞上,感受著靜謐的氛圍。
「鈴鈴,鈴鈴……」刺耳的鈴聲打破了滿室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