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傻孩子,一千兩黃金都不足以令你動心嗎?」周夫人微嗔道:「你聽為娘的,將來你會感激我的(這個丫頭太**145妥協內容)。」
「我只希望母親能成全孩兒和湘妝,孩兒更加感激您!」周扶揚言辭懇切地說道。
「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周夫人臉色一沉,轉而向楊樂寵道:「楊小姐請將她帶走吧!我對你的價錢很滿意。」
「夫人,以前是湘妝錯了,懇請夫人念在我年幼無知魯莽衝動的份上,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個丫頭太**145章節)。」林湘妝深吸了口氣,眼神堅定地看著周夫人,言辭懇切地說道。「以後我再也不會和你頂嘴抬槓,以扶揚愛你之心來愛你敬你,你說什麼我都會聽,叫我做什麼我也會去做。我想和扶揚在一起,請夫人成全!」
此語一出,全場頓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無比奇怪且納悶地看著林湘妝。
前不久她在眾目睽睽之中瞪圓了眼抬高下巴和周夫人激烈交鋒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人人都對她的暴烈勇猛搖頭不已,還當她真是下定決心不要和周家公子發生什麼瓜葛呢。當初兩人的對話言猶在耳,現在她卻小媳婦一般低聲下氣地討好於她,一反之前對抗的態度,也將當日所說的話當成了過眼雲煙……
女人果然善變!
不過,看到她態度的轉變,周扶揚是最高興的一個。他欣喜不已地緊盯著林湘妝,眼中一汪如水深情與讚許之色。
「這倒奇了,我記得你前兩日不是這麼說的。」周夫人對於她的突然服軟也頗感意外,不過,她已經不打算給對方機會了。「你自己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
「記得!」林湘妝並沒打算否認,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又如何能收得回來呢?「請夫人寬宏大量,原諒一下湘妝衝動之下的過激言語。我誠心向您道歉,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和扶揚是真心相愛的!正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您是慈悲心腸。就不要棒打鴛鴦了吧?」
周夫人一時語塞,只是有些厭惡地瞪著她。
林湘妝這話說得很有技巧,若是她遂了他們的心願,她便是慈悲心腸做著良善之事。而若她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便做了棒打鴛鴦的惡人。
自從上次林湘妝和她面紅脖子粗地爭論之後(這個丫頭太**145章節)。她心裡這口氣還沒順過來。只不過礙於其子扶揚的情面,才不和她計較的。
但是,剛才千姿從錦夏院回來後,悄悄附在她耳邊說的那些密語。令她更加氣憤難平,新怒舊怨,全部糾結在一處。令她再難釋懷。
所以,儘管林湘妝已經向她服軟,說些委曲求全的話,她也變得無動於衷起來。
「你說話可以如此不負責任隨意出爾反爾,那我要怎麼相信你現在說的話呢?」周夫人冷笑道。
林湘妝也頓時為之語塞。
人無信不立。果不其然。
「夫人,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挽回和彌補我對您造成的傷害。但我的心真的是很誠懇的,」林湘妝一臉鄭重,緊盯著她急迫地說道:「不然夫人您可以考驗我一段時間,看看我是否像今日我所說這般……」
「聽你這麼說。好像你對扶揚是真心的。」周夫人忽然笑了一下。
美人一笑本來應該是賞心悅目的,林湘妝卻沒來由地毛骨悚然起來。
「是。我對扶揚確定是真心的。」雖然感覺很奇怪,林湘妝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嗯,既是如此,我可以讓你留下來,也同意你和扶揚在一起,」周夫人仍是粲笑著,讓人覺得她是態度平和的。「不過我還是堅持我以前的立場,你只能做妾,而且是他眾多姬妾中的一位,你意下如何?」
「……」林湘妝差點被一口口水給嗆到,生生地愣在當場。
「母親!請不要這麼捉弄於她,我之前也跟您說過,我此生只娶她一人,只愛她一個,就算您給我物色得再多,我也不會對其他人動半分心思(這個丫頭太**145妥協內容)。您這又是何苦?」
「扶揚,在你心裡,為娘的就是如此不堪嗎?」周夫人不無痛心地說道:「你沒聽她剛才說的話嗎?她說的,只要是我說的話她都會聽;我叫她做的她都會做。所以我想試一試,她到底是只是巧言令色地敷衍,還是她的肺腑之言!」
「可是……」
「你不用再說了。」林湘妝阻止了還要爭辯的周扶揚,看著周夫人的臉上充滿了痛苦之色。
其實,她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她之前和周夫人鬧得那般不快,此時授人以柄,人家不正好趁機排喧她一番才怪了。
「夫人,您剛才所說的,我表示接受了。」林湘妝正視著周夫人,猶豫良久,到底還是妥協了。她只是想考驗自己,未必便真的便給周扶揚弄個十個八個女人吧?來日方長,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妝兒!」周扶揚急得拍了拍她的輪椅扶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同時,他的心裡又有著深深的感動。他知道,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他。她的性格他再瞭解不過了,寧死不屈,可殺不可辱,如今她主動彎折了身上那根硬骨,所為的,不過是要和他在一起而已。
「哦?」周夫人也沒料到她竟然如此爽快地便同意了,不由得微挑了挑眉,流露出一股疑惑之色。
「聽說你昨天出府去了?還和一個男子過從甚密?」周夫人放鬆地靠在椅背之上,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
和一個男子過從甚密?此話從何說起?
林湘妝表示有點哭笑不得。
難道她是在說單俊來?
「夫人,您是說與我同行的單俊來麼?他是扶揚特意指派來保護我的人(這個丫頭太**145妥協內容)。」林湘妝主動掩飾了周扶揚的不良用意,光明磊落地說道:「我和單俊來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我只把他當成朋友,哥們兒,毫無邪念。」
「我不是說他!」周夫人冷笑一聲,她只當林湘妝是在裝蒜,於是提醒般地說道:「聽說虞國公楊老公爺將你和那名男子安排住在同一所院子裡,可有此事?」
「這件事夫人從何處聽來?」林湘妝滿臉狐疑,同時心裡也焦躁煩悶起來,這件事可大可小,落到有心人那裡,還真是大有文章可做。
而林湘妝這句問話,卻意味著她承認了有這件事的存在。
「扶揚,你聽到了嗎?」周夫人眼中閃過得意之色,抬眼看向周扶揚道:「像她這樣不守婦道行為不端之人,若是做了我們周家的媳婦,傳揚出去,周家顏面何在?」
「母親,不是這樣的,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周扶揚一聽事情便覺得不妙,一面替林湘妝辯解,一面又追問林湘妝道:「妝兒,你快向母親解釋一下,這裡面一定有誤會是不是?」
「是,夫人,我不敢隱瞞……」林湘妝一直在心裡自我催眠著,希望自己冷靜再冷靜,然後仍是態度謙遜地回答道:「昨日我去虞國府的途中正好與去楊府拜訪的客人相遇,於是楊府中人誤以為我與這位客人是相識的,所以不小心將我遺忘在了璇璣閣。況且,我昨日並未在楊府逗留太久,我只是略坐了一坐而已。夫人若不信,可以問一問楊小姐,正好她當時也在現場,可以為我作證。」
「夫人,湘妝說得沒錯。」楊樂寵替林湘妝解圍道:「連我都以為她是和那位客人原本便相識,因為他單獨留下林湘妝說了一會兒話……不過真的只是一會兒功夫,並沒有太長時間。而且這位客人身份尊貴,絕不是那種骯髒苟且之人,這點還請夫人放心!」
林湘妝聽楊樂寵這般為自己開脫,不由衝她笑了一笑,以示感謝(這個丫頭太**145妥協內容)。楊樂寵也朝她擠了擠眼睛。
她們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周夫人的眼睛,她更加認定林湘妝和楊樂寵是串通一氣的。
「是嗎?」周夫人淡淡地反問道,「怎麼事情就這麼巧了呢?」
「那它就是這麼嘛。」楊樂寵嬉笑著說道:「夫人,既然他們兩個如此相愛,你就成全他們吧!我看著都不忍心了!」
楊樂寵越替林湘妝說話,周夫人心裡便對林湘妝更加反感。
「我從來沒說過不成全他們啊!」周夫人狡辯道:「既然連楊小姐都替你說話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這樣吧,扶揚,你到外面另外買個房子,你們兩個搬出去單過吧!」
「母親!」周扶揚還沒來得及對母親前面部分的言語歡呼一下,就又被後面的話語震驚了。他還沒想過有一天會離開周府另外置房居住。
「多謝夫人成全!」林湘妝還真是巴不得她這一聲,於是連忙點頭應承道。
「出了周府大門,就別再想著重新踏回家門半步!」
林湘妝剛剛好了一點的心情立即又被她這句狠話震得掉入地獄。
她當然是無所謂啦,回不回周府有什麼關係,只要她守著他就行。但是她也知道,依周扶揚的個性,是絕不可能和母親決裂的。
這等於周夫人還是在側面反對她和周扶揚的事嘛。
唉,這世上果然是沒有後悔藥賣的。
但是,她都已經認錯了,甚至都答應只做妾了,周夫人還是不滿意,她強行按捺住的暴烈情緒好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