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如此,楊樂寵還是極不自在,且內心更加爭強好勝起來(這個丫頭太**105我可以叫你湘妝嗎?內容)。
林湘妝適時地說了些鼓勵的話,又指點了她一些基本要領。楊樂寵本來就是喜歡挑戰、越挫越勇之人,在對球拍充分熟悉以後,她也漸漸摸索出了規律,接發球的命中率就比較高了。
轉眼間,周楊二人已經切磋了七八十回合,楊樂寵由一開始的手忙腳亂變得有條不紊,從起初的一竅不通漸入佳境至如臂指使,讓眼高手低的她變得能夠從容自若地判斷來球的方位,由一上來的輸多勝少漸漸與周扶揚打成了平手,本來只要一個接發球便能定一回輸贏的,慢慢將得出結果的時間拉長……
烈日底下,只見一白一碧兩個身影不斷跳躍騰挪,儼然便如兩隻鳥兒在與一顆白果追逐嬉戲般,明明是帶著力度的運動,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卻有著說不出的優雅柔美。
「好啦,今天先到此為止吧!」
周扶揚放棄了最後一球,將球拍一扔,劇烈地喘著氣,朝對面的楊樂寵說道。
「不行!不行!」楊樂寵也在大口地喘著氣,但她剛剛打得興起,雖然熱得渾身冒汗,可是也抵抗不住她汩汩上湧的熱情。「我不說停下來,你不許罷手!」
「四小姐,先休息一下吧!」林湘妝也勸解道:「先喝點水補充一下水分。若你還想接著玩的話,我們不妨換到室內去打吧!」
「這個東西室內也能玩麼?」楊樂寵接過嫵兒遞上來的水囊,聽到林湘妝的話不由得微微一怔。
「當然(這個丫頭太**105章節)!」
「那你不早說?!」楊樂寵嗔怪地瞪了林湘妝一眼。
一行人又回到廳中敘茶敘座。
羽毛球及球拍只制得一副,真可謂是絕無僅有。周扶揚讓紅袖收起來放好,周扶弱本來也是孩子心性,見他們剛才玩得開心,早已恨不得衝上去自己體驗一番。只是礙於對林湘妝有隙,生生給忍住。此時看著周扶揚旁邊的球拍,便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幾乎全神貫注。以至於其他人都說了些什麼,她都渾然不覺。
「楊小姐。你說的三樣東西,我已經有兩樣都做到了。還有一樣,可否容在下換身衣裳再來揭曉?」周扶揚平息了一下氣息,喝了一大杯水潤喉,這才對楊樂寵說道。
楊樂寵身上也濕漉漉粘答答的。她何曾不能理解周扶揚的心情呢?
她所說的三樣東西,一是沒見過的,二是沒聽說過的,三是沒吃過的。也就是說。接下來,是品嚐美味的時候了嗎?
嗯,沒錯。是應該洗淨身上的污濁,一身舒爽地坐下來慢慢享受才對。
「周公子不必客氣,客隨主便。」雖然嫵兒已經盡力替她打著散,楊樂寵仍然不解熱地自己用手給自己扇風。「我覺得我也有必要換一下乾淨衣服,不知道這裡方不方便讓我淨一下身。再找身衣服給我換呢?」
「去怡秋居吧!」周扶揚抬眼示意妹妹道:「扶弱,你去給四小姐安排一下吧!」
周扶弱兀自望著那副羽毛球拍出神呢,壓根兒就沒聽見有人和自己說話。
「扶弱!」周扶揚提高了聲音。
「不如這樣吧,」周夫人也察覺到女兒的心不在焉,於是主動說道:「去我那裡吧(這個丫頭太**105我可以叫你湘妝嗎?內容)。我那裡正好還有一套新做的衣服,本來打算送人的。後來沒送成,四小姐如不嫌棄,就將就先穿一下吧!」
那是周夫人見過齊明珠之後在自家綢緞莊裡拿的料子,找裁縫替齊明珠做的。孰料計劃沒有變化快,偏偏周扶揚對她無意,這衣服也才送來兩天,周夫人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拿去給齊明珠。
「還是不用麻煩夫人了。」楊樂寵半是客氣半是拒絕道:「我想借用一下這個丫頭的房間……對了,丫頭,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總不至於一直丫頭丫頭地叫吧?
「我叫林湘妝。」
「林湘妝?」楊樂寵沉吟著,好像挺欣賞這個名字似的。「名字不錯啊,湘女多情,勻妝弄影,意趣高雅,清新別緻,哪裡像是一個小丫頭的名字啊。聽聽我們身邊的丫鬟名字,不是春夏秋冬就是花鳥魚蟲……湘妝,我可以叫你湘妝嗎?」
「名字不過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林湘妝沒想到她竟然還將自己的名字解析得如此雅致,一時間對她又多了一分好感。「只要你知道這個代表著是我,你想怎麼叫便怎麼叫吧?不過,寒舍簡陋,還是請四小姐不要委屈自己,聽憑夫人的安排吧!」
「嗯,幸好你提醒我。」楊樂寵點了點頭道,也不知道她所說的提醒是指林湘妝的住所簡陋還是說不應拒絕周夫人的一番好意。「那就有勞夫人了。」
楊樂寵與周扶揚分別自去沐浴換衣不提。
楊樂寵因見江照海無甚大用,乾脆遣了他自行回家,於是廳中只剩下林湘妝、綺緞、周扶弱及她的新寵侍女綠綿,綠綿見周扶弱只管盯著托盤上放著的羽毛球拍出神,她便已經猜到主子的心思,剛才有太多人在,她不好說話,這時廳裡她家小姐最大,於是她肆無忌憚地向周扶弱獻媚道:「小姐,那個不知道什麼毛的球,我們也去玩玩兒怎麼樣?」
「你會嗎?」周扶弱大為心動,但卻又對綠綿的能力表示懷疑(這個丫頭太**105章節)。「那你去把東西拿過來!我們就在這裡玩玩兒。」
「是,小姐!」綠綿欣然應允,輕移蓮步往林湘妝這邊而來。
就在綠綿伸手抓住球拍把手時,林湘妝微一抬手,輕輕按在了球拍網面上:「不問自取是為偷,怎麼,這便是周府的家教麼?」
「喂,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因為林湘妝的關係,致使綠綿受到周扶揚的驅逐,林湘妝的存在對她來說便如芒刺在背,骨鯁在喉。
綠綿心道林湘妝之所以拽,不過是仗著周扶揚給她撐腰罷了,如今周扶揚既不在,周扶弱最大,而自己又是小姐面前最得寵的侍女,地位威信不比她高麼?
竟然大放厥詞說什麼「不問自取是為偷」,試問這周府上下,有什麼東西是小姐不能隨意取用的呢?
「別說你這破玩意兒是周府花錢請人製作的,便是你自己也是周府花錢雇的,怎麼,取用自己家的東西,還要向低賤的奴婢請示嗎?」綠綿顯得有些激動。
「這東西雖說不屬於我,但我受公子之托,必當好生替他保管。」林湘妝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不過既然是小姐要用,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但是,我有言在先,這個羽毛球是有靈性的,像是那種狐假虎威的或是恃強凌弱的又或是蠻不講理的人來用的話,稍玩一會兒倒罷了,若是玩上個一時三刻的,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什麼懲罰?」綠綿脫口而出道。待到話一出口,才驚覺被繞了進去,於是杏眼含怒道:「我管什麼懲罰不懲罰的,合著你的意思是說小姐或者我便是那般恃強凌弱之人麼?林湘妝,你太放肆了吧?」
「我可沒這個意思(這個丫頭太**105我可以叫你湘妝嗎?內容)。」林湘妝聳了聳肩,將手從球拍上拿開,面不改色道:「這個倒是我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像小姐這麼愛護弱小光明磊落之人又如何會害怕懲罰的威脅呢?你拿去和小姐玩兒吧!明天早上醒來後,只要不手臂酸痛或者腰酸屁股疼的,就什麼事也沒有,呵呵。」
綠綿從鼻中冷哼一聲,抓了球拍和羽毛球向周扶弱走去,臨了還不忘得意地瞟了林湘妝一眼。哼,到底還是她贏了。
周扶弱領了球拍,本待就在廳中隨意玩玩兒。無奈廳中沒有球網,偏偏周扶弱與綠綿二人一心只以為玩此遊戲非得有球網不可,正是玩興大起的時候,雖然外面酷暑難當,兩人還是硬著頭皮跑到廳外系有球網的小廣場玩了個不亦樂乎。
林湘妝也不阻攔,嘴角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
她剛才那番話可不是危言聳聽。想必有過打羽毛球經歷的朋友們都知道,若是久不運動之人,偶一為之,一覺醒來,總要難免手臂酸痛腿部酸脹乃至屁股痛都是可能的。而像周扶弱這樣養尊處優的富家女子,經過這番劇烈的運動後,不要渾身酸痛個兩三天才怪呢。她也就是借題發揮,先給她們打個預防針,好讓周扶弱到時候心裡有點畏懼,真以為是受到懲罰,讓她難過幾天。
等到周扶揚與楊樂寵梳洗換衣完畢歸座時,周扶弱與綠綿早已又累又熱,早早扔下球拍跑回怡秋居梳洗去了。
周扶揚換的是一套湖藍色的長袍,外罩一層透明的紗衣,給人感覺既清爽又灑脫。而楊樂寵則是一襲柔粉色的蘇繡綢裙,倒還很是合身,令一向跳脫不羈的她頻添了一層嬌美之色。這也是周夫人看她身材和齊明珠差不多才那麼說的。
待到她款款落座,她先是朝林湘妝禮貌地點了點頭,很是友好地笑了笑,這才對周扶揚說道:「不知道公子為我備了什麼珍饈美味呢?不瞞你說,今早太過興奮,早飯只吃得一半,剛剛打了一會兒羽毛球,這下倒是覺著有些餓了。是不是現在能上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