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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99 嬌客 文 / 梅色無邊

    第二天早上,剛過早飯時辰,在周府門口停下了一頂粉暱軟轎(這個丫頭太**99嬌客內容)。

    轎夫壓下轎子,貼身跟隨而來的丫鬟嫵兒打起轎簾,從轎中緩緩走出一個千嬌百媚的妙齡女子來。

    她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光景,生得雪肌花顏,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身姿婀娜,仰頭看了一眼周府大門門匾上燙金的「周府」二字,嘴角微微向上牽起,昭示著她此刻心情相當不錯。

    嫵兒上前拍門。

    朱紅大門微微開了一道縫,從裡面探出一顆腦袋來,一臉警惕:「你是什麼人?」

    「這位大哥有禮!」嫵兒懂事地笑了笑,微微福了福身,語聲清脆道:「煩大哥通報一聲,就說虞國公府的四小姐前來拜訪周夫人及扶弱小姐,這是拜貼!」

    嫵兒一行說著,隨即將手中的大紅色拜貼遞了進去。那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伸長腦袋朝外張望了一番,待見到不遠處亭亭玉立於轎畔的女子時,不由陡地失了神。

    「嘿,你還不進去通傳,這是在朝哪兒瞧呢?」嫵兒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手上捉著一方手絹,便在那人眼前使勁晃了晃。

    那人立時回過神來,自知失禮,趕緊道了歉,訕訕地關了門,飛也似衝入內堂報信去了(這個丫頭太**99嬌客內容)。

    周扶揚剛剛向母親委婉解釋了關於楊樂寵的事,周夫人雖然並沒有過分苛責於他,但對於昨天的鬧劇,到底還是有些不滿。

    「早知你是設計此法對付齊小姐,還不如就直接我這張老臉豁了出去,就做一回小人又如何?」周夫人歎氣道:「你何苦去找上虞國公府的人呢?」

    「是,此事是孩兒未曾考慮周詳,驚了母親和妹妹,是孩兒的不是。」周扶揚一臉愧疚。

    「算啦,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周夫人不勝唏噓道:「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還要我這個不中用的人做什麼?以後你的婚事,我再也不會干涉了。你只要看中哪家姑娘。來告訴為娘的,我請媒人去提親便是。」

    周扶揚聽母親的言語中似有消沉之意,知道自己這次違拗了母親的意思,加上昨日那出鬧劇,令母親對他有了心灰意冷之感。

    「母親說的這是什麼話?」周扶揚驚駭不已地跪下身去。一臉惶恐不安地看著周夫人:「孩兒做得不對,母親自當多加教誨,如何能就此放任孩兒為所欲為呢?請母親千萬不要對孩兒灰心失望,此前是孩兒恃寵而驕。仗著有您的寵愛,於是有些忘形了。讓母親傷心是孩兒大不孝也,懇請母親責罰!」

    正說著。被遣出去在外面候著的大丫頭千姿輕叩了叩門扉,傳話說府外有人求見夫人。周夫人一時頗感納悶,不知道突然間會有誰造訪於她。於是周夫人便暫時打住話題,讓周扶揚起身說話,然後才讓千姿進得房來。

    「什麼人求見於我?」周夫人面露狐疑之色。

    「回夫人。門房傳話說是虞國公府的四小姐求見,這是拜貼。」千姿雙手捧上拜貼。

    周夫人微怔,雙眼下意識地朝周扶揚看了過去(這個丫頭太**99章節)。周扶揚也是大吃一驚,暗道來者莫非便是有小魔女之稱的楊樂寵麼?

    周夫人接過拜貼,定睛看時。只見裝著拜貼的信封上用娟秀的楷書寫著「送呈周夫人鈞啟」字樣。打開信封,抽出帖子。只見上面以極客氣甚至很是恭謹的語氣寫著「敬懇見諒」字樣,將昨日冒昧衝撞周夫人及扶弱的事大大地道歉並自責了一番,以極誠懇的語氣表示說她為此而寢食不安,是以今日一早便前來告罪,並「薄具菲儀,聊表歉意,唯乞笑納」,又說「不盡欲言,盼夫人念在樂寵知錯能改的份上,請賜一見」云云。

    周夫人看過帖子,心裡雖然對虞國公府的人隱有排斥之意,但以楊樂寵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能如此真誠而懇切地主動道歉,並具禮賠罪,竟是絲毫世家貴族子弟的架子也無,周夫人到底是心慈面善之人,看過拜貼後,略一沉吟,還是讓千姿安排貴客在前廳奉茶,她與扶揚隨後便至。

    「走吧,我們一道去看看她今日又是何等模樣?」周夫人放下帖子,站起身來,含笑示意周扶揚道。

    「是!」周扶揚溫順地應了,跟在母親身後兩步之遙。他心裡也是納罕不已,這隻小魔女又想耍什麼花樣了?

    魔女出沒請注意!

    到得前廳,只見一個身材裊娜的女子正站在廳中四下打量著廳中的佈局。她身著杏色繡暗紋海棠蘇錦上衣,同色系流水紗長裙,雲髻輕綰,環珮叮噹。今日還了女兒身,乍一見之下,倒叫周夫人與周扶揚同時驚艷了一番。

    「夫人!」

    楊樂寵轉過身來,不經意眼光便撞在了步進廳中的周夫人身上。她微微怔了怔,像是沒想好應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一般,不過,她很快就調整過來,朝著周夫人襝衽行了禮,如晚輩向長輩請安般畢恭畢敬地說道:「承蒙夫人不棄,願賜一晤。」

    「楊小姐快別如此(這個丫頭太**99嬌客內容)!」周夫人趕緊上前將她的身子往上虛虛一托:「這如何使得?叫我如何生受得起?!」

    世家小姐,公卿之後,又是皇親國戚,其身份地位,自不是一般富賈鄉紳可比的。如此尊貴之身,一向高高在上,俯視蒼生,何時有向庶民請安施禮之說?恐怕她今日之舉,可謂首開先河。

    「樂寵為晚輩,而夫人是長輩,晚輩向長輩見禮也是應該的。」楊樂寵無比謙遜又真誠地向周夫人道:「況且,昨日樂寵太過冒失,令夫人與扶弱小姐受驚,樂寵心裡一直歉疚不安,是以今日斗膽上門,只請夫人看在樂寵太過年輕不懂事的份上,能夠包涵則個。」一邊說著,她又一邊往周夫人身後瞟了瞟,疑惑地問道:「如何扶弱小姐卻未曾一道前來?難道她一直懷恨於我,不肯給我道歉賠罪的機會麼?」

    「楊小姐先請坐,我們坐下說話吧。」周夫人迤邐坐了上首主座,楊樂寵便在下首第一個客座半欠著身子坐了,一副小心翼翼謹慎保守的模樣。而周扶揚則在最後一個位置款款落座。

    「我兒扶弱昨日身體不適,是以正在房中將息著。」周夫人這才解釋說道「不過既然楊小姐想見她,我這便打發人去請她來便是。」

    「啊?扶弱玉體違和,莫非與昨日樂寵胡鬧有關,果然驚擾了她麼?」楊樂寵吃驚地伸手半掩了嘴,甚是自責與不安地問道。

    周夫人尚未回答,那邊周扶揚卻自鼻中冷冷哼了一聲。

    「周公子這是在怪我麼?」楊樂寵轉過臉去,一副很受傷的神情,羽睫輕顫,輕咬朱唇,雙手不安地絞著手帕,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其實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昨日的情形,若不做得逼真些,齊明珠又如何肯信?」

    「我怎麼敢見怪於楊四小姐?」周扶揚不冷不熱道:「若你幫了我的忙我反而不領情,那豈不是顯得我周扶揚不知好歹了麼?其實你大可不必專程上門來道歉什麼的,產生的一切後果,我自會一力承擔(這個丫頭太**99嬌客內容)。」

    楊樂寵絕美的臉上漸漸瀰漫上哀傷淒楚之意,她一雙如水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然後不知不覺地紅了,嘴唇不住地哆嗦著,像是極力隱忍著什麼。

    「我知道,我衝撞了你的家人,讓你心裡極為不快,你恨我也是應該的。」她霍地站起身來,淚眼迷濛地看向周夫人道:「今日得蒙周夫人留座,樂寵之幸。不過樂寵也自知是不速之客,這便告辭。嫵兒,將帶來的禮物都呈上來吧!」

    「是,小姐!」

    在外面應差的嫵兒應了喏,捧著一個高高的刻著菱花紋飾的三層套盒走了進來,逕直走向周夫人,然後將其放在周夫人身旁的茶案之上。

    「這是產自福州漆作坊的剔犀菱花三層妝奩,是家父的一位朋友送給我的。」楊樂寵解釋說道:「不過我家裡已經有個類似的妝奩了,所以這一套便一直閒置在那裡。當然了我也知道貴府並不稀罕這樣的東西,不過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我想把她送給扶弱小姐,以示我的歉意。」

    剔犀工藝,始於宋代,尤以福州最負盛名,因此此技藝,又稱為「福犀」。「福犀」工藝是以金、銀或木、脫胎為底坯,在胎上用天然生漆更迭髹上朱、黑兩色或朱、黃、紫黑三色,漆層達數十層甚至上百層,髹漆時間達數月。待漆已表干未完全內干時,用v形刀剔刻上雲紋等圖案,由於古人大多剔刻雲紋圖案,故此種技藝也稱為「雲雕」。

    而正是由於此工藝的繁雜精深,限制了它的生產規模,因此一直以來,使用福犀漆器的皆是達官貴人。周夫人與扶弱所使用的妝奩自然也是上等貨,可是要與福犀的精緻高雅相比,還是差了一段距離。而眼前楊樂寵送上的這只三層的菱花三層妝奩,周扶揚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可以算得上是福犀工藝中的精品了。

    如此貴重的禮物,她卻當尋常物一般隨意贈人,不知是她太過豁達還是想要道歉的心過於真誠而迫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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