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她羞憤不已地大叫道:「你幹嘛不穿衣服就到處亂跑啊?你變態呀?」
「你還真是不講道理。」她閉著眼睛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冷笑道:「我在自己家裡怎麼能叫『到處亂跑』呢?還有啊,你有見過人洗澡穿著衣服的嗎?對了,你也應該脫了衣服好好洗洗……」接著便是啪嗒啪嗒的走路聲,好像便是朝她走過來的。
「喂,你別過來!」她大急,只能慌亂地搖頭不已,聲音中甚是驚恐:「大家都是斯文人,你可不能亂來!」
周扶揚已經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噴在她臉上的溫熱氣息。可恨她避無可避,只能盡量側過頭去,不過她抓著石台的手快要支撐不住啦。
周扶揚看著她面紅耳赤的模樣,不由得心情大好,他「哧」的輕笑一聲,略帶輕佻地說道:「你為什麼一直閉著眼睛?你在害羞?」
林湘妝低垂著頭,沒有回答。
「反正我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你用不著再害羞啦。」周扶揚繼續捉弄她道。「我可是很矜持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看我的身體的……」
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
「是啊,你不是隨便的人,但你隨便起來就不是人!」林湘妝氣惱不已地大叫道。
「哦?」周扶揚故作沉吟狀:「原來你是這麼認為我的!啊,我覺得有必要坐實一下,否則豈不是白白被你誣蔑嗎?」
「你……你想幹什麼?」林湘妝心裡怦怦狂跳,這廝又想幹什麼?她外強中乾地喝斥道:「你不要逼我!」
「如果我一定要逼呢?」他越覺有趣,似乎還更加湊近了她,涎著臉皮問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啦!我把你看光光不算,萬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把你撲倒就不要怪我!林湘妝惡趣味地想道。
「為什麼不回答?」見她仍是沉默,他不死心地追問道。
你妹!怕什麼呀?他都敢脫,她為什麼不敢看?不看白不看!
她猛地抬起頭來,同時睜開了雙眼。
「咦?」林湘妝差一點驚訝出聲,因為,她所看到的,並不是不著寸縷的周扶揚,相反,人家衣服一件不少,除了頭髮未束襪子未穿外。
林湘妝知道自己又被別人耍了,心中剛剛激起的鬥志不由霎時間消退,臉上也浮現也沮喪之色。
「怎麼了?為什麼這副表情?」周扶揚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原來你其實是很想看到我脫光光的樣子啊,這不難,我現在就脫好了。」
「何必勞您大駕呢?」林湘妝收斂起心神,連忙從水中爬上岸來。抬起頭來,看著他笑顏如花:「我看還是奴婢來替你寬衣好了。」
從現在開始,她要反客為主,絕對不能再讓他牽著鼻子走。
她邊說邊伸出手去,作勢便要解他的衣衫。他微微有些吃驚,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她卻緊跟著上前一步,一臉執拗勁兒。似乎察覺出了她的用意,他不再躲避,從容不迫地立定身形,甚至還微微傾身向前,做出非常配合與享受的樣子,眼中滿是狡黠的笑意。
此時她渾身水濕,全副衣衫都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他自上往下看,正好將她一身春光一覽無餘。她看上去那麼小,面孔中似乎還帶著稚氣,一張微微上翹的嘴唇顯示出主人的頑皮與倔強。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良的關係,她身體顯得十分單薄,瘦骨嶙峋乾巴巴,說實話他猜想哪怕她脫光光了也沒什麼看頭。他即使隔著衣衫他似乎也能感覺到她冰涼的手指——還在微微發抖呢,他不經意間拉成弧形的嘴唇揚得更高了。
氣氛突然變得好生尷尬!
林湘妝的手笨拙地解著他的腰帶,從頭頂上方射下來的目光是那般灼熱與鬼祟,搞得她渾身不自在起來。還有,孤男寡女,光天化日的,一個面容不整,一個在動手動腳,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她的一顆心不聽使喚地劇烈跳動著,那聲音那麼響,她懷疑周扶揚也聽見了,於是她更加面紅過耳,兩隻手抖得更厲害了。剛才還鬥志昂揚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得畏首畏尾起來?
唉,不能怪她嘛,她沒有想像中那麼奔放嘛。
「咳咳」!
周扶揚乾咳兩聲,促狹地說道:「你不用太過心急,慢慢來沒關係。唉呀,看你都出汗了,來,我給你擦擦……」
他語音未落,一隻手已經搭上了她的額頭。她大吃一驚,連忙將頭轉向一邊,企圖逃離他的魔爪。豈知這個無賴竟然恬不知恥地緊隨而來,一邊還煞有介事地說道:「千萬不要亂動,萬一要是摸錯了地方……」
林湘妝這一驚更加非同小可,於慌亂中她猛地往後一退,由於她的兩手還在與他的腰帶糾結著,這猛然的一個後退連累他也不得不跟著她傾身向前。她趕緊鬆開手來,豈料周扒皮那廝竟然故作驚慌地大叫一聲,彷彿他是不得已被她拉過去一般,整個身子完全罩了下來,不偏不倚地粘上她,雙手將她緊緊抱在一起,並且迅速交換了一個位置,兩人就這樣順勢跌落下去。
林湘妝「啊」地驚叫一聲,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把他壓在了地上。偏偏那個始作俑者還要裝無辜地大喊道:「唉呀非禮呀,你幹嘛好端端地將人家壓在地上?」
她又羞又窘,趕緊地想要離開他的身體爬起來,豈料他在她剛剛離開他的身體後,他又用力拉了她一把,再度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時還要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唉呀呀,又把人家壓在地上啦!」
林湘妝惱羞成怒,氣極敗壞地掄拳砸向他身上,他假意「唉喲」「唉喲」地叫痛,同時又笑不可抑地嚷嚷道:「謀殺親夫啦!謀殺親夫啦!」
啊呀呀,真是沒有最無賴,只有更無賴!林湘妝,你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好吧,就陪你玩一回!誰怕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