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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二一 東走西顧無多路 文 / 桂月迭香

    鄭有權不能上朝,在這般緊要關頭,鄭黨們必然更是心下惶惶,這樣一來,那些下在他飯食中的巴豆粉倒是起了些用處【再生之天雨花一二一東走西顧無多路章節】。

    這三人潛進宮中,仍然找了那荒僻無人的冷宮躲著,因鄭有權防守嚴密,刺殺不易,便換了在他飯裡下巴豆粉,這樣不僅用銀針查不出來,小太監試吃那一兩口也沒有什麼效用,這不,鄭有權就中招了。

    先前儀貞刺殺鄭國泰後,這宮中的警衛極為森嚴,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可折騰近兩月了都沒找到儀貞的影子,除了鄭有權和鄭貴妃處仍是侍衛重重外,其他地方早就變成了無人值守的鬆懈狀態,原來好些侍衛見勢不妙,生怕將來明軍攻進京中,自己這些人都成了逆黨,便想辦法生病的生病,請假的請假,竟然比先前的人手少了有三分之一。

    自然像冷宮這些地方,就更是無人理會了,儀貞等三人住在此處,倒也自在。

    朱常泓見行刺不易,便提議出宮而去,儀貞想了想,覺得還是留在宮中為好,說不定老爹很快就能攻入京城,到時候自己便從冷宮中出來,可以很好的解釋自己這些天的行蹤,不然若是在宮外被找到,那自己一個勢單力薄的女子,很難說清是怎麼出宮的,這宮中暗道又不能為外人所知。

    朱常泓見儀貞不走,他也跟著留下,高騫自然也要保護朱常泓的安危。

    好在這冷宮之中。廢棄的院中也有床榻等物,只略打掃便可居住。雖說是條件差了許多,但儀貞相信在這裡也呆不了多少天。

    朱常泓胸無大志。只要能跟儀貞在一道,他就覺得很滿意了,冷宮無聊,他便帶著高騫時不時出去晃晃,這宮中地形他都熟,就跟逛自家後院一般。有時順手牽羊地拿點吃的用的回來,再給鄭國泰的飯食裡撒些細粉做調料,有一回居然從御膳房順了盤熱氣騰騰的蟠龍菜!

    三人圍坐一處,品著酒菜。說著閒話,也不知是否偷來的菜就是比較香,那盤菜被吃得只剩下個底兒,三人仍覺得意猶未盡。日後回憶起來,這三人就再也沒吃到過那般美味的蟠龍菜了。

    朱常泓瞧著儀貞討好地道,「明兒我再去弄一盤來。」

    高騫默然地低下頭去,裝作自己不存在。

    儀貞對著朱常泓微微而笑,嗯,小泓哥越來越帥了啊。真是男大十八變!

    到了夜深人靜之時,李可灼身著一身緊身黑衣。站在城牆之上,有石如玉手下幾個親兵握著一條如手臂粗的繩索,李可灼將繩索綁在腰間,衝著城內石如玉抱拳行個禮,石如玉也十分尊敬地回了禮。

    唉,高人就是高人啊,如此高風亮節,願為新朝捨生入死!自己身為鄭家女婿,都不捨得如此出力呢。

    親兵們一點點地將繩索放開。黑暗中瞧著那黑乎乎的人影似乎落了地,但覺得繩索那頭忽然一鬆,想是李可灼已經安全著陸,這才將繩子提了上來。

    李可灼雙腳一落到地面,便發足狂奔了起來,反正黑暗中誰也看不清他朝的是哪個方向。

    無量壽佛爺的,道爺只是賣個紅丸賺點銀子而已,可沒必要把命搭上吧。

    鄭有權那傻兒,居然信了道爺的鬼話,還當道爺會為他們賣命哩,道爺的腦子又沒進水的啊!

    摸摸懷中這段日子搜刮來的銀票,登時心中有了底氣。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道爺我改頭換姓,一路逃往南方,還了俗,買了地,置了屋,再娶幾房婆娘,…

    邊狂奔邊暢想未來的李可灼忽然腿上一疼,身子便失去了平衡,直撲倒在冷硬的地面上,將他美好新生活的夢想森森地掐滅了。

    巡邏的明軍哨兵們將李可灼五花大綁了個結實,送到大營中,恰好君臣數人都沒睡,正商議著如何將城內叛軍引出來,聞得抓到了城中悄悄出來的黑衣人,便叫帶進來夜審。

    李可灼這一路上心裡自暗叫晦氣,明明覺得城東方向看著軍帳不多,天色又無月無星的的,自己怎麼就被發現了呢?這大冷的天,這些軍兵也不怕凍的麼?

    不過李可灼靠賣丹藥混飯吃好些年頭了,正是個能言善辯心眼靈活的,一張嘴就是天花亂墜,在被推入大營的瞬間,忽然機中生智,憋出了條保命計【再生之天雨花121章節】。

    他被按著跪在地上,抬頭瞄見東昌王,不,應該是皇上朱由校坐在正中,兩邊列著兩名身著戎裝的大將,還有些文官隨侍一旁。

    那兩名武將卻也認得,一個是威名顯赫的左維明,另一個是專司刑獄的王正芳。

    朱由校這些天雖是大毛的衣裳穿著,銀霜炭火的盆烤著,給他的帳子是全軍最豪華的,可他一不會帶兵,二不會出謀劃策,起的作用就是等這些大臣們說建議的時候點點頭,說聲某某大人說得對朕准奏之類的,著實派不上用場,亂無聊一把的,在這冷呵呵的帳子裡又沒甚有趣的,他的木刻刀倒是帶在身邊,但他再傻也知道不能在這種關鍵的時期拿出來驚嚇跑了大臣眾。

    因此一見著個認識的人,他就興奮上了。

    「朕認得你,你不就是那個做紅丸的道士麼,就是你害死了我父皇,來人,把他給推出去砍了!」

    左維明與王正芳對視一眼,卻也都沒作聲,雖然連審都不審就把這道士殺了有些潦草行事,不過這好歹也是小皇帝自己下的沒什麼大錯的令,還是尊重一下皇權吧。

    帳中明軍陣營中無人反對,李可灼自己可是長著嘴的,急忙叩首求饒,「皇上,小臣冤枉啊。」

    「臣的紅丸本是有養生奇效,先帝服了一丸便覺得身上大好,再服第二丸時,卻是被那鄭家奸賊暗中摻了毒的,才害得先帝當夜就駕崩了,小臣身負奇冤,一直忍辱負重,就是想等個時機能為先帝報仇雪恨啊!」

    邊說邊叩頭,因使足了力氣,額觸地面,咚咚作響,幾下就紅腫出了血絲,再加上那兩眼哀傷悲憤的淚水,真可謂是演技高超,聲情並茂,說得他自己都快信了原本他是個赤膽忠心潛伏在賊側的臥底了。

    昏昏欲睡了半天,猛地聽到這老道士爆料,朱由校不由得精神一振,兩眼放光,問道,「哦,這話是怎麼說的?」

    李可灼手捧胸口,作赤膽忠心狀,凜然道,「小臣聽說那鄭國泰老賊篡位登基,直氣得五內俱焚,便懷揣利刃,扮做了太監,於當晚潛入老賊宮中,將老賊刺殺,又趁夜逃出,這事小臣一直秘不敢露,後來鄭有權見老賊橫死,便加強了守衛,小臣一直不得其便,聽說大軍圍城,這才連夜逃出,想來面見聖上剖白辯冤,還小臣一個清白。」

    朱由校一聽鄭國泰居然是李可灼殺的,再一聽這位的經歷果然很傳奇很有趣,不由得點頭歎服,「原來你這老道竟是個大大的忠臣,若不是今夜說了這一番曲折,朕還當你是個弒君的罪人呢,來人,快給李可灼鬆綁平身!」

    旁邊一干大臣此時可不能再淡定了,王正芳忙奏道,「陛下不可信此人,此人一向是鄭賊心腹,若不是鄭賊保舉,紅丸豈能致先帝駕崩?而且鄭賊篡位後,便封他為太醫院判,寵信有加,鄭賊雖死,卻未必非他所刺。」

    維明也道,「此人形跡可疑,穿一身黑衣短打,方向也並非朝我大營而來,乃是被巡邏的哨兵們捉到的,說不定是鄭賊派他去做甚麼勾當,請皇上命人先搜他的身。」

    朱由校一聽也對,就讓人把這李可灼搜查了一番,李可灼心中暗暗叫苦,可身子被綁的結實也不能動只得眼睜睜地瞧著自己懷中的短劍和銀票細軟等都被搜去。

    維明先察看了番,見那短劍寒光照人,刀口發著藍光,當是塗過毒的,那銀票倒有七八千兩,細軟則是一個拳頭大的小包袱,裡頭放了幾粒如鴿蛋大小的南珠,灼灼生華。

    眾臣一瞧都笑了。

    好一個赤膽忠心的臥底啊!

    朱由校一瞧這些東西,特別是那把短劍,心中不由得一驚。

    好傢伙,這傢伙不僅害了父皇,還想害朕啊,朕差一點就上了這廝的惡當!

    「李可灼,你還不從實招來!」

    左維明一聲斷喝,嚇得李可灼打了一哆嗦,心知事已經敗露,這才全部招出。

    「紅丸弒君,全是鄭氏父子主謀,今夜原本鄭有權派小臣來刺君,小臣不敢再犯這般大罪,便想趁機逃走,這才被哨兵抓住,求皇上開恩饒命啊!」

    左維明又問,「那鄭國泰卻是何人所殺?」

    「這卻是不知,傳說是鄭國泰在昭陽殿為一女刺客所殺!」

    朱由校聽得雙眼放光,「好厲害的女刺客。」

    這鄭國泰為禍宮中數十年,自己父皇見了他都無可奈何,沒想到這女刺客一下子就把這老傢伙幹掉了!女刺客威武!

    維明心中想著,這多半便是儀貞了,只不知她如今可還活著?

    只聽朱由校道,「既然這般,將這李可灼還是推出去斬了吧!」

    維明忙道,「皇上,這李可灼還有些用處,不如交給臣來處置吧。」

    朱由校點點頭,「好,便由左大人全權處理吧。」

    維明讓人把李可灼押進了自己的大營,詳細問了如今鄭有權的情況,心中琢磨著,倒是想出一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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