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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天威難測 文 / 夜之喵巫

    清冷的晨風,別墅三樓的臥室,玻璃門打開著,月嫿趴在外面的陽台上,看著腳下平滑如鏡的西冷江。

    春夏之交,已經被這氣候攪合的徹底分不出來,但這並不妨礙四周山壁上的植物散發著勃勃的生氣。

    只可惜,這新綠之中總是略帶陰霾,也許只是因為早晨的陽光還未完全升起,天空還有些灰暗。

    當然,也說不定今天是個陰天……

    清風拂過,原本無波的綠色江水泛起了細微的漣漪,被那瀰漫在江面上的薄霧一襯,彷彿畫卷一般,間或還有幾隻帶著銀光的大魚在霧氣中一躍而起,充分的展示著自己力與美的身姿,可這只引得她身旁的星辰一陣焦躁不安,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下面的湖面,只是來回踱著腳步而已。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

    而今,她終於懂了這句,執掌一切又生死旦夕,微妙的感覺,確實只有看透一切才有資格嘲笑。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然後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淡淡的藥味從他身上傳過來,相當讓人安心的感覺。

    「不冷嗎?」他彎下腰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裡輕輕的蹭了兩下,然後一把把她抱了起來:「鞋都不穿。」

    「不忙了?」月嫿輕笑,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陪陪你~~~」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溫暖而柔軟。

    進了屋,他直接把她塞進了被子裡,然後自己也坐了過來,把她拉進了懷裡,身後,凌夕已經把連著陽台的玻璃門給關上了。

    冰冷的手腳都被他捂在了懷裡,他輕輕撫摸著她銀色的長髮,繞在指尖把玩:「他們都想見你。」

    月嫿窒了一下,然後苦笑道:「臨終遺言嗎?真不習慣。」

    視線接觸到他平靜如水的異色眸子。她懶散的朝他懷裡窩了窩,道:「讓他們都進來吧。」

    沒多大一會。一群人就陸陸續續的進來了,視線一一掃過了眾人,看著他們或悲傷或不安亦或者是複雜無比的眼神,月嫿的神情裡,有淡淡的懷念。

    還不錯。這一次,沒有任何遺憾,想要保住的人,想要保住的城。她都還是保住了,命運這玩意兒,這一次終於是輪到她來寫了。

    許久不見的孫尚香。她臉上那條猙獰的疤痕已經不在了,清秀的容顏,一如她們相遇時的那天,只是別那麼陰沉就好了。

    沒有人能回到曾經,但也沒有人需要把回憶都當成人生。尤其是不值得回憶的回憶。

    至於唐柔,她的氣色,明顯是好多了,過去的總會過去,大家都要學會釋懷。

    視線再轉過了陸遠亭和江昊瑜。包括站在後面的六子和洛雨,月嫿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尤鴻漸沒來……

    他果然很聰明。他已經不需要出現在她眼前,只要在她死的時候,陪她一起死就好了。

    失去了尹海哥這根線,沒人能綁得住尤鴻漸,想要掙脫一切的結果也有可能是毀滅一切,畢竟他不是她,他已經沒有愛。

    良久的沉默,月嫿剛準備開口的時候,陸遠亭卻先於她開了口。

    「在你發表遺言之前,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說吧~~~」月嫿淡淡的笑了笑,那天她其實聽到了,但是人之將死,就沒那麼多好奇心了,於是,她隨口道:「只要不是你暗戀我多年未遂就行了,這事我早知道了。」

    「你真自戀~~~」陸遠亭笑的很苦:「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總覺得一切都很可笑嗎?總是肆無忌憚的去踐踏一切嗎?」

    「嗯?~~~」聽他這麼說,月嫿終於抬眼看他。

    「你說男人的肩膀就是用來背責任的,這話其實我同意,可我不知道怎麼負責也不知道該對什麼負責,老天一直在耍我~~~」頓了一下,陸遠亭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混合著譏諷和癲狂:「要知道天威難測,大仁不仁……」

    薄薄的嘴唇煽動了幾下,狹長的鳳眼裡有苦笑和興味,良久,陸遠亭再次開了口:「萬物都是芻狗,所有人都會死。」

    他重複了很多遍的一句話,但是這一次再聽到,月嫿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她沉默的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他不是妄言或者是發瘋。

    「你知道什麼?」她仍舊帶著淺笑,聲音很平靜。

    「我給你看過~~~」抬眼看向了她,陸遠亭無奈的笑了笑:「那個時候。」

    「嗯~~~」月嫿點頭:「你總這樣,把自己整的像是個預言家一樣,不發生,誰也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哈哈~~~是嗎?我不知道說出來你會怎麼想,或者我一直想知道你會怎麼想,所以那時候我給你看了~~~」陸遠亭笑了起來,神情有些奇怪:「地球的磁極在轉換,由此會引發氣候的多項巨變,當然,如果說馬上就要進入冰河期了,你可能更能理解一些。」

    「……」

    一室的沉默,這該死的話就這樣被他這麼雲淡風輕的說了出來,說的好像只是一個笑話或者是瘋子的末日預言一樣,可是月嫿知道,他沒有搞笑。

    他們是知己。

    她輕輕的瞇了瞇眼睛,忽然大笑了起來,受到她的笑容感染,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古怪,就就好像陸遠亭真是為了緩和這種悲傷和壓抑的氣氛在開玩笑一樣。

    良久,月嫿斂住了笑意,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真恨你~~~既然喜歡騙我,幹嘛不騙到最後。」

    「我說過……」陸遠亭歎息了一聲:「我是真想實現你的願望。」

    「等等!」開口的是唐柔:「這又是什麼?什麼叫她媽的冰河期?」

    她一把抓住了陸遠亭的領口,惡狠狠的看著他:「你他媽什麼意思?!」

    「行了,柔柔~~~」月嫿輕笑:「冰河期又不是他製造的~~~他最多就是個坑人的烏鴉嘴而已。」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件事?」一旁的孫尚香也開了口:「現在沒有任何權威的研究機構和個人發表相關的言論。」

    「我沒有證據。」陸遠亭狹長的鳳眼裡帶著笑意,語氣卻有些譏諷:「但我就是權威。」

    「你……」

    「嗯~~~」月嫿帶著笑意開了口:「我證明,他就是權威。」

    把身體往裴羅懷裡靠了靠,月嫿懶散的說:「那行,散了吧,大家該幹嘛幹嘛~~~我就不浪費你們時間了~~~」

    「月嫿!」孫尚香開了口:「即使是地球真的要進入冰河期,我們也可以建造相應的地下建築用以自救,生存在地下的話……」

    「嗯~~~」月嫿哼了一聲:「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唄,反正我沒那個時間了。」

    「你……」孫尚香的神情有些悲哀,而這句話也帶起了一室的沉寂,唐柔的眼神開始游移,後面的六子甚至都已經掉下了眼淚。

    「香香姐~~~」月嫿歎息了一聲:「我們這裡面,就你跟六子還是純正的人類吧~~~所以,等我死了,我手上的權力就都交給你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不管是自救還是別的什麼,人類還是由人類來領導吧,可以避免麻煩~~~」

    偏頭看了一眼江昊瑜,她道:「哥哥,至於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好了~~~我已經不會再束縛你了。」

    「不過,我都已經做了這麼多了,就不要讓你那些風流債的流毒再禍害到這邊了,否則,你就太遜了啊~~~有興趣的話,你可以跟香香姐一起合計合計,啊~~~反正就算你不動手,那些倒霉的傢伙也要死了。」

    幸災樂禍的輕笑了兩聲,月嫿回身抱住了裴羅的脖子整個人賴進了他懷裡:「我困了,都散了吧啊~~~」

    有些纏綿的輕吻,沉默中,一室人帶著複雜和哀戚的心情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最後一個離開的是江昊瑜,到了門口,他卻又忽然停住了。

    「嫿嫿,有件事我必須跟你道歉。」

    幾乎是苦笑著放開了裴羅的脖子,月嫿滿臉無奈的看著江昊瑜:「哥哥,你幹嘛非要這樣較真?一筆勾銷不行嗎?」

    「不行!」江昊瑜的聲音斬釘截鐵:「因為這很重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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