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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零六章 神權之術 文 / 夜之喵巫

    整棟大廈從一樓到五樓,全是行政工作者的辦公室,這還是比較核心的部分,其他的,通通都已經扔到了外面別的地方去了。

    下面的就不用去了,高級主管都在五樓,包括孫尚香的辦公室也已經搬了過去,當然尤鴻漸不會參合這種事,他一般都把自己隱藏在層層黑幕之中,這個西疆城被他攪了個天翻地覆,也就少少幾個人認識他。

    電梯到了五樓,月嫿剛一踏出電梯,對面坐在大圓桌後面的四個人就傻在了當場。

    她很隨意的走了過去,左右看了看,整個五樓,除了中間作為警衛處的平台以外,兩側都是一間又一間的辦公室,實牆的封閉空間,跟以前的政f機構倒是有點像。

    「現在都在上班吧?」她的聲音很溫和,臉上掛的又是那種練了一千遍的溫和笑容。

    「是,是,黎巫大人!」打頭的士兵這才終於反應了過來,壓抑不住臉上的激動,他道:「需要我叫大家出來嗎?」

    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月嫿就點頭道:「好。」

    聽到她這話,他立刻就回頭看向了自己身後的三個人:「還不快去。」

    那三個人明顯是有一絲的不情願,但是動作卻一個比一個飛快,只是眨眼,就消失在了兩側的走廊之中。

    「黎巫大人……」剩下的士兵一臉激動的回過頭來,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月嫿溫和的看著他,笑道:「工作辛苦嗎?」

    「啊?……」短暫的怔愣。然後立刻就是點頭哈腰:「不辛苦,不辛苦!」

    直到此時,他才彷彿想起了什麼,忙不迭的從身後拿出一把椅子來。越過平台放在了月嫿面前,想了想,又使勁拿袖子抹了抹。那力道,眼看就能把袖子都磨破了。

    「黎巫大人,您坐,您坐。」

    「謝謝。」月嫿點頭道謝,沒有推辭他的好意,她的動作是平日少有的優雅,但也並不是普通女性那種只坐三分之一的坐姿。反倒是很大方的靠在了椅背上,但是仍舊保持背部的筆直。

    上位者不需要當淑女,反倒是要表現出自己的氣度和權威,規矩是給別人用的,不是給她。

    果然。不用回頭,月嫿就知道那個士兵是在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只是一會的時間,各個主管都已經紛紛到位,一共是二十來個人,年齡和形象都各有特色,只是讓她意外的是,裡面居然有三個女性。

    現在的時代女性本就很少,就算什麼也不做照樣會被當成是寶,雖然說說白了也就是洩yu工具加生育工具吧。但是願意出來像男人一樣工作,並且能夠身居高位的,這很離奇了。

    而且,居然佔了15%這麼高的比例,要知道現在的女性總體數量還不到男性的1%……

    這就叫上行下效嗎?

    說起來……活躍在前台的三個人都是女人啊……

    她,孫尚香。唐柔……

    一個比一個有個性……當然男人也不是沒有,但是六子和洛雨那樣的早被她們三個女人的光環給秒成灰了……

    話說,不知道一妻多夫是不是也已經被帶到整個社會了……

    有可能啊,畢竟女人那麼少……

    心思電轉間,她已經站了起來,帶著溫和的笑容,從左側開始,跟眾人一一握手。

    「很抱歉,由於事情太多,現在才來跟大家打招呼……」一臉的慈祥溫和謙遜憐憫,就差上個聖母光環了,月嫿發現自己已經快把虛偽進行到底了。

    不過這相當的有用,沒看大家都一臉的激動興奮麼?

    難怪陸遠亭老說實際上是什麼樣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的是什麼樣子。

    一一跟眾人打了招呼,月嫿很尷尬的發現自己可能是有點記憶障礙,結果還是沒法記住全部的人跟名字,於是她乾脆在思維裡跟阿謙連上,讓她幫自己記著。

    好在除了性格坑爹以外,她其他方面還是很靠譜的。

    跟眾人寒暄了一陣,月嫿就打發他們回了辦公室,然後她自己開始一間間的轉悠,美其名曰「視察工作」。

    直到轉了小半天,她臉都快笑僵了的時候,才終於轉到了分管建築的辦公室。

    為什麼這麼折騰啊,好歹第一次,她總不能讓人覺得她無事不登三寶殿,或者是單單對建築類特別重視吧?!

    一視同仁啊,結果一視同仁也是用來坑爹的,形式主義害死人,但是偏偏又不能不做,因為你不在乎別人在乎。

    剛進辦公室第一眼,她就直接看到了牆上掛著的一副國畫,畫的是山水,氣勢磅簿的畫卷中偉峰林立,寒林蕭蕭,一看就是大家風範。

    即使她全身上下就沒幾顆藝術細菌,但是也還是能看懂這掛的不是畫,而是銀子。

    「這畫……?」

    「黎巫大人眼光真好,這是北宋山水大師範寬的真跡。」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看起來高瘦斯文,一副很有修養的樣子。

    「愛好真廣泛~~~」一邊跟他說著話,月嫿一邊在意識裡跟阿謙問出了他的名字:「高峻宇~~~這畫相當配你的名字啊~~~不知道是花了多少代價才收到的呢?」

    原本還是一臉的驕傲欣賞,被月嫿這麼一說,高峻宇頓時臉色大變,磕磕巴巴了半天,他才囁喏道:「這個……這個,是一個朋友送的……呵呵……送的。」

    月嫿不置可否的看著他,目光裡儘是興味,這讓高峻宇一瞬間汗如雨下,臉色發白,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月嫿看著他。看了很久,沒笑也沒說話,她很清楚自己不笑的時候是副什麼樣子,一臉的陰冷沉鬱。帶著森森的鬼氣。

    直到高峻宇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她才忽然臉色一變,瞬間彷彿從寒冬到了暖春。整個辦公室裡的氣氛都大不相同了。

    可是高峻宇已經完全傻了,他呆呆的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突然跪下了,」她輕笑,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單人沙發上:「給我倒杯茶吧~~~」

    看到高峻宇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月嫿狀似隨意的說:「沒有大紅袍,至少要有頂級的西湖龍井什麼的吧~~~」

    高峻宇拿著杯子的手哆哆嗦嗦的開始抖。緊接著那杯子就直接掉到了地上。

    「砰——」

    陶瓷的杯子砸在了地板上,白色的碎瓷飛濺起來,高峻宇卻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跪了下去,膝蓋磕在碎瓷片上。深灰的西裝褲上滲出些殷紅的血跡,他額頭見汗,就那麼跪在地上一路膝行了過來,聲音都完全變調了:「黎巫大人……我……」

    「你怎麼了?」月嫿的聲音很溫柔,但在卻被地上那一溜兒血跡襯托的極端冷酷,她眼裡帶著些興味,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那個被恐懼淹沒了的中年男人:「生病了嗎?為什麼總是跪呢?」

    她的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但卻完全沒有要伸手扶他的意思:「我有那麼可怕嗎?我一直覺得可怕的不是我啊~~~」

    「對吧,小白~~~」

    說話的時候。她扭頭看向了一邊,滿臉都是笑意。

    而在她的身邊,一個足足有兩米以上的骷髏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房間裡,身上纏繞著碗口粗細的巨大電蛇。

    彷彿回應她的話一般,小白的下頜骨上下開闔了一下,辟里啪啦的電芒聲音在房間裡響了起來。高峻宇開始拚命的磕頭,砰砰砰的聲音相當實在,月嫿甚至感覺他其實是在撞地板自殺。

    「行了行了~~~幹嘛這麼一驚一乍的?」沉默了一會,月嫿忽然又笑了起來,她以念力把他的身體托了起來,讓他看向了自己:「戴眼鏡的都開不起玩笑嗎?」

    「黎巫大人……饒命……」高峻宇抬起了頭,眼淚都已經下來了,顯然是已經悔不當初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月嫿一臉的不明白:「好端端的你哭個什麼勁啊?」

    「我……」

    不等他說完,月嫿又直接打斷了他:「但是我喜歡你的態度,三跪九叩啊~~~嘖嘖,」她的眼神掃過地上那一溜兒血跡,輕歎:「原來你們眼裡還有我啊……」

    「啊?……啊!」高峻宇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語無倫次的道:「小人知道錯了,我對黎巫大人一直都是敬仰不已,忠心可鑒……我……」

    「呵~~~那不就行了麼~~~」月嫿偏頭看他:「我喜歡忠心的人呢,我覺得忠心的人都應該表彰~~~」

    她笑道:「而且我喜歡你的品味,書畫,茶藝……」

    眼神刷過辦公室裡的其他擺件,她補充道:「文房四寶?真的是很有品位啊~~~」

    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發的扶手,她笑道:「這讓我覺得眼前一亮啊,真的,總比你的同僚們在辦公室裡擱50公分高的撒尿小金人好~~~我覺得我理解那種西方藝術挺困難的~~~」

    高峻宇瞬間石化在了原地,雖然他不明白月嫿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顯然比他問題更嚴重的還大有人在,所謂法不責眾,這讓他一瞬間覺得輕鬆了很多。

    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月嫿笑道:「哦,對了,還有件事,你順便也一起辦了吧。」

    「給我弄個江邊別墅吧,不要太大,大了麻煩,但至少要能養貓的~~~嗯~~~我家的貓,就是老在廣場上逛的那隻,不知道的話,你可以打聽打聽。」

    看到高峻宇臉上瞬間又複雜起來的神色,月嫿好像想起了什麼,然後她偏頭道:「對了,給我幹活應該要有報酬。」

    說完,不理會他的推拒,她對著虛空中說:「去把那個小金人給我拿來吧,我記得他剛剛那意思是我不太懂欣賞~~~什麼藝術不藝術的不就一群人沽名釣譽~~~人家胡亂拿抹布摸兩下有人就當那是個抽像畫兒,還真當他們是個東西了啊~~~」

    說完,她又扭頭看向了高峻宇,一臉溫和彷彿閒話家常般道:「那種東西我想起來就覺得很二,你拿去換點文雅的東西也好,國粹嘛~~~」

    話音未落,某個房間裡傳來了一聲慘叫,隨後是若乾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在高峻宇驚恐的神色之中,一個帶著血跡的黃金小男孩被從天花板上莫名其妙的融了進來,直接掉下來重重的砸在了室內的地板上。

    「砰!——」

    煙塵四起,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跳起老高,木質的地板被砸出了一個大坑,連帶下面的水泥地面都露了出來,不過還好不是完全實心的,否則的話恐怕更夠嗆了。

    「好了~~~」月嫿看著已然完全風乾的人:「好人應該有好報,我會記得你做過的一切,只要足夠虔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為王者,需恩威並施,賞罰分明,公平公正,使善惡有報……

    不過她不是王,她是神,她只需要他們膜拜她,恐懼她,感激她就足夠了。

    她要他們知道,她一句話可以讓他們生,也可以讓他們死!崇拜她可以得到一切,不拜的,有什麼東西都還是她的。

    這才是神權!

    只有施捨和垂憐。

    沒有任何道理可講,不願意信奉的,即為叛逆的。

    相反,只要是虔誠的,全是無罪的。

    只要忠心,別的一點都不重要。

    不過像他們這種有知識有能力的高官都很難信神,但是那沒關係,他們只需要記住一點就夠了,真正的主子只有她一個,沒什麼法不責眾更不可能喧賓奪主,生死榮辱都得看她心情。

    所以她把那不吉利的東西丟給了高峻宇,他只是大家的一個榜樣而已,依附她可以得到任何東西,所有的惡事她都能夠赦免。可若有一日不忠,就算她不理會,也會淹死在別人的嫉妒裡。

    王不喜歡人貪婪,但是這樣有什麼好處嗎?水至清則無魚,他的行政官員處於高壓之下,而且得不到相應的利益,到最後只會另投他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經歷了這麼多,她早已沒有任何的道德潔癖,她覺得人心就是這樣,擺什麼大道理都沒用,只有利益和威脅才是真實的。

    這世界上也許有利益換不來的東西,但大多數東西都還是可以用利益換取的。

    不過其實貪錢真不算什麼毛病,昏庸之禍絕對大於貪婪,無限膨脹的野心更是大於貪婪。

    不信可以做個民意調查,看大家是願意要個坐擁資產上十億,可以帶動地方發展就業的貪官呢?還是喜歡那種窮酸窮酸就知道講大道理要救濟的傻官呢?

    一代名臣張居正還一點都不正呢~~~能力換取利益,這交易相當合理。

    反正再貪心最多也就和珅那樣,不貪心的話……

    呵呵……

    是日輪那樣的……

    還是海瑞那樣的?

    無慾則剛,沒有弱點和把柄的人,才是最不值得信任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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