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羅帶著極光,瞬間已經離開了戰場很遠,一陣辟里啪啦的骨骼炸響聲中,極光好整以暇的站了起來,除了身上的衣服髒亂了些,完全是一副沒有受過傷的樣子【末世之亡靈召喚第三百五十六章士可殺不可辱章節】。
他伸出手,以手背輕輕的把自己藍色的長髮順到肩後,神情帶著些傲氣和優雅:「第一次遇到你這種人啊……很強呢~~~~不過剛才不算,那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雖然我並不喜歡男人,但是看在你不醜的份上,還是勉強可以跟你玩玩的。」一邊說著,他一邊伸出手,可是拇指和中指才剛剛捏了一個響指的形狀,他的臉色就瞬間大變。
白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身後,伴隨著一聲有些神經質的輕笑,一隻白皙的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
「卡擦——」
尖銳的斷裂之聲,整個手腕被生生朝著側面掰斷,白玉般的骨頭露了出來,斷岔上面帶著紫色的鮮血。
「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有準備了!」
極光有些不甘的朝後看去,長期以來的順風順水顯然讓他已經失了戰鬥的本能。
一個膝頂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腰上,隨著轉頭的動作,那一頭飄逸的藍發也被人狠狠的抓在了手中,他被迫偏著半邊臉看著身後人唇邊猙獰的笑意,修長的身形已經完全談不上半分優雅。
「卡擦——」
沒法反應,讓他震驚無比的骨骼斷裂聲不斷響起,只在瞬息之間,他看著那人的姿勢就成了由下往上,身體被沿著腰身徹底折成了兩半,那人放開了他的長髮,肩膀卻又被生生的按了下去,帶著骨骼的悲鳴,絲毫沒有間隙,最後重重的一腳踩在了他美麗的臉上。
美麗的容顏在跟佈滿塵土的鞋底做著最親密的接觸。紫色的鼻血沿著臉頰淌下一滴滴滴到了地上,極光的世界瞬間徹底塌陷。直讓他瀕臨崩潰。
已經太久了,他習慣於一身優雅的結束戰鬥,他習慣於使用最絢爛的光芒結束對方原本醜陋的生命。
沒有人敢於跟他對抗,他們只會在他面前祈求和哀嚎。
可是今天……
他的人生,他的美學。瞬間毀於一旦……
士可殺不可辱啊!
……
壓根就沒看身邊傻頭傻腦的火焰一眼,江昊瑜輕輕一揮手,大堆大堆的荊棘忽然自斷裂的大梁中鑽了出來,它們瞬間改變了自己的形狀。狠狠的刺向了仍舊坐在那裡看戲的青年男子。
男子反應顯然是不慢,聽到身下的聲音,他瞬間跳了起來。並且拉起了身側的那個美女,美女的精神顯然還是有些萎靡,只是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顧前不顧後,從他腳下鑽出來的荊棘瞬間就刺中了他,那青年憤怒的吼叫了一聲。乾脆的把身側的美女給抱了起來。
一大片的電弧徒然擴散開來,即使江昊瑜躲的很快,那電弧還是瞬間隨著金屬傳導到了他的身上,讓他的臉色瞬間就痛苦了起來【末世之亡靈召喚第三百五十六章士可殺不可辱章節】。
「吾名——雷霆。」青年看著江昊瑜,他頭上的尖角上忽然亮了起來:「我討厭你們人類。你們對絮語做了什麼?!」
「辟啪!」
一大道閃電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江昊瑜身上。一股子焦糊的味道立刻傳來,黑色的短髮也根根豎起,躲在一旁看熱鬧的月嫿甚至還有種他口中有黑煙吐出的錯覺。
「形象啊……盡毀了。」幸災樂禍的感歎了一聲,她輕笑道:「幸虧他把死亡騎士團都打發走了,不然他那群fans該有多傷心啊。」
「這麼快就開始收攏人心了,你這個哥哥可真是人中之龍呢~~~」搭話的人是陸遠亭。
月嫿回頭看了他一眼,如今沒有了眼鏡,那雙狹長的鳳眼當真是異光四射。
「反正他們來了也沒有什麼大用~~~既然他想保,那我就睜隻眼閉只眼算了~~~只是希望那幫蠢蛋自己不要弄巧成拙吧,否則就白瞎了這麼好的機會了,從害蟲變成英雄~~~嘖嘖~~~其實民心什麼的,還是挺有用的。」
頓了一下,月嫿懶散的笑了起來:「說起來兄長大人挺可憐的,當一個掌權者可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啊~~~需要有太多因素,並不止是知識和能力的問題。主要就是心吧,要比所有人都堅定、殘忍、冷酷、瘋狂,那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執念,泰山崩於前都不會動搖的意志~~~~還真是非偏執者不能啊~~~嘛~~~當然,最重要的,還有就是堅持、運氣,和忍耐力~~~」
看著眼前形象徹底被毀掉的江昊瑜,月嫿笑道:「缺一不可啊……」
「你這是在自誇嗎?」陸遠亭輕笑。
月嫿滯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看問題永遠像這樣只看重點嗎?犀利是犀利了,但是很片面~~~說實話,我跟他們不同,我是運氣流的。」
「那是你喜歡讓別人認為你運氣很好。」陸遠亭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所以我實在不怎麼喜歡你~~~」翻了個白眼,月嫿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想的那樣是哪樣?」陸遠亭仍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月嫿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跟你聊點有意思的吧,我的前任是個極品,他把所有異能者都逼得很緊,他把他們扔上了火刑架,以酷刑要求他們為城市犧牲,不樂意的都去死,還是在大庭廣眾下供所有人參觀的酷刑。他還制定了一大堆的規矩,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包括他自己。」
看到陸遠亭有些意外的表情,月嫿笑道:「看,人是多樣性的吧~~~」
「……他要建立一個理想社會嗎?」陸遠亭歎息了一聲:「居然會有這種人。」
月嫿的神情在一瞬間有些蕭瑟:「我就知道,是你的話,大概能理解他。」
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她繼續道:「大概是那個意思吧,就跟我們曾經聊過的一樣,當武力只執掌在少數人手中的時候,最好是把權力給多數人,這樣才能平衡。民眾對上位者殘忍,上位者就會對民眾仁慈,反之亦然,如果對上位者太過頂禮膜拜,他們只會神化自己,變得不知所謂。」
「民主和集權的區別……」陸遠亭的笑容有些奇怪:「居然有人想要通過嚴刑峻法來嘗試讓異能者和普通人和諧相處……」
「但是……」他的笑容又滿是譏諷:「你也說了,沒有人理解他吧。」
「嗯!」月嫿點了點頭:「暴君、惡魔、瘋子~~~大概是這樣吧~~~當初我也不明白,一直到很久以後才懂得這些。」
說到這裡,她卻又笑了:「可他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他說世界只來源於自己的主觀認識,他說人生如鏡。」
「關於這一點,我後來思考了很久,真的是花了很長時間~~~」月嫿輕笑:「不過我還是明白了,每個人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所認為的那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我意識的延伸。所以,說什麼做什麼,其實都只是為了自己,其他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所以,用不著後悔,也用不著猶豫,改變某件事,改變自己,改變其他人,或是改變這個世界,都只是因為我有能力,我願意。」
「一個人的人生,真正的成就,並不在於有多少錢,有多少權,而只在於,給這個世界多少改變,實現了多少自我突破和價值。如果不敢挑戰自己和世界,那麼,我其實就是個廢物,其實就是白活。」
月嫿長歎了一口氣:「可我後來又知道了,他只是以自我為中心而已,他只是自我意識過剩,並且想要強加給所有人~~~哈哈~~~不過我還是相信一句話,如果哪天你看到我瘋了,那其實是你瘋了。總之,以後有時間,我可以跟你講講他,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是嗎……」陸遠亭的臉色在這期間變了又變,最終他說道:「好吧。」
月嫿輕輕的笑了笑,外面,雷霆仍舊抱著絮語,但是這麼一會時間,火焰已經徹底被洛雨和日輪引離了戰場,她瞇著眼睛看著雷霆額頭上的尖角不斷閃動,聲音有些冰冷。
「情種啊……凌夕……先把雷霆處理掉吧,對著那位美女招呼。」
「你還真是個惡毒的人。」陸遠亭輕笑,月嫿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