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陸遠亭果斷是被裴羅打暈真的塞進後備箱了,一群人剛準備上車,草叢外的路面上,就有燈光照了過來,天色已經完全漆黑,對方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停在草叢內的他們,就這麼直接開了過去【末世之亡靈召喚第三百零九章邪影再現章節】。
可是月嫿的視線隨意掃過了一眼,卻竦然而驚,她反射性的回頭,果然看到裴羅異色的雙眼已經瞇了起來。
「要不要跟上去?」月嫿問道。
「當然要。」眼看著那車輛小巴士慢慢的轉過了拐角,裴羅打開車門,伸手拉住了她。
兩人一齊看著街道旁的陰影處,剛才過去的那輛小巴士,上面刷著一個熟悉的圓形徽章。
一雙擺成了心形的手,手中捧著一把十字形的大劍……
……
灰色的小巴士繞進了一座灰白色的別墅之內,精緻華麗的黑色拱頂,尖細錯落的塔尖,精緻的拱門和圓形束柱,正是典型的哥特風格,只是半圓形的迴廊之後,正廳的大門之前,明白的掛著那個礙眼的邪教標誌。
從裴羅的懷裡跳下來,月嫿在遠遠的角落裡看著,粗糙的石質圍牆是半截的樣式,中間鑲嵌著黑色的鐵柵欄。尖細的柵欄之後,正是那些穿著灰袍子的人,影影綽綽,初略的數了一下,至少是有二十來個,他們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石像一般紋絲不動,任憑帶著寒意的夜風吹動他們寬大的袍子。
「應該是那些變異了的人吧~~~」月嫿扭頭看了一眼裴羅:「這片別墅區住的都是大人物。整出什麼大動靜的話大概會吃不完兜著走,這能搞定嗎?數目不少呢~~~」
「嘛~~~可以試試。」裴羅掃了一眼周圍:「上次交過手。這些傢伙至少是已經達到了三級喪屍的程度,而且五感都被強化了不少。想要無聲無息的解決他們,還是費不少事的。」
說完他扭頭看了一眼凌夕:「幾個?」
「全部。」
「哦呀~~~」黑夜之中,裴羅瞇起了雙眼,由衷的讚歎了一聲,月嫿也扭過頭,驚訝的看著他。
凌夕沒有解釋什麼。退後了兩步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一會,就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漆黑的夜裡又再次靜了下來,再無一絲聲息。月嫿正奇怪間,遠處一個站著不動的灰袍人忽然突兀的倒了下去。
離那人不遠處的一個人警覺的回頭,可就是一扭頭的瞬間,他也突兀的倒了下去,這次月嫿終於看清楚了,那人倒下去的那一剎那,有黯淡的黑芒一閃而過,因為是透著裡面彩窗的微弱燈光,所以映照了出來【末世之亡靈召喚第三百零九章邪影再現章節】。
一個,又是一個。
遠處三個灰袍人幾乎是一同倒下沒有發出一絲聲息。只是眨眼之間,整個別墅之類的變異人就少了一大半。
月嫿默默的看著,這樣的一個夜裡,她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頂級殺手,沒有什麼驚人的氣場,沒有什麼花哨的技藝,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之中悄然進行,只在俯仰之間,還在風平浪靜之時。一切就已經塵埃落定。
沒有什麼感歎的時間,死亡就真的如此簡單,還沒有注意到時,黑色的箭矢就吻上了頸項,等回過神,生命已經消逝的毫無轉圜。
甚至連那個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見,甚至連一句為什麼都來不及問清,甚至連那一點黑芒都是幻影,生死無常。
「走了,」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回到了自己的身後,月嫿從陰影裡站起身來,回頭沖凌夕笑了笑,她踮起腳尖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真厲害。」
凌夕看了她一眼,順勢伸手抱起了她,腳尖一點,幾個起落間,人已經到了別墅圍牆的鐵柵欄上。
清冷的夜風中,月嫿居高臨下的看著,華麗的哥特別墅,被那一地屍體存托的彷彿鬼宅一般。厚重的黑色拱頂上有隱約的污穢,好像潑灑了乾涸的血跡;拱頂下繁複的雕花層層疊疊但卻深淺不一,好像是老舊的蜘蛛網掛在了那裡;就連那彩色的玻璃窗也好像是妖怪的眼睛一般,透著詭秘的氛圍。
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凌夕已經抱著她跳了下去,落地時他的身體很自然的下蹲,無聲無息甚至都沒有濺起一絲塵土。
「那邊,有個後門。」低沉的聲音,月嫿抬頭看了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從他身上蹦了下來。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跟上來的裴羅和洛雨,月嫿指了指別墅半圓形的小巧迴廊:「從那邊走吧~~~」
從正門過來,接著石板路是一個圓形的小露台,帶著圓形的拱頂跟整棟建築融為了一體,小露台左右是分成兩邊的半圓形台階,連著別墅外的一圈迴廊,往右走是一樓正廳的正門,可以直接看到;往左走估計是院落或者後廚之類的,歐式的小別墅常常都建的很錯落,尤其是哥特式的,連房頂都是遠近高低各不同的融合在一起,從外面看會充滿了美感。
一眾人從露台左邊的樓梯走了上去,直接繞進了後院,月嫿這才發現少了人,18號為什麼不在她倒是能猜到是去打掃善後了,總不至於這些屍體就橫七豎八的扔到眼前吧,不然豈不是路過一個人就知道出事了麼~~~
但是另外一個人……
「童老頭呢?」
「嚇傻了,怎麼拖都拖不動,我想應該沒有必要背他進來吧?」回答的人是洛雨,他的臉色顯然也不太好看,眼角餘光還時不時的掃過凌夕。
「隨便他吧。」
嫿皺了皺眉頭,膽小也不至於膽小成這樣啊……不,倒不如說是……
想了想,月嫿偏頭看向了洛雨:「洛雨,對於童老頭,你怎麼看?」
「怎麼看……」被問到這個話題,洛雨顯然是怔愣了一下,半晌才回答:「你知道我跟他有仇,能怎麼看。」
「你在怪我。」肯定句,月嫿回頭笑了笑。
洛雨頓了一下道:「沒有,你要他,肯定是對你有用,反正我也根本就打不贏他吧,就算是玩手段也一樣玩不贏,生那個閒氣做什麼。」
「洛雨……你不該這樣~~~」月嫿看著他有些不解的神色,眼睛笑的彎了起來:「那稍後再說吧。」
濃烈的腥臭味道逐漸傳來,一行人已經轉到了後院,一個小小的游泳池映入了眾人眼簾,明明是夜色之中,池底和四壁那紅褐色的血漬也分外的醒目,池底是厚厚的一層血污,連帶著一團一團,完全看不清是什麼東西的黑色物體。
已經完全成為紅色的游泳池,偶爾露出的白色瓷磚反倒顯得莫名的礙眼,距離近了,難以忍受的腥臭味道讓月嫿有點作嘔的衝動,她閉了閉眼睛移開了視線,看向了盡在咫尺的一道木門。
黑紅的木門,上面是半截拱形的彩窗,似乎是廚房。
凌夕的手輕輕一劃,還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那扇紅黑色的木門就直接成了碎塊,甚至都沒有引起多大的響動。
月嫿在心裡感歎了一下因果之力的彪悍,但是眼角餘光卻看到,洛雨的臉色也更加的難看了。
冷風驟然撲進廚房,昏黃的燭火晃動了一下,站在門口的月嫿看到兩個穿著灰袍的信徒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己,於是她露出了一個有些頑皮的笑容,抬起手指了指他們身後。
可是他們已經來不及回頭了,一個鬼影般的白影一錯而過,手術刀的光華快的讓人看不清楚。
新鮮的血液從被割斷的喉管裡大量噴灑了出來,兩人身體緩緩的倒在了地上,眼睛裡還是驚訝和茫然的神色,一個削了一半的土豆落在了地上,咕嚕嚕滾出了好遠,沾上了地上的血跡和灰土,混成了黑漆漆的顏色。
這種建築裡,一樓的廚房和大廳一般就是一門之隔,這個也是一樣,月嫿走到了廚房的門口,側耳聽了聽,裡面是低沉的讚頌聲,但是聽不清是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