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裡面有水,白靈看看自己短膊短腿,安全起見,還是遠離水源。沿著小道,打開柴門,敲敲門,問道:「有人嗎?」千萬不要是妖怪啊,這麼美的地方,應該是住著神仙姐姐。
叫了幾聲,沒有聲音,白靈自作主張的推開木門,一桌一幾,兩把椅子,這是中間的房間的擺設,很簡單;右邊的房間是書房,裡面有四個書架,一個書桌,一把椅子,桌上放著一個燭台,旁邊還有一個火折子,桌上還有一本看了一半的書,一塵不染,就好像房間主人剛離開一樣。書架的書,涉獵很廣,但大多是醫書。裡面有很多繁體字,有很多看不懂。還有一些詩詞歌賦,最引人矚目的是桌子上的水晶球,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白靈不想多呆,來到左邊的房間,裡面鍋碗瓢盆,應有盡有,打開一個缸一看,裡面還有半缸米。白靈攥了一把米,一點蟲也沒生,證明時間不是很長。
白靈徹底洩氣了,這些東西都是有主的,要是一副破敗的樣子,說不定沒人,自己還可以把這些東西佔為己有。好心痛,捨不得這麼好的東西。
又是一陣恍惚,白靈聽到耳邊傳來嚶嚶哭泣,好像是吳斌的聲音,還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吳斌,你別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楊春杏看著暈倒在地的白靈,早已嚇得面色蠟黃,大黃也不知道被趕到什麼地方去了。
吳斌用袖子擦擦臉上的鼻涕眼淚,大吼:「楊春杏,你最討厭了。小靈現在被摔暈了,你感激你去叫人啊,讓李婆婆過來。」楊春杏從沒看過唇紅齒白的吳斌,這麼大聲的講話,嚇得跌跌撞撞的跑去叫人。楊春杏只是被家裡嬌慣的,所以平時就喜歡欺負其他小孩子,但並不是真的壞,所以看得白靈流血暈倒,早就嚇得不得了。
白靈頭暈的醒過來,眼前吳斌哭成個淚人兒。一雙好看的眼睛,紅紅的,白靈的心被吳斌的眼淚滋潤的軟軟的,酸酸的……
「小花貓,不要哭了!」白靈小聲說道,伸手去擦吳斌臉上的眼淚,張來小拳頭,手裡面掉下來一些東西,低頭一看,是大米,證明剛才自己去的地方不是夢境,剛才自己的確找了一把米,還沒來得及放回去,就被一陣頭暈,再看看胸前的玉珮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小靈,你醒了!真好!」吳斌破涕為笑,顧不得給自己擦眼淚,倒是伸手擦去白靈眼角的淚水,「小靈,別哭!」
吳斌小心的扶起白靈,排掉身上的土。楊春杏帶著李婆婆過來了,「小靈,你這是怎麼了,滿身泥?」
「婆婆,剛才大黃咬了白靈的胳膊!」吳斌看到楊春杏身後的大黃,才想起這小靈被狗咬過。
李婆婆一聽,嚇一跳,大黃那條狗很大,這一口下去,這白靈的小胳膊還不得被咬斷了,「做死了,感激能給婆婆看看!」白靈伸出被大黃咬破袖子的胳膊。
「謝天謝地!幸虧穿著棉襖,沒咬到皮肉,要是夏天,可就慘了!」李婆婆唸唸叨叨的說道,「春杏以後可要看好大黃,要不是小靈走運,就被你家大黃咬死了。」
李婆婆領著白靈,吳斌回家,楊春杏和大黃跟在後面。楊春杏知道今天做了錯事,磨磨蹭蹭走到白靈旁邊,說道:「小靈,對不起!下次我不會讓大黃欺負你了!「
白靈一轉臉,看到楊春杏旁邊的大黃,心有餘悸,還有下次呢。就是因為沒聽吳斌的勸告,見到這楊春杏,大黃繞道走。楊春杏圓圓的臉蛋,眼神清澈,不是很漂亮,但很清秀。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白靈感覺楊春杏是真心道歉,咧嘴笑道,但扯痛了臉上的傷口,艱難的回答:「春杏姐姐,我原諒你了!」
楊春杏第一次認真的看向白靈,雖然臉上的傷口很疼,還是對著自己笑,真善良。
等到晚上的時候,施靖海來接白靈,吳斌,李婆婆和施靖海說了今天的情況。楊春杏是村支書的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知青在農村,還是要看村支書的臉色的。好在孩子沒什麼事,要不然還真嚥不下這口氣。
白涵知道了白靈被狗咬的事情,再看著臉上一道道傷痕,心痛不已,但最算在不通世事,白涵這幾年做知青,還是知道村支書在村子裡的份量。施靖海要參加高考,還要村子裡推薦開證明,雖然心疼小孩,但還是忍下這口氣。
施靖海,白涵剛吃好飯,收拾好家務,把書本拿出來,準備複習。聽見有人敲門,還以為是秦大姐吳斌他們,白涵把白靈放在床上,快步走去開門。一看是村支書楊萬里,白涵問道:「楊支書,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
這就是楊春杏的爸爸楊萬里,四十多歲的樣子,皮膚黝黑,但長年的勞作,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一點。
「還不是春杏白天惹的禍,我還剛知道,所以來看看小靈現在怎麼樣了!」楊支書笑著說道,手裡拎著一個小竹籃,放了一些雞蛋。後面跟著楊春杏,難得這個小霸王也有乖巧的一天。
施靖海聽到楊萬里的聲音,急忙從放進裡出來,說道:「楊支書,外面冷,進屋暖和去!」
楊萬里領著女兒楊春杏,一起進屋。白靈一眼就看到楊春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楊春杏這才放鬆下來,不像剛才那樣畏手畏腳。
「靖海,這些雞蛋,你收下吧,給小靈補補身體,壓壓驚!」楊支書很是滿意施靖海恭敬的態度,這楊萬里其他沒什麼,就是喜歡別人對自己尊重,說難聽點,就是喜歡聽別人拍馬屁。
施靖海那裡敢手下這些雞蛋,堆笑說道:「楊支書,孩子只是受點小傷,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雞蛋您就拿回去吧,給春杏吃吧。」
楊支書去看看白靈,只是臉上有點傷,胳膊上有兩個牙印,的確沒什麼大礙,但還是堅持把雞蛋留下。這些知青也不容易,日子過得清苦,很多人都走了,只剩下十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