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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九五 歸國 文 / 沐雙

    第四十三天,也許是母子間的心靈感應,方海媚終於察覺到不對勁,背著趙明濤來到了h省軍區,蘇青黛在方海媚的逼問下不得不點頭承認趙世寧前往菲律賓的事實重生悠閒小地主。

    本以為方海媚會受不住打擊,但是出乎蘇青黛意料之外,方海媚的臉上很平靜,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很奇怪為什麼我會是這樣的反應對嗎?」方海媚的臉上帶著一絲笑,但是蘇青黛能從她的眼中看到盈盈水光,「從他小時候跟著他爺爺進部隊開始,我就在準備著這一天,他和他爺爺一樣的脾氣,一旦認準了一件事情就絕不回頭。」

    「當年他遇到你,你才多大啊?但是我從他那眼神裡就已經看出來,他是認定了你。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家來和我說親,可是他認定了你,我們都沒有辦法說不。」方海媚看著蘇青黛,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對他來說,我們縱然是他的親人,但是你將是陪伴他走過後半生的人。」

    「阿姨……」蘇青黛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害怕?惶恐,還是驚懼?她從來沒有想過,趙世寧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擁有的時候從不思考,等到要失去才明白他的重要。

    「要對他有信心,這個時候他正在靠你撐著,你也應該為了他好好保重。」方海媚輕輕摟住蘇青黛,這個要強的女孩,一向冷靜沉穩如她,這一刻也變得如此彷徨無助。

    「他會沒事的。」蘇青黛喃喃自語,像是在為心底的那個脆弱驚慌的自己打氣。

    有方海媚在,她又恢復到了以前有規律的生活,每天按時吃飯睡覺,方海媚做的菜很好吃,又做的多,逼著蘇青黛吃。因為吃得多。不過一個星期蘇青黛就長胖了,不但臉上見肉,身上也越來越豐滿,每日閒得沒事就在陽台的籐椅上曬太陽睡覺。

    大概是看到蘇青黛長胖。方海媚很是高興,沒事的時候就會熬很多補品給蘇青黛吃,不吃就板著臉,蘇青黛無奈只能苦巴著臉把那些東西往嘴裡塞。

    第四十七天,家裡的電話響起,蘇青黛猛地就從躺椅上跳了起來,急巴巴地就去接電話。方海媚看到她那猴急的樣子臉色微變,喊道:「別跑,當心摔著。」

    「上面來了通知,游擊隊已經被全部殲滅,被挾持的五名人質已經全部被救出,其中有兩名特警因為護衛外交部長重傷昏迷,目前具體情況尚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五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劉參謀長的聲音嚴肅而冰冷。但是這樣的消息對於蘇青黛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消息。

    「謝謝您……」蘇青黛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掛掉了電話就看著方海媚哭。

    到了晚上,趙明濤的電話也打過來了:「收拾東西回北京。世寧晚上會回來。」

    聽到丈夫的疲憊,方海媚沒有再多問,兩人簡單地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就急急地奔赴飛機場,連夜坐飛機抵達北京。

    知道趙世寧要回來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蘇青黛感覺幾天來彷彿要脫殼而出的靈魂又回來了,不再是苟延殘喘如同枯死槁木,不再是眼神飄忽行屍走肉,心底終於又活過來,能夠感受到它在跳動了重生悠閒小地主。

    到了北京就直接被接到了軍區醫院。這個時候蘇青黛和方海媚已經知道趙世寧身上挨了幾槍,最嚴重的一槍距離心臟不過寸許,饒是她再鎮定,在走到病房外看到那個渾身插滿管子臉色慘白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時,眼淚還是控制不住洶湧而出。

    方海媚看到兒子那個樣子也差點承受不住,身形顫了顫就要倒地。一旁的趙明濤眼明手快扶住了妻子,因為進了重病區,暫時不能探望,只能隔著門看到裡面的情形,於是方海媚和蘇青黛兩個人就趴在那個不大的門窗上,直愣愣地看著那個屋子裡躺著的男人。

    看著看著,蘇青黛的眼淚就又止不住地掉了下來。四十多天歷險,趙世寧整個人瘦弱得不成樣子,可見在被挾持之後他們到底經歷了多少劫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趙世寧。

    在她的印象中,這個男人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衣著整齊,一身正氣凜然,但是現在躺在床上的那個他,鬍子拉碴,面無血色,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沒多久,主治醫生就來了,方海媚忙抓著醫生問自己兒子的情況,那主治醫生大概也知道這幾人是什麼身份,不敢怠慢,方海媚問什麼他都認真地回答。

    除去胸口的那一槍,趙世寧的左腿和右肩還各有一處槍傷,這樣的傷勢居然硬生生讓趙世寧苦撐著熬過了十多個小時等到了救援隊,在那些醫生看來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蘇青黛在心中感激上帝給予了她這樣的一個奇跡,對於那些及時援救的人心中充滿了無限感激。

    大概是察覺到外頭來了他想見到的人,趙世寧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偏過頭就看著了門外的某張日思夜想的臉,趙世寧的嘴角忍不住裂開,用唇語喚了「老婆」二字,隨即朝著蘇青黛綻放出了一個寬慰的笑。

    辛酸與驚喜的情緒同時佔據,蘇青黛趴在門外只知道朝著他用力點頭,卻說不出話來,只有淚水奪眶而出,滾燙地流在臉上。

    雖然中了三槍,但是趙世寧的恢復能力驚人的強悍,在重病房養了不到半個月就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吃的東西也由一開始的流質食物改成了吃米飯,為了給兒子補充營養恢復體力,方海媚每天都在趙宅和醫院兩頭跑,熬一大堆藥膳補品給兒子吃。

    蘇青黛也把乾坤袋中凡是能夠對趙世寧身體有幫助的藥材都取了出來交給方海媚,還寫了不少藥膳房子,每天變著法子地做東西給趙世寧吃。

    對於趙世寧執行的什麼任務以及中間發生的事情,蘇青黛也理智地沒有詢問,那是紀律上的事情,都是秘密,他們那些人在派去執行密令之前就已經要求不能洩露。

    不過趙世寧也挑了一些能夠說的說了,在菲律賓怎麼遇襲,之後被劫持之後又受到了怎麼樣的折磨,輕描淡寫地說了說。

    雖然他說得如同清水一般,但是蘇青黛還是從他那眼神裡看到了血雨腥風驚濤駭浪,當時那樣的緊張局勢,只怕千鈞一髮就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這是什麼破任務?下次你要去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一聲,去了回不來了,突然給我一個遺囑,你真以為我的心是鐵打的,什麼都承受得住?你知不知道,拿到那遺囑,我整個人都懵了,我好害怕……」蘇青黛說著眼淚就撲簌撲簌地往下掉,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哎哎,你別哭,別哭啊,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沒事了,這事兒過去了,我向你保證沒有下次了,成不成?乖,咱不哭,真的沒事。」趙世寧一看到蘇青黛哭,頓時慌了,手忙腳亂地就要坐起來給她抹眼淚,不想這一動就又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咧開嘴疼得齜牙咧嘴。

    看到他動作猛烈牽動了傷口,蘇青黛也急了:「你亂動什麼?快好好躺著,我不哭就是了!」

    把枕頭塞在他身後靠著,蘇青黛把燉好的雞湯給趙世寧端了過來,還是熱乎乎的,用勺子一點點地撇去油腥,再送到趙世寧的嘴邊。

    趙世寧的眼中浮起濃烈的笑意,張嘴把雞湯喝下去,忍不住感慨萬千:「你知道我在外面最想的是什麼嗎?」

    蘇青黛一邊給他喂雞湯,一邊順口問道:「什麼?」

    「老婆孩子熱炕頭,想家,時間越久就越想。」趙世寧定定地看著蘇青黛,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百分百的幸福與滿足。

    「去去去,誰是你老婆?少在那裡滿口胡說!」趙世寧那熱切的眼神直看得蘇青黛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少校,不能這樣過河拆橋的啊,我這都帶著命回來覆命了,你不能不答應啊,你要不答應,我就不喝雞湯了!」趙世寧開始耍賴,明擺著要賴蘇青黛到底。

    「不喝就不喝,我自己喝。」蘇青黛瞥了他一眼,直接把勺子送進了自己的嘴裡,不想這一喝就出了問題,她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頓時臉色大變,猛地就放下手中的保溫桶朝著洗手間跑。

    一陣乾嘔,蘇青黛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雖然犯噁心,偏偏什麼都吐不出來。

    聽到廁所裡傳來的響動,趙世寧也急了,掙扎著就要下床:「怎麼了?是不是生病感冒了?要不要叫醫生看看?」

    蘇青黛吐完了胸口順暢了不少,站起身來坐回到位置上:「肯定不是感冒。」這一點蘇青黛可以肯定,因為她自從喝過那個千年石鐘乳又被紅靈渡靈氣煉化之後,整個人的體質就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可以說百毒不侵,感冒這種事就更加不可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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