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用餐後,寶親王懶懶地趴在床上,梅香跪在他身側為他按摩。
寶親王的肌膚呈現均勻的蜜色,梅香的手指按在結實有力的肌肉上,耳朵聽著寶親王舒服的哼哼聲,臉頰上漸漸升起兩坨紅暈。
寶親王閉著眼睛,身體慢慢放鬆,背上的手指越來越讓人舒服了,記得最初梅香給他按摩力道總是不夠,感覺好像撓癢癢,他忍得難受梅香卻累得滿頭大汗,呵呵呵……那真是甜蜜的折磨。
梅香抬頭看了一眼寶親王的後腦勺,怎麼感覺這傢伙的聲音有點變味了,心裡這麼一想,梅香立時覺得自己的手指癢了起來,指尖不自覺地順著肌肉紋理移動,手下的皮膚有些微汗水滲出,梅香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今天還真是熱啊。
梅香晃神之間被寶親王一個翻身抱在了懷裡,兩個人氣息交纏,愈發覺得熱了……
周懷恩從校場騎馬回來,進了屋子就開始脫軍服,熱死了,為了維持形象在校場裡他都不能脫衣服,看著別人赤膊上陣,他都快羨慕死了。
伴當小張子從裡間出來,畢恭畢敬地說道,「少爺,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周懷恩皺眉,「都說了在軍營裡不要叫我少爺!」
小張子誠惶誠恐,當即跪下請罪,「奴才該死,少爺,不,校尉,洗澡水備好了。」
周懷恩哼了一聲,「明日你也去校場,跟別人學一學。別整天動不動就下跪,娘裡娘氣地,看得人心煩。」
周懷恩進了裡間,留下小張子愣在原地。
小張子終於反應過來了。內心不禁哀嚎,明天去校場那誰來給少爺洗衣做飯燒水鋪床啊,難道要他白天跟那些士兵一起操練晚上再來幹這些雜活?那不是要累死他?話說少爺以前沒這麼大脾氣啊。難道有人今天得罪了少爺,害他做了出氣筒?
小張子動作利索地從地上跳起來,少爺正在沐浴,趁現在去找今天陪少爺去校場的小趙子問清楚。
周懷恩沐浴出來,小張子已經沏好了熱茶,周懷恩穿著薄衫坐到桌邊,一杯熱茶下肚身上出了一層薄汗。舒爽了。
「少……校尉,王妃來軍營了,寶珠嬤嬤傳話讓您過去用晚膳。」
周懷恩眼睛一亮,「嬸娘來了,太好了。嬸娘什麼時候到的?」
「王妃今兒早上到的,聽說王爺昨晚又熬夜了,王妃不放心一直在王爺身邊照顧著,吩咐下面的人無急事不得打擾……」
周懷恩本來還想早點去見梅香,但聽了這話也只能等到晚上了。
「……校尉,您是要讀書還是寫字?」
「寫字吧。」
小張子把筆墨紙硯搬了過來,周懷恩把素淨的宣紙鋪在桌上,小張子站在一旁開始磨墨……
梅香沐浴出來,打開屋門讓丫環進來更換床單被褥。寶珠進來神神秘秘地附在梅香耳邊說了幾句話。
梅香微微皺眉,「把小趙子叫過來侯著,先別讓牛牛知道……」
寶珠應聲退了出去,丫環們也動作利索地打掃完屋子退了下去。
寶親王套著鬆垮垮的裡衣就出來了,梅香起身取了一條干布斤,為寶親王擦拭未干的髮絲。
「王爺。牛牛今天在校場出了點事,我讓小趙子在院子裡侯著了,咱們可是商量好了,牛牛在軍營裡的事情由你來教,你最近是不是只忙著建新軍營的事,忽略了他?」
寶親王有些驚訝,「那小子闖禍了?最近還真是沒怎麼關心他,他不是第一次來軍營了,我還以為他早就適應了。」
「你別忘了這次不一樣了,以前他來這邊不過是來玩的,呆個三四天就回去了,這回一呆就是半個月,他還正式入了軍營成了校尉,天天跟下面的士兵在一起,怎麼可能不出問題。」
梅香手指穿過寶親王的頭髮從髮根一直順到髮梢,把布斤放到一旁,直接用手就把寶親王的頭髮梳好了,又拿出便服給寶親王換上,這才叫小趙子進來回話。
原來寶親王這次帶牛牛來軍營,讓他正式入了軍籍,並給了他一個校尉的頭銜,讓他在軍中歷練並熟悉軍中各項事務的運作,為將來戰事發生後上戰場做準備。
牛牛以前跟著梅香來過軍營,那幾次他只是找柱子和黑子玩,軍營裡的人知曉他的身份,都把他當少爺供著,自然沒有出過什麼事。
但是這一次牛牛入了軍籍就有些不同了,天天跟士兵一起操練,剛入軍籍卻已是校尉,再加上他畢竟才十三歲,跟下級士兵有差距,跟同級校尉差距就更大了,軍營裡又都是些粗漢子,難免就有些人不服氣給他製造點小麻煩。
今天就是有人找他過過手,結果牛牛被對方藉機狠狠欺負了一下,好在這孩子忍性不錯,沒有在校場發飆,可是他心情鬱悶誰都能看地出來。
寶親王聽完小趙子的話,揮手讓他退下,「這小子真是沒氣度,為這種事情鬧脾氣,男子漢技不如人就該服輸,站起來繼續練下回再贏回來。」
「這也不能怪他,他終究還是個孩子,哪能沒點氣性,他能忍下來就不錯了,開導開導他,讓他慢慢來別心急。」
「這可不行,沒時間讓他慢慢來了,想在軍營裡混下去就要包容部下灑脫為人,少爺脾氣可行不通。」
梅香無奈地道,「那你就好好教教他吧……」
周懷恩換了一身便服,來到寶親王的院子,他眼珠轉了轉,目光從姿態慵懶的梅香掃到滿臉嚴肅的寶親王,不由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忘了是幾年前了,那一天周懷恩練習射箭被師傅誇獎了,他的靶位又向後移動了一丈距離,這意味著他可以射得更遠了。周懷恩很高興,興沖沖地跑去找梅香,結果卻被告知寶親王正在跟王妃商量事情,暫時不能見他。
後來,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多,周懷恩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跑去找胡嬤嬤詢問,胡嬤嬤跟他說了一堆話,他聽不太懂,只明白了並不是叔叔和嬸嬸厭了他。近些年來,只要寶親王回府的日子,除了梅香叫他過去一起用飯的時候,周懷恩都很難見到梅香。隨著年齡增大,周懷恩模模糊糊知道了這是為什麼。
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是青春期萌動的時候,周懷恩一臉正經,腦子裡卻止不住胡思亂想。
「咳咳」寶親王咳嗽了兩聲,周懷恩嚇了一跳,連忙收起心神,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好。
梅香無奈偷笑,「我吃飽了,你們叔侄兩個慢慢吃,我去廚房看看今天有什麼湯……」
周懷恩滿心糾結,他不想跟叔叔單獨相處啦,好可怕地說。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寶親王對他越來越嚴厲,每次找他單獨說話,周懷恩都會被寶親王的威嚴氣勢壓得說不出話來。寶親王在他心中的形象,也從小時候的和藹可親,成了現在的高大不可觸摸。
周懷恩忍不住撓了撓頭,話說回來,他今天在校場被人欺負的時候,心裡還想著要是他有叔叔這麼厲害就好了,什麼時候他才能像叔叔這樣光憑氣勢就能把別人嚇個半死呢……
看著又走神的周懷恩,寶親王瞇了瞇眼,「這幾天在軍營裡,感覺怎麼樣?」
周懷恩正襟危坐,恭敬地答道,「大家都很努力,操練也很用心。」
「是嘛,今天在校場發生了什麼事?」
「呃,沒什麼,就是幾個人較量一下,大家都很厲害,我還差得遠……」
「可我怎麼聽說你被人欺負了?」
「沒有的事,大家互相切磋,難免有些擦碰,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寶親王微微點了點頭,對周懷恩沒有開口告狀感覺還算滿意,孺子可教。
「你能這麼想很好,不過……」
梅香帶人端了排骨湯回來,寶親王和周懷恩已經談完了正事,梅香舀了一碗湯給寶親王,又舀了一碗給周懷恩。
寶親王看了看周懷恩的碗,又看了看自己的碗,有些不滿地道,「為什麼他碗裡的排骨比我的多?」
梅香心裡好笑,「牛牛正在長身體,要多吃些排骨補一補,你午飯用的晚,才隔了一個時辰就用晚飯,現在還能吃得下?」
「那給我留一點當宵夜。」
「放心吧,我跟廚房說過了,讓他們留了一些出來,」梅香看向周懷恩,「牛牛,我叫他們晚上也給你送過去,記得吃完宵夜先消消食才能睡覺,不要吃完了就上床,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了,」周懷恩把臉埋進碗裡,不敢看寶親王和梅香,心裡頭哀嚎,嬸嬸面前的叔叔跟平時差別好大啊。
寶親王喝完湯,跟梅香說道,「讓下面的人收拾一下,明天懷恩搬到校尉營去,以後吃住都在那邊,跟其他校尉多接觸,多向別人學習,看看他們怎麼管部下。功夫麼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想打敗別人就要多練習,那邊離校場近,他來去方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