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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人老成精 文 / 雕欄玉砌

    與六娘的想法不同的是,韓過顯然不只是打算看戲而已,他是報仇要親自動手的堅定信仰者,否則天大的仇人都熬不過歲月的侵蝕,那樣就算不得快意恩仇了(恨嫁第三十章人老成精內容)。

    端宜公主和寧家的官司沒打兩天,便陸陸續續的有言官的奏折遞到了御前,而在韓過回來與六娘說了此事的第二天,那奏折更是像雪片一樣的往宮裡飛去(恨嫁30章節)。

    參寧三老爺帷薄不修的,參寧三老爺忤逆不孝的,參寧三老爺大逆不道的,參寧三老爺貪污受賄的……

    零零總總,有的沒的,罪狀能羅列出一百零八條來,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此事。

    一開始的折子皇帝都留中不發,這雪片一樣的奏折突然飛了過來,顯然,是有人要看準了這個機會要朝寧三老爺下手了!

    街頭巷尾,各式各樣的傳言不絕於耳,一開始還只是攻擊寧三老爺,隨後連整個寧家也被攻擊上了,說是寧家大逆不道,便是連長公主的女兒也沒放在眼裡的,分明是連皇帝也不放在眼裡了,這麼多年,寧三老爺能夠橫行於世,同為權貴的國公府也奈何不得他們,便是因為他們實際的權力已是凌駕於君權之上。

    有心人自然能瞧出這件事中的不對勁,即便端宜公主再怎麼想替女兒撐腰,也不會把事情鬧到這個程度,鬧成這樣,她的女兒嫁過去不也要受拖累麼?

    而寧三老爺如今說是落水狗也不為過,雖然他的仇人不少,也有不少跳出來吆喝兩聲的,可真正有能耐的人,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痛打落水狗,沒必要呢。任誰來看,寧三老爺都已經沒了翻身的餘地,衝他下手實在是有些不體面不說。怕是要被寧家給記恨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為了一隻喪家犬得罪寧家實在不是一樁划算的買賣,因此。跳出來吆喝的都是些沒什麼能耐的,有能耐的人。一個個此刻的態度卻是曖昧極了,要麼不吭聲,要麼還要替寧三老爺辯白幾句,以示意自己與此事沒有任何干係。

    東京城看起來風起雲湧,實際上大佬們一個個的卻是端坐高堂,局勢未明之前,顯然是不樂意引火燒身的了。

    老侯爺自辯的折子已是呈了上去。不止老侯爺,但凡與寧家關係稍微深一些的,都呈上了自辯的折子,有的原本還打算幫寧家三老爺求情的,此刻卻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了(恨嫁30章節)。

    流言誅心,帝王的心意卻是難以揣摩。

    上面的態度曖昧的緊,朝堂上吵吵了幾日以後,在這則留言傳出來以後,請罪的折子倒是收了,卻是突然稱病。連早朝都懶得上了,侯府老太太想要進宮見見皇后,皇后卻是道宮務繁忙,皇帝又病著。無暇接見老太太,這一下,東京城是真的炸了鍋。

    權傾朝野的寧家,難道會因這一件小事倒下麼?誰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東京城暗流湧動。

    寧家如今家中上下愁雲慘霧一片,自打老太太進宮的請求被駁,寧府便經歷了這幾十年來從未曾有過的寒冬,哪兒還有往日裡意氣風發的樣子,便是幾位太太奶奶的娘家都有些淡了來往,倒是三太太的娘家國公府派人走動了兩趟。

    寧家的客廳之中,上至老侯爺,二老太爺,下至寧羽,所有已經成婚的男丁並著其妻子齊聚一堂,一眼望過去,足足有百餘人。

    有座位的,卻只有老侯爺、二老太爺,並著兩位老太太。

    顯然這許多年,寧家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大的危機,寧家的風光來自聖眷,如今皇帝稱病,皇后拒絕接見老太太,顯然是聖眷已失的跡象,皇帝對他們失去耐心了,若是渡不過此次危機,便是皇帝一時半會兒奈何不得他們,卻是總有法子讓他們一點一點的失去如今所擁有的東西。

    「今日讓大家過來,想必,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老侯爺坐在上位,半瞇著眼睛一一的掃過下方的一應兒孫,兒孫滿堂本是好事,只是,如此情形下齊聚一堂,卻是叫人憂心,寧家越是勢大,帝王便越是猜忌吶!

    「侯府百年,走到如今這一步,已是登峰造極,我寧氏一族能有今日,皆是聖上恩寵,我等自是不肯做那大逆不道之事的(恨嫁30章節)。只是,如今的情形想必大家都瞧明白了,我寧氏一族,走到今日,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不知多少人期望取而代之,如今聖上稱病不出,多少人等著牆倒眾人推,可以說,已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今日叫大家來,不過是想問問,大家有什麼想法?」

    老侯爺自然不是問大家的想法,而是在一算寧氏一族在朝中的份量之後,突然的一陣心驚肉跳,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便是寧家如今的真實寫照。

    不進則退的到底他是明白的,可如今,寧家如何再進一步?

    也難怪帝王猜忌了,便是他坐在那個位置上,怕也是坐不安穩吶!

    他都有些疑心,此事怕是皇帝一手操縱呢!

    不能進,顯然,如今只有退了。

    眾人顯然都有些鬧不明白老侯爺的意思,卻也不敢胡亂的開口,倒是二老太爺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兩老已是商議過了。

    大老爺見狀走上前一步道,「爹,有什麼話您說,兒子聽您的。」

    老侯爺點了點頭道,「先說說如今這件事兒吧,你們瞧,這件事兒是誰做的?」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這件事鬧騰的如此之大,他們早就私底下不知猜測過多少對手了,每個人心目中顯然都有不下五個懷疑對象,卻是把握不準到底是誰,畢竟,之前許多年,寧老三的事兒就成了寧府的小辮子,可愣是沒人敢抓!

    一旦讓他們知道是誰,必然要叫那個人死的透心涼!

    老侯爺一看眾人這表情,便知道他們是鬧不明白了,衝著大老爺道,「你告訴他們。」

    「此人姓韓名過字改之(恨嫁30章節)!不過是秦州的一個小小九品武官,如今來東京趕考,也不過是個秀才罷了。」大老爺緩緩的道。

    眾人聞言一驚,下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

    有的是聽說過韓過這個名字的,第一反應便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官兒,怎麼可能有這樣大的能耐?便是白鹿書院出生的秀才,那也沒有這樣大的能量,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老侯爺盯著下面一干子孫各異的表情,卻是沒有任何一個恍然大悟的,心頭不由得一陣歎息,果然是安逸太久了嗎?

    一個個都不知反省,只是一味的以為不可能!

    虧得老大還算頂事,否則這份兒家業也不知是否能夠傳的下去。

    「你們都覺得不可能?」老侯爺笑了。

    下面有人高聲道,「老太爺,他不過一個小小的秀才,如何敢與咱們侯府對上?不過跟他打了一架罷了,三爺還吃了虧。」怎麼算韓過都是佔便宜的,就算吃了虧,他也只能忍,因為扳不倒侯府,他就是一個死字!

    「是啊!必然是背後另有高人!」

    ……

    「我告訴你們為什麼!」老侯爺突然一聲大喝,積年的威信讓原本蠢蠢欲動的眾人聞聲一個激靈,紛紛的沉默了下來。

    「因為你們根本不信他有能耐動搖侯府!」

    「因為你們到現在還不明白,如今咱們所面對的是什麼!」

    「你們到現在還沒看出來,那些彈劾寧家的人都是什麼出生嗎?」

    「白鹿書院(恨嫁第三十章人老成精內容)!」

    「老三與人結仇大不了都是官面上的人,哪裡跟那些書生有過過節?便是咱們,輕易也不會去招惹白鹿書院的人!只有前些日子,老三和那韓改之在酒樓打了一架!後來又跑上門去險些把韓改之的妹妹逼死!」

    「你們說韓改之敢還是不敢?!!!」

    說到這裡,下面的人紛紛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喘一口,老侯爺這是動了真怒啊!

    老侯爺說完這些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啪的一聲將茶杯拍在桌上,又繼續道,

    「怕是還有人不服氣!覺得我是老糊塗了是吧?」

    「我告訴你們!韓改之之所以敢這麼做!就是看準了聖上的反應!如何?稱病不朝!這是聖上在等我們表態啊!」

    「咱們到底是已故皇太后的娘家,我到底還是聖上的親舅舅,聖上不好動寧家!是不好動,卻不是不願意動!」

    「若是咱們這次讓聖上失望,日後怕是有一個接一個的人要拿咱們寧家開刀了!」

    說罷,老侯爺坐在凳子上喘粗氣,這一乾兒孫實在是讓他失望之極,大老爺親手替老太爺換了一盞茶,又站在一邊替老太爺拍著背脊順氣,卻是看也不看下面的一乾麵色各異的眾人。

    話說到這個地步,便是個傻子也該明白了,老太爺這是想要韜光養晦,想要淡出朝堂,老太爺退是不可能的,老侯爺一退出,寧家怕是會如山崩塌,那麼,便是下面的這些人了。

    難怪老侯爺會讓所有的人,都帶上媳婦兒一併過來呢!

    這不是商量,而是宣佈決定,他們能選擇的只是高興的服從還是滿腔怨氣的服從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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