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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小丫頭也有心計 文 / 雕欄玉砌

    「怎麼回事?」寧三老爺大聲問道,一把把杯子塞到六娘手裡,聲音中帶著幾分火氣,大步的跨出來,卻是看見一個四兒懷裡抱著昏迷不醒的一個小丫頭,這情形卻是怪不到禍首身上了,眼光在眾人身上一掃,眾人紛紛低下頭屏聲靜氣。

    隔壁正房裡傳來一聲問話,「外面怎麼了?」

    是於姨娘。

    寧三老爺目光一閃,聽見自己的心尖兒上的人兒被吵醒,不由得怒火中燒,瞪著杜鵑怒道,「這丫頭病成這樣,怎麼還在院裡伺候?還不趕緊讓人抬出去!要是過了病氣給夫人,我唯你是問!」說罷匆匆的往正房行了去。

    張媽媽的眼光在杜鵑身上一掃,扭身也進了正房,錢媽媽抿了抿嘴,見寧三老爺暫時沒空理事了,也轉身向外走了去。

    海棠去了,管教小丫頭的事兒就落到了杜鵑身上,杜鵑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叫道,「玉蘭,你與芍葯把這丫頭送回房去!」

    旁邊玉蘭和芍葯本是在看杜鵑的笑話,聞言對視了一眼,她們兩個是二等,自然是要聽杜鵑吩咐的,可眼下裡這事兒可不好辦,她們也不想為杜鵑收拾爛攤子。

    玉蘭眼珠子一轉笑道,「杜鵑姐姐,這怕是有些不妥呢!咱們本就是在趕路,驛站比不得在家裡,一個房間擠下了那麼多人,要是把病氣過給餘下的人……老爺方才也說了,咱們人手有些不足呢,要是再出什麼岔子可不好。」

    杜鵑聞言狠狠的瞪了玉蘭一眼,玉蘭卻是笑吟吟的,杜鵑冷哼了一聲又去看六娘幾個,六娘和小喜幾個自然不願意這會兒冒頭,只把頭埋的低低的。

    杜鵑見狀咬牙指著玉蘭和芍葯道,「不是還有間柴房麼?在外面不方便,你們就先將她挪到柴房去吧!」

    上房傳來張媽媽的聲音,玉蘭和芍葯連忙應了一聲,直奔上房而去,杜鵑見狀咬了咬牙,衝著餘下的三個丫頭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她送到柴房去啊!」一跺腳,也直奔上房而去了。

    六娘看看小喜又看了四兒,這事兒落到她們頭上了。小喜癟癟嘴,四兒則是一臉焦急的道,「芽兒這渾身跟著了火似的,六娘,怎麼辦?」

    六娘聞言低頭去看芽兒,只見一張小臉燒的通紅,顯然是昨兒個受了涼,方才兩個媽媽和三個丫頭都懶得過問,這會兒再去求她們顯然是自討沒趣,只蹲下來伸手在芽兒額頭上摸了一把,飛快的就縮回來了。

    好燙!

    「咱們趕緊把她挪出去吧!」小喜推了推六娘的肩膀,「否則待會兒姐姐們出來少不得咱們一頓排頭。」

    「挪到哪兒?」六娘皺眉道,這事兒觸了寧三老爺的逆鱗,誰也不想沾手,杜鵑那擺明是推卸責任的話,隨便找了個地方給她們。

    小喜聞言嗤笑一聲道,「杜鵑姐姐不是拿了主意了麼?」

    四兒咬了咬下唇,瞪了小喜一眼,扭過頭望著六娘道,「真要把芽兒送到柴房去嗎?柴房裡又潮又冷,便是好好的人進去住上一晚也會病……」

    六娘也覺得這事兒不妥當,只是若是把芽兒送回房間,那房間裡的婆子們肯定不會依的,若是再有人生病,這會兒拿主意的人必然要吃掛落,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了,只咬牙道,「先把她扶出去再說!」

    小喜張張嘴,本想說些什麼,又合上了,瞪了四兒一眼,「你還站著幹什麼?」看著四兒上來幫忙,才不情不願的跟上來。

    三個小姑娘也就六娘的力氣大些,平日裡芽兒這樣的,六娘輕輕鬆鬆的便能背的動,只是這人一暈過去,便死沉死沉的,根本吃不住勁,兩個人把芽兒往六娘身上扶,人卻是一直往地上滑。

    「還是抬吧!」六娘無奈的道,將人放在地上,轉過身雙手從芽兒腋下穿過,示意眼前這兩個人,小喜嘟著嘴上來抱著一條腿,四兒抱著另外一條腿,艱難的往院子外面行了去。

    「現在怎麼辦?」到了出了院門,四兒就不動了,望著六娘,盼著她拿主意。

    小喜嘴一撇冷笑道,「磨磨蹭蹭的做什麼?把人送到柴房,院子裡還有一堆事兒呢!」

    「那柴房怎麼住人?何況芽兒的病還這麼重!」四兒不滿的道。

    「那你說把她弄哪兒去?」小喜可不買四兒的賬,嗤笑道,「要不,就扔這兒算了?」

    「你!」四兒怒氣騰騰的瞪著小喜,小喜把芽兒的腳一扔,「我怎麼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當好人就自己拿主意,別把六娘放到火上烤!明知道那些婆子必不會讓咱們把人抬進去,杜鵑姐姐都不去討這個沒趣,不去柴房去哪兒?你要有能耐去說服那些婆子,那我就幫你把人抬過去!別什麼事兒都攛掇著六娘替你出頭!」

    四兒聞言臉色漲的通紅,「小喜,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芽兒,可也你這般見死不救的!我如今沒空跟你吵架,你願幫就幫,不願就別在這兒陰陽怪氣的。」

    小喜聞言怒極反笑,「你這話說的可笑,被人揭破了你的心思便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倒是心地善良,你與芽兒一直形影不離的,怎就沒發現她生病了?昨兒個也不見你讓她?只拿幾句好話來哄人,也就芽兒會信你!我呸!我本就不愛搭理你們兩個的破事兒,若不是杜鵑姐姐發了話,誰愛管你兩個是死是活?」

    「好了,別吵了!讓人瞧見了像什麼話。」

    六娘只覺得一陣頭疼,路過的婆子探頭探腦,顯然是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兩人見狀訕訕的住了嘴,兩雙眼睛都盯著她,六娘想了想才又道,「要不,去問問驛站的人,看他們還能挪出個房間不?」

    「昨兒個刑管事他們連那驛臣的房間也給佔了,哪兒還有多的?」四兒為難的道。

    「還是去柴房吧。」六娘無可奈何的道,這年代的奴僕就是這樣的命,只有自個兒愛惜自個兒的身子,剩下的就靠撞大運了。

    這驛站的柴房比起縣衙的也好不了多少,看著這大半間的地方都在漏水,六娘就是一陣發愁,也不知道該把人往哪兒放,「怎麼辦?」六娘看了看兩個跟她一樣累的直喘氣卻不知道該把人放哪兒的丫頭。

    小喜一張臉擰成了一團,嘟囔道,「杜鵑姐姐讓咱們把人送過來,咱們送過來就行了。老爺夫人還沒用早飯,還有夫人的藥沒熬,到時候找不著咱們,怕是少不了一頓罰!」

    「你怎麼能這樣!」四兒瞪著小喜道。

    「我怎樣了?」小喜手一鬆,抬著的那半邊身體便往下掉,這人昏迷之後死沉死沉的,六娘和四兒被重重的一帶,也堅持不住了。

    「芽兒是為什麼病的你心裡有數!這會兒把她這麼扔在這裡,跟等死有什麼區別?平日裡欺善怕惡便罷了,這會兒見死不救,你好狠的心!」四兒怒道。

    小喜冷笑一聲,「她為什麼生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你與她交情不淺,同吃同睡,這般厚重的情誼,想必是會照顧她的。至於我這個惡人,送她過來是因為杜鵑姐姐發話了,否則誰有工夫伺候這麼個小丫頭!」伸手拉了一把六娘,「咱們走!」

    「六娘!難道你也跟她一般?」四兒望著六娘道。

    六娘歎息了一聲,正要開口,小喜已是把話頭搶了過去,嗤笑道,「你這話,我倒是不明白了,咱們是奴才,心裡把主子排在第一位才是正理!不跟我一般,難道要跟你一般讓個奴才的事兒越過了主子的事兒去?」頓了頓,補充道,「或者,你的意思是,讓六娘留下來照顧她?你跟我一樣回去伺候主子?」

    「你……你胡說!」四兒結結巴巴的道。

    小喜挑眉,「我哪一句是胡說了?是你留下來照顧芽兒不顧主子不對呢?還是你和我一樣都把主子放在前面,六娘才是那不顧主子的?」

    四兒被小喜擠兌的啞口無言,臉色漲紅了起來,只覺得挑哪一條都不對。

    六娘見狀拉了拉小喜,站出來道,「四兒,你去找張媽媽要點兒驅寒退燒的藥,小喜!」用力的捏了捏小喜的手,她做不出讓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發著高燒卻不管不顧的事兒,「你去房裡抱床被子過來,我在這兒挑點兒乾草把地上墊一墊,好歹讓她別再沾了寒氣。」

    四兒聞言鬆了一口氣,急奔出門去,小喜見狀惱的直跺腳,「偏你是個好人!她是死是活與咱們有什麼相干?要是過了病氣,我可不會照顧你!」

    「她都這樣了,也不能真看著她就這麼病死吧?」六娘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芽兒,高燒成這樣,不會成傻子吧?可她這會兒也是泥菩薩,沒那膽子替她出頭去向於姨娘討情。

    「不是有個跟她相好的麼?咱們在這兒參合什麼?」小喜懊惱的道。

    六娘沒想到小喜真的半點兒忙都不肯幫,想了想,終於忍不住問道,「她到底什麼事得罪了你?」這個問題困惑她很久了。

    小喜聞言臉色一暗,扭頭往門外走去,「我去拿被子!」

    六娘看著小喜的背影,半晌沒想明白,只撿了些半干的稻草鋪在地上,待到小喜拿來了被子,六娘鋪了一半在乾草上,把芽兒挪了過去,去拿藥的四兒卻還沒回來,小喜說什麼也不肯再呆下去,拖著六娘回了東廂。

    回到院裡的時候,於姨娘已經起身了,正到了用飯的時候,杜鵑從房裡跨出來,看見小喜和六娘兩個,便道,「你們回來的剛好,我就說照顧芽兒哪兒用得上兩個人,屋子裡正忙著呢,小喜隨我去廚房領飯菜。六娘就暫時別進內院了,夫人如今身子正是弱的時候,別過了病氣。」

    六娘一愣,小喜已是問道,「那夫人的藥怎麼辦?」

    「有四兒在呢!」杜鵑招招手,「小喜,趕緊跟我來!」

    看見小喜衝她使了個眼色,六娘半晌沒回過神來,她貌似被一個小丫頭給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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