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了,榮妹妹(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御花園的萬春亭內,隨著最後一顆棋子的落下,收關算子之後,慧嬪輕搖手中的宮扇,微微一笑。今天這盤棋下得太過癮了,讓她對榮常在馬佳氏又高看了一眼。
馬佳氏微歎了口氣,「終於慧姐姐棋高一籌,妹妹甘拜下風。」
「都別謙虛了,慧嬪也好、榮常在也罷,你們的棋藝都比本宮精湛。」毓秀斜靠在萬春亭的窗邊,聽見慧嬪和榮常在兩人分出勝負,便把目光從窗外的牡丹上收回來,淡淡的誇了一句。
「娘娘謬讚了(清閒168章節)。」慧嬪和榮常在兩人同時起身行禮。
毓秀打量了立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姑娘,青春正好、綺年玉貌,兼之才藝出眾,當初孝莊那老太太挑選她們的時候,真是沒少花心思。想到這些年輕的女孩也許就這樣在宮中孤寂一生,她到是起了憐惜之心。哎,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除了老公不能讓之外,其餘的精神、物質方面到是可以優待一下。
她心中所想,神色間慢慢的緩和下來,「剛才說了,誰贏了,這盆姚黃就賞誰。如今慧嬪既然勝出,本宮也說話算話,這株姚黃你就搬回去吧。」
慧嬪心中一喜,她向來喜歡花花草草,對於御花園裡的名種牡丹已經垂涎好久,今天得以了花王姚黃真是喜不自禁,「謝皇后娘娘賞賜。」在高興,她也沒忘了這是皇宮,還是在她們的直屬上司眼皮子底子,一舉一動都是小心,不能讓她抓住半點把柄,否則,剛剛被收拾了的安常在李氏就是前車之鑒。
毓秀見慧嬪如此小心。也沒多說,只是點了點頭,又指著另外一盆魏紫道:「花王都賞了。這花後也賞給榮常在吧。你雖輸了,可也盡了全力,與慧嬪棋逢對手。到是難得。」
榮常在馬佳氏不卑不亢的上前行禮,「奴婢謝皇后娘娘的賞賜。」
這個馬佳氏到是比赫捨裡氏來得深沉得多。這幅淡然的、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看起來真礙眼。佟姑娘有點抓狂,她決不承認她這是嫉妒,活了兩輩子,她就不認識這淡然兩字咋字。
喂,佟娘娘,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表現就像是主流清穿文裡的惡毒皇后麼!小心人家把你boss給刷了,最後被康熙關到冷宮裡。讓你除了皇后的頭銜以外,啥也剩不下。到時候把你斗下來的那個女人,會成為皇貴妃,霸佔你的老公的寵愛,掌管鳳印……
喚,太虛你等等,你等等,可以跟我解釋一下,鳳印是啥個東西不?毓秀揮退了幾個妃嬪,正放空思緒的聽太虛念叨(清閒168章節)。猛然間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兒竄入她耳中。穿越回來之後,終於對皇宮裡女人的權利與義務有所瞭解的她,滿頭黑線的反問了一句。
「鳳印你都不知道,你這個皇后怎麼當的……」太虛大驚小怪的開始墨跡。
被他弄得耳邊嗡嗡作響的毓秀。只能一聲斷喝:「停,你管我這個皇后怎麼當的,你就先說說,鳳印是個什麼東西吧。」
空間內,太虛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的道:「鳳印不就是管理後宮的憑證,誰執掌後宮,鳳印就在誰手上。一般來說,應該就和皇帝的玉璽差不多吧。」
「太虛,以後宮斗小說少看點,尤其是反qy類的清穿、重生宮斗小說。可憐的孩子,看得你連常識性錯誤都犯。」
「什麼叫常識性錯誤,我朋友的主人,剛把皇后給弄到冷宮裡去了,升了皇貴妃不說,還讓皇帝把鳳印送到她手裡,讓她掌管後宮。」太虛好不服氣,他剛剛另外一個平行時空的朋友聯繫完,怎麼可能出錯。
毓秀換了個坐姿,隨手拿起先前放在一邊的緙絲團扇輕輕搖著,「照你的說法,鳳印是跟皇帝的玉璽差不多的東西,也就是說,那是皇后的身份像征。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個鳳印的學名叫皇后之寶,跟另外一種皇后的結婚證書金冊一樣,只有舉行了相應的冊封禮之後才有效。你朋友的主子嫁的那個皇帝也是個二百五,居然把皇后之寶給一個皇貴妃,他這是名擺著在打自己臉,向天下證明自己帶頭破壞道德規矩,寵妾滅妻!說實話,中國從有歷史記載開始,到現在好幾千年了,昏君、暴君層出不窮,各類寵妃上位的也屢見不鮮,還沒有那一個像你朋友主子的男人那樣,妻妾不分的。」
「太虛乖乖,空間的書房裡各種類型的書都有,你沒事多看看,咱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別再給我吐嘈你的機會了」
「……你狠,我現在就查去。」太虛瞬間敗退。
打擊完了某個空間器靈,毓秀神清氣爽的站起了來,「咱們去乾清宮(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嘻嘻,去接老公回家。
乾清宮大殿裡,一向擁有天朝上國優越感的大臣們,正在康熙面前吵作一團。只要有人敢出來說虐待一下俘虜的羅剎鬼子,無數炮口立刻就對向誰,瞬間就把人給淹沒了。當年秦國名將白起,做為反面典型,為提起了無數次。
恭親王常寧是最支持他三哥的,甚至還很仗義的提出,現在打贏了不算,他要請求帶兵,一路打到羅剎國的首都去,把整個羅剎國土都併入大清。
這一提議剛出口,常寧立刻就被無數口水給淹沒,就連一些滿洲官員們都斜著眼睛看常寧,好像他提出的意見是多麼的不合常理,簡單就是有辱國體、有辱祖宗。常寧要不是康熙的親弟弟,這些人一準能跳出來揍他一頓。
讓你小子瞎說,仗是好打的麼?沒看咱們去了五千人,才贏了羅剎一千來人。你還想帶隊打到人家本土去,這得帶多少人的部隊?一路上的糧草、武器啥的又得花多少銀子?你個敗家的小孩,不知道這幾年天災**很多,國庫空虛得厲害,連修堤的銀子還是從你哥的內庫借的麼。
各種或直接或隱晦的話,直接把常寧給砸回去了。有幾個老頭,跪在康熙面前痛哭流泣,直接表示。皇上你要是被恭親王說動了,窮兵黷武,咱們就都死諫!好麼一一頓吵。滿漢大臣頭一次如此齊心合力,只為說服康熙不要沒事想著出去打人。
當然滿漢大臣裡面也有一小部分。挺贊成打仗的。要知道這種仗打起來,不只自己能靠軍功起家,還能順帶富裕一下自家。所謂窮兵黷武,窮得只是皇帝、是國家,一般到外面打仗的大將軍們,能活著回來的,沒幾個窮的。不過。這一小部分人,面對前大多數反對力量的時候,都沒敢冒出頭來。他們都是武將,哪有文官心眼兒多,嘴花花,沒看恭親王那麼橫的人也都蔫兒了麼。
康熙被氣得兩眼冒火,他還沒打算遠征呢,就被朝臣當頭潑了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這要是他真打算派兵去打羅剎,這幫人還不把他跟隋煬帝劃等號。有心拍桌子怒吼一通。不行,他是皇帝,得注意個人形象。尼瑪,他真不想注意個人形象問是。他現在就想罵人。
康熙繃著臉坐在寶座之上,看著那些大臣們一個個的擺事實講道理,說到激動處,砰,一時太過激動,暈過去一個。
康熙在上面恨得牙癢癢,他還得吩咐人好生的把人抬下去,傳太醫給看看。因為暈了一個,大殿裡暫時出間的空窗期。一些年紀大些的,都開始暗自平復自己的情緒。年紀大了,身體的零件都開始處於半退休狀態,情緒起泛太大,容易反應不過來,導致身體全面退休。咱們家的兒子、孫子還沒考中進士呢、已經出仕的還沒太站穩腳跟,還有家裡才納的十六歲的小妾,正是嫩花一般的,自己萬一出點啥事,可就太耽誤人家了。
康熙也藉著這個難得的空窗期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假惺惺的把太醫招來關切的問:「沈學士的身體怎麼樣,沒有大礙吧。」其時他心裡很惡毒的想,你最好中風,然後我立馬就給你病假,可以一直休到我收拾完羅剎國再回來。
都說凡間的帝王是天子之,那老天爺決對是康熙的後爹,他從來就沒心想事成過。想做任何事,都得很經過波折、經過鬥爭,好容易達成目標了,卻發現果實還不一定是甜美的。
「回皇上的話,沈學士素來身體硬朗,並無大礙。」今天太醫院當值的陸太醫是個老實人,在不涉及到後|宮、後宅陰私的情況下,從來都是對病人的病情實話實說。
康熙隱晦的瞪了他一眼,可惜人家低著頭沒看到。他不大甘心的追問一句:「沈學士年事已高,此次驟然暈倒真的無事?用不用修養一段日子。」他的話其時已經很明然了,陸太醫悄悄的抬頭看了康熙一眼,心裡琢磨,皇上這是啥意思呢?是不是沈學士說了什麼話惹了萬歲爺,皇上要藉機讓他病退?
「回皇上的話,沈學士年事已高,雖然現在並無大礙,但最好還是要休養一段日子,免得發生憾事(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陸太醫小心翼翼的說完,當時就覺得皇上落上在自己身上的刺骨的目光,一瞬間就柔和了。
「既如此,朕准沈學士三個月的假。陸太醫,沈學士的身體,朕就交給你了。」康熙總算露出一抹微笑,順桿兒爬的放了沈學士的假,就差沒說讓他回家養老去了。不行,他還是挺有用的,雖然食苦不化了些,學問不錯,字也寫得挺好,以後留著當老師也成啊。本著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用之士的想法,康熙忍痛放棄了讓沈某人告老的想法。
正義方倒下一員大將,讓康熙兩句話的功夫就弄回家養病去了。但是其餘人等還在,趁著剛才的功夫,已經又重新調整了思路,整理好了措詞,打算接著跟康熙磨。沒事,一個沈學士倒下去,千萬個沈學士站起來。
他們打算接著跟康熙進行君臣友好交流,也得看當皇帝的願不願意。他站起身,轉過御桌,立在丹陛之上:「朕幼讀孔子,對於《論語.憲問》中的一句話印象頗深,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不知眾卿與這句話有何想法。」說到這裡。他掃了下面站立的眾臣一眼,語氣陰寒的道:「羅剎國侵我土地,殺我國民。此事於朕,乃奇恥大辱。古人云。為人臣者,君憂臣勞,君辱臣死!而你們又是如何作的?關於羅剎之事,都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早朝,朕再詢問,希望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覆。退朝!」
康熙氣哼哼的說完。一甩袖子,扔下跪了滿地的大臣,乾清宮大殿一側的小門,回東暖閣去了。
自覺受了委屈的表哥大人,非常想跟人傾吐一下目前的心情,最好的人選當然就是他家表妹。一進東暖閣,左右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那道俏麗的人影,康熙語氣不大好問道:「皇后呢?」
「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在昭仁殿。」魏珠上前兩步躬身答話。剛才皇后娘娘過來。就是他接的駕,一路送到昭仁殿的。
雕樑雙鳳舞,畫棟六龍飛。崇高惟在德,壯麗豈為威?這是康熙為昭仁殿所寫的贊詩(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昭仁殿與弘德殿位於朝清宮的東西兩側。做為體積很小的配殿,設計得十分隱蔽。小殿東西對稱,但各自被高大的圍牆所環繞,殿頂僅略高於圍牆,南面各有一個窄而低的小門。乾清宮的東西暖閣,各有通往這兩座小殿的側門。
在明代昭仁殿最後的主人,是崇禎皇帝朱由儉。在李自成攻破北京城之際,大明迎來了王朝的末日,崇禎皇帝在前往景山自縊前,就是在昭仁殿裡揮刀殺死了和他住在一起、年僅六歲的昭仁公主。
康熙登基之後,也選了昭仁殿做為寢宮,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能太過安逸。不過,那是他大婚之前,娶了毓秀之後,某表哥的寢宮理所當然跟他表妹挪到了一起。包插他的衣物內在的很多私人用品,早就轉移到了毓秀寢宮的櫃子裡。目前昭仁殿被佈置的更像是康熙和毓秀兩人在乾清宮的書房。毓秀每次來乾清宮伴駕,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昭仁殿裡渡過的。康熙一聽毓秀在他的寢宮裡,也不出聲,轉身就往昭仁殿裡走。
梁九功等人都知道今天皇帝的心情不好,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面。
康熙轉進昭仁殿,果然在龍床上看到那個大白天偷偷睡覺的小女人。在屋子裡伺候的紫蘇和紫苑兩人,一見康熙來,連忙跪下接駕。他輕輕擺手,屋內的人輕輕的退了出去。撩起明黃色常服的下擺,在床邊坐了下來,凝視著床上那張嬌憨的睡顏,康熙突然有點嫉妒,他剛剛在大殿被人氣了個半死,憑什麼這個小女人卻在他的床上睡得如此香甜。
越想越鬱悶的小心眼表哥,對著床上人粉嫩嫩的小臉伸出的罪惡之爪。
夏日炎炎正好眠,無比信奉這名真理的毓秀,自御花園來到乾清宮,就聽魏珠說,康熙還在組織那些大臣們開辯論會。想來接老公回家,偏偏遇到自家老公正加班該怎麼辦?佟姑娘無所事事之下,直接來到昭仁殿裡,打算翻看一下她相公的私藏。
昭仁殿裡伺候的宮女很大一部分都是今年新分到乾清宮的,因為大家都知道康熙皇帝目前主要住在西苑,偶爾才回乾清宮一次,還都是在東、西暖閣裡見人,很少到昭仁殿裡來(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再加上昭仁殿做為皇帝寢宮已經明存實亡了,大婚之後的康熙就沒在這裡住過。為了鍛煉親分來的宮女,顧問行和乾清宮裡的大姑姑天藍商量了一下,把這裡當做了宮女通過初次考驗之後的上崗所在。
佟姑娘一進昭仁殿就發現屋裡的宮女看著臉都挺生,以前熟悉的都沒在,她也沒多問,叫了起之後,自去架子和書案上翻她要找的東西。昭仁殿裡伺候的宮女們今兒也不過是第二次見到皇后娘娘,頭一次是在她們選來乾清宮之後,被招到坤寧殿統一訓話。當時皇后娘娘高坐在寶座上,根本就沒有出聲,是她身邊的老嬤嬤代為發的言。而她們也不過是跪在地上,看了一眼皇后腳上精巧至極的旗鞋而已,連身上的衣服都沒看清就被人帶了出來。
這些平均年齡不過15歲的小姑娘們,還在為自己能見到主子娘娘真容而心裡激動時,就見那位跟她們年紀差不多大的皇后娘娘,居然敢在皇帝的寢宮裡面東翻西找的。當下女孩們的眼睛就瞪到了最大。激動也換成了緊張。天啊,難道皇后娘娘這是要來抄檢乾清宮?難不成皇上私藏了小金庫在昭仁殿裡被皇后娘娘知道了,所以今天才來搜查。
完了。皇后娘娘這一翻,萬一要拿走點什麼東西,咱們是攔還是不攔?呃。具說皇帝的寢宮是不許人隨便進的吧?那皇后娘娘這樣的行為,她們要不要阻止?一眾女孩子們心裡糾結。瞪圓的眼睛也顧不得規矩,全都隨著毓秀的身影而移動。每次那雙潔白的小手擺動一樣東西,她們的心就跟著提高一點。看她不敢興趣的把東西放回去,心就落下一些。就這樣,提高、落下、落下、提高,一直到毓秀沒翻到什麼感興趣的東西,吩咐人寬了衣服。自去龍床上睡覺,昭仁殿的宮女們這才徹底的安下心。被靈樞和素問兩人請出昭仁殿的她們,來到外面,才覺得自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在外間沒過一會兒,就見一身明黃色常服的康熙邁步進來,看也沒看跪地請安的宮女們,直接進了內室。
偷偷的目送皇帝挺拔的背影入內,有那活潑的,私下裡悄悄的問乾清宮裡資格比較老的姑姑,「絳紫姑姑。皇后娘娘常在昭仁殿裡休息麼?」其隱含的意思就是,咱們那位主子娘娘在昭仁殿裡的行為,是不是萬歲爺默許的(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
絳紫做為乾清宮的大宮女,已經在這裡服務兩年了。對於康熙和毓秀之間的事知之甚詳,聽到新來的小宮女詢問,她也好心的悄悄囑咐,「主子娘娘當姑娘的那時候就常來,只是那時候她最常呆的地方是東暖閣,昭仁殿到是不曾踏足。大婚以後,到昭仁殿的時候到多起來,每次伴駕,到有一半的時候是在這裡歇著的。」
「我聽說,主子娘娘和萬歲爺的感情極好,自大婚以後,萬歲爺就沒招過別的小主兒?」這是心裡有點想法的姑娘。本來麼,能分到乾清宮的,姿色必然都不差,還有那麼幾個撥尖的。通過首次審核之後,就能被分到皇上的寢宮,自然心裡都有點漣碕。做為一個皇帝身邊的俏丫頭,不以爬床為目的的,都不是合格的好丫頭。
絳紫當年也是有過這種想法的,只是很快前人悲摧的結局就把她少女粉紅的夢想給打碎了。看著面前跟自己以前一樣,冒著紛紅泡泡的小姑娘,她歎了口氣,再好心一點吧。省得她們做下什麼錯事,遭了主子娘娘的厭,到時候乾清宮裡又得再進新人。要知道,在天字第一號宮殿裡工作,新人可是很難上手的。就好當是為了她以後工作能輕鬆點,就點她們一下,「主子娘娘是主子爺的嫡親表妹,自小就長在宮裡,跟主子爺是正經的青梅竹馬。聽說主子娘娘的學問,還是咱們萬歲爺教的呢,感情自然好。要說這宮裡誰是咱們萬歲的心頭肉,主子娘娘那是頭一份兒的。」
絳紫斜眼再掃了一圈眼含不甘的小丫頭,「當初太皇太后和太后兩位老祖宗,親自給萬歲爺挑了八個近身的女侍,最後怎麼了?三個被貶到了辛者庫,三個沒名沒份的被扔到了宮裡面,現在生死不知。只有兩個人全身而退,帶著皇后娘娘的賞賜回家嫁人了。」怎麼樣,要沒有前面名正言順可以爬床的宮女的血淚史,你以為咱們會這麼安份麼?皇上的床還能輪得到你們來爬,咱們早就上了。
一翻如同幾盆冰水直接把希望的火種給澆滅了,幾個小宮女沮喪的垂了頭,乖乖的收起一切雜念,老老實實的站在外間當差。
「討厭,表哥最討厭了(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屋裡傳來猶帶睡意的嬌嗔聲,好眠遭人破壞的表妹,脾氣還是很大的。
某表哥沒來得急收回的龍爪上,留下了兩排整齊渾圓的小牙印。康熙疼得一哆嗦,俯下身,恨恨的拿某人的小耳朵磨牙解恨,「秀兒,你還睡!」
半夢半醒之間的毓秀終於完全精神過來,看著康熙特意展現在她面前的牙印,默默的傻笑著往被子裡貓去。
「躲起來有用麼!膽子越發大了,連我都敢咬!」康熙好氣又好笑的把毓秀從被子裡揪出來。看她無路可退之下,撲進自己懷裡,團成個小球球。可勁兒的撒嬌。「好了好了,快起來,咱們回西內。看看你。多大的人了,還賴著我撒嬌。也不怕奴才們笑話。」軟香溫玉抱滿懷的某表哥,不爭氣的又軟了下來,隨手拍拍懷中人的小屁屁,拿起一邊的衣服給她穿。
毓秀抬手掩唇,打了個哈欠,再揉了揉眼睛,就被康熙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了下來。隨手拍了兩下,「跟你說了好些遍,別拿手揉眼睛,不乾淨,你就是記不住。」
化身老母雞的表哥大人,一邊念叨一邊動作麻利的給他表妹把衣服穿,才高聲喚人,「來人!」
守在外間的宮女們,在靈樞和素問的帶領下,捧著水盆、毛巾等各式各樣的洗漱用具進來。
毓秀扁了扁嘴。雖然身上沒出什麼汗,可睡了午覺起來,她還是覺得身上不舒服,「表哥。我想洗澡。」
「矯情的丫頭,回了西內,你想怎麼折騰都行,這可是乾清宮,外間還有在南書房入值的外臣在呢。」好容易抵制住腦中香艷的鴛鴦浴的康熙,忍不住再次用力的掐了一把嫩嫩的臉蛋。
「疼。」每次睡醒之後,都有十分鐘天然呆狀態的佟姑娘,自動自覺以雙手摀住小臉,嬌滴滴的哼道,透過指縫的眼睛,就麼一會兒,已經起了一層水霧(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
康熙一把摟過人,抱坐在自己懷裡,沒奈何的哄她:「秀兒乖,表哥錯了。來,讓我看看。」再不哄人,一會兒,他表妹真能哭給他看。好容易哄得人鬆開了手,一看嫩嫩的小臉被他掐出了紅印,當時就心疼了。「好秀兒,表哥吹吹就不疼了。」
除了新來乾清宮的小宮女們頭一見到這種情況,目瞪口呆之外,其餘人等目不斜視的該做什麼做什麼。新人就是見識少,比這還肉麻的情況多了,有什麼好發呆的。
膩歪來膩歪去,十多分鐘過去,毓秀天然呆狀態過去,神志完全恢復正常。對於自己和康熙又在眾多人證面前**的形為,只是象徵性的紅了紅臉,接著就該洗漱洗漱,該陪相公聊天聊天,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了。咳,實在是這種情況出現的次數太多,她已經麻木了。
毓秀精神了,自然也有心思來排解一下她相公的鬱悶。
在夫妻兩個回到西苑之後,康熙背著手,在屋裡到處轉圈,嘴裡滔滔不絕的把朝上的大臣挨個罵了一遍,最後總結性的宣言落在了常寧頭上,「老五,越來越不著調了!去了江南一趟,江南的官場被他攪了個亂七八糟,好麼稍微大點兒的官都被他淨了,一時間讓我上那找這些人去補缺兒!他這個脾氣,我原以為娶了媳婦之後能收斂些,結果不但不沒收斂,反到被他媳婦縱得越發暴烈!現在我那書案上還有一堆折子參他的。該死的,他都娶了媳婦,還得我給他擦屁|股!」
毓秀懶懶的靠著炕上的大引枕半歪著,眼睛隨著她相公轉動,沒一會兒就有變成蚊香眼的感覺。她趁著康熙這時候專心生氣,沒功夫看著她,趕緊抬手揉了揉眼睛,不想被轉過身來的康熙一眼看見,「喚,我都說了不許你再用手揉眼睛,你怎麼就不聽話呢?下次再這樣,小心家法。」幾步竄過去,把人撈到自己懷裡摟住,康熙的思維從他弟弟身上,一下子過渡到他媳婦身上。搬著手指,把毓秀的挑食、喜歡跟他撒嬌耍賴、不動聽等等缺點從頭到尾的數了一遍。
毓秀在他懷裡悄悄的翻了個白眼,她這個表哥心眼兒小,記性還好,時不時的就把她做下的錯事從頭到尾翻一遍,詳細的就差沒把那年那月那日,幾時幾刻說上了(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一般來說,好翻舊帳這事兒不該是女人的專利麼,她家表哥大人什麼時候無師自通的,還把專業技能掌握得這麼好,直接就越過大師級變成宗師,這太不科學了!
有心也數出某表哥錯事的佟姑娘,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一件,只能苦著小臉的認命,在這記仇這方面,她真不如康熙。
康熙把他表妹從小到大的錯誤念了一遍之後。發現自己歪樓了。最開始他不是跟他表妹傾吐一些不方便在別人面前傾吐的話麼,怎麼說到最後鬥爭的對象換人了?某表哥有點不大好意思,歪頭看了看屋裡的座鐘。該吃飯了。
「梁九功,傳膳,上人多布幾道點心來。」一不小心把表妹給得罪了。現在該小心的討好,免得晚上他表妹不讓他上床。身為一國之君。被老婆踢下床什麼事,那是他家五弟的戲份,做人家哥哥的可不能搶,要兄友弟恭麼。
想到常寧,康熙就想到他那一桌子奏折,火氣又上來了,「你說老五。他就不能少摘向個頂子,給我留兩個可調換的人。今天新科的進士還沒出來,就算是出來了,也得先進翰林院呆兩年才能用。這下江南官場的缺兒,讓我讓哪裡去找人。」
毓秀才不信沒人派呢,吏部等著差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還有請假回來消假的,任滿回京等著調職的,再加上前幾科進士、同進士渡完金等著分派新職位,好給今年進士們倒地方的。當然。還有清朝官員的另一種特色,恩萌的、捐官的,以及廣大八旗人家裡,還在游手好閒。等著好地方任命的。算算這些人有多少,把四個江南官場添滿都有得剩。只是不行,江南那些剛被收拾了的人,有很多比較有才幹的,當初也都是懷著一顆報國安邦的心來當官,只是官場有潛規則,尤其是江南這種油水很大的地方。你要是不行賄,那麼你不不可能在江南呆下去,甚至官小的很可能把小命都送進去,更別提什麼保國為民的崇高思想了。像這樣的人,江南官場佔了一部分,而且他們在江南多年,不說業務熟練,家裡也算是很有底子。這些人都收拾了,再換一批沒啥家底的惡狼去,江南百姓就得哭死,康熙也得哭死(清閒第一百六十八章令人糾結的朝政內容)。
「難辦啊難辦,常寧和於成龍兩人把這些人的小辮子抓得死死的,證據確鑿,不收拾他們,大清的律法就是擺設。可是收拾了他們,一時間得找多少人去填補江南官場。」康熙抓著頭皮,開始鬱悶。
毓秀對這些更不熟悉,她也沒啥好點子能給康熙的,只能安慰道:「表哥,咱們先用膳,餓著肚子是想不出好辦法的。」
「好吧,聽秀兒,很用膳。」康熙也知道一時間這個問題是解決不了,先餵飽自己和他老婆的肚子是真是。
一會兒的時間,梁九功帶著人把飯菜都擺上了,康熙拉著毓秀兩人一起坐下。先挾了筷子雞絲,放進毓秀面前的盤子裡,然後才給自己挾菜。
「表哥,我以前一直聽你誇於成龍,說他為官清正,又極有能為,是個能臣干將。」毓秀剛才就在跟太虛聯繫,她到是記得清朝名臣裡有叫於成龍的,好像還是兩個,只是不知道那個跟勒輔對著幹,幾乎把人家修好的大壩給扒了的於成龍是那個?很快,太虛就給了答應,那個是小於成龍,漢軍鑲黃旗的。得了具體答案,毓秀便開口了。她是不能左右大清官場,但是卻可以吹吹枕頭風,把比較有名的好官讓她表哥多重用一些。
康熙正挾了一塊熏鹿肉喂到毓秀嘴裡,聞言點頭,「不錯,於成龍確實是能臣。」
「表哥,我知道你打算對漠南蒙古的察哈爾部動手,順便警視蒙古諸王。如果這樣的話,江南就不能亂,您沒想過讓於成龍去任兩江總督麼?」
康熙一愣,這個主意他到是想過,只是於成龍是漢人,而江南又是對清朝反抗最嚴重的地方,到現在都沒有完全平順,派個漢官去做兩江總督,風險是不是有點大了?但是,他家表妹說得也對,於成龍這個人忠心是有的,學問才幹也有,再加上他漢官的身份,在江南也許更好開展工作。不行,他得好好想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