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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血咒 文 / 初落夕

    老太太大驚失色,倏地站起身便問緣由(秀朱閣74章節)。

    羅氏勸老太太坐下,一臉凝重地將平陽侯府的事告知了她,道原是大姑爺的好友介紹了個醫者,今早到侯府方為蘇瑾嬋把脈便大叫不好。旁人如何急問,那老者儘是搖頭不說,非得細細檢查又討了蘇瑾嬋平日調理的藥方看。

    最終卻說世子夫人中毒已久。

    羅氏說到此處,心中猶是難安,望著老太太就感歎道:「母親,您說說是不是匪夷所思?大姐兒素來與人無怨,這怎麼會招人下此毒手?」

    老太太亦心情沉重,皺眉道:「說這話的人是誰?可別是個庸醫。姑爺府裡的姜大夫醫術高明,是平陽侯花了重金聘來的,他照看侯府上下多年,嬋兒的身體也一直是由他調養,若是當真有問題,怎麼會不知曉?!」

    「母親,您的顧慮親家夫人也想到了,但尋遍侯府,竟是找不到那位姜大夫的人影。」羅氏唏噓一聲,接著說道:「曹夫人先後差人去城南仁濟堂、城北廣善堂都請了大夫,他們雖細說不上妙仁那張秘方有何問題,卻都說大姐兒身子不好。」

    見羅氏神色異樣,老太太便問:「那是什麼毒?」

    「說是長期服了防子湯落下的毒素。」羅氏語氣森森,抬眸覷了眼老太太,壓低嗓音便道:「今兒我瞧大姑爺看咱們大姐兒的神色不對,估摸著是心有猜忌。」

    「這怎麼可能?」

    老太太霜鬢微冷,「嬋兒多年盼子,對姑爺又情深意重,難不成還能瞞著侯府偷偷服那勞什子的東西?(秀朱閣74章節)!」

    「那位老者也是這般說的。稱防子湯藥服的量多了,今後會影響生育。嬋兒再怎麼糊塗,也不可能拿這個開玩笑啊~」羅氏想起在平陽侯府察覺到的那些異樣目光,心中就替蘇瑾嬋委屈。

    素來就因為沒有得子而惹得長輩不滿、下人非議,大姑爺雖說多年情重,可兩口子怎麼都不如尋常夫妻間那般親密。大姐兒當時聽到症狀的時候自己就嚇了一跳,渾渾噩噩的連旁人的懷疑都沒出言辯駁一聲。

    「這關妙仁那姑子何事?」

    見到老太太提這話,羅氏更顯激動,張口就道:「那老者說,妙仁的方子損女子陰虛。根本不是調理的良藥,而是催命藥!」似是仍心有餘悸,忿忿道:「虧得妙仁還一庵之主,竟是個欺世盜名之徒。大姐兒說回回去那邊,可沒少添香油,連送子觀音的娘娘像都用金子打了一尊,沒想到居然是被她給騙了!」

    「大姐兒如今怎樣?」老太太關心起正事。

    羅氏輕歎,悠悠回道:「那老者說發現得還算不晚。目前有孕的機率雖不大,但總能調理回來。親家夫人瞧他那般神乎,便想留他在侯府,但對方卻搖頭拒絕,只說會定期過來。」

    「將大姐兒的身子交託給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可以嗎?」老太太隱隱有些擔憂。

    羅氏見狀就回道:「母親放心。這位老者也不是個無名小輩,是姑爺的摯友介紹,且長公主就是請他調養的。」

    老太太聞言激動,「長公主?」

    「可不是?所以說。總是能信得過的人。那老者脾氣還怪異,直將咱大姐兒指責了一通。說有病就治病,真以為神靈有用?」

    話至此(秀朱閣第七十四章血咒內容)。察覺老太太面色不虞,羅氏就改言道:「母親別小瞧他,京中一般人家是請都請不來,還是姑爺有法子。若非是他,大姐兒指不定就這樣不明不白給人害了一輩子。」眼角微紅,這是早前在曹府時的酸澀。

    老太太一拍桌案,怒道:「姜大夫不知所蹤,多半與他是少不了關係?!」

    羅氏的腦袋微微湊前,卻又欲言又止。老太太見不得她這般模樣,語氣不佳地便催道:「做什麼吞吞吐吐,想說什麼還藏著掖著不是?」

    羅氏就只好將自己心中的疑慮道出,「兒媳婦想,會不會與那戶人家有關。方才在侯府,我沒敢提,可後來見親家夫人望著咱們大姐兒許久,最後面色一白就離開了,我想著會不會與那血咒有關。」神色緊張,十分著急。

    老太太冷眼瞪去,羅氏才止了話。

    屋子裡安靜許久,最後還是老太太見四下無人,才輕說道:「都過去兩年了,你還提那事做什麼。不管是咱們蘇府還是平陽侯府,可都受不得那樣的言論。還好甄家顧忌了那小蹄子的顏面沒有鬧大,否則咱們還能過這樣的太平日子?」

    羅氏嚥了嚥口水,復低語道:「但甄家太不尋常了,閨女丟了性命,難道就不會有怨言?我聽人說,甄家老太爺還在太醫院的時候,曾有過半個徒弟,就是這姜大夫。雖說沒處多久,姜大夫就離開了宮,可到底有所瓜葛。」

    「大姐兒還沒過門的時候,姜大夫就在曹家當差。且近年來,甄家出了不少事,連藥堂都關了,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羅氏微有猶豫,終是說道:「甄家那姑娘當初死不瞑目,那般怨氣,她說咒嬋兒……」話還沒說完,對面的老太太就拍案而起。

    「你今兒個是怎麼回事?說了不准提那個事你還提,當初的事是誰的錯,她私下闖大姑爺書房,自己糊塗地將貞操給了旁人,回頭找大姑爺說要負責?那是她自己作踐,不是咱們大姐兒的錯,更不是大姑爺的錯(秀朱閣74章節)。她們甄家門風敗壞,個個都不要臉!」老太太說的激動,唾沫橫飛,胸口起伏。

    羅氏便只好扶著她坐下,為老太太捏肩,輕道:「母親說的是,都死了的人,媳婦今兒個真是想多了。」

    只是覺得除了甄家,想不出誰會記恨蘇瑾嬋,且用這樣卑鄙的手段。

    老太太雖不准羅氏提,但自己這話筐子打開,沒吐完不滿心中不舒暢,喝了口微涼的茶水才道:「甄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老太爺都當過先帝的御用太醫,當初好不風光,現在門庭冷落,究其原因還不是晚輩無能?幾年前甄老爺那最小的妹子未婚先孕,做出那種醜事,後來還一走了之。」說著抬眸,復瞧著羅氏道:「你說好人家的姑娘,會做出這種事?」

    羅氏注意著手下力度,點頭附和了老太太的話。

    「甄家那姑娘,生的又不差,早前念著大姑爺,咱也不說她什麼。可後來咱們家大姐兒都嫁了過去,姑爺一有婦之夫,她如何還能百般糾纏?婚前叫芳心暗許,如今也不稀奇,只要別做出出格的事就好。但後來,那就叫勾引,虧得咱們大姐兒多次顧忌她女子顏面沒將事傳出去,否則外人還指不定怎麼說她呢~」

    「兒媳當初就想,大姐兒心性太純,早前就不該手下留情,否則也不會惹得甄家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手段。最後自己竟是用服了那玩意進大姑爺書房,還以為能好夢成真,將她收為妾室,最後卻不想自己吃了虧。」

    「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咱們大姐兒害她什麼了?是她自己知曉真相後無顏苟活,這才做了了斷。」老太太抿了抿嘴,復哼道:「我雖向佛,但也不信那些鬼魂作祟的事。別被當初那什麼咒給嚇到,已經這麼久過去了,哪能有什麼事?」

    羅氏點頭道是,心中卻依舊不安,她可還記得當初蘇瑾嬋跟著曹夫人去甄府回來後就大病了一場。甄琳兒投繯的那間屋子她是沒見著,但聽蘇瑾嬋描繪過,說滿屋子的牆上都掛滿了大姑爺的畫像,牆壁上卻都是詛咒蘇瑾嬋的話,咒她命中無子、孤獨一生、不得善終……反正是要有多狠就有多狠(秀朱閣第七十四章血咒內容)。

    還留下了一封遺書。甄琳兒至死都以為,是蘇瑾嬋故意讓小廝去書房奪了她的貞操,逼得她不得不死!

    這事無人知曉,一來是甄家還想給她們家姑娘留個身後名;二來,因為早前甄琳兒那位小姑姑的事,甄家名聲早就不比往日,鬧大了收不住尾不說,旁人許是還都不會信。

    因為當年甄琳兒愛慕平陽侯世子曹傑之心,人盡皆知。

    老太太平息了一會,讓羅氏停止了手邊的動作才道:「妙仁庵處,是如何處置的?」

    「親家夫人說不能饒了這樣心思歹毒的人,要拿她去見官。」

    老太太聽後便皺眉,「見官?」

    如平陽侯府這樣的大家,見官易惹閒話,於名聲不好。官宦之家雖有權,可最怕的也是外面的非議,哪家沒有點私密的事?被人揪了一處議論了,今後指不定又扯出其他的來。

    所以很多人家,都選擇私了,或者自我解決,寧願不明不白,也不想落人話柄。

    「母親,親家夫人也不是糊塗之人,自然不會就說妙仁那姑子害大姐兒這事。想要辦一個庵廟,法子多得是,隨意安一個,不就好了?」

    老太太訕笑兩分,「呵,倒是我老婆子一時糊塗了。」

    羅氏便說了些寬心的話。

    老太太最後猶擔心地說道:「能害得了大姐兒的人,也不會是個簡單的。不謀人性命,只不願讓她為大姑爺孕子,這其實怕是不簡單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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