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淡漠的臉色微微勾起一抹微笑道:「小姐放心,他們沒有出現【愛妃不乖,休想出牆2章節】。」
朦朦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裡的石頭剛放下。卻又聽到小莫的聲音隱約帶有一絲笑意說道:「但是剛才小莫去探查的時候,卻看見了你們說的雲公子的長相。」
朦朦瞪了她一眼,說道:「你也跟著小倩瞎鬧。」
「小姐,你真的不好奇那個雲公子的長相嗎?」小倩先是遠遠地躲開,然後才站在遠處對朦朦取笑,然後笑著對小莫說道:「小姐不好奇雲公子的長相,我倒是很好奇,小莫你跟我說說,他長的俊美嗎?比起他們如何?」
小莫本是站在一旁抿唇笑看她們嬉鬧,見到小倩好奇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笑道:「只生的平凡人的模樣,遠遠及不上他們。」
「啊」小倩一臉失望,「好可惜哦」
朦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行了行了,人家長的什麼樣都是人家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
小倩扁了扁嘴,還想說些什麼惋惜的話,門卻響了,她望了一眼小姐,見她微微點頭便小跑著去開門了。
進門的正是醉夢樓的老鴇,她搖曳著身體笑瞇著眼睛走到朦朦身邊,一邊打量著她誇道:「果真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就那站著一抬手一挑眉都是風情萬種,朦朦啊,你看,來我們醉夢軒是來對了吧?你就這麼輕易地紅了」
朦朦微微一笑,打斷她道:「媽媽說笑了,您又不是沒見過我的容貌,哪裡稱的上是美人胚子,不過是舞跳的新奇罷了。」
她這一說,老鴇這才想起來她確實見過她的容貌,長的卻是很一般,如果不是她嗓子和舞跳的不錯,她當初也不會收下她。哪想到她卻一支舞紅了春城,歌聲傾動了這城裡的眾男人。
這樣一想,老鴇卻又慶幸起來,幸好這朦朦自己有先見之明,要把臉給蒙起來,要不然就憑她這幅容貌,哪可能會紅遍春城。
「好了好了,不管怎麼說,你總歸身材是不錯的,快出去吧,客人都等急了。」想到外面座無虛席,白花花的銀子都流入自己懷中,老鴇就笑的合不攏嘴。
醉夢樓最好的一間廂房,也是視覺方位最佳角度的廂房長期被一個名叫雲無意的公子包下。醉夢樓裡的每一位姑娘都希望能得到這位雲公子的賞識,然後嫁入雲府,哪怕只是個侍妾,她們也心滿意足了。奈何這雲公子,每次只在花魁朦朦表演的時候,才會出現在醉夢樓,且每次都會求見她,得到的結果也是每次都被拒絕。
但是他卻不急躁,只要到了時間便來,這似乎成了他的一種習慣,一堅持便是兩年。
兩年了,樓裡的無數姑娘來來去去,從希翼到失望,從失望到死心,她們本以為朦朦這樣一個樓裡的戲子早就該被打動了,然而這兩人似乎一個不理,一個不急,就這麼讓樓裡的其他姑娘羨慕嫉妒恨著。
樓裡的姑娘都看的咬牙切齒,這朦朦到底想要怎麼樣,這樣一個有權有勢還對她有心的男人,她卻屢屢拒絕,吊人胃口也該吊完了吧?!但是每次她們替雲公子不值的時候,都會被媽媽斥責,管好自己就行了,少管他們的事情。
今日又是朦朦的表演日,只要到了這天她們都幾乎沒有生意可做,只有等她表演完畢,客人們餘興未盡,或許才會找她們解解饞。
朦朦有些心不在焉地往舞台方向而去,她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有不好的預感。她一邊走一邊想,不想卻撞到了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人,她愣了一下忙道歉便要往旁邊走去,不想卻被他攔住了。
朦朦微微一愣,打量了下周圍,發現除了她和他再沒有其他人之後,微微有些警戒地後退一步,防備地說道:「你是?」
那小廝忙陪笑道:「朦朦姑娘不要害怕,小的沒有惡意,只是小的主子讓小的給姑娘再轉告一句話。」
朦朦微微有些迷茫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小廝說的主子應該是雲無意,她猶豫了下,想到自己之前的不安,還是問道:「什麼話?」
小廝微笑道:「主子讓小的轉告姑娘,春城有大人物來訪,如果姑娘不想沾惹是非,今日最好不舞。」
朦朦微愣,還沒來得及仔細體會他說的話,卻見那小廝看了一下她後面,便匆匆說道:「姑娘,主子的話我已經帶到,便先告辭了。」
朦朦點了點頭,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站了片刻,卻聽到後面傳來老鴇的聲音,「朦朦啊,你怎麼還在這裡啊?快上台啊!」
朦朦的臉色剎那間變的很痛苦,她轉過頭去露出自己蒼白的臉色,聲音微微虛弱道:「媽媽,我不小心扭傷了腳,今日恐怕跳不了了」
「什麼?!」老鴇臉色一變,瞬間哀歎道:「可是,可是外面那麼多客人等著吶你怎麼會扭傷腳呢?有沒有事?要不堅持跳完這次?」
「對不起啊,媽媽,朦朦也不想的,但是腳已經扭傷了,如果這次強跳留了後患,恐怕以後都跳不成了不如這次朦朦就為大家彈唱一曲,以作補償吧?」朦朦臉色略白顯得楚楚可憐,臉色卻異常堅持。
老鴇見她這幅樣子確實是沒得商量了,只好作罷,只是臉色微微有些不高興,「好吧好吧,我去跟客人們解釋一下,一會兒你就唱歌彈琴吧,不跳了【愛妃不乖,休想出牆2章節】。」
「謝謝媽媽體諒,小倩小莫,還不快過來扶我回房去換衣裳上藥。」朦朦早就看見站在遠處臉色略焦急的小莫和小倩了,於是此刻便趁機喊她過來。
她們趕緊走了過來,扶著她慢慢往房間走去,待走到房中之後,小倩匆匆把門關上,臉色微白地說道:「小姐,他來了。」
朦朦心跳驀然加快了一拍,隨即又被她強迫鎮定下來,「他?哪個他?」
小莫嘴抿了一下,回答道:「尉遲衍。」
朦朦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癱坐在椅子上。她撫著加快跳躍的心臟,腦海裡快速閃過過去的一幕幕。那些她不想再回憶的過去瞬間湧上來,她以為自己能忘記的這些回憶,卻不想比窗外的桃花更清晰。
她的臉色此刻是真正的雪白,思緒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她名叫羅扇,是這個皇朝的皇尉遲衍的妃子之一,她在宮裡嘗過酸甜苦辣,最終終於負荷不住選擇放手離開。她吃了藍雪國秘藥,讓他誤以為她流產並且得了不治之症,最終他相信了,她死在了他的懷中,他按照她的遺願沒有把她葬入皇陵,於是給了她逃離的機會。
那天晚上,紫沁和紅袂把她從墳墓裡挖出來,帶著她離開了京城。
第二天她悠悠恢復了呼吸,然後打開馬車上的簾子,看著過往離她遠去。
她和紅袂紫沁山山水水走過了許多地方,也曾去過真正的大草原,也曾再去過納蘭皇朝,她們易容改裝,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這種日子漸漸過的不那麼快樂了,她們累了,想要安定下來。
終於在有一天,她們無意中聽到了春城這個地方,聽說那裡偏僻但適合生活,那裡有無處不在的桃花,那裡富饒但卻似世外桃源不引人注意。她也曾猶豫,因為春城坐落在尉遲皇朝,她想遠離那個地方。最終她考慮良久,終究還是決定定居在那裡,因為春城偏僻,尉遲皇朝根本沒有留意到這個角落,尉遲衍更不會到這裡來,或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二年前她帶著紅袂和紫沁來到春城,她更名為朦朦,紅袂和紫沁改名為小倩和小莫,她們選擇了醉夢樓為棲身之地。因為就算尉遲衍最終發現了那個是空墓,他也根本不會想到她會選擇待在青樓之中。
她易了容,憑著一身舞藝和歌喉成功留在醉夢樓當賣藝不賣身的花魁。
春城很合她的心意,她在這裡和紅袂紫沁過的很快樂。一個星期表演一次,之後的日子她可以和紅袂紫沁賞花,遊玩,過日子。這一過便是兩年,兩年裡她並沒有發生太多事情,或許最特別的事情就是雲無意看中了她,但是她卻不願意跟他有太多接觸,於是便一直保持著安靜平淡的生活。
直到如今,他的再次出現。
羅扇微微閉眼,再次睜眼的時候裡面已經恢復平靜,她站起身看著擔憂的紅袂和紫沁說道:「不管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這段時間我們不要太過張揚,等他離開春城再做打算。」
她們點了點頭,看著小姐蒼白的臉色遲疑地問道:「小姐,那今晚的表演怎麼辦?還去嗎?」
羅扇咬了咬唇,點頭說道:「去!如果不去的話恐怕會更糟懷疑。尉遲衍確實能認得出我的舞姿,但是今日只要不跳舞,彈奏唱歌應該能敷衍過去。聲音可以偽裝,只要不引起他的注意就行。」
紅袂點了點頭,照了照鏡子確認臉上的人皮面具還在,便道:「紫沁趕緊幫小姐換衣服過去吧,我先去準備琴。」
羅扇在紫沁的幫助下,快速地換好了衣裳,看著鏡子裡平凡的面容,想了想還是拿過面紗再覆上去才出門。
紅袂很貼心,這次的表演她用一塊簾子遮住了舞台,而羅扇則在簾子後面彈奏。
老鴇在一旁看到她被紫沁扶著走出來,忙賠笑道:「各位客官,你們看,朦朦確實扭傷了腳,各位客官就憐香惜玉一回吧。」
眾人唏噓一下,只好無奈答應。
羅扇彎腰行了個禮,輕聲說道:「朦朦多謝各位客官的體諒。」
「朦朦姑娘就甭客氣了,快讓我們聽到你那美妙的歌聲吧!」一位年輕裝扮的男子喊叫道。
「李兄,你急什麼急?七天才見朦朦姑娘一次,好不容易能和朦朦姑娘多聊幾句,你做什麼多事?!」一旁的一個八字鬍的男人正色咪咪地看著羅扇,上上下下地來回打量著,此刻聞言不滿地看著剛才喊叫的年輕男子。
老鴇眼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忙解圍笑道:「兩位爺,你們看朦朦還帶著腳傷呢,還是趕緊先讓她彈奏吧,要不這腿站久了留下什麼後根可就不好了」
「對啊對啊,先讓朦朦姑娘表演吧,免得她累著」
「就是就是,吵什麼呀,來看表演的又不是來吵架的!」
其他客官都紛紛表示自己的意見,這兩人看到這個情況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便坐了下來安靜看她表演。
老鴇見他們都安靜下來了,趕緊使了個眼色給羅扇,她微微點頭會意掀起簾子走進去,然後坐下來試了試音色。她微微怔了半響,才輕輕地撥動琴弦,白皙如蔥般的手指在琴上來回移動,如同跳動的音符一般,美麗炫目。與此同時,她輕啟朱唇,裊裊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