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庸臉色沉了下來,怒道:「你別胡鬧了,不是為父不擔心她,而是此刻她是被綁架的,你去找了就一定能找到嗎?沒準把自己也給賠上了,再說如果是綁架那肯定是為財,到時候會有勒索信上門,我們付贖金救人便是了(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二十九章驚動內容)。」
羅曜奇怪地問他,「父親你為何知道他們一定是劫財而不是劫色?」
他自然不知道羅庸其實從小到大就一直派人監視著羅扇,生怕藍雪國的人接近她跟她說出她是公主的真相。要不然她要是千方百計逃跑起來,他可沒有精力陪她玩。
羅庸神色緩了緩,「據下人說,扇兒今天出去是蒙了面紗出去的,那麼擄走他的人必定不知道她長什麼模樣。再者說如果別人知道她是誰長什麼樣還擄走她,那麼就代表他們肯定有什麼要威脅我們做的,我們只要靜等就是了。」
羅庸明白了,但是他卻不願意在這裡苦等,他站起身來堅定地說道:「父親,不管如何,五妹都是我們最重要的家人,我不能在這裡乾等,我要去找她。」
說完他不等羅庸回答,率先快步往馬棚而去,要趕去無名崖。
羅庸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緊皺,神色陰沉,久久不語。
羅扇這一次被擄,驚動的不止是相府和王府,還有準備啟程回藍雪國的藍逸凌和金陵公主等人。
他們也一直派人盯著羅扇,這是他們的親生妹妹,而且很快就要變回他們的家人,他們當然不會置之不管。
藍逸凌讓金陵公主留守宮中等他消息,他則帶著人馬急匆匆就要出門,卻被宮門口的侍衛攔住了。
「藍太子,請問這麼晚了,你們帶著人馬要往何處去?」侍衛盡責盡忠地問道,守護宮門口是他的責任,任何人出入他都必須問清楚(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二十九章驚動內容)。
藍逸凌忍住心中的焦急,忍耐地說道:「我們有急事要出宮一趟,請你們讓開一下,回來之後必然向你們皇上解釋。」
事實上尉遲默本無權不讓他們自由出入宮中,只是因為他們都是別國的使臣,萬一在尉遲皇朝出了問題,很容易引起兩國交戰。
侍衛之間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對藍逸凌恭敬地說道:「藍太子,並非是我們為難您,只是事關你的安全,我們必須先跟皇上匯報一下,請您稍等。」
藍逸凌自然也明白他們也很難做,想到這個說到底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他無奈只好點頭同意。
尉遲默聽到他要出宮,擺駕來到宮門口,見到他撐著傘站在雨中面色焦急,不由匆匆過來問道:「藍太子這是怎麼了?下這麼大的雨為何還要出宮?」
藍逸凌按耐住焦急的情緒,聞言腦海中快速閃過理由,最後說道:「本宮對羅姑娘一見傾心,想要納為太子妃皇上是知道的。」
尉遲默頓了一下,點點頭。
藍逸凌繼續說道:「如今她有危險,本宮自然要去救她。」
「她有危險?」尉遲默奇怪地問道,心中陡然升起擔心。
藍逸凌當然不會告訴尉遲默他派人盯著羅扇,他只是避重就輕地說道:「今日本宮聽聞相府之女羅扇被當街擄走,往無名崖方向而去,未曾想到尉遲皇朝表面平靜,原來潛伏著這麼多危險。」
「先不說這麼多了,這樣吧。朕派人去找,藍太子就別去了,外面下著大雨很危險,何況人被帶走了,又不知道被藏在何處。朕讓御林軍去把無名崖翻了個遍,也會把人找出來,你大可放心。」尉遲默心中也甚是焦急,但是他知道他們此次前往也定然得不到什麼結果,說不定還會有危險,派人去找是最好的方法。
藍逸凌想了想,知道這也是最好的方法,便點了點頭同意了。
尉遲默派了御林軍出去全力尋找羅扇,然後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回宮等著消息了。
而在無名崖的某處隱秘地方,納蘭井辰瞇起危險的眸子,妖孽的臉孔隱約蕩漾著絲絲震怒的氣息,他的語氣極輕:「你說什麼?她逃走了而且不見了?」
墨黑知道主子的語氣越是輕柔就代表越是生氣,他的頭更是低下一點,眼神愧疚:「對不起,主子。羅姑娘她把馬車後背給卸掉逃走了,但是卻並沒有回到相府,人卻不知所蹤。」
「卸掉了馬車後背?呵呵。」納蘭井辰瞇起眼睛輕聲笑了起來,「你們可真是有本事啊,連個沒有武功的女人都看不住。」
「對不起,屬下願意受罰!」墨黑跪下,低頭認罰。
納蘭井辰眼神在他身上轉了一圈,語氣卻微微緩和了些,「快去派人找,她應該是回去的路上迷路了。」
「是,主子!不過城裡傳來消息,皇上和相府還有另外一股不知名的勢力都在找她,主子是不是應該先回宮,以免被人發現此事是主子所為。」墨黑看了一眼納蘭井辰的臉色,小心地提議道。
納蘭井辰斂下眉目,考慮了一會兒點點頭,「回去吧,留下一些人找她,她還有用,不能讓她死。」
有這麼多人在找她而為何納蘭井辰卻還留人找羅扇,這是有原因的。其他的人只知道羅扇被擄走往無名崖而去,卻不知道她在路上卻逃走了,因此要在森林裡才能找到她,而不是無名崖。
墨黑點點頭,「主子稍等,屬下派人去準備雨傘和馬匹。」
納蘭井辰點頭,嘴角若有所思地勾起,看來這個羅扇相當有意思,總能給他一記出乎意料的反擊(愛妃不乖,休想出牆29章節手打)。但是她究竟是用什麼東西卸掉了馬車呢?他很好奇這一點,然而答案,恐怕只有羅扇才能回答他了。
而羅扇此刻卻正在森林裡哆哆嗦嗦地抖著,大雨憑空落在她身上,她卻找不到地方躲雨,森林裡有很多樹,但是她卻不敢站在樹下面,再沒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打雷下雨是不能在屬下躲雨的,要不然就跟旁邊那棵樹一樣。
羅扇的眼神飄向那顆被雷擊倒的大樹,眼神欲哭無淚。她看著周圍黑乎乎的一切,簡直都要絕望了。
天知道這森林裡半夜會出現什麼野獸怪物,難道她重生之後今晚又要死在這裡?羅扇打了個噴嚏,滿臉不甘,她不能死。她可不相信自己還會有再一次的好運,會讓她再次重生。
她看了看前方黑漆漆又下著大雨的天空,歎了口氣決定壯著膽子繼續往前走,必須要找到個躲雨的地方,要不然她就算不被野獸吃掉也會被雨淋死和凍死。
尉遲衍騎著馬快速奔騰,他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飛到無名崖去救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會那麼擔心。按道理來說羅扇欺騙他玩弄了他,他應該恨她甚至狠狠地報復她,但是聽到她出事的那一刻他卻再也坐不住了,甚至惱怒為何出事的不是自己。
想到那張讓自己心動的容顏,還有她那獨特的一舉一動,尉遲衍的心不知覺地柔和了下來,又想到她此刻正處於危險當中,他的心又急迫起來。他並未身著雨衣或者帶著雨傘,只拿起一件披風隨意地披了上來就走了。風雨朝他身上襲來,雨水夾著風吹進他的眼睛,他卻絲毫不顧,甚至拿起鞭子抽了馬兒一鞭,大聲喝它,讓它加速行跑。
然而馬兒卻被雨水吹進眼裡,前腿又沒留意陷進一個坑裡,頓時馬腿一折,它高聲嘶叫了一聲,把尉遲衍給甩了出去,然後瞬間跑走了。
尉遲衍被甩在傾斜的草地上順著草坡滾了下去,等他停了下來時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麼重傷,只有幾道被樹木草叢刮傷的痕跡,上面泛出血來又快速地被雨水沖刷掉了。
他絲毫不在意地隨意拍了拍上面的泥土,讓雨水沖刷地更乾淨,他看了看上面的草坪,正要再爬上去繼續往前找羅扇的時候,突然一道閃電閃過,他眼尖地發現腳邊有一個藍色的布料碎片。
他後退一步把布料撿了起來,然而漆黑的夜裡他卻不能再打量這個布料究竟是不是羅扇的,只能憑手感去摸索,這個布料絲滑柔軟,是上好的綢緞,非平凡人家穿戴的起的,很有可能是羅扇身上的布料。尉遲衍瞳孔一縮,難道她並未被拐到無名崖,而是中途逃了出來並且掉在了這裡?
他沉思了一下,決定賭一把,相信自己的直覺。
於是他開始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漆黑的夜晚地上的水坑深一淺低一淺的,他走的極為辛苦,他並不是沒有帶火折子,但是他知道此刻下著雨,就算用了火折子也會被雨水澆滅。此刻他只能摸著黑找,一邊用隨身的佩劍敲打著地上和周圍的東西,企圖讓羅扇能聽到聲音。
羅扇這邊,她實在走不動了,她感覺自己來來回回都是在森林裡,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最後她實在是走不動了,乾脆坐在地上等死了。
雷聲不斷響著,閃電也偶爾來湊個熱鬧照亮整個天空。羅扇已經極度疲憊了,她的意識漸漸昏迷,她甚至有一種感覺,乾脆死在這個夜裡算了,她不想再折騰了。
只是當她產生了這個感覺的時候,她又猛然醒悟過來,不行,她不能死,只要再堅持一下,她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一定可以的。
羅扇又站了起來,繼續用著最後的力氣往前走去,只是當她走了幾部的時候,突然聽到前方有沉重的腳步聲,並且伴隨著樹木被拍打斷裂的聲音,她瞳孔一縮,難道真的有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