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默還未說話,羅武卻忍不住站了出來,他長年在邊關打仗,脾氣有些急躁衝動,他怒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崔烈仁,對著皇上跪拜下來,雙手拱起,憤怒地說道:「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十六章其罪當誅內容)。我妹妹平日膽小內向,性格安靜,連跟外人多說幾句話都會害羞臉紅,卻怎會去勾搭男人不守婦道呢?!」
尉遲默聞言淡淡地笑了笑,羅扇害羞性格內向,他怎會不知道呢?除了她的爹爹和哥哥們,他比其他男人都要瞭解(愛妃不乖,休想出牆16章節)。
其實這一切尉遲默早就有答案了,此刻他不過是想看看崔烈仁這個該死的男人苟延殘喘,佔了扇兒的便宜不說,竟然還敢狡辯!
他的眸色一深,眼神閃過陰狠。但是看向羅扇時,目光又變得溫和,他發現她除了一開始曾經和他對上眼神,其他時候都是一直低著頭,未曾看他一眼。他微微歎了口氣,知道她仍然是在怪他。
尉遲默把目光轉移到崔烈仁身上,臉上表情不悲不喜,平淡地說道:「禮部尚書崔烈仁,身在其位不司其職。不僅沒有高風亮節的作為,這些年來作惡許多,貪贓枉法,其罪當誅。今天便削奪他的官位,先收監到天牢,太后壽辰過後再行刑法。來人,拖下去。」
眾人皆是一驚,他們都以為就算皇上治罪也最多罰幾個月月俸,最大的懲罰就是削官了,未想皇上竟然如此雷厲風行,霹靂手段。
就連崔烈仁也沒有想過,皇上竟然會治他的罪,還是死罪。他雙眼無神地看著兩個侍衛過來拉住他,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眼神恐懼,口中大喊道:「不,我不服!我犯的只是小罪,我不是故意摸她的,並不至於死罪,皇上饒命,下官再也不敢了!」
尉遲默冷冷地看著他,「此刻你還自稱為下官?看來你並沒有認罪的意思。這些年來如果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朕早就把你給處置了。哪會等到現在?」
如果今天他不是去佔了羅扇便宜,他今日也是不會動手的。畢竟太后身邊就一個說得上話的侍女,如今嫁了這個男人,對他百般維護,處處在太后身邊為他說好話。他卻絲毫不知感恩,背著娘子在外面沾花惹草,還盡做些貪贓枉法之事。
崔烈仁這次是真的怕了,他雙瞳緊縮,想到太后,他突然大喊道:「我要見太后,我要見太后!」
「放肆(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十六章其罪當誅內容)!太后豈是你想見便能見的?來人,還不快拖下去。免得一會兒太后過來見著他沾上晦氣,就讓你們和他一起治罪。」尉遲默喝道。
侍衛聞言不敢再拖延,使勁力氣把他拖了下去。
尉遲默冷冷地看著他被拖走之後,便轉頭看向羅扇,此時臉上表情已經轉為關心和溫和了,「羅姑娘受驚了。」
羅扇並未回答,因為她在想事情,並沒有聽到尉遲默所說的話。她想的事情是,皇上這個人看起來相當心狠手辣,就連她這個當事人也並沒有想到崔烈仁的下場是這樣的。皇上究竟是早就想處置他了還是因為她才那麼做的?
羅扇的苦思冥想在尉遲默看來卻認為她還是在生氣自己之前的賜婚,他心中暗歎了口氣,看向眾大臣正色說道:「三王爺退婚並不是因為羅姑娘不守婦道,而是三王爺有了心上人所以才提出來的退婚。而羅姑娘大人大量成全了三王爺,卻不知道是誰不安好心地在詆毀羅姑娘,若朕查到了是誰在傳播流言,必定嚴懲不貸。大家可聽清楚了?」
「是,皇上聲明。」眾官呼道。
尉遲默今天的處罰和行為在眾人看來就是對丞相羅庸的厚愛和看重,而羅庸雖然心中迷惑不解,卻對眾官投來的討好視線一一收納。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家快點各就各位,回到席位上去吧。一會兒太后來了,誰都不許提剛才的事情,影響太后看表演的性質,懂嗎?」尉遲默眉目間帶著威嚴,淡淡地下令。
「遵旨。」
自然沒有臣官敢不聽話,去惹老虎鬚,不然下一個被誅的,有可能是自己。
尉遲默說完便首先帶著眾人到主位上去了,其他百官紛紛邀請丞相和他們同坐。羅庸推拒不過,便囑咐羅扇跟著羅曜一起坐,然後就和大臣們一起走了。
羅曜也讓羅武和羅瑜放心,讓他們去跟熟悉的官僚談笑一同坐去了(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十六章其罪當誅內容)。因為他不在朝廷當官,因此認識的官僚也不多,此刻他更是願意陪著羅扇保護她的安全。
羅扇看到羅瑜和羅武走遠了,又看著遠處被大臣們奉承討好的羅庸,對著羅曜說道:「四哥,你有沒有發現爹爹很不對勁?」
羅曜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父親終究抵擋不住權利的誘惑。」
羅扇聞言也沉默了,她久久地看著羅庸的背影,喃喃說道:「自古貪官污吏或者當權者大的人,都沒有好結果。難道爹爹連這個都想不通麼」
羅曜皺著眉頭,心中也甚是苦惱,他歎了口氣回答道:「我和三個勸過他許多回了,他只是說我們想多了。卻並未多言,讓我們別再插手和干預他的事情。他權利越來越大,巴結他的官員越來越多,這樣下去,我擔心他會連之意都有了。」
羅扇知道,羅曜省略的兩個字是「謀反」。
她心中突然有些慌亂,自己好不容易擁有了一個家,有疼愛她的爹爹和哥哥們,但是爹爹這樣的行為,他的**越來越大,遲早會把這個家毀了的!不行,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羅扇暗暗決定,壽宴回去之後,定當要找個機會和爹爹長談一番,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希望能趁早把他還沒生根的念頭,趕緊熄滅。
羅扇隨著羅曜坐到席位上,她四處觀察了下,發現尉遲皇朝的官員們基本上所有人員都到齊了,只有尉遲衍還沒有到場,或許是待會和別國的太子公主一起過來吧。羅扇想到尉遲衍和金陵公主,心中隱隱又滑過些不舒服。
太后還沒有到場,所以大家都是各自在聊天談笑,只有羅扇在這無聊地東張西望。
她突然想起,南宮雨寒不是說也要參加嗎?怎麼不見人,這時候宮門已經關了呀(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十六章其罪當誅內容)。她疑惑地再把場地上的人都看了一遍,卻沒發現南宮雨寒,難道他又突然不來了?
羅扇還沒想清楚,就見石橋那邊緩緩走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尉遲衍,他身邊緊緊跟著一位也是蒙著面紗的女子,她一身金色紗衣,身姿婀娜,眼神緊緊地看著尉遲衍。
羅扇抿了抿唇,知道她應該是金陵公主。只是不明白她為何今日身穿舞衣,難道她也要跳舞表演?
羅扇想的認真,突然發現尉遲衍直直地朝她看過來,她心下一驚,知道他肯定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視線才看過來,於是趕緊把眼神收了回來。
尉遲衍帶著藍逸凌、納蘭井辰等人來到席位上的專屬位置,那裡是位置靠前的席位,最為接近皇上和太后。
尉遲衍跟皇上行了個禮,其他國家的人也跟他打了招呼,然後便坐了下來。
尉遲衍坐在最靠近皇上的位置,接下來是金陵公主,再接著是藍逸凌,緊接著是納蘭井辰。羅扇突然發現,後面還有兩個位置預留著,她有些不解,別國來慶賀的使者全部已經到期,那兩個位置是給誰留的呢?
她正想著,羅曜卻側身對她說道:「五妹,我要過去自己的席位了。你自己在這坐著,千萬要小心。一會兒太后來了,宣佈表演開始的時候,你就去清心殿換舞衣,如果不認識路,讓宮女帶你去便是了。」
羅扇這才恍然,原來那兩個位置是給四大公子南宮雨寒和羅曜所留。她點了點頭,乖巧地說道:「四哥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羅曜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地離去了。
羅扇看著他的背影,又看著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這裡,突然覺得這個宴會真沒意思(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十六章其罪當誅內容)。
「美人兒,在想什麼呢?」
耳邊被人輕輕地呵了口氣,同時傳來一聲輕佻的調戲聲,羅扇一驚,回頭卻見是南宮雨寒。
「是你啊,躲在人背後幹嘛呢?!」羅扇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耳朵和手臂,這個賤人害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你一個人在這無聊,過來陪你聊聊天嘛。」南宮雨寒笑瞇瞇地說道,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羅扇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解地問道:「你剛才一直在這裡?我怎麼沒看到你?」
南宮雨寒翻了個白眼,「我剛進來,你當然看不到。」
「宮門不是關了麼?你怎麼進來的?」羅扇追問到底。
南宮雨寒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理直氣壯地回答道:「我翻牆進來的啊。」
羅扇額頭滑下一排黑線,想起他的專席位子,朝那邊努努嘴說道:「你的位子在那,快過去吧。」
南宮雨寒往凳子背部一靠,悠哉地說道:「不去了,我覺得這位置挺好的。可以掃視全場,又不引人注目。」
羅扇無奈地看著他,心中暗暗腹誹,大哥,你在這裡就已經很吸引人注意了好嗎?沒看到許多宮女的目光頻繁朝這裡看過來啊?
其實今日南宮雨寒還是身穿了一身白衣如雪的錦服,墨色的長髮今日未曾束起,只是隨意地披在背上,眼睛細長微挑,鼻子高挺,嘴唇嫣紅,清澈的眼神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看起來當真是謫仙下凡。
羅扇上下打量著南宮雨寒,一時間自己也不由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