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雲朝把這事,和丈夫說了聲,說什麼也要替甄珍出一口惡氣!元勳聽了雲朝的話,心裡也不舒服的緊,只是這事他不好出頭,便全全由雲朝做主。
第二日,雲朝便和婆婆奉安公主說了聲,帶著禮物去了孫家。
孫老太太見了她倒是客氣的很,拉著她的手裡裡外外的誇獎甄珍會來事,說的跟朵花似的。
雲朝冷眼瞧著孫老太太行事,心裡不屑的很,對著甄珍身後那三個女人就更是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
「不知道這幾位是?請恕我眼拙,沒聽說孫妹夫在京城還有姐妹啊?」雲朝這話真可謂是損,那三個女人一看就是姨娘的打扮,上不得的檯面,可她卻偏偏還要說成是姐妹,這不是明著打老太太的臉面?
「呃!親家夫人客氣了,要麼說我這兒媳婦賢惠呢!這不是她生兩個孩子,伺候不得所以做主納的妾室,多事安分守己的!這不,也是為了減輕兒媳婦的負擔……」孫老夫人面上訕訕的,說的沒有底氣。
「哦,原來是姨娘啊!請恕我眼拙,真的還沒看出來!孫妹夫,還真是有福氣呢!……對了兩個孩子呢!昨個她們外公外婆沒看著,失望的很,這不,準備好的禮物也沒送出去,今個眼巴巴的讓我給送了過來!」雲朝心裡冷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環顧了一家四周轉移話題的道。
「已經讓人去抱,應該馬上就來!都是我這老婆子不好,身子弱,倒是連累的孩子們!真是罪過!……」孫老太太臉上一滯,面上尷尬的道。
「老夫人身子不好,孩子們孝順你是應該的。真是這伺候的人也真是不經用,妹妹也是的,這孝敬婆婆自古就是應該的。這你婆婆身邊伺候的人不經心,難不成你就不知道多加幾個人,多調教幾個人?你好歹也是皇室郡主身份。難道這點規矩都不懂?白瞎了婆婆這些年的教導了!我看啊!我這回去,還真的得讓婆婆再派幾個規矩的嬤嬤過來好好教教你!……」雲朝說話十分的不客氣。她今個就是來給甄珍撐腰出氣的,要是軟了,還讓人以為鎮國公府是好欺負呢!
「嫂子!」甄珍小心的瞅了眼婆婆,見她臉色難看,心裡偷笑,不過面上還是故作為難的道。
「嫂什麼?你呀!都是孩子的娘了!這些年學的規矩都去哪了?親家老太太心疼你,你也得可勁的孝順不是?要不然傳出去。還讓人說咱們甄家不會教導姑娘!……」雲朝這話,明著是在教訓甄珍,可是實際上是什麼,還是讓人一聽即知的!
以往他們甄家好說話,孫家人不當他們是一回事,那麼她就硬氣一會兒,看看到底是誰吃不消誰,她倒是要看看,這孫老夫人到底多少能耐,竟然拿連堂堂郡主都能藐視!
「哎呀!看親家夫人說的。我看我們老大家的就很不錯,不愧是公主教導出來的,不說別的,你看著一大家子上上下下。那個不指望她,你可千萬別在說她的,她是個好的……」孫老太太就是再臉皮厚,這會兒也得說討饒了!
她是在甄珍這個兒媳婦面前敢端架子,不懼怕她郡主的身份,可是在她娘家嫂子面前她可不敢,即使她的年紀長那麼多,即使她身有誥命,可是和一品鎮國公夫人比起來,她還真不算個啥,不說別的,人家背後父親是前鎮北侯楚大將軍,兄長是鎮北侯,弟弟聽說也有了爵位,而夫家就更是不用說了,婆婆是奉安公主,丈夫就更是一人之下,掌管著緹騎司的緹司大人,那是她可以叫囂的!
別看對方年紀輕,可是年紀輕卻有雄厚的本錢啊!這京城可沒幾個有這樣的背景的!
「老夫人真是客氣,難怪妹妹回去說老夫人是難得的好人,這些年多虧了您教導!婆婆在家就說,當初就是看中老夫人您的人品,如今看著,當是如此!前幾年因為離得遠,也不能照應一二,如今都回了京城,咱們兩家本就是姻親,以後可要經常來往!」該敲打的敲打了,該亮身份的也亮了,可是甄珍畢竟是嫁出去的小姑,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雲朝也知道該怎麼做。
不管手段如何,這最終的目的還是要讓甄珍在婆家過的好,所以這該緩和也得緩和,該給的好處也是要給的!
哎!這就是做人家家的媳婦,娘家人也不好做啊!強硬了,怕人家變本加厲背後使絆子,可以為的幫襯對人好,人家還以為你好欺負。
就在雲朝在孫家做客的時候,楚家卻出了一件大事,等雲朝接到消息,匆匆告辭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便徑直回了楚家。
也幸好,自己一直秉著低調的打算,即便是去孫家替小姑出氣,卻也打扮的低調奢華,穿的是煙青色的衣裳,否則還真怕是要被人說到了。
「怎麼樣?到底出了什麼事,派去的人也沒說明白,這到底是……?」雲朝一下馬車,瞅著楚家大門上那掛起的白色,心下一頓,圖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四姑奶奶回府,奴婢給姑奶奶請安,還請您節哀……」門口趕上來迎接的丫鬟瞅見雲朝大變的臉色,忙故意的拿出帕子試了試眼睛,哀傷的道。
「誰?誰沒了?」雲朝腦子裡亂哄哄,腳下有些蹣跚,眼淚忍不住就掉了下來,生怕自己聽到熟悉的稱呼。
「姑奶奶還請節哀,老太太去的安詳!府上也請了族人來,說這是喜喪!……」丫鬟瞅著雲朝掉下的眼淚唬了一跳,心裡暗自思量,不是說這位姑奶奶和老太太一點都不親近麼?怎麼一回來就掉眼淚,也沒瞅見帕子什麼啊?
莫非傳言有誤?
誰?老太太?雲朝心裡一怔,原來不是,太好了!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聽到去世的人是老太太,雲朝差點就要憋不住了!
原諒她幸災樂禍,原諒她心裡鬆了一口氣!不是自己最在乎的家人,太好了!
雲朝取出帕子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縱然自己已經沒了眼淚,可也不能讓眼淚白流不是?
都怪報信的人,不說個明白,害的自己差點嚇死!
「朝兒……」徐氏聽著丫鬟稟報,忙被丫鬟攙扶著除了屋子就看見雲朝從遠及進。
「娘……?這是?」雲朝看到徐氏,忙快步上前,剛路過大廳那邊,已經看到有下人在佈置靈堂,說明老太太怕是已經去了,可昨個還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雲朝心裡疑惑的很!
「哎!先進去吧!去見見你祖母最後一面!」徐氏在外面不好說的太多,只是制止了雲朝繼續發問,轉身便帶著女兒往裡走。
屋子裡,嬤嬤已經給老太太擦拭過了身體,穿好了壽衣,一會兒前面靈堂佈置好,便會抬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棺材裝殮。
給老太太磕過頭,雲朝含著淚隨著徐氏來到偏房,母女兩個敘話。
「娘,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突然?還有……祖父怎麼樣?……」
「哎!造孽啊!好好的孩子,竟然就那麼沒了!李家來報喪,你祖母得知消息,一下子接受不了,就那麼去了!……太突然,你祖父也暈倒了!你大伯母正在那邊侍候著,等下你也過去看看吧!說起來,你祖父對你們也還算是照顧……」徐氏搖了搖頭,擦了擦眼睛裡的淚水,歎了口氣道。
「什麼?誰沒了,念慈?怎麼會?」雲朝這下子更是不能置信了!李家,念慈?怎麼會?那孩子前些日子還去過她府裡,怎麼就沒了?不對啊!李家也沒去她府上報信啊!不對,自己剛才不在家,莫非是……
這,這,怎麼會?李家莫非如今連個孩子都容不下?
「除了那孩子,還有誰?雖然我是不喜歡三丫頭,可是人死如燈滅,如今她也就念慈那麼點骨血留在這世上,這幾年,隔三差五的我們也都會接她回來小住,誰成想,那會兒李家竟突然來報信,說孩子沒了!你祖母那麼大年紀,三丫頭走後,她最大的念想也就是念慈那丫頭,哎……造孽啊!」徐氏越想心裡也不是滋味,到底是條人命呢!
現在想想,她真的是務必慶幸,雖然早些年,她和孩子們吃盡了苦頭,受了不少氣,可是最關鍵的是她們都還活的好好的。
老太太人雖然不好,但是卻還沒壞到家,至少她沒有害人性命。
可那李家,可真真是狼窩啊!虎毒還不食子呢!那麼一個活生生的孩子,竟然就……
雲朝的臉色很不好看,她的心裡此時真的很難受,念慈那孩子她看著還是很喜歡的,這幾年不時的陪伴,也讓她多少有了些感情,再加上,那孩子不像她娘那般,是個乖巧的,更讓人心疼的是,小小的年紀便會看人眼色。
妹妹看到她那小鹿般膽怯的眼睛,忍不住讓人心疼!
現在那麼個孩子就這樣沒了,活生生的一條命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