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陸子寒時,是在別墅的大廳裡(我還在,你愛過的昨天相憶心生恨(6)內容)。那會兒她正在做著晚飯,如果看份量來,應該不止一人的飯菜。似乎是掐定了時間,等到她的飯菜全都擺上桌,將碗筷都準備好的時候,別墅外面的柵欄門開了。
稍稍地頭,又快速抬起頭,咧了咧嘴角,唐楚楚往門口走去。
陸子寒的步子有些急,若不是因為唐楚楚及時開門,按照陸子寒的速度,兩人應該會直接撞了上去。
看到唐楚楚的霎那,陸子寒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伸手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抱住,將頭埋在她脖頸間,不讓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神色。
唐楚楚心底一顫,陣陣酸澀湧起。閉了閉眼,所有的情緒藏在了心底,看到門外江浩和明珠對望了一眼離開了,唐楚楚才環上陸子寒的腰身,低低問:「子寒,你怎麼了?鬮」
陸子寒的身體在她的手環上他腰間的時候,忽然顫了一下(我還在,你愛過的昨天6章節)。在唐楚楚尚未反應過來時,很很用力推開了唐楚楚,蒼白的臉上帶著病態的潮紅,一雙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卻含著冰霜。
只是望著她,並不是說話。
在心底笑了笑,又是這樣的眼神,她曾經怕極了他這樣的眼神,總以為自己哪裡做錯了,對不起他。又或者他那樣的人,高高在上,即便她沒有做錯,可是只要是那樣淡淡一眼,沒錯也是她的錯哦。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弱者!
稍稍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再抬眸時,眼底一片清澈,望著他說:「子寒,那天是我不對,我那天凍糊塗了,以為……」
陸子寒面色如霜,聲音清冷:「以為什麼?以為我不會知道,以為我不會去找你?」
他就這樣以為的嗎?唐楚楚在心底苦笑。不過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一切,她應該按照原來想好的來。
輕輕搖頭,唐楚楚忙解釋說:「子寒,不是那樣的。」
「不是那樣?」陸子寒面色不變,聲音低沉中帶著壓抑的情緒:「那是怎樣?」
唐楚楚忽然有了一種想要再問一遍的衝動,這樣想,也就這樣做了。望著面色如霜的陸子寒問:「子寒,真的不是那樣的,你信我!」
雙肩猛然被扣住,陸子寒的眼神像是鋒利的刀刃直直深入她的眼底,也讓她的心,再一次輕輕懸起。
同樣問題,同樣的話,再問一次,他會不會信她?
她想知道,他到底相不相信她?
而陸子寒只是用刀刃般的眼神看著她,種種複雜情緒從眼底一閃而過(我還在,你愛過的昨天相憶心生恨(6)內容)。她因為是自己的錯誤,明顯從那眼神裡看到了什麼,卻快得什麼都抓不住,就聽到他冷冰冰的聲音:「這一次,我不信你!」
雙腿在瞬間失去了所有力量,整個身體軟軟地向陸子寒靠了靠。卻又在關鍵詞時候,快速穩定了情緒,將心底的痛楚極力壓抑著,勉強微笑著問:「那我說,那天我以為顧宸是你,你信不信?」
陸子寒望著她,一雙冰冷的眼眸像是沉寂了千萬年的深邃大海,無人能看透他的心思。唐楚楚看著他微不可見皺起的眉頭,扁了扁嘴垂頭像是喃喃自語般說:「子寒,原來你不信我,你不相信我愛上了你。」
握著她雙肩的力道忽然加重,整個人被他往懷里拉了幾分。他盯著她的眼睛,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問:「你說什麼?」
唐楚楚的面頰分明帶著一絲淡淡的潮紅,亦如每次他故意逗她的時候的害羞:「我……我沒說什麼。」
「你剛才說……」陸子寒的聲音,幾乎有些顫抖。
唐楚楚想,她是愛他的。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愛上了。而且,那樣不可自拔,即便知道與他在一起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可是她也是心甘情願。如果沒有駱冰,沒有那顆腎,她想她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不在乎陸家其他人的意思,安安心心留在他身邊。
只要他心底有她,只要他不是不要她。
往進那雙深邃眼眸裡,唐楚楚面若桃花,張了張嘴,眼神閃爍不定,想看他的神色又不敢看他的神色,支支吾吾說:「我……我真沒說什麼。」
陸子寒卻不肯就這麼放過她,將她抱在懷裡,略帶涼意的唇就那麼壓了下來。吻,急切,卻又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他抱著她,一遍遍親吻著那張紅唇,無止無休(我還在,你愛過的昨天相憶心生恨(6)內容)。唐楚楚節節敗退,想要推開他,卻又慢慢淪陷在他越來越溫柔的唇齒中。
終於,還是開始緩緩回應他。輕輕張開嘴,主動貼近他柔軟的唇瓣,生澀地試探性地親著。
稍稍瞇著眼的陸子寒猛然睜開眼,快速抬頭望著她,眼底有著痛色。唐楚楚怔怔然,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她這樣主動吻他,他不是應該喜歡的嗎?
還是說,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他喜歡的人,愛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那種痛,從心臟的位置沿著心房,順著血管向四肢一點點蔓延。錐心刺骨的痛疼,就像當時她在聽到駱冰說的話。
「子寒,你答應娶她,不過是在報復我,報復我當年為了前程拋棄了你?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們這樣的家庭,哪裡能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子寒,你愛的是我。你答應娶她,不過是因為為了救我,是不是?」
她以為她真的可以一點兒也不在乎,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放不開?明明知道自己不過是跳樑小丑,明明已經恍然大悟,為什麼心臟的位置,還是那麼難受?
「楚楚。」
身體再次被他緊緊抱住,他的吻再次落了下來。溫柔纏綿,小心翼翼,像是呵護著最珍貴的寶貝。從唇角到額頭,從額頭到眉心,到雙眸。他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極其耐心,聲音那麼溫柔:「楚楚,剛才我……」
將臉頰貼在她的臉頰上,他摟著她,不知是她的身體,還是他的身體,亦或者是兩人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再次緊緊抱住她的身體,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剛才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