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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卷 青州之鵬第十六節 宋江路線 文 / 黑色柳丁

    事實上被東萊軍力所震懾的遠不止張頜一人,混跡於三千步騎之中的袁雷同樣也被面前的景象給驚得目瞪口呆。原來之前遊獵三公子袁尚的風頭完全被半路冒出的曹子修所壓制。劉夫人聞訊後自然是大發雷霆。只是礙於對方是曹操的長子,這才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不過饒是如此,不肯罷休的劉夫人依舊命袁雷以都伯的身份加入張頜部前往東萊監視蔡吉是否有與其他男子交往的跡象。特別是其與袁譚之間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即向鄴城報告。袁雷雖覺得劉夫人此舉有些小題大做。但說到底劉夫人再胡鬧那也是主子。而自己身為袁家的家奴就算被要求登刀山下油鍋那也得再所不辭。於是乎,袁雷雖心有不甘,卻終究還是替劉夫人做起了脂粉探子。

    然而這會兒面對黃縣城外鮮衣亮甲的兵馬,馬背上的袁雷不禁由衷地感歎自己此番東萊之行確實物有所值。卻不論那群鎧甲閃亮的騎兵,光是眼前這一列列步卒少說也有萬把人吧。知道一個邊郡擁有上萬兵力這意味著什麼?當初劉備、田楷在平原與公孫瓚互成犄角與主公對峙之時,其兵馬也沒超過萬人。以至於劉備在南下徐州之後還得靠陶謙送的四千丹陽兵才能勉強守住小沛。就算眼前這些兵馬是蔡府君所能調動的所有兵力,亦意味著光是以東萊郡戰力就已能力壓平原的田楷了。

    想到這裡,袁雷忽然覺得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千冀州兵來東萊非但不算是雪中送炭,反倒更像是想來添亂的。正所謂一山容不得二虎。那東萊都尉太史子義一看就是與俊乂將軍旗鼓相當的一員猛將。可偏偏俊乂將軍的官職高於對方的同時,人手卻又少於對方。哇呀呀。這究竟唱的是哪出大戲呀。怎麼看得讓人慎得慌。自己莫不是接了一樁比當脂粉探子更加棘手的差事了吧。

    且說袁雷正在私底下暗歎前途渺茫之時,蔡吉本人卻在給了張頜一個下馬威之後,又以及其盛大的規模宴請了遠道而來的冀州將士。且不說烤魷魚、烤扇貝、清蒸石斑、蔥爆海參等等特色海鮮令久在內陸生活的袁紹部將士目不暇接,光是那一甕甕香氣四溢的美酒就足以令包括張頜在內的大老爺們饞涎欲滴了。

    「好酒!」宴席上張頜在將滿滿一大碗水酒一乾而盡之後,心滿意足地大聲誇讚道。

    要知道如今天下糧荒。而漢朝釀酒大多是以糧食為原材料。因此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證軍糧供應,曹操、劉備等勢力紛紛頒布了禁酒令,禁止民間私自用糧食釀酒。由此還引出了一個有趣的小故事。話說。劉備下令禁酒,一旦官吏從民家搜得釀酒器具,無論是否使用都將與釀酒的同罰。一日簡雍與劉備一同遊覽。看見一對男女走過。簡雍就對劉備說:「他們就要行淫,何以不將他們縛起?」劉備覺得奇怪,便問道:「你又怎知呢?」簡雍當即幽默地回答:「他們都有行淫的器具,與在民家搜得釀酒器具一樣。」劉備聽罷大笑,也就放了私藏釀酒器的民家。

    袁紹雖未下令禁酒,但普通將士平時能喝酒的機會還是很少的。因此這會兒酒水管夠的東萊郡府在張頜部眾將士的眼中簡直就像是到了仙境一般。而這也正是蔡吉想要的結果。須知蔡吉在治軍方面有著身為女性的先天弱勢。且她本人既沒有花木蘭、楊妙貞之類女將軍的驕人武藝,也沒有心思和精力去練武。在蔡吉看來自己能練個飛身上馬已經很了不起了。畢竟她蔡吉不是啥練武奇才,而這個時代的武藝還是以純力量比拚為重。自己一個柔弱女子硬去練武。除了浪費時間之外,至多也就到孫家小妹那般「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身邊侍婢百餘人,皆親自執刀侍立」的程度。實在是得不償失。既然無法以武服人。那蔡吉只有另闢蹊徑來在軍中建立起屬於她的威信。好在比起這個時代的人來說,蔡吉終究是多了一千八百年的經驗。於是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蔡吉最終敲定了走「宋江路線。」

    宋江,宋公明是何許人?大名鼎鼎「及時雨」也。雖然面目黝黑,身材矮小,且武藝也稀疏得很,可就是這麼一個刀筆小吏卻將梁山泊地一幹好漢收拾得服服帖帖。其靠得正是「及時雨」三個字。何為及時雨?莊稼正需要雨水時下的雨。放到做人收買人心上,那就是仗義疏財,急人之急。鐵牛李逵賭錢輸了。給!錢拿去。武松要回鄉?給路費。不僅要給路費,還需親自相送一程又一程,

    蔡吉現在除了有來自後世的知識之外,就是有錢,所以她絲毫不會吝嗇做一個東漢的「及時雨」。當然除了出手大方之外,必要的手段還是得耍一點的。否則她蔡吉就不是及時雨宋江,而是小旋風柴進了。

    此刻眼見張頜正與太史慈等人推杯換盞,喝得興起,蔡吉不由也端起耳杯向其敬酒道:「張將軍此番護送本府回東萊,一路辛苦了。本府有孝在身,現下只得以茶代酒敬張將軍一杯。」

    「蔡府君客氣了。」張頜見蔡吉親自來敬酒哪兒敢怠慢,當即雙手持杯輕輕碰了碰杯,繼而將杯中的水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蔡吉手持盛有茶水的耳杯,讚了一聲之後,又回頭環視了一番在場的眾將士含笑道,「本來按東萊軍規,軍中平日裡不得飲酒。不過今日是諸君初到黃縣的大好日子。諸君大可放心暢飲。」

    軍中不得飲酒是哪兒都有的軍規,故而蔡吉這番話非但沒有煞風景。相反包括張頜在內的眾將士均覺得眼前的這位少女府君頗為有人情味。因此蔡吉的話音才剛落,立馬就有將士舉杯稱讚道,「謝府君賜酒!」

    「哈哈,諸君喝好。」蔡吉微微舉杯向著底下的將士們爽朗地笑道。話說。蔡吉雖是個女子,卻也心知酒和女人是這等熱血男兒最喜歡東西。在自己在場的情況下,叫軍妓上來多少有些尷尬,但喝酒還是沒問題的。而從此刻眾人的反應來看,自己的這番安排確實正合了這幫大兵的脾性。不過普通軍士或許能用幾壇酸酒打發。像張頜這等猛將卻不能簡單對待了。於是蔡吉當即又回頭向張頜試探道。「張將軍酒量可真不小。」

    「不瞞府君,某還未曾醉過。」張頜略帶得意地撫鬚道。要知道在軍中酒量好的將領,往往更能得到底下軍士的尊重。因此像張頜這樣的猛將一般酒量都驚人。

    哪知張頜這邊話音才剛落。一旁的文銳卻已頗不服氣地冷哼道,「未曾醉過?哼,吾家主公釀得烈酒。張將軍若等飲此酒不醉。再說未曾過。也不遲。」

    面對文銳的挑釁,張頜心知今日自己若是不拿出點手段來,日後非被東萊眾將士輕視不可。所以他跟著便向蔡吉抱拳道,「蔡府君有烈酒?」

    「都是府中工匠自行蒸釀的烈酒。也不知合不合張將軍口味。」蔡吉故作謙遜地說道。

    「那頜就厚顏向府君討一杯烈酒品品。」張頜不罷休道。

    對於張頜自告奮勇的要喝烈酒,蔡吉自然是樂得露一手絕活。於是,她當即就下令僕從將酒窖裡的那幾壇新近蒸釀的烈酒端上來。蔡吉既然稱其為「蒸釀」,就說明此酒乃是蒸餾酒。其實蒸餾酒也就比釀造酒在製造工藝上多了一道蒸餾工序而已,其關健在於蒸餾器的發明。由於蔡吉只是知道蒸餾的原理而已。所以她命工匠所造的蒸餾器結構也相對簡單。主要由上下兩口銅鍋組成,即甑體和釜體。其中甑體內有儲存料液或固體酒醅的部分,並有凝露室。凝露室有管子接口。可使冷凝液流出蒸餾器外,在釜體上部有一入口。用以隨時加料。蔡吉親自品嚐過最初蒸餾出來的酒,差不多在三十度左右。倘若在此基礎上再蒸釀數次,酒精度可以達到四十度左右,點上火何以直接燃燒。當然在糧食緊缺的漢末,蒸釀這等燒酒成本可想而知。所以像這樣可以直接點火的燒酒,蔡吉眼下才一壇而已。

    不多時府內僕從便抱著數只酒罈來到了堂上。只聽砰一聲脆響,隨著壇口的封泥被掀開,一股濃郁的酒香頓時就溢滿了整間大堂。剛才還在把酒言歡的眾將士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將目光投向了那幾壇看著不大酒罈。雖然眾人都沒品嚐過這酒,可光是這誘人的酒香就足以將剛才眾人喝的酒比成白水。

    張頜自然也被這出奇的酒香引得滿嘴生津。卻見他迫不及待地為自己斟了一碗酒,深深地聞了一下之後,讚道「好香的酒!」

    「這酒不僅香,而且烈。張將軍喝起來可急不得。」蔡吉特意向張頜提醒道。當然她也很清楚對方根本不會聽自己的提醒。因為之前當初太史慈、張清、文銳等人也是帶著同樣的表情,一杯接著一杯的猛灌,結果統統醉趴下了。

    果然張頜根本不在意蔡吉的提醒,卻見他一仰脖子將杯中之酒乾了個乾淨。跟著確如受了某種刺激似地打了個顫,長舒了一口氣道,「唬!好烈!此酒何名?」

    「煙霞烈火。」蔡吉微微一笑道。

    張頜大約是在猛喝了三壇煙霞烈火趴下的。與之前太史慈的成績不相上下。所以此番鬥酒張頜沒有輸,但也不算贏。可以說今日的贏家只有一個,那就是蔡吉。經過此番宴席,張頜與他那三千步騎皆知東萊的蔡府君年紀雖小,卻為人豪爽,出手大方,是個難得的女中豪傑。

    興平元年的冬天,東萊郡迎來的可不止張頜這一路兵馬。就在蔡吉大擺筵席後的第二天,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林飛帶著三百力士上門造訪,算是「支付」先前那片船契資費。而蔡吉則讓太史慈在人煙稀少的城北劃出了一段城牆,疏散了閒雜人等之後,作為三百力士的演習曲。

    「聽聞蔡府君蒸釀了一種新酒。就連張俊乂那等猛將也喝不過三壇。」城頭下的營帳之中,一身青衫的李飛好奇地向蔡吉打探著那日酒宴張頜的情形。

    然而蔡吉卻輕描淡寫地回應道,「不過是幾罈酒而已。若是林郎君的曲部今日能有驚人表現。本府也不介意賞諸君美酒。」

    「哈哈,即是如此。今日兒郎們可得。」林飛說罷回頭向站在身後的一名漢子吩咐道,「張繼承下令吧。」

    被稱為張繼承的漢子當下跨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了一面黃色小旗,向著不遠處早已等候多時的同伴揮了揮。跟著只見十名身穿夜行服,臉覆頭巾的力士,一溜小跑著來到了城牆底下。跟著齊刷刷地取出腰間索勾朝城頭拋了上去。剎那間十道繩索猶如彈射的蛛絲,緊緊扣住了高聳的城牆。緊接著這十名夜行人就如蜘蛛俠一般輕巧地攀上了城牆。不過當一干人等攀到一半之時,其中一個夜行人突然抽出白刃砍斷了同伴的繩索。眼瞅著斷繩的夜行人就要從數丈高地方掉下來,在場東萊將士無不發出了一陣驚呼聲。

    可就在眾人驚呼之時,那名夜行人卻借勢一把抓住了城牆旁旗桿上飄揚的旗幟,在其即將墜地的瞬間硬生生地止住了身形,宛如輕燕一般在空中蕩來蕩去。剎那間城上城下迸發出了一陣歡呼聲。在場的軍士們無不為這夜行人高超的本領所折服。而這名夜行人也並沒有就此沉溺於眾人的歡呼,卻見他在飄帶上用力一繃,幾個起落之下竟比同伴更快竄上城頭。

    輕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蔡吉瞪大著眼睛看著面前這群夜行人竄上了城頭。與此同,林飛則藉著第一輪表演造出的聲勢,跟著又讓那三百力士分別演示了挖隧道、拆磚牆等等一系列專業技術。但由於沒有前面飛簷走壁來得賞心悅目,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

    倒是蔡吉心知相比剛才的飛簷走壁,挖隧道、拆磚牆的專業性更高,因為這涉及到土質、建築結構等等一系列技術問題。不過最為讓蔡吉在意的到並不是演習的內容。而是這群力士的表現讓她想起了後世東瀛的「忍者」。不過東瀛的忍術源自中原道家的五行遁術。而眼下的東瀛尚屬未開化的蠻荒之地,應該不會有忍者存在。難道這些人是……

    小蔡端著酒碗,笑瞇瞇道,求粉票釀酒~~~灌醉帥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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