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離開刺桐城了,洛哲雲丹不免流露出不捨和點點心傷(白瑪措83章節)。在這裡他經歷了很多事,無論大小,每一樣都讓他不能忘懷。
謝詩韻,千諾,強巴,索南嘉措,清燈,耿清,這些在他腦海中浮現的人影,恍惚間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雲丹。」禪房外傳來清淡的聲音,洛哲雲丹轉頭一望,便見一人站在門外的陽光下。同樣絳紅色的袈裟,卻顯得清瘦的耿惟卿。
「你……」望著耿惟卿除卻三千煩擾絲的頭,洛哲雲丹微微一愣。不是不知道博克多起早便為他剃度,而是他不知道耿惟卿竟會如此順從。
「不管是不是無奈,現在的我同你一般。和尚,真應了你那句話,我做不成你的徒弟,倒做了別人的徒弟。」清淡的人,清淡的笑,彷彿一切都在夢幻之中。
「惟卿?」當初只是戲言,又怎知它竟會成了真。洛哲雲丹微微望著他,長歎了一聲。
「索南次仁,現在我的法號叫索南次仁。」耿惟卿苦笑了一番,那個少年博克多也不管他是否答應便讓他皈依了,而後又剃度,非要取個索南次仁的名字給他做法號。
「你……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同意?」洛哲雲丹猶記得當初耿惟卿那一百發百中之箭,憑心而論他並不像那種容易就被命運屈服的人(白瑪措83章節)。
深邃又悠長的眼神,望向了門外的陽光。「其實博克多有一句話說進我的心裡。」
「什麼話?」洛哲雲丹凝望著他,從他的目光中他能感受到一絲的超然,這或者是因為他們都是同一種人的緣故。
「要想被陽光普照,就要學會走出房子到陽光下。」耿惟卿伸出手,修長而乾淨的手掌,有一種謙和的美感,從這手掌上就可以看出主人是個溫和文雅之人。
「到陽光下麼?」洛哲雲丹聽到這句話,彷彿想到了什麼,目光漸漸遠離了眼前的人。
倦鳥尚需歸林,更何況是離家遠的人。
少年,那個衣裳襤褸的少年,名為洛桑仁欽的博克多。此時身著一襲絳紅色的袈裟,姿態優雅清貴,雙眼含著鋒利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少年御史。
「別,千萬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陸遜擺擺兩手,最討厭他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彷彿要把自己吃掉一般。
「哦,那你就可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洛哲雲丹和謝詩韻?」挑起一雙俊朗的眉頭,洛桑仁欽側目斜視了他一眼。
「是誰讓我裝裝樣子的?還要某人非上當不可。」怒瞪著眼前的少年和尚,陸遜恨不得將他一掌拍飛。
真不明白以前為什麼會認為眼前的和尚善良無害,結果真正令人覺得恐怖的就是這個和尚頭頭。
「說來那人應該上當了吧。」放下手中的茶,洛桑仁欽瞇著眼輕笑道。想到那能讓人突然消失的力量,相信當年血洗雪歌寺的人絕對會感興趣。
「是上當了,他現在正積極找尋你。」陸遜用力的點點頭,眼前的和尚走到哪裡就是一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