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敲打木魚的聲音在禪房中響應,口中低聲念著的是一遍又一遍的經文(白瑪措第五十四章執著的人內容)。
眼前慈悲的佛祖平靜的觀望世間,輕煙渺渺的禪香再也鎮靜不了他的內心。
閉上雙目,黑暗的眼前就站立一人。那是相同容貌,卻帶著歎息的的眼神。
「幻境中你不為色相所惑,為何經受住考驗的你竟會…」似在責備,又似在惋惜。
「幻境與現實不同,現實中白瑪聖潔如蓮花,她沒有單純的只為自己著想,而幻境中的白瑪,只為慾念而存在。」洛哲雲丹正正的望著眼前的人,是對是錯他分得清。
「慾念?難道你不認為現在的你已陷入執著?」索南嘉措有些不能理解為何單單一個平凡的女子就能讓他如此入迷。
「想著心愛的姑娘是執著,那修行何嘗不是另一種執著。」清明的眼瞬,從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清澈見底,倘蕩無餘。
索南嘉措望著這樣的洛哲雲丹,他心裡面所想自己全都知道。眼前的他心中沒有任何的雜念,有的只是倘然的愛。信仰同樣在他身上存在,是虔誠無暇。難道真如他所言,修行也是一種執著?
「只要人生在世,世上的一切皆可稱為執著。」對生的執著,對死的執著,哪一樣不是執著。
「世上一切皆可稱為執著。」索南嘉措喃喃念道這句話。
是的,只要人的意識還存在,便會有他想要的東西,無論是對誰而言(白瑪措第五十四章執著的人內容)。俗人種種,僧人種種,哪種不是活在執著中。
洛哲雲丹言的對,他同樣也有著他的堅持,而這種堅持何嘗不是一種執著。
原來無形之中他也陷入了虛妄,也許千諾正是看到這一點,才讓謝詩韻出現,也許這不僅僅是對洛哲雲丹的一次考驗,更是讓自己有所覺悟。
洛哲雲丹望著眼前的索南嘉措,只見他露出淡淡的微笑。他的形象不在清晰可見,一點一滴,從他身上飄散出許多光點,漸漸消失在黑暗的世界中。
緩緩睜開眼睛,眨著別於之前的眼睛,此時他已承接了索南嘉措的所有過往以及一世的修行。也明白了為何強巴會犯下纍纍的罪行。
門外一陣敲門聲敲醒了沉思中的洛哲雲丹,轉頭望向開門之人,正是他的侍僧之一的索朗。
「扎桑有沒有找到惟卿?」被清燈暫時囚禁在禪房之中,洛哲雲丹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更不知道被強巴打落山崖的耿惟卿是否安全。
搖搖頭,索朗眼中有幾分擔憂。「扎桑只找到一片乾枯的血跡,如果不出意外耿府監應該是被人救走了。但是我到耿府附近打聽卻沒什麼發現。」
洛哲雲丹沉默了一陣,耿惟卿天聽飽滿,絕不是那種會短命之人。「這件事暫且讓扎桑繼續跟蹤,只是我現在有所擔心的是白瑪那邊。」
「謝小姐?」
「雲丹,師父命我送桃子來請你品嚐。」門外一抹儒雅的身影緩緩步入禪房,正是清燈大師的大弟子普尋。
「桃子?」洛哲雲丹疑惑的望著他,這個季節的桃子應該還沒有成熟才對。
「對,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