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韻,你看我早已令人準備好了花燈,你瞧喜歡麼?」耿惟卿捧著一盞造型獨特的花燈,含著一抹儒雅笑意的雙眼緊追隨眼前的少女,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想呵護的少女(白瑪措第二章刺桐城來客內容)。
望著耿惟卿遞過來的花燈,只消一眼謝詩韻便認出手中的花燈正是出自刺桐城著名工匠之手。「漂亮,余燈匠的手藝果然令人驚歎。」
「這是我請余燈匠特別製作的,全天下也唯有這一盞。詩韻,快將你的願望放進來!」期盼的目光緊緊注視著眼前的少女,映著河水中的月光,那專注的神情令謝詩韻不由得一震。
不忍看到他失望的表情,謝詩韻將手中的紙條放入絹布製成的花燈之內。看著耿惟卿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入河中,隨著河水猶如浮萍一樣漂流而下,下游只要稍稍知道耿惟卿的男子,絕不會去動那盞由府監放走的花燈,誰也不想得罪刺桐城內有權又有勢的人。是以只能任由它流入大海,帶著一名少女的夢想流向天際。
花燈會後,毫無疑問的便是賽花魁,謝詩韻再美,也不可能參加這場賽花魁,單憑她刺桐城第一美女的身份早已賽過那些靠脂粉堆積起來的花魁。即使選出花魁,相信站在謝詩韻的面前,也會顯得黯然失色的。
一整晚的節目下來,謝詩韻永遠都是一樣的表情,淡淡一笑。就像耿惟卿初見她時,那一抹淡笑,既不妖艷也不魅惑,卻有一種淡然的清新,似月光下的蓮花,聖潔而高貴。
夜晚逐漸深去,耿惟卿即使再捨不得身邊的佳人,也不得不放開她的手,看著她在自己面前飄然而過。
月逐漸高昇,謝詩韻身著一抹淡黃色衣裙,輕易的越過房頂,輕盈的有如燕子般落在刺桐城外的樹林中,手中捧著一盞精緻的小花燈(白瑪措第二章刺桐城來客內容)。如果說耿惟卿的花燈是天下第一,那她手中這盞將是世間獨有。琉璃,佛門七寶之一,在古時炮製出來的琉璃只會拿來做裝飾品,卻不料她竟會用琉璃做成一盞舉世無雙的蓮花燈。
將花燈中的蠟燭點燃,頓時七彩光芒四溢,映在河中恰似那生長在極樂世界的芬陀利華。
花燈隨著流水消失在小河的盡頭,遠去的方向就是大海,它會帶著自己的願望流向無邊無際的大海,永遠沒有人會知道。
夜暗深沉,暗夜的山路之上,三抹瘦長的身影緩緩向著刺桐城的方向而來。
夜晚中的燈光是那麼明亮,如同佛祖手中的佛燈,照亮迷途之人的道路。
「仁波切,那是…」其中一抹身影驚奇的指著不遠處,閃著七彩光芒的燈火映在河中央,美輪美奐。
「琉璃盞?想不到這裡會有琉璃盞。」月光映在被稱為「仁波切」的人影上,照出一抹年輕俊雅的容顏。
炯炯有神的雙目注視著河中的花燈,少年喇嘛揚起一抹欣慰的笑。「悉曇無量,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
「仁波切的意思?」身後的僧人小心翼翼地問到。
「觀想之中的影像正是這盞琉璃燈,感謝佛祖的指引。二十年的遺憾,終於可以放下了。」少年喇嘛撥動手中的佛珠,驚鴻的一瞬間便抄起河中的花燈回到兩人的身旁。
「仁波切的意思是說我們所找的人…」喇嘛之一,名喚索朗的人欣喜的望著少年。
「這一年多的尋找終於可以到頭了。」少年喇嘛凝視著手中的花燈,在花蕾之中有一抹紙條不偏不移的躺在蠟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