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過後,諾大的台上便只剩下了二十名才子,當然,能夠留在台上的,都是千雪城的人才,因而,台下的民眾紛紛鼓起掌來,為台上的才子們加油鼓勁。
由於白塵也被留到了台上,所以台下那些花癡少女們更是眼泛桃花,心潮澎湃,有的甚至在人群中揮舞著雙手大聲尖叫著,引得周圍的民眾紛紛轉頭觀望。
當然,已經過了兩關的白塵,依舊是一幅氣定神閒的平靜樣兒,臉上更是沒有絲毫的驚喜,他始終把玩著手裡的毛筆,而眼睛也總是時不時的掃向一邊兒玉座上的公子白。
很快,第三輪比賽便在所有人的千呼萬喚中正式拉開了帷幕,當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紫衣評委上台後只是說了一句話,一句足以令所有才子驚訝不已的話。
「我想,通過第一場比試及第二場比試的才子們應該猜出來第三道是什麼了吧,所以,我就不多說了,現在開始答題!」
今天這評委倒是把個性玩到底了,每一題似乎都在打啞謎,這在千雪城歷年的比試中實屬罕見,其實但凡觀看過前幾年詩畫節比賽的民眾們都知道,評委出題向來都是中規中矩的,沒有玩一絲花樣兒,今年可就怪了!
按道理說,今年的評委與前兩年的評委差不多呀,甚至這個宣佈考題的評委兼主考官都是同一人,為何前後反差會這麼大,真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這種怪異而新鮮的出題方法,不僅開了一次先河,也讓人們感受到了一種猜的樂趣,似乎也吊足了人們的胃口。
一件事先就迷霧重重的東西,總是能讓人們帶著問號去探詢,去尋找結果,雖然過程會比較曲折,但如果能夠費盡周折的尋找到答案,那種找到結果的喜悅之情卻是成倍增長的。
小魚兒轉頭看向應無邪,發現他也是一頭霧水的打量著自己,希望能夠在自己的提點下找到答案。
「第一個出現的題目是雪,第二個出現的題目是梅,那麼第三個出現的會是什麼?」
「如果按照事物的出現先後順利來說,第一個看到的是雪,第二個看到的是梅,第三個看到的會是什麼?」
「照你這麼說,這題目絕對是個開放形的試題,答案會有很多呀,先看到雪,後看到梅,接下來很有可能會看到天空,看到雲彩,看到太陽,看到遠處的山,近處的樹,等等等等」
小魚兒搖了搖頭道:「這道試題絕對沒有這麼多的答案,我總感覺前後兩題冥冥之中是有聯繫的!」
應無邪搖頭歎道:「難道說,把兩個啞謎連起來不成?」
連起來?連起來!對呀!既然前兩道都是啞謎,那麼第三題似乎也是啞謎,仔細想想,先出現雪,然後出現一個人,她似乎是默默走上台的,然後打量了一下那些才子們,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然後便走下台去,雪?梅?尋找?雪梅尋找?踏雪尋梅??
「我知道是什麼了,踏雪尋梅!第三道題就是以踏雪尋梅為主題作詩一首!」小魚兒驚喜的說道,還使勁拍著應無邪的肩膀,難掩興奮之情。
「好了,好了,別拍了,再拍就要被你拍斷了!」應無邪調笑道。
「也不知道,那個白塵是否能夠順利過關!」小魚兒抬眼瞄向台上正在細細書寫的白塵,自言自語道。
應無邪輕哼道:「管他幹嘛,我倒是希望他答不出來,早點被淘汰掉,也好挫挫他的銳氣,總以為自己全能,做什麼都想把別人壓住,這種人,實在令人生厭!」
小魚兒卻搖了搖頭道:「我看,他被淘汰的機率十分微小,不如我們來賭一把吧!」
應無邪輕輕拍了拍小魚兒的腦袋,歪著嘴嚷嚷道:「這可是你提出來的,還總說我賭性未改,看看你自己,動不動就打賭,我可不上你的招,那白塵,他要怎樣就怎樣,即便是當上了大學士,在我眼裡照樣只是小巡捕一個,有什麼了不起的!」
正在此時,台上的評委宣佈答題時間到,於是,大家看到,這剩下的二十個才子,表情各異,有的略為氣餒的搖了搖頭,有的坐在那兒呆呆出神,有的用懷裡的手絹擦著頭上的汗水,有的用手支著額頭,神色黯然,有的卻表情誇張的哈哈大笑起來,有的向台下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當然,最獨特的還是白塵,他居然單手支頭,在那兒閉目養神,周圍挺鬧騰的,他根本就不理會,看情形,似乎是正在進入夢鄉。
幾個評委整理完考卷後,便把考卷全部交給公子白來審試。
而公子只是微微翻了翻所有人的考卷後,點了點頭,對評分結果表示同意,於是,紫衣評委再次走出來,大聲宣佈起第三輪的比試結果,大家紛紛停止了議論與喧嘩,仔細聆聽起來。
「好,下面被念到名字的人,先站出來!王平、郭離、袁義何、胡靜、白塵、楊柳陳、宋義初、吳征、胡剛、徐芳寧」
當評委忽然念到白塵的名字時,台下的少女們紛紛唉聲歎氣起來,而站在一邊兒的應無邪則揮舞著拳頭,大聲叫了一聲好,小魚兒也正納悶的看向台上,雖然自己對白塵的映像並不十分好,可之前的第六感卻告訴自己,白塵似乎是可以進入前十的,怎麼他真的如應無邪所願,就這麼輸了呢?
可是,這一次,所有人都誤會了,因為評委念完名字後,微微停歇了一下,再長聲歡呼道:「這些才子便是本次詩畫節的十強選手,也是本年度的秀才,大家為他們熱烈歡呼吧!」
啊?
怎麼他宣佈的卻是晉級的選手呢?
原來犯了常識性的錯誤,因為前幾輪是宣佈的淘汰選手,就料到這一次念名字的也一定是被淘汰的!
台下有人開始歡呼,也有人開始大聲歎氣,當然最沮喪的人,便是這應無邪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又使勁跌了一下腳,整個人顯得尤為憤慨。
「好了好了,無邪哥哥,其實白塵代表的是我們捕盜廳,此時此刻,我們似乎也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對吧,雖然他人品不好,可我們卻不是,所以,還是為他歡呼吧!」
應無邪卻覺得自己笑不起來,於是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奈,前年他也曾經參加過詩畫節的比賽,卻停在了十名以外,所以,當看到白塵挺進十強後,心情自然不爽,並不是他妒忌,而是他看不慣白塵那幅冷嘲熱諷的模樣來。
這時,一直坐在玉台上的公子,走到高台正中,面朝民眾,大聲宣佈道:「現在仍然站在高台上的十位才子,其才智都是上上之選,因此,在下一場比賽中,我們不再設限出題,主要是想讓大家自由發揮,在一柱香的時間內,可以以任何一樣事物為題來做詩,評分的標準便是,誰做的詩多,誰就獲勝!」
「原來,下一輪是比數量,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