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小魚兒對這一帶的路比較熟,因此她選擇了一條極為偏僻的小路前往,至少在時間上,還尚有勝算,希望能夠極早趕到,阻止這場鬧劇的發生。
當小魚兒氣喘吁吁地趕到姻緣石下時,一抬眼便看到了離自己不遠的杜大小姐,想不到,她們的速度還挺快的,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先勸走白小姐再說。
小魚兒想也不想地衝進了姻緣石下的別院,而映入眼簾的,果真便是白盈大小姐與白塵,更加令人感到尷尬的是,此時的白盈正小鳥依人的靠在白塵的肩頭,當看到突然闖入視線的小魚兒後,連忙抬起頭來,驚訝的怒視著她。
而白塵此刻也用一種深邃的目光打量著小魚兒,眼底雖然也有小小的驚訝,但更多的卻是讓人捉摸不定的神秘。
小魚兒顧不了那麼多了,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幫助公子白解決這個難題,既然時間緊迫,連躲藏都顯得多餘,那麼,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大門被人突然撞開,杜大小姐率領的這群人紛紛湧了進來,而映入眼簾的,並非她們所想的那樣,只有白盈與白塵二人單獨赴約,因為,緊緊站在白塵身邊的,是一個身著淺綠色長裙的清麗女子,女子目不轉睛的看向杜大小姐,而兩隻手,卻緊緊地摟著白塵的胳膊。
「你們,這是——」
杜大小姐還沒想明白眼前這一狀況,就聽到白盈率先發話了。
「杜琳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率領這麼一大幫子人過來?難道,有什麼好事要通知我嗎?」
杜琳向大家掃視了幾眼後,視線停留在了白盈的身上:「七夕之夜,白大小姐是來秘會情郎的嗎?」
白盈斜斜掃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自己的私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本來白大小姐喜歡誰,討厭誰,都不關我的事,只是,你可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作為千雪城白氏第一大小姐,與一個外來的奴隸私會,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你住嘴!」白盈直接打斷了杜琳的話,大聲喝道:「第一,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第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這裡私會奴隸了;第三,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這裡可不止我與白塵二人!」
杜琳挑釁的看向小魚兒,嘴角輕輕一勾,故意陰陽怪氣的問道:「小丫頭,你又是突然從哪裡鑽出來的?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白盈沒等小魚兒回答,便搶口道:「賤婢,還立在這裡幹什麼?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居然膽敢在這裡勾引白塵,你可知道,白塵是我的奴!」
小魚兒借勢往地上一跪,低頭歎道:「小的知錯了,請求白大小姐的原諒!」
杜琳突然大笑道:「原來白大小姐的度量這麼好,讓一個小丫頭勾走了自己的奴,僅僅只是磕頭求饒,一切就可以搞定了!」
白盈輕佻的笑了笑,走到杜琳身邊,輕歎道:「既然費盡心思帶了這麼多人來,自然會讓你看一場精彩好戲的!」
白盈一抬手,便把自己腰間的軟鞭給解了下來,鞭梢末端還看得到銀色的尖刺。
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這一鞭子直接甩到了小魚兒的背上,即狠又毒,瞬間便把衣服撕裂,隱隱可以看到背部的血痕。
「啊!」小魚兒坐到了地上,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向白盈,很顯然,她也沒料到白盈會揮鞭抽她,看來,她是要藉著這個機會,新帳舊帳一起算了。
白盈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一抬手,正欲甩下這第二鞭之即,白塵突然從白盈手中奪下了鞭子,漠然說道:「就讓我來吧!」
沒等小魚兒反映過來,白塵便舉鞭迅速向她抽去,每一鞭都能聽到鞭子抽打在皮肉之上的叭叭聲,令旁邊觀望的杜大小姐等人不寒而慄。
面對白塵的凌厲攻勢,小魚兒根本無處可躲,她只能睜大雙眼看著他,任由身體上的疼痛漸漸麻痺了大腦,慢慢地,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只能感覺到自己身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少,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
「停,可以了!」白盈轉頭看向已經離去的杜琳等人,輕聲喝道。
白塵停止了手裡的動作,額角還有豆大的汗珠順著髮絲淌下。
白盈從懷裡掏出手絹,輕輕幫白塵擦拭著額角臉頰的汗水,平靜的輕歎道:「為她好好醫治,畢竟她今天也算是幫了我一回,如果她醒過來了,告訴她一聲,我與她之間的恩恩怨怨從此一筆勾消,不過,你一定要警告她,管好自己的嘴,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從她嘴裡散播出去!」
「是,小姐!」
目送著白盈離去之後,大廳內,便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小魚兒以及守在她身邊的白塵。
此時的白塵,長長的舒了口氣,半蹲在小魚兒的面前,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子,撥開活塞,把那些細小的白色粉塵小心翼翼地倒在小魚兒背部的傷口上,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外衣,蓋在了小魚兒的身上。
他呆呆的注視著這張白皙清透的臉,兩扇長長翹起的睫毛以及粉嫩的唇,就好像看到了一朵極為乾淨、清透、沒有半點雜質的白蓮花靜靜綻放在眼前一般,那是一種獨特而純淨的美。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想把她粘在臉頰上的髮絲輕輕撫開,可是,當手指快要觸到她臉頰時,卻看到她眉毛微微一皺,嘴裡傳出了一聲低呤:「羽哥哥」
他的手直接停了下來,手指頭也收攏來緩緩緊握成拳,嘴角瞬間擠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來:「這個世道容不下這麼多的好心,你真的以為,公子白會為這個而感謝你嗎?真是個傻丫頭!或許這僅僅只是開始,真正的暴風雨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