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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十四 調戲? 文 / 雨莫隱

    天牢內,一個黑色的身影靜靜靠在同樣黑暗的牆邊,彷彿他生來就屬於黑暗一般,如果不動,那便完全溶合進了這無邊無盡的黑中。

    白天在捕盜廳內,那個披頭散髮的男子為什麼不是孟飛,為什麼?當自己隱身在外,從人們口中得知了孟飛的消息後,心底頓時有一種莫名的難掩的情愫!十年來,自己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自己,要報仇,要努力鑽研毒術,早日為父報仇,可是,當聽到孟飛這個名字後,自己的心都軟了,明明知道他已經不在了,已經逝去十年了,可是原來,自己還是如此期盼著那不是真的,只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而已。

    當年,躲在林子暗處的自己,親眼看到了遭到四個侍衛暴打的父親,可是,自己並沒有因為憤怒而奔出,更沒有因為親眼目睹這血腥的一幕而哀哀出聲,甚至沒有落下一滴眼淚,因為自己明白,那是懦弱的表現,自己唯一做的,只是記下這一幕,記下這些人,將來有一天,給他們最致命的一擊。

    如今,自己終於做到了,四個人也得到了報應,至少有兩個人為自己的父親陪葬,那也值了。

    或許到了該流眼淚的時候了吧,可是,雙眼如今已經乾涸一片,喜怒哀樂,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半隻腳都踏上黃泉路的人,還有什麼情感可言,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或者將來的某一天。

    孟玄止呀孟玄止,你真的已經做到了心如止水,如今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黑衣人呆呆地想著,輕輕歎了一口氣。

    「你在為誰而歎息?是為你的父親孟飛?還是為你自己的命運?」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黑暗處傳來。

    「你是誰?」孟玄止一個躍起,便從木板床上站了起來。

    一個身影緩緩向孟玄止靠近,當看清他幽深的雙瞳及清俊的面容時,孟玄止向後退了一大步:「是你,白塵,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的?」

    白塵輕佻的笑道:「我為什麼不可以來?」

    「哈哈!原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想看看一個階下囚是如何在天牢裡度日如年的,對嗎?」

    白塵沒有立即回答孟玄止,而是定定的看向他,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等待了這麼多年,準備了這麼長時間,只是為了報仇而已嗎?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了,你真的甘心就這樣死去?或是在這鬼都不來的地方呆上一輩子嗎?」

    「你想說什麼?」孟玄止警惕的看向他。

    「沒有,這一次,我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探視你而已,請你不要用這種敵視的眼光看我,畢竟我們不是死對頭,大可不必這樣?」

    「不是死對頭?哈哈哈!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被關在這種鬼地方嗎?」

    「如此說來,你並不甘心,並沒有放棄自己,如今,你的心中一定不平靜,你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想用自己的實力獲得應有的一切,而不是關在這裡等死!」

    「我的想法又豈是你這種人能夠輕易猜測的?說吧,今天你過來,到底所為何事?」

    白塵轉過身來,背對著孟玄止,輕輕歎道:「我為你感到可惜,如果你心中還有抱負,還有追求,那就不要放棄自己,如果你不想去死,不想就這麼關在此處一輩子的話,記得找我,或許我能幫得上忙,不要問我為什麼?因為我只是惜才而已!你現在暫時可以不回答我,過一段日子,我還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一定要給我明確的答案!」

    自從一見方那場轟轟烈烈的蹴鞠比賽鬧出了千雪城近十年來的第一樁連環謀殺案以來,這日子便在無聊與平靜中匆匆度過了三個月,轉眼七夕將至。

    這天,又輪到小魚兒與白塵共同巡邏了。

    走在寬敞的大街上,環顧四周,突然發現這街上有些不同尋常,男男女女全都盛裝出現,一時間,鶯鶯燕燕、花紅柳綠的好不熱鬧。

    當然,最為壯觀的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青女子一人提著個裝滿了鮮花的花籃在街上搖搖晃晃地走著,眼睛東瞅西望,顧盼神飛。

    小魚兒暗自捂著嘴輕笑著。

    看來,又到了千雪城一年一度的相親盛會了,今年,也不知道能夠有多少對男女互相對得上眼。

    而此刻,最為疑惑不解的,便是白塵,因為他走到哪裡,都會有女子抓一大把鮮花向他扔去,雖然他身手還不錯,如果刻意迴避也不是不可,只是鮮花畢竟不是臭雞蛋,既然那些女子只是笑盈盈的向自己扔來鮮花,是不是不應該避讓呢,畢竟入鄉隨俗呀,說不定,這只是一種禮節而已,跳開躲避顯然不禮貌。

    就是因為沒有躲開的意思,於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年青女子越圍越多,紛紛把籃子裡的鮮花朝白塵扔去,一時之間,他的身上,腳邊周圍都快變成花的海洋了。

    而小魚兒則捂著嘴在旁邊偷笑,看樣子,他什麼都不知道,那好吧,接下來,可有好戲嘍!

    「喂,小魚兒,你樂什麼?」白塵終於忍不住了,他大腳跨出花的包圍,走到小魚兒身邊,詢問道。

    「沒,沒什麼!」

    「不要迴避我的問題,快說,她們為什麼向我身上扔花?」

    小魚兒聳聳肩,長長歎了口氣,拍了拍白塵的肩膀,然後掂起腳,把嘴湊到白塵耳旁說道:「其實她們都是好意,今天是千雪城一年一度的相親節,年輕的少女們都會盛裝出行,如果看到喜歡的男子,她們便會用籃子裡的花來扔他,而被扔的男子如果不立即閃躲開來,也就表明,他也對她有意,那麼,這就叫對上眼了——」

    「你說什麼?她們扔花是因為看上我了?」白塵眉毛微微一皺,輕輕說道。

    小魚兒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而你又沒有及時避讓,是不是說明,你也對她們的意呢?」

    白塵眉毛突然舒展開來,隨即展開輕佻的笑來:「可是,我沒避開的花又豈止一朵兩朵,難不成,這幾十個女子都和我對上眼了?」

    小魚兒挑挑眉,故意戲弄道:「不好麼?千雪城裡帥到掉渣的白巡捕有如此多的紅顏知已,正可謂面犯桃花呀!」

    白塵索信轉過身去,展顏一笑,那些女子全都跟上前來,把他團團圍住。

    看來,他還有些得意了?居然對著這些女子展開了他迷死人不償命的笑來,在千雪城裡,恐怕除了公子白,就沒有人能夠在笑容上把他比過了。

    「喂,你真的應付得來嗎?按照這裡的規矩,如果男女雙方彼此對得上眼的話,今晚便是他們的良辰吉日喲,你看這幾十個女子,若在今晚同時被你娶進了門,恐怕會吵得你無法——」

    白塵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摀住了小魚兒的嘴,等她瞪大雙眼驚訝的看向他時,他突然一伸手拉住了她的左手,急速地向前奔跑起來,那些女子紛紛提著個花籃在後面緊緊尾隨而來,一時之間,大街上熱鬧非凡,人們放眼望去的,便是兩個巡捕在前面飛速奔跑,而身後幾丈遠的地方,便有一大堆的女子邊向他們扔鮮花邊邁動著步伐追上前去。

    一直追了幾條街,白塵及小魚兒才終於甩開了這些求愛的女子。

    此刻,二人都拐進了一條極為偏僻而狹窄的小巷子,看著沒有人追來,才停了下來。

    小魚兒背靠在牆上大聲喘著粗氣,可也難以掩飾滿嘴的笑意。

    今天真是太有趣了,想不到這個平日裡冷漠狂傲貫了的白塵,居然也有如此有趣的一面,剛才他奔跑的速度,確實挺快的,彷彿身後追來的不是眾位美女們,而是要把他一口吞掉的惡狼般。

    「哈!哈!哈!」小魚兒一想起白塵臉上的表情,就笑得合不攏嘴。

    「很好笑嗎?」白塵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看向她。

    小魚兒聳聳肩攤攤手,笑道:「好玩吧?」

    白塵看向盈盈而笑的小魚兒,緩緩向她靠近,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底隱隱有亮芒閃過。

    而小魚兒看到這樣嚴肅的白塵,卻突然有些懼怕起來,她深深提了一口氣,琢磨著如何向旁邊挪一挪,離他稍微遠一點,可白塵一伸手抵在牆上,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

    兩人此刻隔得很近,小魚兒背靠在牆上,心底七上八下,而白塵則面對著她,用雙手支在牆壁上,把小魚兒牢牢擋在雙臂中間。

    一絲奇怪的氣氛在二人之間蔓延,不知為何,小魚兒的臉急速升溫,如果此時有面鏡子,那一定是比蕃茄還要紅的顏色。

    白塵細細看向小魚兒,玉琢一般的臉緩緩向她的臉靠近,緊張致急的小魚兒突然伸出手來,胡亂一推,大聲叫道:「我是男的!」

    白塵卻舉起手裡的一根狗尾草,一臉壞笑道:「我知道,你是男的!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麼?調戲你?告訴你,哪怕你是女的,我也不會感興趣,因為剛才,我只對粘在你發間的狗尾草感興趣!」

    小魚兒恨恨的回瞪了一眼,使勁推開他,大聲說道:「別以為自己長了一幅英俊的模樣,就自以為是的認為所有人都會喜歡你,告訴你,如果我是女的,也一定不會喜歡你這頭自以為是、超級自戀的豬,放眼望去,應無邪、大話李哪個不比你強上千倍萬倍——」

    好像又說錯話了,這天下也沒有這麼巧的事吧,為什麼這個應無邪遲不出現,早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難道他有跟蹤的本領,這麼偏的地方也能找到,看他得意成那樣,整個人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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