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非要出事了才肯信是?」周長林生氣地說道,「可是周家現在的情況,還經得起再一次的折騰嗎?你是非要將周家最後一點點家本也折光嗎?我說的,從今天起,周家所有的生意全都停掉……誰敢不聽,趕出周家!」
周老爺子態度堅決,這條命令很快就被周家上下執行下去,周家勢力全面龜縮,很快地,晉城人便忘記了以前周府的輝煌。
「這次周家能全身而脫,要多謝一個人。」周長林對老妻說,「多虧了阿喜那孩子啊。其實很早以前,她就跟我說過,要轉到清流那邊,不過坤哲那孩子不識好歹,怎麼了不肯,沒想到出了事,最後還是阿喜的那個師兄出了力……不然,咱們周邊這次肯定跑不掉抄家的。」
「那老爺打算怎麼感激阿喜這孩子?」老妻一邊給周長林脫著衣服,一邊問道,「我聽說阿喜那孩子是個聰明的,把她家種的那個蠟不知道怎麼一搗鼓,就變成紅色的了,還研製出來很多千奇百怪的東西,賣得很好呢,錢,她肯定是不缺的。」
「阿喜今年已經十一歲了……」周長林沉思起來,「十一歲,是還有點小,不過你可以幫忙看看,是不是有合適的孩子,可是給她說說的……家世一般過得去就好了,但一定要人品好,而且家庭情況最好是簡單些的。如果是那種一大家子全住在一起的那樣的人家,阿喜只怕適合不過……最好找個獨子之類的,以後沒有妯娌的那些事。而且嫁過去就雙腿當家,舒服。」
「行,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明天我就會好好打聽的。」老妻說著。又想起一件事來,「幾年前阿喜來的那回,不是給她那個表姐說了個孩子。後來給霞菲那孩子了嗎?本來還有一個孩子,打算是說給阿喜的,只是阿喜當時突然走了,這事也就沒有再提了,那個孩子,我現在想想,其實蠻適合老爺你剛才說的那幾點的。」
「哦。還有這事,當年你也沒有跟我說說。」周長林聽了,來了興趣,問道,「是哪個孩子?我認識嗎?」
「就是城東那家綢緞莊的東家啊。姓連,生意做得還是很不錯的,那個孩子姓連,今年十五了,長得也是很不錯的。那個孩子人品不錯,雖然有些傲氣,但卻也不算過分。十五歲了還沒有說親,就是聽說那孩子非要找個漂亮的,我看阿喜那孩子長得不錯。要是說給他,這連家的孩子保準能看上。」
「做生意的啊?」周長林一聽,便有些猶豫起來。
「做生意怎麼了?做生意多好啊!」老妻啐他道,「做生意的人家,思想倒還開放些,再說了。你看阿喜那孩子,天生就是一塊做生意的好材料,你要把她嫁到一個世代讀書的窮酸家庭去,天天這也講規矩,那也守禮節……阿喜那孩子天真活潑的,她受得了嗎?」
「也是啊……」周長林聽了老妻的話,不由得點點頭,「有空你就多打聽一下,也看看別的人家,並別單單就限他連家一家了。弄不好,還有比連家更好的呢?」
「放心老爺,我做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老妻說著,兩人吹了燈歇下了。
而現在被她們談論的阿喜,早熄了房間的油燈,卻並沒有睡著,而是趴在房門前,從門縫裡悄悄地往外看,直看到所有房間的燈光都滅了,她才爬到自己床前,掀開被窩,躺了進去,然後一閃,就進入了空間裡。
很快又要發新的蠟種了,阿喜將空間裡這段時間培育的蠟種點了點數,確認已經夠數了,這才放下心來,繼續研製她這段時間以來一直不得進展的衛生巾。[~]這個東西……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別人看到,所以她只能偷偷摸摸地做。
可是以前的想法,經過實驗,發現根本就行不通,阿喜很有些沮喪,她的實驗,再一次陷入了僵局之中。一是牛皮製成的衛生帶太硬,長時間配戴,會磨損大腿處細嫩的肌膚,二是那絲綢所製成的衛生巾,太過柔軟,很快就會變形,揉成一根條狀物,根本起不了作用。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到現在為止,阿喜還是沒有想到殺菌的好辦法。如果找不到殺菌的方法,那材料再成功,也是不行的。
那麼,自己現在,應該從何處著手呢?是先製作更柔軟的衛生帶呢,還是不變形的衛生巾,還是殺菌的方法?
阿喜翻看著以往實驗的數據,很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決定,先實驗衛生帶。衛生帶這個東西,因為不用直接跟女性私部接觸,到還不用考慮殺菌的事情……當然,如果是多次使用的材料,也還是要考慮清洗的難度的,也不能太難清洗的那種東西。
可是牛皮是行不通的了,那東西太硬了。阿喜想前前世的好些東西……唉,工業時代什麼時候才能來臨啊!在這落後的手工商品時代,想要做點什麼東西,都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呢!
能夠防水的材料有哪些呢?阿喜仔細地想著,拿著她的鵝毛筆,在紙上畫來畫去,有些什麼?現在這個時代可不像她的前世,那防水的材料真的是太多了,現在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罷了,比方說,皮子……這個否決,太硬了不好用;動物膀胱……俗稱的尿泡……這個倒是真防水,可是不衛生啊,而且只能濕著的時候用,這個也不行!那就還有……
對了,油紙也是防水的。明天想辦法弄點油紙出來試試。阿喜端正地記下來「油紙」兩字。還有蠟紙……如果紙上滲上溶化的蠟液,那肯定也是能防水的……與油紙相比,那樣更合適呢?
從成本上講,肯定是蠟紙比較合適,因為整個岷江流域,都是蠟的產區,蠟在這裡是很便宜的,而如果是用油紙的話,那成本就得上來了。但還是要看看,那個使用起來更好用一些。
阿喜又很認真地記下了「蠟紙」兩個字,再仔細地想著,還有沒有什麼防水的材料?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新的,阿喜從空間裡出來,準備睡了,一邊迷迷糊糊地,還在那裡思考著,有些什麼殺菌消毒的好方法。
後世做衛生巾的工廠,都是用的高溫消毒的方法達到無菌的目的的……那個溫度,得有多高啊?現在的技術水平,能不能達到那個標準?如果達不到,會不會殺菌的效果不夠好?這個衛生巾可是很重要的呢,如果殺菌的效果不夠,那還不如不生產,不然,害了女性同胞,也害了自己……
如果要高溫消毒的話,又用什麼樣的手段,才能達到適合的溫度呢?阿喜迷迷糊糊地想著,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剛剛吃過午飯,阿喜就開始研製她的「油紙」還有蠟紙來。先將一疊紙碼整齊,然後刷上家裡的菜油,刷得透透的,保證每張紙上都被油潤透了,阿喜小心地將每張氏攤開,然後晾乾。
接著開始做她的蠟紙了。不過蠟這個東西跟油的區別太大了,不能像油一樣一次給很多張紙來塗,只能一張一張地慢慢來。當鍋裡的那大塊的白色蠟融化成了透明的蠟水後,阿喜小心地捏著一張紙的兩個角,小心地將它在蠟水裡抖了抖,再揭起來,這張白紙上已經小沾了很厚的一層蠟液了。
這樣不好。阿喜仔細地打量著手中的蠟紙,這玩意待一會冷卻下來,肯定會變得脆生生的,那就算是防水,也是沒有實際作用的。
要是用刷子塗呢?也塗上細細的一層?雖然這樣麻煩些。
阿喜又拿了個刷子,小心地給一張紙上塗了薄薄的一層蠟。這樣就好多了。待到紙上的蠟干了,阿喜輕輕一揉,再次蠟紙展開,迎著光,仔細地檢查著。
不行哪,還是有好幾次地方都裂開了。阿喜又將這蠟紙攤平,往上面滴了幾滴水,然後在蠟紙的下方,用手指摸了摸,果然,那些裂縫處是真正的開裂了,水,從這小小的裂縫下滲了下來。
蠟紙不行,這個東西取掉!阿喜提筆劃掉了「蠟紙」兩字。而現在,那些油紙也晾得差不多了,阿喜便開始仔細地實驗起這些油紙來,看看它們是不是能堪使用。
很麻煩的一點就是,雖然這油紙已經晾了有一陣了,可是用手去拿的時候,仍然摸了滿手,看上去油乎乎的,實在是讓人生不了好感覺。
阿喜將一張油紙也在手中揉捏一翻,再展開了,用水做實驗,這次的實驗結果比較好,沒有漏水的地方,但關鍵在於,手指沒有沾到水,但沾到了滿手的油。
這油也不行啊!阿喜愁眉苦臉地看著油乎乎的雙手,如果就這樣的效果,那以後誰敢用它?那身上不得到處弄得油乎乎的?
「阿喜,你又做什麼東西玩啊?」花客又過來了,看著阿喜呆呆地看著自己滿手的油光,一動也不動。
「你這到底是糟蹋油呢還是糟蹋紙呢?這樣好的宣紙啊,就這樣讓您拿著塗了油……真是太可惜了一點?!」花客惋惜地道。(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