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朱掌櫃接過那瓶仙液,遲疑了一下,才說,「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
「我謝謝你啊……」阿喜很無奈,「可是真的不用。」
朱掌櫃無奈,他要傳的話已經傳完了,再留下也沒有意思了,只好向阿喜道別。
阿喜送朱掌櫃走了,馬上就衝到前面的店裡去找蔣一帆。
雖然蔣一帆說店裡有事,可是事實上,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他不過是跟著王東在那裡聊天罷了。
一見阿喜來了,王東趕緊站起來向阿喜行禮,然後就告退了。
「你跟東子說什麼呢?」阿喜奇怪地問道。
「我讓他多設計一些花樣出來,可以馬上就用得著了。」蔣一帆意味深長地看著阿喜。
「你又知道了?」阿喜奇怪地看著他,「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難道他剛才偷聽了?不會吧,蔣一帆應該不會這樣沒品。
「朱掌櫃來找你,肯定是有好事。」蔣一帆笑道,「所以也就不用猜了,還能是什麼事呢。這件事情裡,徐閣老可是一直沒有露面的。」也該他出面了。不然下面的人,不管多毛手毛腳,也是他的助力,如果真正都被夭折了,那徐閣老再能隱忍又能怎麼辦?他又不真的是只千年王八?他哪裡能活那樣長啊。嚴閣老雖然年過七旬,精力不濟了,可是徐閣老也沒有年輕很多歲。
所以,他一定會努力保住他的班底的,好讓他的接任者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上手。
「你真是太聰明了。」阿喜很無奈,整天跟這些人打交道,她都覺得自己快要蠢死了。誰說古人蠢的?瞧瞧她身邊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人精……唯一一群不是很聰明的人,那些愣頭青。她卻一個都不認識,真是太可惜了,不然在那些人面前,她還可以略略挽回一點點自信心。
「那你現在來找我。又是什麼事?」蔣一帆問道。
「你趕緊給安排幾人,護著我回一趟家。」阿喜掏出了那張紙,遞給他,「我要趕緊湊齊這上面的香蠟,這樣,就可以用這個來打通另一個正得寵的妃子,然後就可以挽回生意。也可以想辦法見到皇上了。」
「你師兄是徐閣老舉薦的,為什麼不讓他直接向皇上說呢,讓皇上召你進宮?」蔣一帆對清流這樣捨近取遠的做法非常的不滿。
「因為最開始,他們是瞞著徐閣老的。」阿喜想到這些也很鬱悶,「可是現在,蠟香店的生意已經受到了牽連了,所以我必須先給蠟香找個代言人,不然。幫了他們了,他們不認帳,我不是吃大虧了嗎?」徐閣老人很聰明。肯定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直接給阿喜又找了個新的代言人來,而不是由他出面,讓皇上直接召見阿喜。
原來如此。那些小年輕啊……做事真是不靠譜。
「怎麼樣,你現在,還想要周家轉投陣營嗎?」蔣一帆說起這事,就比較鬱悶,他背了主人做了這樣嚴重的大事,本來他相信阿喜的,可是現在他越來越搞不清楚了。阿喜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可就麻煩了。
「當然。」阿喜很奇怪地看著蔣一帆,說,「雖然這些愣頭青是蠢得讓人感覺很討厭,可是,徐閣老卻是一個厲害人物。」還有一個厲害人物阿喜沒有說。那就是張居正。徐閣老雖然是張居正的老師,可是這個當老師的,在初高中歷史教科書上卻並沒有留下名字,到是張居正,卻是留下了頗為沉重的一筆。
盛名之下無虛士。張居正能在歷史上留下偌大的名聲,當然不是白給的。而徐閣老作為他的老師,應該也不會弱到哪裡去的。這樣一來,雖然他的手下很多白癡,不過,總體的實力應該還是有的。比方這次這件事情,雖然這些愣頭青做得很遭,打擊很大,可是那些真正的骨幹卻並沒有參與進來,比如說張居正,這件事裡就絕對找不到他的身影。
「也許。」蔣一帆點點頭,「嚴黨勢力雖然大,可是一切都建立在皇上的喜好上的。」當藍道行扶的那一乩,已經支援到了嚴黨生存的基石,因為這嚴重地影響了皇上對嚴黨的信任。
所以嚴黨才會那樣瘋狂地對付藍道行,甚至連嚴世蕃都親自出面了。
只要有一日,嚴黨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那崩潰還不是容易得很,土崩瓦解一般。
可是話又說回來,哪個當臣子的權勢,不是建立在皇上的信任上面呢?難道這世間當臣子的,竟然還有能與皇上公平談判的嗎?
「你到時候,好好勸勸我舅爺。」阿喜對蔣一帆說道,這時候,蔣一帆要找的人已經來了,是三個很粗壯的壯漢。
「阿喜,你看這幾個如何?是店裡最強壯的幾個夥計了。」蔣一帆說道。
阿喜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見幾個人都是很強壯的樣子,便點點頭,道:「好,就是他們幾個人了。明天一大早就上路,讓他們明天一大早來找我。」
回家的旅程還是蠻順利的。因為阿喜不計代價的趕路,終於在五天趕到了松潘的家中。將那三人安頓在家裡,阿喜又進了山裡。
為防止再次迷路,這次阿喜帶上了花生。本來花生是一直養在牆角的,現在阿喜抱著她上路了。
但阿喜其實並沒有在山裡走很久,就停了,進了空間,開始按照那個紙片上的要求,尋找起現成的精油來。
已經提取的精油數量不少,可是名字在這張紙片上的卻不多,也就一菜是吸二十五瓶。
阿喜又在空間裡的花叢裡找了一遍,又成功地找到了兩種花。這樣一來。一共有二十七種花了。
可是,還早著呢,還有七十三種……阿喜很鬱悶,現在全部的希望全部都壓在她的種子箱子裡了。如果這個箱子裡沒有,那她可就真的沒有轍了。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箱子還真是給她以不小的驚喜。阿喜在裡面,竟然一口氣找出了六十二種那個名單上有名字的花來。
阿喜趕緊將那六十二種種子全部都種上。只要這些花都長出了,她再提取出精油來,那就有八十九種了……只差十一種就可以了。
但那剩下的十一種,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阿喜很無奈。只好跑到縣城裡去買種子。可她找遍了整個縣城,也只找到了五種……還有六種,就完全找不到了,
沒有辦法可想下,阿喜只得將手頭上這個提取精油的事情反覆地做,再調和了很多的紅蠟,製成了九十四種香蠟。而這個時候,她回家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這麼長時間裡。也不知道那個藍道行現在怎麼樣了,還有蠟香店的生意也不知道到底差成了什麼樣子?
不能再拖了,雖然香蠟不夠。但幸好差得也不算多,也許可以勉強過關了。阿喜又記起來之前,蔣一帆告訴她說,京城庫存的香蠟已經不夠了,她便決定將現在家裡準備好的香蠟全部帶上,都給他們送去。
幸好周家有艘大船,不然還怕裝不下呢。阿喜躺在船倉的房間裡,靜靜地想著心事,不知道這次能順利不?
「大龍頭您看,小的都打聽清楚了。就是這一艘船,這裡運的,都是非常昂貴的那種蠟,說是叫『香蠟』,可香可香了。」遠遠的江邊的一個突出的巖體上,有一個師爺樣的人。對的男子說。
「說了我不是大龍頭,你別這樣叫我了。」那個男子說。
「是是是。您教訓的是,小的一定不敢胡亂叫了。」那個師爺樣的人說。
「你說那船上運的都是蠟?」那個男子問。
「是的,千真萬確。」師爺說的。
「那打劫他們做什麼,蠟又不是什麼很貴的東西,搶到手裡,又有什麼用?」男子仍然不理解。
「唉,大爺您這就是說錯了。」那個師爺搖搖頭道,「不是什麼很貴的東西?您錯了,這個東西不是不值錢,是太值錢了,值錢到什麼程度呢……」師爺想了一下再回答說,「聽說,在指甲上塗這樣的紅蠟,只是塗一根手指頭,就要10文錢……一塊蠟能合多少要支這樣的手指?所以,不是不賺錢,而是賺得太多了。」
「你這說法也太誇張了一點吧?」男子不信。
師爺又說:「搶到了,你問問那些人,不就全部都知道了?」
男子想想也是,便帶著這個師爺的那些人,去見大龍頭。
大龍頭聽說了這樣一個了不起的蠟,馬上就將手下的人都派了出去,準備吃下這條大魚。
阿喜現在還躺在床上胡亂想著事情呢,可是,船的突然一晃,阿喜差點被甩到了地上。
這是怎麼了?阿喜奇怪地揉揉額頭,剛才她撞到床板上了,真疼啊。
「阿喜姑娘!阿喜姑娘!」有人大呼小叫地奔了過來,「江匪!江匪!江匪來了!快躲起來啊!」
江匪?阿喜一下子就從床上被驚得起來了,怎麼會遇上江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