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果然有效。」皇上的聲音將屋內所有人的心都拉到了一起,緊緊地揪住,「這麼快就止血了……結痂了……呀痂都已經沒有了。」皇上舉起他的左手掌,給眾人看,果然,光光的,一點兒傷痕也沒有。
「不錯不錯,這個果然是個好東西。」皇上高興得放聲大笑,「仙液啊仙液……我可算是得到你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那個太監趕緊上前說道,「皇上聖明,所以這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能到皇上的手上。想這仙液,肯定也不是現在才有的,可是自古那麼多皇帝,費了那麼多人力物力,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去尋找,可是從來沒有找到過……但是偏偏皇上成功了,可見皇上真是難得的聖明之君。」
皇上高興得哈哈大笑,其餘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齊聲讚頌皇上的英明。
天天聽這些,皇上肯定得以為他真的很英明吧?阿喜心道,可是就從她這麼短短的一點相處,她就感覺,這個皇上並不是多麼英明的人,再說,她前世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明朝哪個皇上特別英明的,只說這個朝代的皇上,一個比一個古怪,一個比一個昏庸……有當木匠的,有愛逛窯子的,有躲在後宮修煉了幾十年卻不肯見大臣的……
對了,那個愛修煉的皇上,可不就是眼前這個!還老愛穿道袍呢!在歷史上留下的是這樣一個名聲,可見他並不是一個多麼英明的人物。
可是就這樣一個荒唐的皇上,身邊的人還整天誇他英明……他真得以為自己很英明吧?
「藍愛卿,我就將這瓶仙液交給你了!」皇上非常的高興,吩咐道,「你將它煉成丹,需要些什麼材料,自己跟黃錦去要,現在說說,要多長時間才行?」
「稟皇上……」藍道行道。「卑職兩天時間足矣。」
「哦,這樣快?」皇上也興致勃勃的。與藍道行親切交談著,好似完全忘記了陶仲文的存在了,「要是你煉製出來的丹藥真的有效,我就封你為少保……如何?」
少保是輔佐太子的官職,乃是正二品。雖然他是個真人,並不用真的到太子府上去任職,只是個虛職,可是。不管怎麼說,也是正二品。而他現在,不過才從八品。這一下子就能蹦到這樣高。一個是因為這是個虛職,他並不用真正在朝廷中任職,所以百官的抗力比較小,二個,也是皇上確實對這個仙液所煉的丹藥。充滿了期待,沒有人會去給皇上添堵。
「多謝皇上賞賜。」藍道行高興得不得了。
轉眼看到阿喜,皇上才想起來,這瓶仙液還是這個小姑娘獻上來的呢,要賞嘛。乾脆一起賞了,又問阿喜:「這位小仙姑。你想要什麼賞賜?嗯,你是女子,不可當官,不如,我賜你一個如願郎君如何?」在他看來,如意郎君,肯定就是所有的小姑娘最喜歡的賞賜了。
阿喜聽了皇上的話,臉都抽搐了。她沒猜錯吧,皇上果然就想賞她個男人……
可是她並不想要呢!皇上賞完了就忘記了,可是她卻是要跟那個人過一輩子的,如果沒有什麼感情,或者人品不好,她這輩子豈不是倒了大霉?
「皇上,小女子……現在並不想要什麼賞賜,」阿喜說,「仙液雖然神奇,可是煉製成丹藥到底會如何,現在還沒有辦法知道,不如等師兄的丹藥煉製出來後,小女再向皇上要賞賜,那個時候,不管是小女要什麼,還希望皇上不要捨不得才好。」
「好好好!」皇上今天心情特別好,馬上就應承了下來,「到時候,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所有人都退下了,只有藍道行留在了宮裡。因為他要煉丹,這樣重要的東西,皇上當然不會讓他帶出去煉製的,再說了,他還怕被人下毒呢,當然要在宮裡煉製才放心了,所以藍道行是暫時不能走的。
陶仲文走的時候,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那間丹房,以前都是他留在那裡煉丹,可是現在……卻變成了藍道行。
中間不是沒有旁的人煉過,龍虎山有次就派了好幾個弟子到京城來為皇上煉製他們的仙丹,可是丹成後,試藥的那幾個太監全部暴斃,皇上當即大怒,龍虎山的幾大弟子全部被問斬,龍虎山的那個牛鼻子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以為想當皇上的天師就那樣容易,豈不知道他陶仲文的榻前,豈容他人酣睡!
只有這個藍道行,卻是他大意了!那次還以為得了手,沒想卻,卻最終,還是讓他逃了出去,活了下來。失去了那次好機會,再想下手,就不容易了。而且現在,如果他真的得封太保的話,那以後他就更沒有辦法了……
得想辦法找人給那丹藥裡添點什麼……陶仲文瞇逢了眼。
才出了宮門,陶仲文就沖一個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個弟子趕緊上前來,陶仲文向他交待了幾句,那個弟子趕緊離去。
哼,想跟他玩花樣!只有死路一條!龍虎山的好兄弟就在前面等著你!還想當少保?到地府裡去當去吧!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阿吉仍然滿臉憂慮。阿喜奇怪地問他:「你怎麼了?」難道他是擔心他那個妖孽的師父?不會吧,他那個師父詭計多端,他不設計耍別人就是好的了,怎麼阿吉還擔心他?
「那個姓陶的那賊不會這樣輕易就讓師父成功的。」阿吉憂慮地說,「以前他就多次想害我們,去年……那一次,是最成功的一次,師父差點就死掉了,幸好遇見了師姑你……可是現在師父一個人留在宮裡,而陶老賊在宮裡的勢力根深蒂固,我怕師父會……」
阿喜想了想今天的情景,笑了,安慰道:「你別看皇上那個樣子,其實很精呢。陶老賊在宮裡的勢力,絕對不會有你想像中那樣厲害的。」
「今天?」阿吉奇道,「今天怎麼了?」今天他不是一直跟她一起嗎,難道她還看到了什麼事情,他不知道的嗎?
「今天那個試藥的小黃門,你沒注意嗎,是陶仲文的人。」阿喜悄聲說。皇上也是夠厲害的,當場那麼多人,小太監更是十多個,可是皇上偏偏就選中了那個小黃門,若說皇上是無意的,她才不信呢,哪有這樣巧的事。
「你怎麼知道的?」阿吉不信。阿喜才第一回進宮,她哪裡知道誰是誰的人……大部分人都不會知道吧,這是多秘密的事情,她才進宮一次而已,怎麼可能瞭解這樣多?
「你看,咱們才獻上那個仙液,沒有一多會,姓陶的就匆匆過去了,可是見皇上的宮裡,可是有他的人向他報信,而這個人,還必須是在場的,不然,不會這樣快的。後來皇上挑人試毒,挑中了那個小黃門,你注意到沒有,那個小黃門在走上前的時候,盯著姓陶的看了好一會兒,姓陶的不理他,他才喝下那個毒藥的?」阿喜分析給他聽。
「但是……」阿吉還想抬摃,「就這樣你也不能證明,這個叫李德的小黃門就是陶老賊的人啊。」可能就是認識呢。
「可是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個大太監,」阿喜說,「那個黃錦,跟他都是太監,一個屋裡服侍的,算是同事吧,怎麼著,情誼也應該比他跟一個道士深吧?可是他卻不向上司求情,卻去求別的部門的主管……這不很奇怪嗎?」
阿喜這番話,阿吉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大致意思他還是明白了,李德是太監,黃錦也是太監,還是他的上司,但陶仲文卻是道士,按道理說,李德有事也是要向黃錦求助的,但他卻沒有,反求助於陶仲文,所以只能說是他與陶仲文的交情要深些……
那自然,他就是陶仲文的人了。皇上可能已經知道了,才會挑中他的,這也是借這次機會,除掉陶仲文手下的意思。不管這個小太監死還是不死,從現在起,他都已經不再是陶仲文的人了。
這當皇帝的,心眼真多!阿吉感歎,然後又看了眼阿喜,覺得,她能看出來,也挺不錯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不用急了?」阿吉終於鬆下了來。
「也不是,」阿喜說,「陶仲文這麼多年,宮中耳目豈會只有一個李德?他肯定還會有別人的。」
「那……」阿喜一說,阿吉又緊張起來了,真是,剛才讓他別急,現在又害得他緊張。
「你師父宮中有沒有人?」阿喜問。
阿吉搖搖頭,師父現在的實力,哪裡有培養宮中人的本事?不過以後嘛……那就說不定了。
「那這個李德就是第一個。」阿喜微微一笑,「所以你放心好了,你們師徒兩個的好日子就來了。」
回到道觀,阿吉還是有些緊張,但阿喜已經徹底將這件事情放下了,而開始繼續研製她的衛生巾來。要知道,這事情是很急的,她現在已經是8歲了,一般來說,女子十二三歲會來初潮,從那個時候起,她就要使用這個東西了,所以她必須提前將東西做好,還有殺毒的事情……也是很重要的,可千萬不能忘記了……在這什麼都沒有的古代,誰知道她要多長時間才能研製出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