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上次進城買了一盒粉,特別香,你來幫我看看啊。」秋月親親熱熱地挽著阿喜的手臂,將她拖到了屋前,帶進了她的房間,然後打開她的梳妝盒,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非常精緻的小盒子出來。
「你看,這個是最新出的宮粉,聽說是按照宮裡娘娘們們做粉的法子做的,特別的香,特別的白。」秋月拿出粉撲,輕輕地沾了一下,然後往自己的臉上擦了擦,很快,一個圓潤可愛的小姑娘,就成了一個大白臉。
這是化妝呢還是扮小丑啊?阿喜忍不住就笑了。妝哪是這樣化的啊?
「怎麼樣,終於笑了吧。」曹秋月伸手一抹,那粉便消失了,「現在不怕了吧?」
原來是故意扮丑了逗她笑呢!阿喜頓時有些感動。有這樣的好朋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不夠!」阿喜故意板著臉說,「讓我來給你化化妝吧。」阿喜拿起粉撲,沾了些粉,就朝著秋月鼻樑上一按,頓時,一個京劇裡面的典型角色——三花子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只不過是小姑娘版的。
「還要扎個朝天辮……」阿喜說著,又要來盤弄秋月的頭髮,秋月當然不同意了,拚命掙扎,兩人頓時滾作一團,笑得氣喘吁吁。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阿喜仍然不放棄她的遊說計劃:「要扎個朝天辮……扎個朝天辮才好看呢!」
「好看你怎麼不扎啊……」秋月用力一翻,將阿喜壓在了身下,用兩條腿將阿喜壓得緊緊地,空出來的手便開始作弄阿喜的頭髮。
阿喜拚命掙扎,也於事無補。終於悲摧地被扎上了一個從來沒有扎過的朝天辮。曹秋月還特地將鏡子拿出來,照給阿喜看,紮了朝天辮多可愛。
阿喜看著大囧,又不甘心,非要給秋月也扎上一個,於是兩人又滾到一起去了。
最後在秋月的放水下。阿喜總算成功地給她也扎上了一個朝天辮。可是秋月又趁她不注意,給她鼻樑撲上了白粉。秋月的在掙扎過程中都被蹭完了,阿喜大怒,搶過粉撲。也給秋月又抹了一個。然後兩個人都瞧著對方的三花子造型,哈哈大笑。
「你們在做什麼啊,笑成這個樣子?」秋月的三哥曹方郭從門口探進頭來。看著兩個女孩都成了丑角打扮,一時沒忍住,大聲笑起來。就這樣還不算。還大聲叫著他大哥二哥來瞧。
秋月怒了,拿起旁邊的粉盒,就朝三哥扔去,曹方郭一時不查,以為是暗器,舉手去擋,那個本來就沒有蓋嚴實的粉盒受了震動。裡面的粉全部灑了出來,落了曹方郭一身。
曹方棟與曹方梁聽了弟弟的叫喊。又見他大聲笑個不停,不知道有什麼好事,趕緊過來,卻只看得渾身雪白跟個雪人一樣的弟弟……還有兩個小丑打扮的丫頭,頓時大聲笑起來。
曹方郭見兩個哥哥竟然笑話自己,一言不發,舉起拳頭就向著兩個哥哥砸去。曹方棟與曹方梁趕緊擋住,三個打成了一團。
阿喜看得驚訝不已,這戶人家好奇怪啊,怎麼兄弟姐妹之間,招呼都不打就動手啦?
「不要擔心,他們整天耍著玩的。」秋月說,「都有分寸的,不會受傷的。」
看他們打得有板有眼的,看來都是有武藝的人啊!阿喜對武術的瞭解非常的淺薄,主要來源於武俠電視與武俠電影,不過那裡面大部分都當不得真的,飛來飛去的,全是用威亞吊出來的,完全無視物理定律嘛!
08年的奧運會上倒是有武術表演,可是那基本就是「表演」,而不是武術。
所以現在眼前三個少年,打得拳拳到肉,「咚咚」地直響,阿喜覺得很是過癮,睜大了眼睛看著。
看了一陣,她也看出點門路來了,這三個少年,雖然看上去打得亂成了一團,可是卻仍然可以看出個高低來。
本來是曹方郭一人對付曹方棟的,但很不巧,曹方梁一拳頭砸向弟弟時,卻不提防被曹方郭躲過去了,然而姿勢已老,收不回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拳頭落到了老大曹方棟的身上。
這一拳頭估計不輕,曹方棟疼得大叫了一聲,頓時雙眼一瞪,就是一掌向老二曹方梁扇去。曹方梁被扇了個正著,半邊臉立馬就紅了,氣得嗷嗷直叫,對著老大曹方棟一直亂拳頭砸去。
曹方棟與曹方梁戰到了一起,曹方郭一看有便宜可佔,哪有不沾之理,於是遊走在兩個哥哥周圍,瞅著空子便是一拳砸去,到不必要非得砸誰身上,反正砸到誰就是誰了。
曹方棟與曹方梁本來打得是難解難分,沒想到三弟卻一直在旁邊干擾,氣得兩人不行,暫時地化干戈為玉帛,聯手將曹方郭揍成了個生活不能自理,躺在地上直哼哼,然後兩人才又開始對打起來。
阿喜看著曹方郭被揍得鼻青臉腫,有些擔心,悄悄問秋月:「這也沒事嗎?不怕你爹回來看到了,將他們三兄弟都揍一頓?你在旁邊不拉架,會不會還怪到你身上啊?」
秋月不以為然地說:「學藝不精,挨打活該。我爹才不會管他們這些事呢。」不過說歸說,看著哥哥那副慘樣,她也還是於心不忍,翻開她的小箱子,取了一個小瓷瓶出來。
「這是什麼?」阿喜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小小的瓷瓶。
「這是江湖上千金難買的療傷勝品——金創藥。」秋月吹著牛皮,撥開上面的小塞子,一邊給三哥臉上塗著,一邊說,「若是受了輕傷,只要稍微塗上一點,很快就可以止血的。」
金創藥?哦,久仰大名了,今天才終得一見啊。阿喜瞻仰地看著那個小小的瓷瓶,從很小的時候,武俠片裡。就是少不了這個東西的,真是越傳越神奇,到了後來,甚至有小說裡面描寫到它時,不管多重的傷,流血流得多麼厲害。只要用這個東西輕輕一灑。血馬上就止了,還可以消炎殺菌,簡直是傷人越貨時的必備自用品……
「這樣貴重的東西,臉上只破了些皮就用。會不會太糟蹋了?」阿喜看著秋月把金創藥當成不要錢的一樣,拚命往曹方郭臉上灑,有些替她心疼了。
「貴重?這個東西哪裡貴重了?」曹方郭仰著臉。揶揄道,「你別聽秋月胡說就信了,什麼千金難買啊。那是指的那些特別配方的金創藥,就她手上這瓶,江湖藥店裡到處都是,只是有一點清涼止血的作用罷了,也便宜得很,一兩銀子就能買一瓶。」
「一兩銀子一瓶難道還不貴?」秋月生起氣來,「我好心拿出我的藥來給你用。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說這樣難聽!算了算了。疼死你好了,反正不關我的事!」
「好妹妹好秋月!」曹方郭趕緊求起饒來,「你知道三哥那瓶早都用完了,大哥二哥出手又重,要是不擦藥,啥時候才能好呢!好秋月,趕緊給三哥擦藥,三哥下次進城,給你帶珠花!」
「這還差不多!」曹秋月這才滿意起來,又擰開塞子,給曹方棟細心地擦起來,邊擦還邊問,「三哥,好些了沒有?沒那樣疼了吧?」
「好多了好多了!妹妹的藥就是好用,才用上,馬上就不疼了。」曹方郭連忙賠笑。
「那哥哥你看……阿喜是我好朋友啊,你給我買珠花,可是阿喜也沒有……」曹秋月邊說,手上的動作故意放慢了。
「也給她買!也給她買!」曹方郭趕緊說。他的妹妹他最清楚了,當她開口要敲詐時,最好擺出一副配合的態度,乖乖任其敲詐……不然,結果一定會慘很多,會要多出更多的血來。
「我不要我不要!」阿喜連忙擺手。珠花她是很喜歡啦,可是怎麼能讓朋友的哥哥出錢給她買珠花?她哪是那樣愛佔便宜的人啊。
「不要替我哥哥省錢。」秋月已經塗完了藥,將金創藥塞好,收裡懷裡,對阿喜說,「反正他也胡亂花掉了,不如賺他個珠花戴戴。」
「這多不好意思……」阿喜臉都紅了。這真是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對對,我妹妹秋月姑娘說得很對,反正我也是胡亂花掉了,不如給兩位小姑娘添點嫁妝。」曹方郭嘿嘿笑著。
「你說什麼哪曹方郭,你皮癢癢了找打是不是?」曹秋月頓時柳眉豎起,惡狠狠地衝著曹方郭說道。
「啊……」曹方郭趕緊轉移話題,「咦,我臉已經不疼了,大哥二哥兩人打架多沒意思,我去幫幫忙。」然後就跳了圈中,又開始打起亂拳來。
「不管他們,我們看好戲。」曹秋月拉著阿喜,兩人坐在床沿上,津津有味地看著,不時曹秋月還點評一兩句,什麼大哥這一腿踢得真不錯,力氣與角度都剛剛好……阿喜心中吐糟,當然好了,沒看到曹方梁都已經捂著肚子蹲到地上了?
一會又說,三哥這偷襲的一拳不錯,打到的地方最受不住疼了,實在是眼光不錯……眼光確實是不錯,因為曹方棟在暴怒之下,已經一腳將曹方郭踢翻在地了……
這三兄弟,武力值區別可能不是很大,所以才能混戰到現在,但到了最後,實力的細微區別也漸漸顯現,曹方棟年紀最大,力量方面便比兩個弟弟大了不少,而且經驗也最足,所以他是三兄弟裡面最厲害的;老二曹方梁,雖然打不過老大,但對老三,卻是穩居上風的;而老三曹方郭呢,基本上只能在一旁打打游擊了,偶爾賺點便宜罷了……自然是因為他實力最弱的緣故。
「你跟你三個哥哥比,誰厲害一些?」阿喜悄悄問秋月。按三個兄弟的表現,阿喜應該猜測秋月最弱,可是剛才曹方郭卻一副很怕秋月的樣子……也許秋月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很厲害?
「我爹爹的武藝,不適合女孩子學。」秋月說,「我是另外拜師的,而且,我有武器。你看我的。」曹秋月說著,站了起來,走到房間正中,右手在腰帶處一抽,一把雪亮的劍便彈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