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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安摸出五兩銀子遞給兒子,嘮嘮叨叨地讓他想吃什麼就去買,不要捨不得費紙費筆,今年家裡分出來了,錢財方面倒比以前要自由些,衣服不夠了自己先添上……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堆。
王泓宇聽得哭笑不得。他這個父親,嘮叨程度直追娘親了。
他連忙止住父親的話,說:「爹,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去啊?」
王世安點點頭。他老呆城裡面幹嘛,城裡有一點很不好,幹什麼都要花錢,就像這住,一晚上就要花十好幾文……還是最差的大通鋪。如果住那種兩人間,一晚上得好幾十文錢呢!睡那床能多長塊肉?
他從不出過門,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張床要收這樣貴?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最賺錢的生意,大概就是開旅店了,只要擺幾張床在那裡就行了,收費還那樣高。
「那我明天跟你一起走。」王泓宇說。關於分家這件事,他一定要找爺爺好生談談。
「你回去做什麼?」王世安臉色大變,都怪他,說漏嘴了,讓兒子猜出來分家的事了,「你只要好好唸書就是了,其餘的事情有爹娘在呢,不用你操心。」
王泓宇微微一笑,並沒有將他爹的話放在心上。
「還有爹,我要跟你介紹一個人,是我的一個同窗,他家在這城裡開了好些雜貨店的,以後有貨可以直接來賣給他……」王泓宇說。
王世安聽了大兒子的話,臉色有些奇怪,問:「是西市那家雜貨店嗎?」如果是那家,那也就不值得相認了,奸商一個。
「西市?我從來沒聽他說過在西市有店面啊,」王泓宇想了一想,「西市那邊是低檔商舖,他家的鋪子檔次比較高,應該沒有在西市開店面的。」
哦,原來西市是賣便宜貨的地方。王世安瞭然地點點頭,馬上就又有些惱怒起來,那些棒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將他的貨擔到西市去?如果在東市或者什麼地方,可不得賣得價錢高些嗎?
棒子選西市,當然是因為西市近點,少費力氣了。反正他們不怕他不出工錢。
王泓宇讓爹爹在學院門口找了個乾淨小店坐下,然後回了書院,匆匆去找那個同窗。
王世安才坐下沒多久,王泓宇便帶著人過來了。是個書生打扮的半大孩子,比阿宇稍大一些,只見他細細長長的一雙眼,面容還算俊秀。
「這孩子眼睛長得可真逗!」王世安心裡想著,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來,雖然是個半大的孩子,但長成這樣子也不能怪他,笑話人家會傷心的,只看著這孩子呵呵地。
「爹,這是江易晨。」王泓宇帶著江易晨過來,江易晨很莊重地給王世安行了個晚輩禮,唬得王世安趕緊起了身,連道不敢。
江易晨行過禮後,這才在下方坐下。看得出來,是個家教很嚴、很有教養的好孩子。
人家這孩子也不知道咋養的,怎麼就這樣招人愛呢?王世安想起了大哥家的王泓光,跟這個江易晨歲數差不多,但待人處物,差得可遠了,做些事都從來不招人喜歡。
王世安是桌上的長輩,按理他開了口,兩個小輩才能說話,可是王世安不知道說什麼好,桌上一時冷了場。
王泓宇見狀,正要找話題,這時江易晨卻開口了。
「王叔,我跟阿宇是好朋友,經常在一起相互印證詩文、探討學問的,您不用緊張,把我看成您侄子就好了。」江易晨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說。
要真是將你看成侄子就糟了。王世安心中腹誹,他那些侄子,就沒有一個安生的……
於是王世安也平靜下來,開始問了幾句學問方面的話,江易晨都很有禮貌的回答。
王泓宇今年13歲,就算到了明年,也不過才14歲,所以王世安其實對兒子明年的童試是沒有抱什麼希望的——無他,年紀太小了。多少書生考了一輩子,直考得頭髮鬍子全白了,也沒有過的不知凡幾,所以他並不奢望。只要兒子能過就好,他並不太在意年紀。
可是這個江易晨卻不同。雖然他也才15歲,但無論談吐還是接人待物,都非常的成熟,兒子又說他做的文章非常受教諭賞識,明年考過,那簡直是太應該不過的事了。
江易晨讓他誇得有些害羞,輕聲說:「王叔,您別光說我,阿宇也是非常優秀的,我的那些文,好些都是他幫我破題的。」
「好好好!」王世安高興地大笑。
江易晨便問起了他家的蠟園裡的情況。
王世安將女兒研製出來的熬蠟裝置細細向他述說了一翻,並歎息說:「其實還有更好的東西,可是家裡沒有錢……只好罷了,今天我賣蠟得了些錢,回家就讓大力將它做出來。不過,雖然說這蒸蠟還不算太好,可是出來的蠟,那真的是一點渣滓都沒有……易晨,可不是叔吹牛,你要看看你就知道了,真的完全都是上等的蠟。」
江易晨於是對那個提到的小女孩有了興趣。這樣小的一個孩子,竟然就能改進熬蠟裝置?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神童。
而王世安口中的一點渣滓也沒有的上等蠟,也讓他好奇了起來,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一點渣滓都沒有的上等蠟呢!要知道,不管製作蠟人的手藝多高,少少的一點點渣滓,總是不可避免的。
江易晨提出來要看這蠟,並表示,如果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好,他要出高價收購。
王世安的臉馬上就掉了。早知道,他就應該先來找兒子,再去賣蠟的,現在他手頭上哪裡還有一塊蠟?
聽說王世安的蠟賣掉了,江易晨也不失望,提出明天他也要跟著他們一起去王家村。一是去同窗家裡玩耍,另一方面則是去考察貨源。如果那個王家村的蠟真的如王泓宇他爹說的那樣,那以後就將那裡的蠟全收了。
於是,出門的時候一個人,回來卻成了三個人。王世安有心不想讓兒子跟著回家,可是江易晨跟著,兒子不回去像個啥?最後也只得作罷。
好在現是是他們學院放了五天的假,讓這些小書生們能夠回家過節,也不算耽誤功課。
江易晨到了王家村,看見了他一直想看見的那個小姑娘,王雅文。王叔說這個名字還是她自己起的,他還責怪王泓宇說,不該教妹妹這樣多的有的沒的,讓她多想多少事。
王泓宇愣了半天,也沒有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教過妹妹這些東西。可能是他平常教給妹妹的東西多了去了,自己也就記不起了。
「你叫阿喜?」江易晨蹲下來,平視著阿喜。這個小姑娘果然與村子裡普通的女孩不同,其他女孩,膽子怯怯的,看見生人進了村,便連房門都不敢再出了,只是躲在門後,悄悄地看他。他一身的綾羅綢緞,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
阿喜正在院子裡擇菜。今天爹爹要回來了,所以她拿了條魚出來,準備做個酸菜魚,再多準備幾種小菜,下小火鍋吃。雖然天氣還有些熱,但熱天吃火鍋,也是別有一番風情的。
「你是誰?」阿喜看著眼前這人一身的綾羅,心中有些不平。這就是傳說中的有錢人家孩子吧?瞧瞧,才多大一個人,就穿綢緞,也不怕別人給他扯下來。
「我是你哥的同學。」江易晨說,他想看到這小姑娘的神奇之處,於是耐著性子回答。這個姑娘,真的像她父親所述說的那樣聰明嗎?
阿喜偏著頭看著他,打量著。這個人有點意思,長了雙比孫紅雷寬不了多少的眼睛……他看天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看到藍藍的一條線?或者,是比較粗一點的線?
阿喜把自己逗樂了,微微笑著。前世的所有事情,要淡忘是不容易的——尤其在現狀並不如人意的時候,她仍然經常會想起前世的那些點點滴滴。
比如說前世每工作五天就可以休息兩天——雖然因為學校經常會佔用老師與學生的休息時間,但每週一天的休息時間還是可以得到保證的。可是現在呢,她天天累得半死不說,還是沒有工資的。
前世她看了大量的肥皂劇,那時候總是批評編戲的人是傻子,拍戲的人是憨子,演戲的人是瘋子,看戲的人是沒腦子……可是現了現在,她想看那最雷死人的電視劇也看不到了……如果上天願意給她一個回去的機會,她願意將《雷陣雨》看上一千遍……再將《新還珠格格》看上一萬遍!
可是上天沒有搭理她。也許她賭的咒太狠了,上天都不敢接口。
江易晨被她的微笑感染了,她的笑容如此的純真而感傷,不帶一絲絲的世俗感,好像遇到了什麼最可笑的事情……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這樣可笑,才可以讓她在笑得這樣滿足的同時,還一臉的惆悵?
「阿喜!」王泓宇推推她。他以為自己妹妹看江易晨看呆了,頓時覺得面上有些過不去。奇了怪了,他這樣的帥哥,妹妹從來不細看,江易晨長得……不過勉強可以看而已,怎麼妹妹盯著他看個沒完?還笑成一朵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