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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誤打誤著 文 / 姑娘

    ……補更……

    太子胤仍只是嘴巴一張一合,這倆孩子就被安置在毓慶宮了。只不過太子心中也有分寸,在秋桐淚眼汪汪的走後,胤礽就一邊吩咐奶娘把小阿哥們抱下去安置,一邊帶著淑賢來到側殿書房。

    一路上淑賢都低著頭默默跟隨,其實心裡也不停的計算得失。她知道歷史上那位太子妃是一輩子沒有親生兒子承歡膝下的,至於有沒有女兒?淑賢把所看的清穿文回憶了n遍,到底是沒什麼印象了。

    怪只怪淑賢看過的小說中就沒有以太子妃為主角的,一般太子還能撈個男配二號三號四號之類的配角當當,但太子妃就純是打醬油的了。

    沒了『先知』,這事就得按兩方面來考慮。若是史上那位太子妃有女兒,最起碼證明她有生育能力,別管她生了女兒之後是身體有損還是不得寵愛,所以才沒繼續懷胎,但有生育能力就行,總比不下蛋的母雞好得多,承受的壓力也小得多。

    若是史上那位沒有女兒,淑賢就得做最壞的打算了。畢竟這不能生育的原因千千萬萬,最最主要的就是身體原因。淑賢自認為自己的身體從小到大都很好,月事正常,往常也不曾生過什麼大病。除非是先天器官導致的原因,要不然她是不相信自己不能生育的。

    只可惜淑賢對不孕不育瞭解不多,即使前世有鋪天蓋地的廣告,但她也沒放在心上過。所以淑賢左思右想只記起個輸卵管堵塞的毛病罷了。她也不知道這毛病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病變的,只恨自己前世不是學醫的,現在想用的時候卻啥也不知道了。

    不過不管怎樣,淑賢記著歷史上那位是一輩子沒兒子的,她其實就是能生也不怎麼想生兒子,生兒子做什麼?等將來太子被廢了,跟著他爹一起從天上墜落到塵埃麼?如此的話,還不如不生,她這一輩子綁在太子身上就算了,犯不著連自己的子孫後輩也跟著受罪。

    做好了一輩子沒兒子的打算以後,淑賢就考慮起多兩個拖油瓶的得失來。她記得清穿文裡多有提到弘皙阿哥的,據說是太子在世的最年長的庶子,隱約好像是側福晉李佳氏所生,淑賢想,那應該就是大阿哥了。(其實是二阿哥……)

    據說弘皙阿哥從小養育在康熙身邊,聰明伶俐,知禮能幹。淑賢想,把他養在身邊也好,總不能便宜秋桐去?雖說奪了人家的兒子有點不厚道,但等到她生不出兒子的時候,秋桐又能對她厚道到哪去呢?瞧她今天仗著有兒子的輕狂樣,自己要是不上點心,沒準不等胤礽被廢圈禁,就被這些古代的女人們給玩死了呢!

    想通的淑賢雖說心裡還有點給小三養兒子的牴觸,但等到了書房太子問她時,卻是不會露出不滿來了。

    兩個小阿哥畢竟是胤礽親子,雖說他們的生母只是個小小的侍妾,但光看這倆兒子給他在大阿哥那爭的臉面,胤礽就多疼愛三分。不過胤礽始終記得嫡庶之分,見淑賢並未表露出剛進門就替他養庶子的不情願來,心裡也不禁讚歎著想道:『怪不得汗阿瑪說石家姑娘為人厚道,性子賢順。果然,瞧她這番應對的樣就讓人忍不住高看一分。』

    胤礽把淑賢看作為一生的陪伴者、唯一能與他並肩的人,所以他對淑賢的態度並不像對待官員下屬、或是奴才門人那樣傲氣,況且他與淑賢尚在新婚,新鮮勁還沒過呢。所以胤礽難得的用了十二分的耐心解釋道:「你也別為難,老大和老二是庶出,這點永遠不會變。只不過是孤看著李佳氏為人有些個輕狂,又不似福晉一般乃世家大族出身,恐她把孤的兒子養得小家子氣罷了。老大老二還小,都是不記事的年齡,福晉可以好生教導訓誡,等以後福晉給孤生個聰慧康健的嫡子後,也好多兩個兄弟幫襯,孤的苦心福晉可明瞭了?」

    淑賢震驚了,她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胤礽會跟她說這樣的話。胤礽的意思她明白,這兩個孩子雖說在她身邊養育,但並不會在玉牒上記在她的名下。如果舉個例子的話,也就跟四阿哥一個樣,雖說是德妃所生,但養母卻是孝懿仁皇后,玉牒不改,那就永遠不是嫡子。

    淑賢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她不是顧忌將來自己有兒子的事,反正她估計八成這輩子就是沒兒子的命了。她只是舒心於不用把小三的孩子當成自己兒子來養,有時候養子不可怕,就當是在孤兒院領養獻愛心了,但若是所有人都明知道事實卻還裝傻的說倆孩子是她親生子,那才讓人憋屈呢!

    這份情淑賢領了,她感動的上前窩在胤礽懷裡,軟軟的出聲說道:「爺放心,妾身會把兩位小阿哥當親生孩兒對待的。」

    可憐的娃!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聽過男人的甜言蜜語,被胤礽幾句話就給『忽悠』的掏心掏肺了。好在淑賢這份憨厚和真心卻是胤礽前所未見的,從小生長在天底下最複雜的皇宮中,胤礽對真心也是尤其看重的。

    所以說,傻人有傻福,淑賢的這番表態倒讓胤礽更高看了幾分,他突然覺得,自己有個全心全意為自己的福晉,不像別人那般更看重他的儲君身份而奉承,也不像某些人是為了跟著他得榮華富貴而做戲裝相,只是把他當一個純粹的夫君、相伴一生的男人,處處體貼信任。這份情,許是他一輩子只能有一次的了。

    攬著淑賢的身子,胤礽也感動起來。兩個新婚小夫妻互相抱著對方,細語輕聲的談起心來。

    雖說已經做了坦誠相見這般最不陌生的事,但他倆卻還只是剛剛相處一天的陌生人罷了。有個歌名最能形容淑賢和胤礽二人,那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剛巧二人所處的地方正是書房,聊了兩句後,臉皮子有些薄的淑賢最先從胤礽懷裡躲出來,她臉蛋紅紅的,帶著一股嬌羞,想到剛剛的**來,更是渾身上下都要紅透了。為了減少自己的窘迫,淑賢故作打量起書房,強作鎮定的環視四周道:「這是爺的書房麼?怎麼瞧著有些過於艷麗?」

    胤礽莞爾的看著淑賢,笑著答道:「艷麗?莫不是福晉不喜歡這樣的佈置?」說著胤礽也環視起了四周,可越看他臉色越沉,最後更是冷著臉說道:「確實,這是哪個奴才佈置的?好好的讀書之地弄得這般俗氣,到處金銀花朵的,半點不見清雅別緻!」

    說著說著胤礽的脾氣就上來了,眼看著就要找那佈置書房的人來賞幾鞭子。

    淑賢被胤礽猛然變化的臉嚇了一跳,這太子脾氣也忒暴躁了吧!

    她卻不知這間書房本就是胤礽吩咐下去給淑賢特地準備的,胤礽的書房不在毓慶宮,卻是在惇本殿內。他聽說淑賢讀書甚好,本想著給淑賢準備間書房,兩口子沒事也可以在書房裡談詩論畫紅袖添香,增加點夫妻情趣。

    可這書房弄得太丟他太子的臉面,對付一般的小家女孩就罷了,大家閨秀見著豈不是好笑?還以為他太子滿宮都是俗物,連個佈置書房都不會呢!

    來了脾氣的胤礽也不管剛剛跟淑賢的親密感了,頗感丟臉的他直接揚聲叫來了內侍,對著喚進來的何玉柱就是一腳,踢得何玉柱一退老遠之後,才暴怒的喝道:「你這總管太監是不是不想當了?這就是你佈置的屋子,俗不可耐!可著奴大欺主,想糊弄孤是不是?」

    何玉柱五臟六腑被踢的擠著的疼,又被太子這麼一喝問,心肝好懸沒被嚇飛。他伺候太子也有七八年了,前任怎麼死的,滿毓慶宮都知道。不就是因為太子邀請阿哥們飲宴時佈置不周弄得,那位讓太子在大阿哥和諸位阿哥那丟了面子,回頭就讓太子一頓鞭子給抽死了。

    他這回讓太子在福晉面前失了面子,也不比前任好到哪去?不過何玉柱頗有急智,又因為這屋子確實不是他親自佈置的,所以也顧不得別的,只砰砰磕頭求饒道:「太子爺饒命,太子爺饒命啊!太子爺大婚諸事繁雜,奴才一時顧不過來,許多事都交給下面人辦了。奴才只負責太子爺和福晉大婚的喜房罷了,這書房……這書房……」

    何玉柱抬頭看了眼暴怒的太子,還有看不出臉色好壞的淑賢,咬咬牙狠下壯士斷腕的心,接口說道:「這書房是肖雲主動請示,全由她一手置辦的啊!」

    肖雲在這毓慶宮也有五年了,那是太子胤礽的枕邊人,平時胤礽脾氣暴怒收拾奴才的時候,肖雲也沒少憑著太子的寵愛給毓慶宮的奴才們施恩。再有這位姑娘是個有眼色的,孝敬何玉柱的可不少,比得上何玉柱平時在太子那領的賞了。而且人家肖雲手段也厲害,若是毓慶宮裡哪個奴才得罪了她,只在太子那吹點枕頭風,幾乎都能收拾的那奴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何玉柱領了人家的好處,又懼怕人家的枕頭風,本來打算再等等看看,瞧瞧是福晉的手段厲害,還是肖雲更加技高一籌。到時候他也好下注,看看到底是靠哪邊,反正他是毓慶宮總管,這倆人誰都不能無故給他小鞋穿,這樣總比毛頭小子似的福晉一進門就跑去表真心妥當的多吧!

    只不過顯然老天都不讓何大總管如願了,淑賢只是隨口提了個話題,卻不知一下子逼得何玉柱捅出了肖雲。弄得何玉柱心裡還驚恐著:這個福晉手段著實了得,剛進門第一天就把肖大丫頭給藉故收拾了。

    心裡存了三分怕,何玉柱對淑賢就更恭敬三分,滿肚的花花腸子也不敢使了,此時他只能一心站在淑賢一邊,省得肖雲一招不死反咬一口了。

    而太子,聽了何玉柱的話卻愣了一瞬,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幾乎是咬著牙喝道:「肖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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