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整個屋子裡的女人全都方寸大亂,太夫人連忙親自扶著謝葭在自己榻上躺下了(念春閨no.194:多喜臨門內容)。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連姑姑到了。
袁夫人不停地安慰太夫人:「發作了就好,發作了就好!嬸娘,您安安心,安安心。」
謝葭狀態良好,也道:「是啊,娘,您也別擔心,兒還一點兒都不疼呢。」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連臉都綠了,卻都什麼都沒說,站在一邊,看著連姑姑給謝葭脫褲子蓋毯子。
謝葭道:「娘……」
連姑姑連忙道:「太夫人,您和袁夫人不如先出去等著,夫人到底年紀小,難免會緊張的(念春閨no.194:多喜臨門內容)。」
太夫人點點頭,連忙和袁夫人一行人等全都退出了屋門外。
謝葭的羊水早就破了,肚子卻遲遲不發作,只是偶爾有一陣宮縮,但是也不太疼。她甚至還爬起來吃了一碗飯,想要保持體力。可是每多過哪怕一秒,除了她自己,所有人的心都沉一分。
太夫人一直站在門口,幾乎要把袁夫人的手抓爛了……
袁夫人不停地安撫她,然而自己心裡卻也七上八下。
直到入了夜,連姑姑匆匆從屋裡出來。
太夫人連忙道:「怎麼樣?」
連姑姑竟然連太夫人也顧不上了,匆匆說了一句:「還沒有發作。」
就自己跑了。不多時,帶了顧神醫回來。
顧神醫道:「太夫人,恐怕要催產。」
太夫人銀牙幾乎要咬碎!半晌,吐出一個字,道:「好!」
袁夫人半是鬆了一口氣,然而片刻後心卻又懸得更高了。
太夫人道:「老身便是不信,我們衛家,世代金戈鐵馬,功垂千秋,為了保天下黎民,豁出去了幾代人的性命!難道老天爺還會這樣苛待我們衛家。會這樣為難我的媳婦!顧大人,如今老身把兒媳婦的命交到你手上!」
顧神醫一怔。道:「是。」
太夫人乾脆和他一塊兒進了產房。
羊水越來越少,肚子也逐漸開始宮縮,然而動靜卻不是很大,謝葭也不覺得很疼(念春閨no.194:多喜臨門內容)。只覺得渾身如脫了力一般。早就出了一身冷汗,浸透了被褥。她連睜開眼皮的力氣也沒有了,勉強看到太夫人的身影,叫了一聲:「娘……」
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顧神醫。
衛太夫人低聲道:「葭娘,別怕,娘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謝葭疲憊地點點頭。
顧神醫仔細看了她的情況,卻在心中暗暗叫苦。這宮口竟然到現在都沒有開……照這個宮縮的速度,恐怕要明天早上才會有動靜。到時候恐怕羊水早就干了,孩子也早就死了……連母親恐怕也保不住。
只是他是做御醫的,治得好便罷。若是壞了事……
他不禁抬頭看了知畫一眼。
知畫淚眼婆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只是跪在謝葭床邊,輕聲道:「元娘,元娘……您若是有事,奴婢也不要活了!」
顧神醫在心中暗歎了一聲,愚忠!
卻無可奈何,還是低聲道:「都讓開,我來給夫人施針催產。」
眾人連忙讓開了。
他的催產針並不是民間的那種土方法,而是習自其師的一門絕技。比土方法安全,卻複雜百倍不止。他少時對婦科其實根本不感興趣。這套針法更是從來沒有用過,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現在只能憑借記憶咬牙一試。
從頭頂到腳趾,一共下了百來針……他決定一搏,用銀針刺激謝葭耳後大穴。
衛太夫人目中一凜,卻沒有吭聲,這個招數衛家人非常熟悉,是暫時刺激人的活力的方法。但是非常危險,尤其是這種極度虛弱的孕婦,很可能會猝死(念春閨no.194:多喜臨門內容)。但是她咬牙忍住不發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幾乎就半盞茶的功夫,謝葭猛的睜開眼,哽咽似的哭喊了一聲:「娘,疼……」
連姑姑大鬆了一口氣,幾乎也要落下淚來,掰開她的雙腿看了一眼,道:「夫人,宮口開了,快用力!」
剛剛謝葭還覺得半點力氣也使不上,此時卻突然精神抖擻,感覺到那種即將分娩的痛意,更是加了一把勁兒!
太夫人和袁夫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連姑姑幾乎也聲嘶力竭:「夫人,別惜力,用力!」
她的聲音在顫抖,因為她知道,謝葭紮了穴,如果不趕緊完事,恐怕會越來越危險。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高呼,道:「太夫人,裴大人來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這麼晚了到將軍府來,難道是有要事?
不等太夫人回答,門口那人已經急道:「將軍發兵了!」
回答他的是一聲響亮的嬰啼!把門口的人都嚇了一跳!
裴大人幾乎傻了眼,道:「這是怎麼回事?!」
門口的丫頭卻都歡欣雀躍,幾乎都熱淚盈眶:「生了,生了,終於生了!」
裴大人又傻了眼:「將軍夫人在生產?」
又是一聲嬰啼!
劉芳幾乎腳下一軟跪了下來,眼淚奪眶而出,雙手合十:「祖宗保佑(念春閨194章節)!是雙生子!祖宗保佑!」
裴大人被這麼大的陣勢徹底嚇傻了……敢情他大晚上匆匆而來,趕上人家夫人生孩子的時候了!?
衛小妹噙著淚,又笑得奪目,簡直有些錯亂了,喃喃道:「將軍,夫人給您生了雙生子……」
大門這才緩緩開啟。在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中,太夫人那一頭白髮,和略有些凌亂的紅衣,顯得有些飄渺。她彷彿志得意滿那般,笑道:「母子平安。」
劉芳尖叫!和衛小妹抱成一團抱頭痛哭!
衛太夫人從身邊的人手中接過帕子擦手,微笑道:「裴大人,您是說,清風出兵了?」
裴大人早就嚇傻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衛太夫人站在一群已經亂得控制不住的丫鬟之中,卻絲毫不顯得突兀,她依然笑著,道:「我的媳婦兒剛剛生了一對雙生子,就是在您到的時候落了地。那是和大人您有緣啊。」
裴大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恭喜恭喜!」
衛將軍的夫人生了雙生子!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恐怕一會兒趕來的謝師座也……
正想著,就看見不遠處下人跑在前面。謝嵩也不耐煩等通報,自己跟在後面衝了進來。下人連忙道:「太夫人,謝大人來了!」
太夫人笑了起來,道:「這可巧了!怎麼都到這兒來了!」
謝嵩看院子裡燈火通明。而且人都亂成一團。不由得有些奇怪,道:「這是怎麼回事?」
太夫人笑道:「葭娘剛生下一對雙生子!」
謝嵩瞬間傻了(念春閨no.194:多喜臨門內容)!
太夫人哈哈大笑!
「來來來!咱們換個地方!」
謝嵩連忙道:「我要去看看嬌嬌!」
連姑姑正好出來,笑道:「太夫人,夫人已經收拾妥當,剛睡了過去。兩位少爺剛剪了臍帶,淨了身。」
太夫人就道:「親家,您就去看看吧!」
謝嵩大喜!
裴大人就在門口探頭探腦,道:「等小少爺滿月了我再來瞅瞅……」
太夫人笑道:「裴大人,您先請。」
說著,先帶裴大人到偏廳坐下了。
謝嵩去看望過熟睡中的女兒。和兩個還在哇哇大叫的外孫……他自然不知道剛剛的情況有多危險,可是也沒有注意到屋子裡還有一個男人。只管逗自己的外孫,還總是傻笑個不停。
知畫指了哪個是老大,哪個是小的給他看。
謝嵩感歎道:「當初說嬌嬌年幼出嫁,恐其不能養育子嗣。如今看來,倒也不負老將軍在天之靈了!」
一屋子的人只是跟著傻笑。
謝葭脫了力,但是好在沒有血崩——那還是她運氣好,因為是雙生子,所以個頭到底比普通孩子小一些。此時一睡下去哪裡還起得來,屋子裡的人鬧成什麼樣她都半點知覺沒有。
謝嵩呆了一會兒。便也到偏廳去了。
衛太夫人顯然心潮澎湃,令人點了爐子溫酒(念春閨no.194:多喜臨門內容)。
裴大人看見一臉喜色的謝嵩。笑道:「師座,學生就猜到您今晚會到這兒來!」
謝嵩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也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昔日的學生,今天的同僚,是真的高興了!
他道:「我倒沒有想到你會來!」
裴大人興奮地道:「衛將軍終於出兵,我哪裡還睡得著!就等著明天早上,捷報傳來呢!」
十天前,衛清風發了急件回京,今天信剛到——信中言,將於十日後出兵!
謝嵩笑道:「就算真有捷報,哪有這麼快!」
裴大人認真地道:「這些日子,我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師座,您想想,終於等到今天,學生還睡得著嗎?就算是枯坐,也是要坐到明早的!想要到您府上去和您徹夜長談,可是想到您必定會到將軍府來,所以就冒昧前來打擾了!」
謝嵩微微一笑,道:「我也等不到明日了。今晚,這是來和太夫人商量,辭官的事。」
裴大人一怔。
太夫人卻笑了起來,道:「果然是父女,你們倆倒想到一塊兒去了!葭娘前些日子就在勸我呢,勸我急流勇退。」
謝嵩微微有些驚訝……
他能想到,一則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喜歡在官場上廝混的人……再則,自從老太傅和蕭後去世以後,這世上,最瞭解今上的人,恐怕就是他了……今上這個人,只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一旦天下太平,他無所顧忌,恐怕會逐漸剛愎自用,到時候,最忌諱的不就是他們這些當年拱衛他的大功臣?
可是女兒,久居深閨,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面對這兩個人,衛太夫人也直言不諱,有些疲憊地道:「最近,衛淑妃和衛家人都越來越不消停了(念春閨no.194:多喜臨門內容)。我尋思著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能保住全身而退也就是了。橫豎等平了藩王之亂,天下太平,我們衛家已無用武之地,不如功成身退。」
謝嵩立刻道:「我打算明兒就遞上辭呈。」
那是早就寫好了啊!
裴大人連忙道:「可是現在衛將軍在前線還沒有分出勝負……」
謝嵩笑道:「你言下之意我也明白。今上恐怕不會首肯。但也就壓一陣子挽留一陣子的事兒。等清風大勝歸來,他也就會鬆口了。這些日子。我也不再理會朝中政事,打算稱病在家。裴公,朝中之事,就多多交由你了!」
裴大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謝嵩和衛太夫人商量。道:「太夫人。您覺得如何?」
衛太夫人笑道:「就算你不遞辭呈,我早已打算,等清風出兵之日,便去勸你。」
看來竟是一拍即合!
謝葭進府七年,連生三子一女,還為衛家生下了難得的雙生子。太夫人和謝嵩都非常高興,太夫人也對謝家生出了感激之心。如今京城低迷了那麼長時間,衛清風終於發兵,無論勝敗,這個消息卻都足夠令人振奮。
太夫人儼然回到了年輕的時候。老將軍還在的時候,也常常和謝嵩徹夜長談。她也是將門之後。從小習武,就在一邊溫酒,一整夜不用睡也是精神抖擻。
如今雖然已經物是人非,可是這個場景是何嘗的熟悉?衛太夫人一把年紀了也沒有必要避諱,何況她本就不拘小節,京城上下也無人敢議論她的是非(念春閨194章節)。三個人就在爐邊把酒言歡,徹夜長談。
四更時候,裴大人一腳重一腳輕地回去換朝服打算去上朝,謝嵩卻還在將軍府。扶著額頭,儼然是已經喝上了頭。
衛太夫人便派人送他到廂房去休息。並派人去謝府,再以謝府的名義向宮裡遞信請假。若是問起來,到時候只說昨夜謝葭生產,生死關頭,做父親的一時著急,引發了舊疾。顧神醫躺著也中槍,被迫作證。
第二天一早,謝葭醒了過來,一抬頭就看見袁夫人那張笑得幾乎要看不見眼睛的臉。
袁夫人笑道:「恭喜葭娘,賀喜葭娘,你這可是三喜臨門了!」
謝葭有些無語,也笑了起來,撐起身子,道:「哪來的三喜?」
袁夫人笑道:「這第一喜嘛,就是你生了將軍府的二少爺。第二喜,便是你生了將軍府的三少爺!這第三喜嘛……」
她又故作神秘,笑了起來。
謝葭笑道:「婉婉姐,好姐姐,這第三喜,到底是什麼嘛?」
袁夫人直笑,道:「昨夜裴大人親自來送信,說是咱們衛將軍,終於發兵攻城了!謝大人也連夜趕到,和嬸娘商量要遞辭呈的事兒呢!」
謝葭一怔:「九郎發兵了……昨晚,父親也來了?」
袁夫人笑道:「可不是,正好就是家二郎三郎落地的時候,可準時了。謝大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後來和嬸娘商量了要遞辭呈的事情,好像和嬸娘一拍即合,昨晚徹夜長談,今兒一大早就沒有去上朝。嬸娘讓顧神醫作證,說是謝大人發了舊疾。謝大人是打算這陣子都稱病在家呢。」
謝葭鬆了一口氣,道:「這樣最好了(念春閨no.194:多喜臨門內容)。」
也省得她一個一個去勸!她又有點感觸……這麼多年了,謝嵩好像都沒有變。他還是那個風流雅韻,嚮往自由的大才子。
袁夫人笑道:「我看還不止三喜呢,這可是四喜五喜都有了!我還要恭喜你就要把知畫丫頭給嫁出去了呢!」
謝葭樂得合不攏嘴,道:「對對對,這可都是天大的喜事!」
知畫終於又羞得滿臉通紅!
謝葭道:「二郎和三郎呢?」
「在暖閣呢,白兒在一邊呆著直瞧,那模樣可真逗!顧神醫說因為不足月,又是雙生子,所以不要老是抱來抱去的好。待會兒他們醒了,就抱出來給你瞧瞧!」
謝葭有些心急,但想到孩子的身體要緊,還是按捺了下來,笑道:「好!」
說著話,連姑姑送了早飯上來給謝葭吃了。
謝葭便問起:「娘起身了嗎?」
連姑姑笑道:「還沒有,昨晚太夫人和謝大人,裴大人徹夜長談,剛剛歇下呢。」
謝葭點點頭,道:「我父親還在將軍府?」
連姑姑道:「是呢,在別院休息呢。」
謝葭這才安心吃了早飯。連姑姑就給她把脈。
有流血的跡象。但是規模算小,還構不成血崩。那是因為那時候強刺了穴道。導致體力有些虛脫。只要將養幾日,也就是了。
吃過早飯,謝葭又睡下了(念春閨194章節)。可苦了精力充沛又滿心興奮的袁夫人,在府裡上竄下跳也沒有人和她作伴。後來索性又逛大街去了。
衛清風揮兵的消息。讓朝野上下都鬆了一口氣。恰逢忠武侯夫人生了雙生子,皇宮裡就浩浩蕩蕩的賞下了不少東西,以表示撫恤。衛淑妃,宋貴妃也各有賞賜下來。
這裡頭的彎彎繞,衛太夫人又更擔心了一層。宋貴妃代掌鳳印,賞賜下來代表的是內宮最高身份者,幾乎是以皇后的名義的。衛淑妃單獨賞賜本就不妥,雖然可以強牽是她娘家的喜事,可是她的手筆卻越過了宋貴妃去,比宋貴妃還大方了許多。簡直就相當於一巴掌打在宋貴妃臉上了——不是擺明了說人家小氣嘛!
無奈現在誰還攔得住她?太夫人能做的,也不過是暗暗歎氣罷了。
不過這賞賜下來的東西裡。倒是有好幾味珍惜藥材,甚至還有一些宮中秘藥。將軍府的人耐心地養著謝葭透支的體力,讓她漸漸地恢復過來。只是又胖了一圈。
衛家二郎三郎的滿月酒,衛太夫人也沒有大肆操辦。畢竟是男孩子,反而不需要麻煩。何況是雙生子呢,怎麼可能不得寵呢?連雙生子也沒有操辦,那麼衛安安在滿月的時候被低調度過也是非常正常的了,外界懷疑衛元娘不得寵的聲音,也會小一些。
然而二郎三郎滿月的當天。邊關傳來捷報!衛清風領兵大破邵陽,活捉了梁王!雅王早已經離開邵陽——是因為和梁王起了衝突。而在城破之時。南王逃逸!三王戰線就算是瓦解了一大半。
遺憾的是孟玉樓因為兵力不足,沒能破城,更無力追擊逃逸的南王。
衛家一家人正在歡歡喜喜的吃滿月酒,就來了宣旨的路公公,浩浩蕩蕩的抬了幾十箱的賞賜,喜氣洋洋的。
謝葭在聽到大勝的消息時幾乎喜極而泣,一直以來懸著的心這也才就放下了(念春閨no.194:多喜臨門內容)。太夫人也非常高興,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特地留了路公公吃飯。
可是高興過後,前線卻又面對著同樣的問題。
沒有兵符。
衛清風佈局已久,打的就是出其不意速戰速決。可是現在雖然把主要目標俘虜了,卻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在兵力鬆散的情況下,這樣反而比原來更加麻煩。
今上一鼓作氣調動援兵,可是卻是遠水不救近火。這也是因為他多疑,一開始並沒有給衛清風太多的兵力。再則現在孟玉樓又已經不成氣候!
衛清風就像活活嗑上一盤砂子似的,說不出有多憋屈!
衛太夫人又何嘗不是,遠在京城把當初不聽從軍令現在害人害己的孟玉樓罵了個狗血淋頭。袁夫人也在心裡默默地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謝葭反而比較淡定,笑著安慰著兩個人,道:「娘,您放心吧。兒相信九郎,一定能想出辦法的。先前,不也是誰都說沒有兵符這仗難打?可是九郎一樣能想出出奇制勝的辦法來。現在雖然兵力鬆散,可是九郎手裡的兵馬到底沒有折損多少,對方卻也已經是一盤散沙。比起當初,不知道好了多少。當初那樣,咱們也不怕,現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衛太夫人鬆了一口氣,道:「葭娘說得對,當初尚且不用擔心,何況是現在!」
說著,她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或許謝葭不是那種銳氣畢露的人。可是她的聰明是內斂的。這些年,又愈發沉得住氣……假以時日,必定是能成才的。就算是把整個衛家交給兒媳婦,她也非常放心了!
謝葭扶著太夫人坐下了,笑道:「娘,您喝杯茶,安安心。橫豎,那孟將軍回了京,也沒有好果子吃。您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婉婉姐,您說是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