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風又道:「夜裡就翻來覆去,總是不肯睡【念春閨062文字手打內容】。你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謝葭沒好氣地道:「我又不用上朝……辰時都不到,哪兒睡得著……」
又小聲嘀咕:「會陪你躺著都不錯了。」
辰時不到,那就是還不到晚上七點都不到,衛先生就已經開始收拾著洗洗睡了……別說這在她前世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在謝家的時候,她自己一個人也要磨嘰磨嘰到晚上最少九點多,才會去睡。還是因為古人的娛樂活動實在太少,又沒有照明,到了時間真的只能去洗洗睡了。
正說著話,衛太夫人就回來了【念春閨062章節】。四十多歲的人了,滿頭華髮,氣色卻好得驚人。穿了一身勁裝,連身材都保養得非常好!
一進門就笑道:「葭娘醒了!」
謝葭紅著臉上去請安:「娘。」
又搭住了太夫人一條手臂,扶著她到了榻上坐。屋子裡的丫鬟婆子就鬧哄哄地服侍她淨手喝茶。謝葭討巧地去奉茶。
太夫人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葭娘過來坐。」
謝葭就挨著太夫人坐下了,心裡尋思著怎麼讓太夫人好好教育教育她兒子,讓她家寶貝兒子以後不要來吵自己睡覺……
太夫人已經道:「葭娘年紀還小,正是渴睡的時候,不能和你比。以後有什麼事情,就讓丫頭做了吧。」
謝葭大喜。
衛清風一臉漠然地道:「是。」
可是他看了謝葭一眼,突然又道:「她也該出來走動走動才是。不然容易生病。」
「……」
衛太夫人顰眉思索了一下,道:「幾年前落了水。這身子一直就養著吧?」
謝葭忙道:「在家裡養得都差不多了,沒有什麼大礙了。」
衛太夫人笑道:「食補養身是一回事,清風說得對,你以後也要出來走動走動才是。我們衛府,就是個丫鬟,也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娘也不是指望你百步穿楊,但是常言道啊,靈芝妙藥,不及跑跑跳跳。你以後生了兒子也是要做大將軍的。做娘的沒個好身子骨怎麼行?」
謝葭瞪圓了眼睛。
衛清風頓時樂了,道:「兒子也是這個意思。讓她早上跟兒子一塊兒起來。誰知道她回頭又去睡了。」
衛太夫人忙道:「這可不行。就跟著阮姑舞舞劍也好!」
謝葭頓時垮下臉,又無可奈何,只好道:「是。」
衛清風拎著她回江城樓,她一路上都垂頭喪氣的。
回到屋裡,就讓人給她做糕點,每次睡醒肚子就有點餓。
碧玉服侍著衛清風換衣服洗漱,衛清風收拾齊整了,就坐到她身邊【念春閨062文字手打內容】。道:「御史台上了折子彈劾岳父。另外還有刺史聯名上折子彈劾。」
謝葭正生氣,但是聽到這個,還是豎起了耳朵。道:「怎麼回事?」
衛清風道:「前些日子,岳父上了折子,奏請開武狀元恩科。」
謝葭奇道:「這有什麼關係?」
衛清風道:「刺史手掌一郡兵權,和太守互相牽制,但近年來諸郡刺史漸有勢漸弱之勢。開了武狀元恩科,若是地方刺史欲入京為官,便是一道阻礙。何況他們在外,京裡怎麼能沒有人?」
謝葭細想了想。刺史入京容易,是因為大多數武官都是世襲的,而且有大多數刺史是世家公卿的子弟,不能承爵,後來被丟到禁衛軍去磨練幾年,有機會的就能外放成刺史。若是開了武狀元恩科,武官來源多了起來,無疑就損害到了這些一生生一堆兒子的公卿世家的權益。
好像早在幾年前,就聽衛清風提起過這一茬……多年以後的今天,重提舊事,是已經準備妥當了嗎?
謝葭道:「將軍有何應對之策?」
衛清風笑了起來,道:「你倒是一點都不急。」
謝葭抿了抿唇,不說話。
衛清風道:「我給你交這個底。娘要你出去走動,在旁人面前,你要有分寸。無論聽到別人說什麼,也不要心慌。」
謝葭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道:「妾身省得。」
還是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德行。衛清風暗暗好笑,怎麼一不順著她,她就要生氣?
不過好在她不會大吵大鬧。
衛清風瞧著她,覺得她或許不像看起來那樣嬌縱。就算脾氣不好,也從來不會過分。很多時候,她都是進退有度的。
「……你幹什麼?」
衛清風挨著她,道:「上午在誠勤伯家喝了點兒酒,有點兒倦。」
謝葭心中警鈴大作,也不能一腳把他踢開,只得道:「大早上的……喝什麼酒。」
「噓」,衛清風伸手摟著她,在她耳畔低聲道,「伯夫人生的嫡幼女要挑女婿。過幾日伯夫人弄的那個花會,你去跟著瞅瞅湊湊熱鬧就行,別人跟你說什麼你都別答應【喜歡念春閨062請記住】。」
謝葭奇道:「他們要跟我說什麼?誠勤伯今天跟你說了什麼?」
衛清風笑了起來,道:「言語裡,對岳父的喜好多有打探……」
謝葭大驚:「那伯爵千金多少歲來著?」
衛清風摟著她的細腰,聞到她鬢角若有若無的香氣,就有些心不在焉,只道:「跟你差不多吧……我也沒留意。」
「……好歹是伯爵嫡女啊,幹嘛巴巴送來給人家做繼室。」年紀還那麼小!
衛清風「嗯」了一聲,才道:「老伯爵把妹妹嫁給了蕭氏——那時候蕭府還沒有今天的氣候,誠勤伯府和蕭氏走動一直很勤。老伯爵去了,現在的他們當家的就找不著法子向皇上示忠。能把女兒嫁給岳父。就是最好的法子。」
謝葭無語:「我還有個哥哥呢!」
衛清風不屑地道:「嫁給你那個哥哥,能做公爵夫人?」
謝葭反問:「那我回門。你跟著我叫她母親?」
「……」
看他愣住的樣子,謝葭笑了起來。
隔日,謝葭果然又一大早被撈了起來。太夫人早讓人送了一身勁裝給她,伺候衛清風洗漱沐浴,衛清風就自己留下來用早膳,讓等在門口的阮師父把她帶走了。
謝葭有些忐忑。衛清風每天下了朝就在練武場,練足一個時辰,弄得滿頭大汗,一看就知道訓練強度是非常大的。也許她的強度沒有他那麼大吧……但是阮師父訓練武婢的時候她也見過的……不會要扎馬步吧?
阮師父把她帶到江城樓的小花園裡。道:「不用扎馬步的,夫人只不過是練個架勢。活躍活躍筋骨。」
謝葭穿了一身絳色勁裝,束了個簡單的馬尾,瓷白的臉龐在這昏暗的燈籠光裡顯得愈發嬌艷。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不然怎麼會大半夜的在這裡拿了把劍……
阮師父讓她先小跑一圈活躍了一下筋骨,然後就教她舞劍。真的就是要她舞個架勢。
其實她跑了一圈就已經覺得氣喘吁吁了。休息了不到半刻,阮師父就把她拉起來舞劍——與其叫舞劍,不如叫劍舞。阮師父看出她腰肢柔軟,便挑了一套《驚鴻式》來教她【喜歡念春閨062請記住】。共分十八個套路。
她的手腕軟趴趴的。半點氣勢也沒有,學了整個時辰也就學了半套。然後累的半死去沐浴更衣,強打起精神去給太夫人請安。結果又在吃早飯的飯桌上睡著了。幸好太夫人體諒她剛開始練劍。反而體貼地讓阮師父把她抱上榻去睡了。
盧媽媽就笑道:「倒像是母女倆呢!」
她還真沒見過誰家媳婦天天在婆婆榻上睡覺的。
衛太夫人微微一笑,道:「娶了個媳婦兒,不就跟女兒差不多。」
她其實是有過女兒的。之前懷了四個,就有一個是女兒,因為跟著老將軍四方征戰,全沒站住腳。其中生那個姑娘的時候是在家的,太平了一年多,養到一歲上,白白胖胖的,老將軍和她都非常喜歡。結果一出征,就是兩年,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女兒已經出了天花去了。
二十七歲上,生了衛清風。三十一歲,老將軍戰死。
她想起往事,微微有些出神。
見慣了生死,她也看得比一般人通透。葭娘是個好姑娘,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就好了,何必立什麼威,計較什麼得失。人這一輩子,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快活的時候本來就不多,何苦再費時辰在吵吵嚷嚷上。
衛太夫人笑了起來,親手拿了薄被來給蜷成一團的謝葭蓋上,然後就打算出去走動走動。
本打算去找阮師父問問媳婦學劍學得怎麼樣了。結果到了蓮院的小練武場,一個碩長的人影已經站在那裡了,阮師父謹慎地和他說話——不是朝服未除的衛清風又是誰?
衛太夫人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
「本就是去讓她活絡活絡筋骨的,學不會就算啦!」太夫人走上前去。
衛清風和阮師父連忙行禮。
「母親。」
「太夫人安好。」
太夫人笑道:「你媳婦在我榻上睡著呢。」
衛清風的嘴角就抽了抽,道:「兒子叫她回房去睡。」
其實他也就是說說罷了,果然太夫人道:「別去吵她,有這個空子,去換了衣服,陪為娘的耍耍槍【念春閨062章節】!」
母親有這個興致,做兒子的當然沒有不奉陪的道理。
過了好幾天,謝葭才終於適應了這種早起鍛煉的生活,精神頭反而日漸好了起來。不過她於此道還真是毫無天賦,學了那麼久,還是只練熟了一套。
這日一早,太夫人拿了誠勤伯府的帖子給她看,道:「下午就去。」
謝葭早就知道了,也暗暗做好了準備,此時少不得一一請示過太夫人:「說是花會,我是不是要準備禮品?我也不懂得別人家的規矩,打賞奴才又有什麼講究?」
太夫人笑道:「禮品就不用準備。這些誥命,彼此之間找了名目來請來請去本來就是常事。娘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銀錁子。都是八分的,你隨便給就是了。」
又吩咐道:「這次去,他們家那個嫡次女少不得得出來賣弄賣弄才藝,若是有人找你作畫,你也別輕易答應人家。一來免得搶了主人家的風頭,再則你已經是公爵夫人了,丈夫又是從二品的將軍,得拿著些架子,看看她的品級再說。」
謝葭一一記下了。
太夫人又道:「對誰也不用客氣。誰敢給你臉色看,就是讓她下不來台也沒什麼。實在是折騰不過。就回來對娘說!」
謝葭笑了起來,道:「娘放心,兒不會叫人欺負了去的!」
太夫人慈愛地看著她——這孩子,在娘家忍氣吞聲的,現在嫁到他們門上,可誰也不要想叫她受半點委屈。衛氏護犢子一向是出了名的,那些誥命們,長點眼色。應該也不敢亂來。
吃了午膳。太夫人就遣了盧媽媽去幫謝葭折騰。
她年紀小,穿長裙襦衣好看,但是身材算高挑。氣勢上並不弱於人。艷麗的鵝黃色襦衣,和繡著百花似錦圖的藍色長裙,也頗撐得起來。她向來不缺首飾,但是怕首飾多了她不自在,只梳了個流雲髻,簪著一小套鎏金掐絲頭面,額心貼了花黃,襯得雙目似水,紅唇欲滴,小小年紀貴氣逼人不算,偏偏還非常嬌媚動人。
盧媽媽也有些驚艷,然後又會心一笑。這樣的美人胚子確實少見,待長大了,還不知道會是個怎樣的國色。
太夫人對她這身打扮也非常滿意。大燕的民風開放,穿得這麼鮮艷根本就不算什麼,就連袒胸露乳的婦女都跑得滿大街都是【念春閨062章節】。既然是花會,那些誥命小姐們爭奇鬥妍,到時候不知道怎樣一個花團錦簇的情況。謝葭不求一鳴驚人,卻也不能叫人比了下去。
算著時辰差不多了,太夫人就問她:「怕不怕?」
謝葭是有點緊張,但只是道:「不怕。墨痕姐姐跟著呢。」
太夫人就笑了起來,道:「娘就是要對你說呢,墨痕是上京第一文婢,不知道出過多少公卿家宴。有她在,不要緊的。」
謝葭點點頭。
太夫人又吩咐了衛清風親自送她過去——做出順路去謝府拜訪的模樣,然後到了點兒再去接她回來。衛清風哭笑不得。
謝葭心裡就暖洋洋的,也沒計較衛清風的態度,歡歡喜喜和墨痕知畫一起上了馬車。
誠勤伯府早就已經車水馬龍,一個年輕婦人帶著七八個丫鬟都在地接待諸府誥命和小姐。衛府的馬車一到,就被眼尖地發現了。
聽說這次是忠武侯的新夫人第一次出來,眾人不由得紛紛投去關注的視線。那年輕婦人顯然也注意到了,抬頭看到扶謝葭下車的衛清風,又有些驚訝,然後才笑了起來。
衛清風跟謝葭說了兩句話,習慣性地想伸手拍拍她的手臂,最後還是縮了回來。
「衛將軍!」那婦人上了前來,似是不信那般上下打量,才又笑道,「竟真是衛將軍,妾身馬氏,見過衛將軍,衛夫人。」
衛清風一臉漠然。
謝葭就笑道:「夫人不必多禮。」
馬氏笑道:「妾身的夫君是這誠勤伯府的七郎。」
出來的時候,太夫人就給謝葭普及過胡府的基本資料了。胡七郎是嫡出,還沒有出仕,在府裡幫管著庶務。其妻馬氏是個精明強幹的,在伯爵夫人面前也得寵。
謝葭本能地想回禮,才想起來自己是有誥命在身的,和這在門口做迎賓工作的馬氏身份有雲泥之別,忙及時剎住,只淡淡一笑,道:「有勞胡七少奶奶了。」
然後又給衛清風行禮,道:「將軍。」
衛清風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此時就一臉漠然地道:「酉時來接你。我先去謝府。」
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不許亂跑【念春閨062章節】。」
謝葭眼角瞟到馬氏微微有些驚訝的眼神,就抽搐了一下,道:「妾身省得。」
衛清風一臉漠然地點點頭。整個就是副大丈夫的模樣,轉身走了。謝葭默默地啐了他一聲。
馬氏忙道:「妾身引夫人進去吧!」
謝葭有些驚訝。後來想到衛清風對自己說的話,又釋然了,帶著墨痕和輕羅等人跟著馬氏進了胡府。路上就遇到不少面生或是面熟的夫人小姐。笑著上來叫「衛夫人」。馬氏熱心地介紹著。
不長不短的一段路,走了大半天才到花廳。一開始是謝葭和馬氏,後來加入了進京走娘家的晉州刺史家王夫人,並陽侯家舒夫人和寧河伯袁夫人。
除了王夫人不過十七八的年紀,舒夫人和袁夫人都有三十上下了,都帶著自家女兒。熱心地介紹給謝葭,謝葭才回過味兒來。這些人。賞著胡家的花,吃著胡家的酒。卻想著拆胡家的台。
舒夫人胖胖的,舒小姐也比較豐腴。袁夫人就瘦得柴胡似的,個子頗高。袁小姐倒不像她,留神了一下,才知道是她侄女兒。
馬氏面對意圖這麼明顯的兩位夫人,也無可奈何。一來她身份太低,輪不到她說話。再則她深諳多說多錯的道理,也很放心憑這兩位小姐的姿容。對自家小姑子的威脅著實不大。
看這衛夫人。可是文遠侯正經的嫡女,還沒長開呢,就嬌媚得像朵牡丹花似的。就知道文遠侯府絕對是個出美人的地方。
雖然是有其他目的。可說是花會,這樣的侯門,也絕不至於就佈置不出個檯面來。四月份,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胡府的桃林已經是美不勝收的一片。桃林深處有一內湖,湖中散落的亭子甚至假山上都搭著賞花台,到處點綴著紅色月季,和數不勝數的各式蘭花。
未走近,已經覺得香氣撲鼻而來。各府夫人已經來了不少,早就散落在各處說話了。
謝葭估摸了一下時間,然後故意問墨痕:「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墨痕會意,笑道:「約莫申時了。」
馬氏立刻想起剛才衛將軍說了,酉時來接他家夫人回去。這就是說,謝葭在這兒呆不過一個時辰了【喜歡念春閨062請記住】。她心裡著急,也顧不得許多,找了個由頭告退了。
謝葭微微一笑,就近打算找地方坐。舒夫人和袁夫人果然跟了上來。她就笑道:「兩位夫人也要同坐嗎?我看這裡看桃花,倒是正好。打算歇歇腳,再去拜會胡夫人。」
舒夫人笑道:「想來現在,胡夫人正忙不過來吧!」
謝葭笑道:「是啊,真羨慕胡夫人家裡能有這麼大一片桃林,到了季節,還能請各位夫人過府來同賞,真是熱鬧。」
袁夫人就直接把侄女兒推了上來,道:「衛夫人,我們家晴娘,一直仰慕夫人的才情,先還從馬夫人手裡得了一副夫人的《仙姬踏雲圖》,如獲至寶呢!今個兒可算是見到夫人了。」
晴娘倒也落落大方地行了禮,眼裡閃著些許矜持。
看年紀,她倒比謝葭還大好幾歲,但謝葭現在的身份是個「夫人」,自然也就用長輩看晚輩的眼神看待她,笑道:「我只不過閒暇時胡亂折騰罷了。」
袁夫人看著晴娘,晴娘略點了點頭,輕聲道:「我伯母說,夫人是上京頂尖兒的才女。從前我也不信,自得了《仙姬踏雲圖》,才敢相信真有夫人這樣的天之驕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能看看夫人作畫……」
謝葭聽了只是淡淡地笑,道:「現在不比還在閨閣裡做小姐的時候,平時也沒有閒情侍弄那些。」
晴娘目中有些失望之色。
正說著話,突然謝葭眼角就瞥到不遠處有一大團絳色的絲綢正朝自己這邊趕來,身邊還帶了一團小的綠色小綢糰子。
舒夫人和袁夫人目中就顯出失望之色來,各自退開了一些。舒夫人笑道:「胡夫人!」
胡夫人大約和衛太夫人年紀差不多,胖得已經整個變形了,整個形象就像個球。穿了一身絳色長裙,脖子上掛著一個粗粗的赤金菊花鏈子。謝葭就在慶幸自己今天沒有穿絳色出門。
胡夫人笑起來卻很爽朗,道:「衛夫人!真沒想到會是您獨自來了,太夫人的身子還好吧?」
謝葭立刻也笑得跟朵花似的,比剛才那沒精神的德行明顯熱絡得多的態度就讓另外兩個人心一涼。只見她笑道:「母親身體很好,就是腿腳不方便,人也倦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