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葭就耐不住了,道:「吟翠……」
衛清風立刻來了精神,她什麼也沒問,他就倒豆子似的全說了:「我母親給我挑的醒事的丫頭,伺候了我幾天,我就去山海關了……就是你讓你二姨娘去給求情的那次(念春閨057章節)。我母親說了,看著老實本分的,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念春閨no.057:陪房內容)。」
「……」謝葭想,你們這群把人權當狗屁的。
其實她想問的是:「她現在怎麼樣了?」
衛清風又沉默了半晌,最後咬牙切齒地道:「我怎麼知道!」
謝葭又不做聲了。等了一會兒,他還在撲騰,她實在忍不住了,迷迷糊糊地道:「睡吧,好麼?」
衛清風就不動了。她就睡著了。
第二天衛清風起了個大早去練劍了。她磨蹭了一會兒,爬了起來。現在不比在家裡,是要去給太夫人晨定昏醒的。
今天梳了個隨意一些的流雲髻,比昨天舒服多了。帶著丫鬟到了蓮院,一路上就看到精神抖擻的武婢。衛清風剛練完劍,一襲白衣……手裡的劍給了身邊的小廝,和她在蓮院門口會和,然後一起去請安。這是昨晚說好的。
太夫人見了,便笑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若是起不來,一天不來請安也沒什麼!」
謝葭笑道:「那怎麼行!一大早不給母親問安,見不著母親的面,心裡怎麼也不舒服,哪裡還睡得著!」
太夫人哈哈大笑。
留了他們吃早膳,又道:「葭娘今天要見陪房的管事吧!」
謝葭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道:「嗯,有好些人要見。」
她的嫁妝實在是太豐富了!大大小小的管事就有一大堆!裡面有沒有混著劉氏的人都還不知道……其實已經知道了。那是一定有的。之前,沈薔的陪嫁可都是劉氏在打理。何況謝葭出嫁,嫁妝有大半都是劉氏打點的(念春閨no.057:陪房內容)。
衛太夫人也知道情況複雜,就教她:「別的不管,先提一個你自己能信的人上來。來日方長,以後娘再慢慢教你。等你能打理自己的嫁妝了,再教你管家!」
聽到「娘」這個字,謝葭一怔,突然想起了素未謀面的沈薔……
如果她還在的話。應該在家裡,就開始教自己管家了吧。也不用那麼急著出嫁。
衛太夫人還是說笑。道:「早點把你教會了,我也好撂下這一身擔子,安心養老!」
謝葭回過神,笑道:「母親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母親可一點也不老!」
衛太夫人又笑了起來,這一次眼神比剛才還要柔軟。
用過早膳,衛清風把謝葭送回江城樓,然後他自己就要去找事情做消磨時間了。婚假一共有七天,但是妻子在見陪房管事的時候。他是不能旁聽的。因為陪嫁是女孩子的私產。他如果蹲在旁邊,便有侵犯之嫌。
想來想去,覺得她雖然機靈。但也知道她是沒有管過家的,有些不放心,便道:「你別急,什麼事都不要急著給結論。你不懂,以後跟著娘,多看看多學學,或者是跟你身邊的人商量商量。可別被他們一催,就什麼也答應了。」
謝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道:「嗯,我知道了。」
衛清風想了想,又道:「那你自己看著辦。等著我回來用晚膳!」
謝葭點了點頭。然後小夫妻倆就分開了,一個往外,一個往裡。
路上碧玉就直笑。衛清風不搭理她,她耐不住,便道:「將軍也變成話癆了!」
衛清風身邊的長安便調侃她,道:「將軍統共也沒說幾句話,可不像你,自己一個人沒事也能說上半天(念春閨no.057:陪房內容)!」
碧玉還是笑,道:「那可不一樣!將軍平時可是惜字如金的人!」
衛清風果然惜字如金,他們調侃了一路,他也隨他們去,半句話也沒有說。他又帶著人去了寶華齋。
結果在那裡碰到王越彬他們,一看到他就嗷嗷大叫:「就知道你要來!總算逮到你了!」
衛清風一臉漠然,道:「喝茶。」
向榮軒道:「喝什麼茶!走,喝酒去!」
言罷,王越彬就去結了賬。
江城樓裡,謝葭和墨痕對了對陪房的名單,差不多那些管事就來了。東西大街父母雙方給的店舖共有十六處,兩個總管事以前分別是沈薔的陪房,和謝嵩的人。八千畝良田分了四個地方,只來了一個在京城附近的大管事。十二個莊子,便有十二個大管事,其中就有沈天祐。
在謝葭成親之前,在外地的管事就已經開始往京裡走了。有些正是忙的時節,今年之內都會進京給她請安。
院子裡站了二十來個男人,墨痕掀了簾子讓謝葭出來。
「給姑娘請安!」
謝葭是出嫁的女兒,回家就是做姑娘的了。他們是謝葭的陪房,和衛府尤其要劃清界限,因此不能叫她「夫人」。
她略點了點頭,目光在這些人身上一掃而過,然後停在沈天祐臉上,一頓之後又離開了。
衛太夫人告訴過她,讓她先提拔一個自己能用的人上來……
想到此處,她便笑道:「以後還要仰仗各位管事多多辛苦(念春閨no.057:陪房內容)。」
眾人忙道:「不敢,不敢!」
謝葭便坐在擺好的椅子裡,手側放著一疊厚厚的賬本。她看也不看,就交給了墨痕。這些東西留在這裡給她過目,幾日內歸還便可。
然後管事們一個一個地上來說了自己責任範圍內的事務。東西大街的十六個店舖,包括沈薔的那四個,共有八個是位置頂尖的,現在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剩下的,四個屬於中上。四個屬於中等。
兩面的大管事都照以前的經營模式經營著。好的店舖出租了五個,一個在叫沈康的大管事手裡做著胭脂鋪的生意。他還負責收沈家陪嫁三家店舖的租。還有兩個,在叫謝保柱的大管事手裡開了兩個藥材鋪,另外謝保柱負責收租事宜。其他的鋪子則全部租了出去。
莊子地方大,都是一個莊子一個大管事的。最近的是淺水澗棗莊。華姬在那裡養病的事情好像被人忘了,謝葭出嫁了,這個莊子被她作為陪嫁帶走了,謝家的姨娘竟然還在那裡養傷。現在來了六個莊子管事,已經把前幾年的收成,出入項。全都記錄在冊,交到了謝葭手上。
田地共分四個大管事。只來了一個,也送上了賬本。
謝葭花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聽他們各自稟告了事務。心裡有些明白,那些沒來的,未必是趕不過來——真趕不過來,也可以派個自己親信的過來報個道,新姑娘面上也好看一些。可是他們沒有。
她的眼光在眾人面上掃了一眼,笑了起來。道:「我年紀輕。身邊沒個幫襯的人不行。諸位既然來了,那便在京裡住一陣子,等我把這些賬本看完了再說罷。」
頓時眾人心中就都一個激靈——沒個幫襯的人不行。這是要挑總管事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在外守著產業的,平時山高皇帝遠,每年有進項交上去,只要不貪得太離譜就行(念春閨no.057:陪房內容)。這姑娘看起來年紀還小,做奴才的難免有欺主的心思。可是看她說話頭頭是道,考量也周到,眾人心裡又明白了,這恐怕是個厲害的角色。
現在要挑總管事,誰也想不到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都是剛見面的,也不知道誰怎麼樣。一般的姑娘都會寧願自己累一些,過陣子再挑人,她這就要挑人了……難道是因為已經有了親信的人?要知道,拿到那個位置,身份地位就完全不一樣了。若是拿不到,多了一個人壓在自己頭上,也不是什麼舒坦的事情。
看來是打算在來了的人裡頭挑了……眾人不由得慶幸,又在想那些圓滑不肯來的,知道了這個消息會不會後悔。
男女授受不親,他們雖然是陪嫁管事,可是出入的時辰都是要登記的,人員也要清點。所以謝葭沒有也沒打算多留他們。事情交代清楚了,便賞了紅封,送了他們出去。
這一忙,就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墨痕帶著刺槐和輕羅在一邊看賬本算賬,她的身份不一樣,總有一天是要回到自己丈夫身邊去的,因此這便是想給謝葭帶出兩個能用的人來。
太夫人派人來請她過去一起用膳。
謝葭收拾了一下,帶著知畫和白平紫薇一起去了蓮院。
盧媽媽正在太夫人耳邊小聲說話,太夫人聽得頻頻點頭。見了謝葭進了門,她便笑道:「我的兒媳婦兒來了!」
謝葭笑著上前請了安:「母親安好。」
太夫人笑道:「過來坐!」
謝葭坐在了她腳邊的小杌子上,等飯吃。
「早上累壞了吧。」衛太夫人問。
謝葭點點頭,道:「還好(念春閨057章節)。在家裡沒學過,一下子上手有些難。那些人的心思……也難猜。」
衛太夫人道:「別急,以後娘都會教你。」
旁的也不好多問了。媳婦兒自己打理嫁妝,做婆婆的一般是不能多嘴的。這樣的情分也已經超過普通婆媳了。一般媳婦兒也不敢對婆婆說這種話,更不敢讓婆婆知道自己不行。一方面怕婆婆欺負她年輕就覬覦她的陪嫁,再則是怕婆婆瞧不起自己。
謝葭笑著謝過了太夫人。
兩人聊了一會兒,午膳便擺了上來。太夫人也沒有像一般婆婆一樣,頭幾天都要新媳婦布菜立威,讓她自己去吃。
吃過午飯,謝葭陪太夫人坐了一會兒,兩人說了一會兒衛清風小時候的事情。然後便回去看賬本了。
這麼龐大的數據,她是看不完的。輕羅和刺槐在一邊看得天昏地暗,墨痕就跟她商量:「元娘是打算提沈管事上來做總管事?」
謝葭道:「我倒是想呢。但他雖然管鋪子管的不錯,我卻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他一直都呆在莊子裡。而且資歷也不夠,有許多管事年紀都比他大。」
墨痕卻道:「一把手的位置。用人用的是一個忠字。何況沈管事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我們其實都不知道……」
言罷。她一笑,道:「二姨娘還在莊子裡呢!她好歹可以幫襯著一些。」
說到這個,謝葭又頭疼道:「希望他們都忘了……一直也不要想起來。」
墨痕笑道:「這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謝葭想到總管事人選的問題,也有點頭疼,道:「你說用人唯忠,我現在信得過的,可就只有沈管事一個……」
墨痕道:「我看他倒不是池中之物,只是畢竟資歷有限,怕不能服眾(念春閨057章節)。元娘可以他離京城最近為由。先讓他總理田地和莊子,做個接賬和理賬的活計。旁的。只能徐徐圖之。」
墨痕的意思是,先讓沈天祐試試水,他能走多遠,可就看他自己有多大本事了。另外,那些店舖,可就只能先放著——徐徐圖之了。
主意定了下來,眾人又開始忙的一團亂的查賬。
衛清風讓謝葭等他回來吃晚飯,可是晚飯的點兒早就過了。他還是沒動靜。後來長安匆匆忙忙地來報信。說是將軍回不來了,讓夫人不用等了。
謝葭在心裡暗罵,給了長安賞銀。自己吃了飯。飯後休息了一下,看了一會兒書,然後就去淨房沐浴,一邊想著今天的賬本和人事。
洗完澡,結果就碰到了一身酒氣的衛清風坐在屋子裡。謝葭一怔。
「將軍安好。」行了禮,她皺皺眉,走上前去給他倒水。
「又喝酒了?」
衛清風就著她的手啜飲了幾口,長出了口氣,道:「是喝了點。」
謝葭忍不住道:「將軍海量,但是喝酒傷身,還是少喝點的好。」
衛清風笑了起來,道:「來服侍我沐浴。」
謝葭頓時一個激靈,道:「我去給你叫碧玉來……」
「不用,你來。」
謝葭看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過來了,頓時大駭,想也沒想,拔腿就跑(念春閨057章節)。不跑還好,一跑就被捉住了,被一個渾身酒氣的人抱在懷裡。謝葭惱羞成怒:「衛清風!」
衛清風笑道:「跑什麼!」
謝葭用力抵著他的胸口,道:「別發酒瘋!快點去洗澡!」
衛清風索性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笑道:「爺想和你一起洗!」
「!!!!!」
謝葭一路哇哇大叫,衛清風好像覺得頗有趣,出了門去,結果碰到被嚇傻的碧玉和輕羅。謝葭面紅耳赤,被這個酒鬼抱到淨房,屋子裡熱氣騰騰的,大得能讓人游上幾圈的浴桶早就注好了熱水。
衛清風把謝葭舉了起來,然後一把丟了下去……
「衛清風!!!!」
最後一個聲音被巨大的落水聲淹沒,謝葭只覺得熱水紛紛灌到了自己的口鼻眼中,連忙閉上嘴,撲騰著抓著浴桶邊緣爬了出來,樣子狼狽得不得了。
衛清風哈哈大笑!
謝葭費力地想要爬出來,又被他按住腦袋按了回去。衛清風本來只有六分醉意,此時也不知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還是別的什麼緣故,竟然覺得口乾舌燥,很有點想法。
他脫了外袍,不動聲色地爬到浴桶裡,把正努力撲騰的人兒攔腰抱了回來摟在懷裡。周圍熱氣騰騰的,熏得人頭昏腦脹。水下是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身軀,被熱水浸泡得有些粗糙的衣物,反而使她顯得格外嬌嫩。
「衛清風……」
「噓,嬌嬌」,他情不自禁,偏過頭輕輕親她的耳朵,低聲道,「我們圓房吧……」
言罷,也不用她回答,張嘴一口叼住了那晶瑩的耳垂(念春閨057章節)。
「嗷!!!!!」謝葭被他往後壓得一腦袋撞上了浴桶邊緣,兩個人一起沉進水裡。
衛清風連忙把她撈起來,她卻泥鰍似的從他手臂底下鑽了出來,再也顧不得別的,手腳並用地爬出浴桶。結果一出浴桶就滑了一跤,竟然就在地上爬了幾步,才又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衛清風看傻了眼睛,愕然地看著她急匆匆地撲過去。卻沒有撲到門邊。
「小心!」
「咚——」無比肉疼的一聲,驚慌失措又頭腦發昏的謝葭竟然一頭撞在了牆上!
衛清風連忙從浴桶裡爬出來要去察看,她退後了兩步,竟然捂著頭,又跑了……這次順利找到了門口。衛清風膛目結舌。
他追到臥房,剛想進去,卻從門縫裡看到她在換衣服,連忙又退了回來。
不能再嚇著她了……卻實在忍不住,又巴著門縫。偷偷看了一眼……
只看到一片白得幾乎炫目的肌膚,和背部動人的曲線……海藻似的頭髮鋪在背上。正好遮住了最漂亮的那一段……若隱若現的……
衛清風有些遺憾。正感歎,一回頭,赫然對上目瞪口呆的輕羅。
「將,將軍安好!」
衛清風一臉漠然,點頭道了個「嗯」。
輕羅尷尬地道:「奴,奴婢來服侍姑娘更衣……」
衛清風道:「快去(念春閨057章節)!」
輕羅連忙進了房。裡面悉悉索索了一陣子,估摸著是謝葭換好了衣服,包好了頭髮。輕羅又退了出來。結果衛清風還站在那兒。
「……」
衛清風正等得發毛。打了個哈欠,推開門就進去了。
謝葭被他嚇了一跳,然後就冷下臉。道:「你出去,還是我出去?」
衛清風早料到了,也不吭聲,自己又去把小榻整理了出來,然後當著謝葭的面脫了濕漉漉的衣服。謝葭面紅耳赤地背過臉。聽到他輕輕地笑了一聲,心裡不由得咬牙切齒。他換了衣服,頭髮竟然就干了,然後就爬上了榻去,拉了被子來舒舒服服地蓋了,做出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謝葭只好由他去,她也累得不行,自己絞乾了頭髮,又坐在燈下看了一會兒書,就也回榻上去睡了。
次日早上起來,謝葭覺得眉毛骨那一塊疼得厲害,估摸是昨晚撞傷的。今日她要回門,如果毀了容可就糟糕了,便也顧不得許多,穿著褻衣就跑去照鏡子。衛清風被她驚醒了,從被窩裡探出頭來,只見她彎著腰在銅鏡前照鏡子。
他打了個哈欠,道:「你的腳怎麼了?」
說完就想起來了,估計是昨晚撞在牆上那下撞的……
謝葭正在慶幸眉毛骨雖然疼得厲害,但卻沒有什麼痕跡。低頭一看看到自己膝蓋上竟然有個拳頭大小的淤青!
衛清風下了榻來,皺著眉道:「我看看……」
他留意到的是她小腿上一塊指甲片大小的瘀傷。
謝葭披頭散髮,傻乎乎地看著他(念春閨057章節)。他面色如常,看了她的臉一會兒,然後又低頭去看她的腳,她才鬆了一口氣。銅鏡模糊……看來是真的沒事。
他蹲下身去抓她的腳,結果被半長不短的中褲蓋住的膝蓋露了半個出來,謝葭一把抽回自己的腳丫子,轉身走了。
看來是還在生氣……
衛清風微微一哂,脾氣真大。
謝蒹葭利落地收拾了小榻。衛清風就跟著她上了床,兩個人分了被窩睡。
衛清風低聲道:「你的腳,用活絡油揉一揉,三天就好了。」
謝葭輕輕地哼了一聲。
衛清風仔細想了想,覺得反正她年紀那麼小,脾氣又大,以後是要在一塊兒過一輩子的,如果什麼都計較,那還不吵吵鬧鬧沒完沒了。算了,誰讓自己是年紀大的那個,就忍著點吧。
少頃,僕婦來叫起,衛清風屏退了下人,讓謝葭自己更衣。
盧媽媽和墨痕一起準備好了零嘴和糕點,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的,印著大大的「喜」字。並且準備很多小紅封。
夫妻二人去給太夫人請安,太夫人穿了一身大紅,笑吟吟的,囑咐衛清風不要在親家面前失了體面。
然後兩人一起上了馬車——衛清風意外的沒有騎馬,而是跟她一起坐馬車。走了一陣子,謝葭察覺到他似乎很想跟自己說話,但是她還是在氣頭上,便做出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來,就是不打算搭理他。
直到回了謝府,她臉上突然就堆起了笑容,簡直就像一朵花一樣。衛清風又詫異又好笑,下了車,伸了手給她,扶著她下了車,又讓她挽著自己,她也乖乖照做了。(未完待續)